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珍珠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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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樹林裏,四周圍繞着濃濃的白霧,兩邊的大樹枝繁葉茂,粗壯的樹圍要兩個人才能抱起來,看上去樹齡很大,這樣的樹一般只在深山裏有。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黑沉沉的,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下幾束稀疏的光線,這樣的景色有點熟悉,和他們在福廬山看到的風景很相似。鄭正記得那個吳天把沼澤里的不知名東西叫醒了,然後他們就被沼澤冒出來的白霧淹沒,之後他就暈了過去。沼澤作為那個東西的勢力範圍,既然是它把他弄暈的,想來也不會把他弄得太遠……現在看來,他應該還在福廬山某個位置。
可是那個東西把他弄來這個地方是為了什麼呢?在鄭正思考的時候,他面前的白霧散開了一些,露出地上的泥路,寬五六米的泥路非常平整,甚至連根雜草都沒有,顯然是由人工修整出來的。與此同時,前方出現兩點紅光。
看來對方已經給他做了選擇了。鄭正挑挑眉,伸手就要把藏在靴子裏的匕首抽了出來,卻發現自己摸到一片絲滑的裙擺。鄭正低頭一看猛地瞪大眼睛,媽的,自己穿的不正是一條裙子嗎?!
鄭正連忙走到月光處打量自己,他舉起的雙手白皙柔嫩,手掌一點繭子都沒有,鄭正常年鍛煉,手上怎麼可能沒有繭子?這雙手根本就不是他的,甚至不像是一個男人的。鄭正往胸前一摸,那鼓起的柔軟讓鄭正嚇了一跳。
hatthe*?!還真不是男人啊?!
在月光下鄭正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可以看到‘他’身上穿着一套古代的襦裙。鄭正順勢摸了摸腦袋,果然摸到朱釵之類的東西,他剛才真是頭暈腦脹了,居然沒發現他頂着這麼一頭東西。鄭正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雙腳不自然地跺了跺,最終還是放棄去摸自己很可能消失了的小鄭正來驗證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妹子。
媽的,那個鬼東西不但把他弄到這裏,居然還把他變成了妹子!鄭正看着前方的兩點紅燈磨了磨牙,他不再繼續檢查身體,直接邁步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出現在鄭正視線里。走到這裏,霧氣已經散得七七八八,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鄭正能看到硃紅色的大門鑲着兩個巨大的銅獅子手把,大門上面掛着寫了‘白府’二字的金漆牌匾,兩個鮮艷的紅燈籠掛着大門兩邊,看上去端莊大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府邸。
鄭正走上前握住銅獅子手把輕輕叩響大門,過了幾秒,大門從內慢慢拉開,一位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那可真是個人間少見的美男子。
年約二十的青年頭戴沉香色頭巾,身穿淺青色長衫,他舉止優雅,風采如玉,就像淙淙流水邊的竹林,修長幽靜,映水和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心曠高遠的感覺,讓人見之難忘,即使在這陰森的環境下也無損一絲他的容光。
鄭正自己長得好看,家裏人也是男的俊女的俏,從小到大,除了被高鴻震過外,他還是第二次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男人和高鴻是兩個類型,真要說的話,他的氣質倒和他的二叔有點像,都是如玉君子那一掛的,但是容貌更加精緻。
深山野林,突然出現的美男子……怎麼想都不正常啊。
鄭正這麼想着,正要開口打招呼,卻聽到‘自己’說道:“這位公子,奴家本要前往西邊的鹿明鎮投奔親戚,卻因大霧走進這林子裏,天色已晚,只求公子垂憐讓奴家歇上一晚。”聲音清脆如黃鶯,還暗含着絲絲嫵媚,卻確確實實是一把女聲。
鄭正愣住了,怎麼回事?他怎麼自己說話?還在鄭正疑惑的時候,男子回應了。
“天色已晚,姑娘確實不宜孤身趕路,只是老僕今日前去村裡採購,家中只有小生一人,若有不便,還望姑娘不要嫌棄。”男子的聲音如珍珠滾玉盤,好聽得很。
【有一天晚上,一位漂亮的姑娘突然敲響了大宅的門,說她迷路了。公子看天色已晚,實在不忍心讓一位姑娘在森林裏趕夜路,就讓姑娘住下。】
回想起粱不為說過的話,鄭正腦子裏閃過一絲亮光,接着他又聽到‘自己’向男子道謝,然後跟男子走進大宅,並被請到客人住的西廂房。
“小生姓白,名望舒,姑娘要是有什麼需要可呼喚小生。”男子對鄭正作個輯便識趣地離開了。
這時候鄭正發現自己可以重新控制身體了,他打量了一下周圍,西廂房的院子打掃得很乾凈,院子的角落裏有一棵桃樹,桃樹下是一套精緻的石桌,看上去很清雅。突然鄭正感覺有股睏倦涌了上來,他揉了揉眉心居然發現自己無法抗拒這種困意,他意識到這不正常,只好轉身推開房門。
