第207章 大結局,貳 (萬更)

第207章 大結局,貳 (萬更)

第207章大結局,貳(萬更)

“要不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體為何,會有報應的?我也會告訴你,為了得到你的身體,與命格,我這兩世……都做了什麼?”

大祭司看着北冥羿,沙啞的嗓音,竟是有了,閑聊的意圖。

北冥羿稍稍的將身體往後,靠在一個軟墊上,神色不變,“我對你做了什麼……不感興趣,我就想問問你,你把我的舅舅……弄到了哪裏?”

發現悟明不對的,最開始就只是白間的北冥羿,雖然夜晚的,也有蛛絲馬跡的發現,可是,終究在想着悟明,對他的犧牲,所以,一直都沒有想太多。

可是後來,自從從滄溟回來,北冥羿就越發的,感覺到了不對,他身邊的若風,青蛇,所做的事情,都違背了他的意思。

北冥羿甚至有種感覺,從北冥淵的死亡……北冥策的中毒……明明都是他布的局,可,卻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一點點的推進。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被人,精心設計好的,每一個舉動,都太過的順利,好像,本來就已經,寫好的劇本,他再照做一樣。

自從有了那種詭異的感覺后,他就開始回憶,他從回朝陽的每一步,還有在滄溟的每一天。

慢慢的,他竟是感覺,最大的不對,都是來源於,一直幫着他的舅舅。

所以,他後來才會有了,很多的試探,他知道不會是因為權力,若真是為了這個,那依照“舅舅”的實力,完全不用藉著他行事。

北冥羿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很久,直到那日,醒來見到了,所謂的大祭司,他突然就將,整個事情聯繫起來,那就是悟明是假的。

……

大祭司像是多了幾分興趣,真不愧是有永世帝命的人,果然是聰明,竟然連他假扮悟明的事情。都看出來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羿兒,你是不是以為,從小陪着你長大的,就是那個真的悟明?”

話里透着詭異,在北冥羿,沒有繼續追問的時候,大祭司自行的說了下去。

“其實,從你十歲以後,我就一直與他輪流陪着你,只不過,他陪着的是白間的你,而我……卻是一直輔導,夜晚的你,我早在他身上下了毒,他夜晚,不過都是在幻象中,陪着你。”

“一直到,你十六歲的時候,他有了察覺,他還偷偷的查出了我的身份,但是他不敢說,只敢在你面前一遍遍的說著,讓你永遠都不可以去南疆,我嫌他實在啰嗦,才會殺了他。”

北冥羿回憶起,的確是在他十六歲以後,一直想帶他找出解決……兩個人格的悟明,突然就改口了,一面不准他去南疆,一面又告訴他……南疆可以逆天改命。

後來,還告訴了他,讓他去找慧智大師,北冥羿這會才明白,原來舅舅不過,就是害怕他去南疆,因為舅舅早就看出,這人,這麼久的潛伏,定是有什麼目的。

“為什麼是我?依照你的能力,應該能找到,別人和你換,我知道…你是想藉著別人的身體,擋去你本該受到的懲罰。”北冥羿還是有些不懂,為何,這人會處心積慮,這麼久。

久到,連他身邊的人,連他的感情,他都一早就算計好。

……

大祭司的眼裏有着不屑,“別人的身體,我根本就不屑一顧,我既然要找人換,那就一定要和…強者換,所以,我才會對你,細心教導這麼久,將你變得比上一世還要強。”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你的命格,永世的帝命,這樣的命格,就該是我的,而不是給你這種人,這種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浪費本該有帝命的人。”

北冥羿聽完,突然就笑了,原來這人,竟是惦記了他這麼久,難怪,他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直到剛才他也以為,他的蟄伏是僅是十幾年的算計。

大祭司看着北冥羿的眼裏,閃爍着戾氣,心中就越發的滿意,這人是他一手培養出來,不管在任何方面,這副身子,都是極好的。

“你還沒有告訴我呢,你是如何知道……我需要一副身子。”

“慧智臨死之前,告訴我一句話,南疆大祭司,半面都開滿了,黑色曼陀羅,每一朵都代表着逆天,代表着邪惡,所以當全部的花開以後,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北冥羿看着地上那副,已經不再動的身體,那臉上的黑色曼陀羅,也沒有了以往的囂張,都安靜的在那裏一動不動。

