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季安寧來到他們早就預定好的地方,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格鬥場,周圍無數房間早已被人預訂出去,諾蘭斯進了房間之後的話明顯多了一些,當然,只是在面對季安寧的時候。
“有沒有為難你?”
“還好,”季安寧想起季伯爵被氣的發青卻又無可奈何的臉,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怕被人看出來難免會多想,他立馬轉移話題:“這是擂台賽?”
“嗯。”
“有沒有危險?”
“體驗一場死亡而已。”諾蘭斯眼睛一直很厲,他盯着一個人看的時候總讓人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從靈魂上就被震顫到,因為你會感覺在他面前什麼都是透明的,毫無秘密可言。
可是他如果面色柔和的專註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總會讓人有種你就是我的全世界的錯覺,因為他的眼中只有你,根本不染其他。
拋下這個奇怪的念頭,季安寧上網絡查了查,八點十五開始有一個擂台賽,時長兩個小時的車輪戰。車輪戰其實對擂主是一個莫大的考驗,規則簡單粗暴,卻透着致命的危機。因為來這裏首先是有精神力支撐,其次,在這裏可以殺人!被一群人絞殺首先心理承受壓力的能力必須過關,誰也不願意體驗一次被殺的滋味,精神上受到的□□並不好受。
據說諾蘭斯三年前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打進整個帝國前二十名,有着帝國首屈一指的sss級基因,那時的他唯一的弱點就是年輕,當然,年輕也是他最大的優點。
現在的諾蘭斯只有二十四歲,成長到了什麼地步,沒人知道,因為見過他出手的都沒留活口。
多其曼從後面看着這兩個各自隱藏了顏值的人,所用的方法竟然都一樣,其他不改,只把臉下調了,兩個人站在一起,氣氛竟然異常和諧。
他的眼中微微透着擔憂,本來以為是相同的童年遭遇加上埃米爾的原因,讓殿下對季安寧稍加照顧,卻沒想到殿下的眼神如此認真。
如果太子殿下娶了一個沒有背景的小伯爵,今後要拿什麼和皇后抗爭?赫克家族太龐大了!
季安寧和在場的幾個人都加了好友,看着諾蘭斯化名阿默,季安寧調侃:“這名字很符合你啊。”
“lucky?”
“嗯?”季安寧側臉看對方,他只是希望以後做任務多一些幸運,就填了這麼一個名字。
“好俗。”
季安寧裝作很不滿的樣子,帶着一絲撒嬌的味道,“你心裏知道就好,為什麼要說出來?”
倆人低聲交流着,旁若無人,氣氛融洽,不時還能聽見季安寧悅耳的輕笑聲,倆人根本就沒看比賽,把心思都放在聊天上了。
等季安寧的時間到了自動下線,諾蘭斯見多其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恢復了冷言冷語的模樣,好像所有的溫柔在和季安寧聊天的那半個小時裏已經消磨殆盡。
他冷聲說:“我心裏有數。”
諾蘭斯明顯沒有多談的意思,他會為了自己能夠保護自己在意的東西而努力,很多動作已經準備就緒,一場變革即將展開,這個帝國需要用血清洗,反正現在也腐朽夠了。
多其曼這才敢開口:“他的基因等級太低,殿下現在表現的這麼明顯,皇室察覺到之後為了保住皇室基因的強悍,很可能會提前殺了他。”
“有我在,誰敢動他?”諾蘭斯頭也不回,只留給身後的多其曼一個挺直的背影。霸道的話聲音雖不高,卻字字入耳,聽起來異常讓人信服。
他知道他們得精神匹配率很高,可能在感情上會受影響,可是那又怎樣?那只是一個開端而已,他要的從來都只是結果。基因?誰在乎!