房間裏照明用的燈台已經點上,裏面打掃得很乾凈,被子枕頭一應俱全,只等人躺上去,鄭正走了過去,經過梳妝枱的時候他看到台上的銅鏡,只見上面模糊地映出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他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看,直接撲到床上,不一會兒便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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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鄭正起來,發現天下起了暴雨,他撐在木窗看了一會,便看到那位白公子撐着一把油紙傘出現在院子門口。他穿着一套藍色長衫不疾不徐地走着,水珠從沉香色的油紙傘滑落滴在地上濺起朵朵水花,隔着層層水霧,男子如同水中清荷一樣修長綽約。
白望舒走到屋檐下收起油紙傘靠在牆上,他抬頭看到站在窗邊他看着的鄭正,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含糖量高到鄭正忍不住挑起眉。
“外面風大,姑娘小心着涼。”白公子溫聲細語說道。
“謝謝關心。”鄭正應了一聲把視線往下移,“這是?”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紅漆木盒,白公子臉上露出一些靦腆的笑容:“小生看已經到了辰時,想來姑娘應該餓了,便做了些早點,只是小生並不擅長廚藝,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原來是送吃的?
“那真是謝謝了。”鄭正嘴角一挑露出帶着一絲邪氣的笑容,白望舒愣了愣快速打量了一下鄭正,然後皺起眉。
哦喲?鄭正眉毛挑得更高了,從他進來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溫文爾雅的白公子臉上露出不愉快的表情,而且這種表情是那種網購了貨不對版的東西卻偏偏不能退貨的小懊惱。
鄭正眼睛一閃,打起了壞主意:“白公子,麻煩你把食盒拿進來好嗎?”
“好的。”聞言白望舒毫無戒心地拿着食盒走進房間,他剛把食盒放到桌子上,一具溫熱的身體就貼上他後背,然後一隻手抓住他的手摸了兩把。
“姑娘?”白望舒吃驚地轉過身來。
“你的皮膚真滑,嫩得像塊豆腐似的。”鄭正慢條斯理地說道,手指曖昧地往白望舒手腕上划來划去。
白望舒猛地收回手,他後退兩步沉下臉看着鄭正:“你不應該那樣子說話。”
“不應該‘那樣子’?那我該像哪樣子,嗯?”鄭正笑道。
白望舒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沒有理會鄭正,繃著聲音說道:“今日雨太大,下山的路不安全,還請姑娘多呆幾天。”
鄭正剛想再調戲一下對方,卻發現又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自己’不但溫聲細語地向白望舒道了謝,還主動請纓攬下借住這段時間的早午晚飯。
【公子看天色已晚,實在不忍心讓一位姑娘在森林裏趕夜路,就讓姑娘住下。誰知道第二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出森林的路根本看不清,公子只好讓姑娘繼續留在宅子裏直到天氣變好為止。】
迷路的女子、深山大宅里的公子、第二天的暴雨,目前為止他遇到的事情和粱不為說的故事一模一樣……鄭正這下確定了,他現在的身份恐怕就是珍珠沼澤故事裏的女主角,而這個白望舒很可能就是把他變成這樣的幕後黑手。話說回來,他把他變成女主角是想重溫兩人經歷的一切?鄭正想起自己敲門時被控制的那段時間……現在看來為了確保‘主線’的正常進行,在某些重要‘節點’上他甚至還會被控制,也就是說他必須走完整個故事。
等等,他記得粱不為提到過兩人紅袖添香、花前月下各種甜蜜?鄭正皺起眉,真是麻煩,他可沒興趣用女人的身體和男人耳鬢廝磨。這麼想着鄭正忍不住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佛珠的特殊性,它並沒有像其他東西一樣消失。
“親愛的、敬愛的、可愛的屋子先生,你的小夥伴急需你的幫忙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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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感受到鄭正要被拉進某個結界中,高鴻便進入佛珠里,等他從佛珠里出來卻身處一個佈滿白霧的樹林裏,而鄭正不知所蹤。這不合常理,如果鄭正和佛珠分開,他會感受得到,而只要鄭正帶着佛珠,那麼他從佛珠出來,鄭正就必定在他三米之內……除非鄭正的確正在和他一起,只是他看不到他。
鬼怪能製造結界,但是要製造出能把高鴻也隔開的幻境卻不容易。高鴻左右掃視一圈,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紅色光點,垂下眼思索片刻,直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