其實,在慧智告訴他,這些話的時候,北冥羿根本就不明白原因,直到後來,他才慢慢的將事情,聯繫在了一起,那日後他雖忘了摯愛,可是其他事情,卻沒有忘記。

當他在玄陽帝死時,看見大祭司時,他才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也有了防備,而這兩年,北冥羿更是一點點的確定,所以才會有今晚的事情。

“哈哈哈,原來是那個老和尚,難怪他會死了,不過,你就算知道,又有什麼用,等到一會…你死了以後,我的魂魄,就可以進到你的身體裏,至於你的魂魄,已經與我下了血咒,是要替我擋去劫數的。”

“是嗎?”北冥羿的嘴角,勾着冷笑,看着大祭司的臉上,更是帶着諷意。

“若是我死不了呢?”

大祭司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你怎麼可能不會死,你沒感覺到你的魂魄,就快要離體了嗎?我算計了,兩世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失敗。”

北冥羿看着滿臉,都是自負的大祭司,心裏也有贊同,若不是這人,動了他心尖上的人,或許,他還不會發現不對。

可若是…大祭司不動夜夕顏,北冥羿也根本就不會,與他下什麼所謂的血咒,他天生就是王者,從來就不屑,用交換來獲取什麼。

“你說……若是我有回魂草呢?”

北冥羿一字一頓的說道,目光更是緊緊的看着大祭司,只見他臉上的笑意,突然就僵住了,像是發生了,龜裂一般,還帶着不可思議。

“不可能,你怎麼會找到回魂草,南岐山上的回魂草,早就被我毀光了!”大祭司一臉的不信。

他謀劃了這麼久,怎麼可能給留下任何的隱患,雖然,大祭司從來不覺得,他的計劃,有任何的差池,可還是將有回魂之效的,回魂草毀的一乾二淨。

可是,現在北冥羿,卻說他有了回魂草,這樣讓他如何能相信。

宮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抹讓大祭司,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人,走了進來,是冥隱!

但,他不是應該在兩年前,就死了嗎?怎麼還會好生生的站在這裏,大祭司的遊魂,直接的飄到了,冥隱的面前。

可對方就像是看不見他一樣,只是端着手裏的東西,朝着床榻上的北冥羿走去。

“主子,湯藥已經熬好了,只要你喝下去,就會沒事了。”

冥隱將那葯放到一邊,看着北冥羿的傷口,微微的蹙眉,慶幸着,還好他沒有來遲。

……

對於大祭司來說,現在看見冥隱,就等同與毀滅,若是北冥羿死不了,那麼他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他甚至親手…提前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是不是看見冥隱很吃驚?因為,他那晚被浮幽救了,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是誰……”

北冥羿說這句話的時候,氣息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一旁的冥隱很是擔心,看着地上的屍體,他知道,主子在與誰說話。

浮幽,大祭司自然知道他是誰,正因為知道,他是蝶靈谷的老巫,所以,才從來沒有提防過,畢竟,蝶靈谷的老巫,歷代都冷情,不會替任何人做事。

你若是想求他,唯一的方法,就是下棋贏了他,而且還只能下一次棋,那為何這一世不同了,大祭司的眼裏,都是噴火一般的怒氣,他恨不得將桌上,那碗回魂草直接砸了。

可是他走不到,現在的他,就是一抹遊魂,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他原本以為,他很快,就可以操控,那具身子,結果,卻成了這個樣子。

大祭司知道,馬上等着他的是什麼,屢改天命,那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可是他做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一副正常的身子。

……

他從記事起,就天生與別人不同,那時候,他出生在南疆一個小山莊裏,從娘胎里出來,半張面上,就有黑色曼陀羅的花苞,所以,從一出生,就被視為不祥。

生他的那個女人,更是差點沒有用剪刀,直接將他扎死,最後,還是村裏的一個老太太,說了很久,大意就是說,若是殺了他,會犯下罪孽。

就這樣,他活了下來,卻是生不如死,不過才幾歲大的時候,就已經,被所有的人欺負,更是有人,不停的用手抓着……他臉上那些花苞。

嘲笑着問他,“小妖怪,你臉上的花,什麼時候,才能開放啊,真是個怪胎。”