諾蘭斯從貼身口袋裏,拿出一張印有黑色狐狸的卡片,垂眸看了幾秒鐘,嘴角稍微動了動,再次放在靠近心口的口袋,手掌按上,貼緊,感受到那張材質不明的卡片的硬度,諾蘭斯眼神幽暗,卻帶了幾分煞氣。
你喜歡做什麼都可以,我會為你一一掃平道路,護你安寧,絕不會讓人抓到你的蛛絲馬跡。
不過,現在溫柔戰術已經起了效果,接下來就是製造機會敲開季安寧的防備,太子殿下是個不怕麻煩的人,他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有時候沒有麻煩就要自己製造麻煩,所以該適時的調整戰術了。
躺在床上的季安寧此時也挑起一絲惡劣的弧度,同樣像是在諾蘭斯身邊就已把所有的溫柔消磨殆盡,暗暗的打着自己小算盤,盤算着怎麼才能在不損失一點利益的情況下把諾蘭斯的子孫後代弄到手,最好之後還能做朋友。
和摩亞家族的婚事終於被季伯爵徹底斷絕,季安寧現在如願以償的自由了。
臨近年節,整個帝國都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一年一度的十二月最後一天,再加上一月初的前兩天,博恩納帝國把這三天定為除舊迎新的喜慶節日,就像新年一樣。在這三天前後,帝星的派對也格外的多。
傍晚開始,陸陸續續就來了很多貴夫人,還有的帶著兒女,季安寧沒興趣去看他們,獨身一人坐在花廊下,拿着一個細長的雕刻刀,正細細雕琢手裏的花梨木。
這次的宴會據說是季夫人操辦的,一是想扭正自己的形象,二是彰顯自己女主的地位,反正貴族們為了聯絡感情,像這種宴會在帝星a區每天都有十幾個。
季伯爵對於這次的宴會持支持態度,同時也早早給季安寧定做了禮服。
索菲亞帶着兩個機械人保姆追到後花園,見季安寧坐在花廊之下拿着刀正精心雕刻着什麼,身邊的小機械人趴在桌子上正專註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好像要把主人的直接看進眼睛裏,一秒鐘都捨不得錯神。
索菲亞走過去,一臉恭敬的說:“少爺,老爺已經在大廳等您了,請您回去換衣服。”
“不去不行嗎?”季安寧輕輕勾勒出手中木偶的一縷頭髮,神情專註,話中卻表達了對宴會的事情興趣缺缺。
索菲亞為難的搖頭,“少爺,老爺已經在等您了。”
季安寧嘖了一聲,把小刀在手裏轉了一圈,眨眼就消失不見。
賤賤爬起來扭了扭腰,跑過去揪了揪索菲亞的裙子,抬頭認真的問:“姐姐,你的胖次是帶貓爪的么?請讓我欣賞一下!”
索菲亞臉色一下子紅的將要滴出血來。
季安寧嘆了口氣,拎起賤賤的腿晃了晃,“抱歉索菲亞,它有些口沒遮眼,我會好好教育它。”
被倒拎着賤賤也不掙扎,倒垂着腦袋裝鹹魚,“姐姐,我喜歡帶貓爪印的胖次哦~蕾絲邊也可以的哦~~~”
季安寧無語的搖頭,這小東西要造反。
為了體現兒子的病好了,季伯爵可謂是下足了功夫,做了三套禮服供季安寧選擇,從領結到袖扣,無一不精緻。
季安寧理所當然的選了一套黑色系的,他的職業讓他對暗色的服裝異常青睞。幾個女僕幫他把繁雜的禮服穿上,貼合腰部曲線顯得整個人又清瘦嬌弱了幾分,長腿筆直纖細,因為年齡的關係,身材還不算高,但比例卻完美迷人。
精緻的臉龐在燈光下更加奪人眼球,尤其是一雙如墨的黑眸,眼角不經意間帶出的風情令人沉迷其中。季安寧有個習慣性的動作,就是在掩飾自己情緒時喜歡眯起眼眸,這個動作他自己可能不知道,可是在別人看來眼尾的風情竟帶着幾分魅惑。
季安寧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把他打扮成這樣,他們還覺得自己像以前那麼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