後來,他的臉上,終於有朵花開了,第一個開啟邪惡鑰匙的人,就是那個當年……救下他的老婆婆,她是村落里的巫師,知道那些花朵,象徵著什麼,不然,也不會救下他。

那一次,她用鮮血,餵養了一朵黑色曼陀羅,用鮮血,換下了逆天改命,只為了讓自己,原本三世磨難的兒子,三世富貴。

那一晚,當第一朵曼陀羅花,在大祭司的臉上,綻放的時候,他就學會了貪婪,他親自的用鮮血為咒,將南疆化為了極寒之地,那些原本嘲諷他的人,都死了。

可為此,他的代價就是,只剩下六朵黑色曼陀羅未開,一旦全部花開,那麼所有的曼陀羅花,就會在幾個時辰內,將他的魂魄吸進去,再無輪迴。

這樣……他又怎麼可以甘心,余后的時間,他一直都在找尋,適合與他交換的人,最後,他找到了北冥羿,那個就像是天生就是為他,準備的人。

他動用了一朵花,來見證了他的第一世,接下來,便是在他第二世,快要死的時候,出現,然後替他換取了,夜夕顏的重生之路。

這一切,每一步,大祭司都自認為算的精準,可如今竟是這個局面,他又怎麼能夠平靜下來。

“北冥羿,你又何必得意呢,到頭來,你還不是一樣…什麼都沒有,縱然,你今日活下來了,可是那個女人,一樣已經死了,你好好的閉上眼睛,相信我,你絕對可以……看見你想要看見的。”

大祭司看着北冥羿,嘴角勾着一抹,算計的笑意,看着,他突然就更加蒼白的臉色,他知道,那個女人的死,不管什麼時候,都對北冥羿有莫大的影響。

……

北冥羿知道大祭司的意思,他現在想,看到的,無非就是那些前世的記憶,他自從看穿南異月以後,越發的在想,為何他那個時候,會對南異月感覺到熟悉。

無非就是,那些前世的記憶,在作怪,他想着好好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或許,他早就已經知道了是誰,所以,現在才會這麼的想要看看,他們之間的過往。

緩緩的閉眼,北冥羿知道,大祭司現在的那些算計,更知道他是咄定,他看了那些記憶,就會越發的走不出來,那麼那回魂草,自然就沒了作用。

可他還是想要看……

……

閉上眼的北冥羿,感覺眼前陡然就變得一片黑暗,前方似乎有着火光,在吸引着自己,而他身旁走着的人,都像是行屍走肉,但是,他還是朝着那火光,不停的走着。

慢慢的他感覺到,前面越來越亮,然後,便是看見了一片的血色的花朵,如同那一晚,宮中升起的火焰,灼着的他眼睛。

那花也沒有葉子,北冥羿,就這樣看着,腦中的閃過很多的畫面,多到…他有時候,都隱約分不清,他看見的到底是哪一世。

這些的畫面,有開心,有難過,有歡愉,更有離別,甚至還有生死相陪,也有冷眼想看,可是,北冥羿卻是看清楚了,那個,一直被他掛在心上的人。

那樣的美,美的傾城,美的跋扈,不管她是哪一種表情,北冥羿都喜歡,唯一不喜歡的是,她原來這麼的笨,先是識人不清,后是找錯了人,更加付錯了情。

所以,才會有了,這一世的糾葛,北冥羿不想讓一切的事情,再從頭來過,他更不允許,那女人,再愛上別人,所以,他用自己的帝命換來了,她的重生。

可他卻沒算到,用黑色曼陀羅的花開…來逆天改命,除了交換,還有代價,所以,才會有了後來的人格分裂。

北冥羿唯一該慶幸的是,他這一世,先找到了那人。

僅此一件,之前的不幸,便都變成了值得。

……

大祭司看着北冥羿的魂魄,僅剩一點,就可以完全離體了,根本就控制不住,現在的心情,哈哈哈,就算他有回魂草,又如何,他早已斷了他的生機。

“其實,我還真要謝謝你,若是你不讓我,好好的看看…那些前世的記憶,我可能真的,未必有勇氣,繼續活着,因為我受不了,曾經傷害過她,可現在,我最想做的…卻是讓你先得到,應有的報應。”

北冥羿睜開眼眸,定定的看着大祭司臉上,越發陰狠的表情,端起一旁的瓷碗,一飲而盡,原本就快要離體的魂魄,一點點的回去。

他眼前……大祭司的影子,也越來越虛幻,北冥羿只能記得,大祭司最後一個表情,驚悚至極。

……

半響后,北冥羿看着地上大祭司的屍體,只看見那身體,這會都被那黑色曼陀羅花,全部包裹住,分外的嚇人,有那麼一剎那,他感覺那些花朵,像是吃了什麼好東西。

都開始不停的扭動,只是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些花慢慢的打開,裏面早已經沒有了……大祭司的屍體,窗外的晨曦,照了進來。

那些黑色曼陀羅,就像是畏光,很快就全部凋謝了,最後,竟是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冥隱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只覺得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可是終究是醒了,偏過頭,看着已經…昏迷不醒的主子,趕緊走了過去。

這一日開始,景陽帝就再也沒有,上過早朝,不過三日的時間,就傳出了,景陽帝駕崩的消息,朝陽上下大駭。

更加離奇是,在景陽帝的死訊,傳出的時候,一向遵從帝命的齊王,還有受萬民敬仰的沐將軍,反了,整個京城都被控制了。

朝陽就此開始了天翻地覆,原以為,不過就是一場謀權篡位,結果,竟然變成了,朝陽百年王朝,就此顛覆,就連國號,都被改為了北夜。

可,真正的新皇,卻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朝中已然,由齊王北冥祁還有沐將軍坐鎮,因此,沒人敢問,沒人敢說。

只是背地裏,卻都在想着,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新皇,齊王與沐將軍,從一開始就準備了,將天下平分,所以,才會打出這麼一個,新皇的幌子。

然,這一切,都只能在心中腹語,由於,兩人在百姓心中的名望頗高,所以,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

唯一,讓人憂心的,便是沒了新皇的北夜,成了其他鄰國的垂涎之地,不過,是半年的時間,大國未動,小國就,已經集結了不少的兵力,準備合力瓜分北夜。

……

北夜的後宮中。

北冥祁與沐青城一下朝,就趕到了一間宮門外,看着外面守着的冥隱與若風,問道,“他還沒有醒嗎?”

若風與冥隱……皆是搖頭,不是主子不想醒,而是,半年前的那一次,主子實在受到了重創,雖然那魂魄沒有離體,可是如今也不過,像個活死人。

……

不動,也不醒…偏生還有一口氣在,讓人有着希望,只能日復一日的等着。

“唉,誰能想到,竟然有一個……這麼大的陰謀,若不是北冥羿,他自己說出來,我還真是不敢相信。”

沐青城到現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那個南疆的大祭司,竟然假扮悟明長老,謀劃了十幾年之久。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只是他們不知道,大祭司又何止是準備了,十幾年,他整整的算計了兩世,不過,好在事情,已經都過去了。

唯一糾結的是,北冥羿還沒有醒過來。

……

北冥祁與冥隱,又待了一會,便離開了,路上兩人,不約而同的,又提到了一個人名,半年前,北冥羿曾經告訴過他們,那一次的刨腹的…真正原因。

所以,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原因了,也知道了夜夕顏,一定還沒有死,只是人在哪裏,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

“靈兒,前幾日,還說要親自去找……”沐青城皺着眉頭的開口。

“你不用煩心這個了,那人……又哪裏需要我們去找,若是她想回來,必然早就回來了,若是她不想回來,也就只有北冥羿,才能給她帶回來。”

北冥祁淡淡的開口,他一直相信,只要他們都好好的活着,就一定會重新在一起,那兩人……經歷了這麼多,若是不在一起,豈不是太過可惜。

況且,他想……依照北冥羿的性子,只要醒了,那就一定會去找她。

兩人感慨了一陣子,卻都沒有想到,幾日後,夜夕顏真有了消息,只是那消息,卻是讓人滿是驚嚇。

……

滄溟的後宮中。

小寶又偷偷的跑過來……看夜夕顏,因為哥哥最近被父皇……抓去讀書了,所以,他倒是偷了個懶。

對此……小寶還不停的,心疼哥哥,絲毫就沒有想到,上官鈺卿是因為……他平日的蠢樣,才會將他識字的時間,往後退。

“小寶,怎麼站在這裏,快進來吧。”夜夕顏看着門口的小腦袋,笑着說道。

這個孩子……還真是可愛,尤其是耳邊夾着的,那朵小花,彎下腰……將手裏的衣服,對着小寶比了比。

“還真是正好。”

畢竟都是小孩子,喜歡新衣服,尤其這還是夜夕顏做的,小寶立馬就開心的摟着,夜夕顏的脖子,那張嘟起來的小嘴巴,不停的往夜夕顏的臉上蹭。

呵呵,夜夕顏微微低下頭,讓小傢伙在她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才站直了身體。

小寶則是害羞的低着頭,更是,不停的用着小手,捏着衣角,模樣滑稽又嬌憨。

“小寶,最近你娘親……怎麼沒有過來了?”夜夕顏自從來到滄溟,是真的拿秦蓉當朋友,所以,這一個月都不見,她過來,不免有些擔心。

“娘親,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一直都是在房間裏。”小寶歪着小腦袋,咬着手指頭說道。

最後,還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父皇最壞了。”

這是怎麼了?夜夕顏有些蹙眉,本來聽見小寶說秦蓉,不舒服,她就已經有些着急了。

小寶這次沒有等着夜夕顏問,便是攥着小拳頭的說道,“娘親這幾天不舒服,父皇每天晚上……還都去凶她,我和哥哥都聽見了。”

說完……還重重的哼了一下,像是擔心沒有威懾力,還用力的跺跺腳。

“你說,你父皇凶你娘親?”夜夕顏重複了一句,她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因為她的事情,前段日子,她曾經與秦蓉提過,她要離開滄溟,碰巧被上官鈺卿聽見。

夜夕顏隱約記得,那時他的臉色……就不好。

“是啊,娘親還哭了呢,我和哥哥偷偷……扒着窗戶看的,父皇好像壓在娘親身上凶的,好壞,好壞的。”

小寶的話,讓夜夕顏先是一愣,隨後,臉轟一聲,就變得通紅,眼眸也有些閃爍,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小寶說的……分明就是閨房之事。

“姨姨,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小寶將夜夕顏的手牽着,一副豪壯的樣子。

夜夕顏點點頭,只能無奈的在小寶,臉上捏了捏,想到姨姨這個稱呼,她又是忍不住的想笑。

為了讓大寶和小寶改口,她與秦蓉都花了好長的時間,結果這兩個孩子,愣是哭了好幾天,才終於不叫她媳婦。

“姨姨,那我就先把衣服,拿回去試試。”小寶的眼睛都黏在了,桌上那件新衣服上面。

“好,把你哥哥的也帶過去,順便和你娘親說,我過兩日去看看她。”

夜夕顏想……她應該還要個幾天,才能去看秦蓉,不然,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寶與大寶這性子,還真是活潑的厲害。

看着小寶,抱着衣服就跑了,夜夕顏坐在桌邊,傻傻的笑了笑,沒過一會,眼眶又是有些發酸。

她有半年沒有見到浮幽了,那日一早,她醒來就沒有看見浮幽,所以,自然沒問出,曦曦如今的下落。

有時候,她都在想,會不會一切……都是她的臆想,根本就沒有,那種心靈感應,畢竟,那時候,她的曦曦還這麼小,怎麼可能……還能活着。

更何況,還有那個毒,這般想着,夜夕顏壓抑的難受,雙眸都充斥着血絲,她甚至都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醒過來,若是不醒來,會不會就不用在傷心這些。

……

突然,夜夕顏抬起頭,一股熟悉的氣息,一點點的逼近,等她抬頭,屋裏便已經站了,一個人,手裏更是抱着一個孩子,一個睡熟的孩子。

夜夕顏喉間,就像是說不出話來,只能定定的看着,豆大的淚珠,不停的滑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雙眸更是……眨都不敢眨,害怕那……不過是一個夢境罷了。

“你看你…不是想曦曦了嗎?怎麼還不過來。”浮幽看着哭着的夜夕顏,語調溫柔,面上更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輕鬆,他終於可以將孩子,放心的帶給她。

曦曦,那是她的曦曦,夜夕顏覺得身子,都有些不停使喚,心跳的厲害,這種感覺,都是第一次有,只能憑着感覺的走過去。

只是人還沒又走到,雙腳一軟,差點沒有倒下去,卻被一雙大手,扶住,然後帶進懷裏。

雪色的懷抱里,有夜夕顏,也有一個孩子。

那孩子生的漂亮,不過才兩歲多的樣子,小巧的下巴,櫻桃似得的小嘴,每一處都完美到了極致,也妖冶到了極致,讓人挪不開眼。

“浮幽…你都不知道,我此刻有多謝謝你。”

夜夕顏泣不成聲,只能痴痴的看着那孩子,想要將那孩子的樣子,完全的刻在心裏。

“沒事,你該知道的,我既然幫你照顧了,這麼久的曦曦,你總要回報我的。”浮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靈,只是那張臉,卻憔悴到不行。

讓夜夕顏看着……就是一陣的心疼,在她心裏,浮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她總是信任他,也依賴他,如今更是,他不管想要什麼,只要她有,就一定會給。

“嗯,你說,我一定會做到。”

“帶着我……回蝶靈谷待上,三天吧,將曦曦交給蓉妃照顧。”浮幽看着夜夕顏的眼裏,第一次有了期盼。

那種期盼,讓夜夕顏根本沒有理由拒絕,哪怕,她第一次見到曦曦,心裏想要多陪陪他,可是,浮幽開口了,她就點頭了。

“好,我們明日就走。”

浮幽抱着夜夕顏的力氣,稍微的用力了一些,那張臉上的開心,乾淨又純粹。

這一夜,夜夕顏和浮幽,一起睡在床上,中間有個曦曦,藉著燭光,夜夕顏看了……曦曦整整一夜,她都沒有開口問,她的曦曦,為什麼不睜開眼睛呢。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夜夕顏覺得,只要能讓她,看着這張小臉,摸到他的小手,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那種幸福的感覺,幾乎都要蔓延出來。

浮幽是怎麼……將曦曦帶到這麼大的,夜夕顏看着,早就依舊閉着眼眸的浮幽,嘴裏又有了一絲苦澀,難怪這麼久的時間,浮幽都不出現。

想來……都是在照顧曦曦吧,夜夕顏想不到,以浮幽現在這麼虛弱的身體,是怎麼照顧曦曦的,素手輕輕的…在浮幽的霜發上撫過。

希望回到蝶靈谷,他可以好一些。

……

沒等浮幽醒來,夜夕顏便已經安排好了,原本她以為,依照上官鈺卿的脾氣,應該說不通,結果得來的,卻是他的點頭答應,而且還派了人…護送。

……

再次回房以後,夜夕顏帶着浮幽,就開始上路了,其實這裏,離蝶靈谷也不遠,大概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因為蝶靈谷,其實就是在滄溟與朝陽,交界處的一個大樹林裏。

晨曦乍現,夜夕顏便感覺到了,看着馬車內的浮幽,竟是睡了一路,直到這會,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眸,霜色的睫毛……微眨,待看清身邊的人時,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醒來,就可以看見你真好。”

“以後,你若是想,可以天天的看見我。”夜夕顏也是笑着說,可是袖中的手,都用力的攥了起來,不知為何,這一刻,她心酸的厲害。

“好了,我們快點下去,已經到了。”夜夕顏先跳下了馬車,本來想扶着浮幽的手,又放了下來,直覺他不會喜歡。

等浮幽也下來以後,夜夕顏才吩咐跟過來的人,讓他們就在這裏,安營紮寨的等着,隨後,只與浮幽走了進來。

走着的過程,夜夕顏發現,她都可以依照他教她的,找到蝶靈谷的位置,可是這人,卻像是迷路了一般,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浮幽你到底是為什麼,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呢?

將蝶靈谷入口的陣法解開,夜夕顏進去以後,才發現,上一次,她進來,明明就四處可見人群,可是這次,卻是空空的,到處都是空空的。

“原來真的是沒有了。”浮幽嘆了口氣,語氣就像是丟了,很多的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原本的人呢?”

“他們應該重新去找避世的地方了。”浮幽只說到這裏,沒有說,那年當他離開蝶靈谷的時候,就已經成了上任的老巫,新的老巫,會帶着蝶靈谷的人,重新尋找地方。

每一任的老巫,佈陣都有不同,所以,蝶靈谷才會如此的神秘。

夜夕顏跟着浮幽,學會的佈陣,所以,能找到的自然也就是,之前的地方。

夜夕顏隱約猜到了什麼,突然就想起,那年浮幽蹲在靖王府,看着她走過來,一臉委屈的告訴她,他沒有地方去,就連蝶靈谷都找不到了。

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沒事,你看……之前的樹屋,不是還在嗎,我們這幾天,就在這裏好不好,你想待多久,就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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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二嫁,暴君的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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