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楚心染病
“你留在這裏可以,但絕對不許出邵府的大門!不然我就真的親自把你送回京城。”韓辰皓直起身低頭看着杜子衿威脅道,他的心裏也是捨不得杜子衿離開他身邊的,只是這裏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他必須要保護好杜子衿。
“知道了,我不出去便是,剛才怎麼沒看見莫思聰?”杜子衿問道,聽說莫思聰受得傷不輕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韓辰皓聽她提起別的莫思聰心裏頓時又冒着酸泡,他都不知杜子衿到了蘇州,更別說莫思聰了,今日一大早莫思聰便帶着人到臨時設立的隔離房察看情況,估計要到晚上才會來,最好是晚上也不回來,“他去城裏視察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那他身上的傷痊癒了嗎?這次他受傷也是聽了我的安排故意的,我聽小七說傷的還挺重?”杜子衿愧疚的問道,絲毫不知她的這些話已經讓韓辰皓的心裏打翻了醋罈子,正冒着一個又一個的酸泡。
“死不了,而且我已經替你補償過他了,你也不用總是惦記着。”韓辰皓不悅道,他果然猜的沒錯,杜子衿真的因為這件事而對莫思聰心存愧疚,還好他有先見之明,事先早有準備。
“你補償他?你怎麼補償他的?”杜子衿驚訝的問道,韓辰皓可是一直的對莫思聰不是很友好,她都無法想像韓辰皓會用什麼補償莫思聰?不會是銀子吧?
“自然是他少了什麼我就補他什麼。”韓辰皓理所當然道,受傷自然是要流血的,既然莫思聰流了血,那他就補償他補血。
杜子衿聞言一愣,她聽小七說莫思聰不是只被捅了了一刀嗎?難道,除了多了個傷口,流點血還能少什麼?
不對!少了血!
杜子衿想到這已經徹底的無語了,她就應該想到韓辰皓做事向來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就連補償人也都是如此的。。。標新立異!
“你不會送給他的是血吧?什麼血?人血?”杜子衿的腦子裏已經有了韓辰皓讓邵剛抬着一大盆鮮紅鮮紅的血放在了莫思聰的面前,告訴他這是給他的補償。
“補血就一定要直接用血嗎?我讓人給他做了一桌補血宴,只要是能補血的全都給他做了,讓他自己喜歡什麼吃什麼。”韓辰皓很是自豪自己能想出如此絕妙的主意,只是,杜子衿聽了卻先是一愣,片刻才反應過來,突然笑的都要直不起腰了。
腦中的畫面有轉換成了莫思聰對着一大桌子的補血宴看的傻眼的畫面,估計以莫思聰的性子,即使心裏再不喜歡嘴上也一定是依舊彬彬有禮的說著謝謝,然後勉強的吃一點。
所以他這哪裏是誠心的想要補償,明明就會強人所難,也真難為了莫思聰這段日子一直的和韓辰皓處在一起,還不知道被整了多少次?
“你是故意的!你這哪是誠心想補償?明明就是故意想整他,哪有男子喜歡吃那些補血的東西?那是。。。女子過月子才吃的。”杜子衿憤憤不平的白了一眼韓辰皓道。
“又沒哪個大夫說那些東西男子不能吃?而且那天一大桌的補血宴不也都被我手下的暗衛給解決了,我覺得他們吃的挺歡。”韓辰皓依舊理所當然道,他才不會承認杜子衿是真的說對了,他的確是故意的,一想到莫思聰曾經,哪怕是現在都還在打着杜子衿的主意,他就怎麼能好好的補償他?
杜子衿已經無語的不想在和他爭論這件事情了,大不了改天她在好好的謝謝莫思聰,這次他的受傷失蹤的確是在最後為她的計劃填了一把大火,不然也達不到如今的結果。
“城裏的瘟疫情況怎麼樣?暫時能控制的住嗎?”杜子衿轉移話題問道。
“城裏暫時是能控制的住,只是城外的災民更多,怕是有了感染者也很難發現,這幾天我們也一直在等賽閻王來,只要他能研製出治療疫病的藥方我們就馬上對城外的災民進行全面的搜查,只要是有疫病癥狀的全都隔離起來治療,沒被感染的也要每天喝葯防禦,特別是你,絕對不能出邵府的大門,最好連你這個院子都不要出,需要什麼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只要這邊一穩定住,我就送你回京城。”韓辰皓道。
杜子衿自是知道厲害,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點頭道:“你放心吧,我自己回注意的,不過,你也要小心,這疫病可不會因為你是王爺就避着你。”
韓辰皓微笑着彎腰把杜子衿再次擁入懷中,斯磨着她耳邊的鬢髮,輕聲道“放心吧,我都還沒娶到你,才不捨得死,等回到京城我就準備好聘禮上杜府提親,你到時候可要攔着你父親別把我趕出去,聽說杜夫人已經心急我為何還不上門提親了,我可不敢再拖了。”
杜子衿聞言面上發燙,心裏暗罵著多嘴的小七,真是什麼都和韓辰皓說,等回了京城定是饒不了他!
只是提到上門提親,杜子衿便又想到了上次他們說好的給彼此一些時間好好想想,她不知道韓辰皓這段時間想好了沒有,但她依舊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她心底的秘密,而且這一次雖然大挫了韓卓言的勢力,但卻依舊的沒有扳倒他,他還是有可能翻身的,她便依舊的不能掉以輕心。
她也不知道韓辰皓會不會在意她曾經嫁給過韓卓言,哪怕是前世!
“韓辰皓,我。。。我還是沒有想好要怎麼告訴你那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說?甚至有時我自己都覺得也許只是我
自己都覺得也許只是我自己的一場夢,太過的匪夷所思!”杜子衿下巴輕放在韓辰皓的肩膀,同樣伸手抱着他的身體,輕聲道。
“那便就當做一場夢,把它忘掉吧!”韓辰皓輕聲道,他能感覺到懷中杜子衿一說起那事時的顫抖,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能讓杜子衿如此的害怕不安,但那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他會一直的陪在她身邊,再也不會讓她經歷那些讓她覺得害怕不安的事情。
“好!忘掉它,全部都忘掉!”杜子衿輕聲喃呢着,是答應韓辰皓,也是在告訴她自己,要努力徹底的從前世的惡夢裏走出來,開始她新的一生。
韓辰皓便就這樣的一直抱着她,直到杜子衿漸漸的睡着,才動作的輕柔的把杜子衿放平在軟塌上,拿起旁邊的薄被輕柔的為她蓋好,又用手帕小心翼翼的為她拭去臉上未乾的淚痕,每一步都比以前要熟練的多,他已經慢慢的學會了要怎樣照顧人,怎樣照顧讓他護之如命的姑娘。
趁着杜子衿睡着,韓辰皓便離開的院子去找已經和老三去到隔離屋看病人的賽閻王,要和他儘快的決定出治療方案。
賽閻王帶着用棉布做的手套和口罩正給患病的災民診脈,一整個單獨隔離出來的院子內住滿了足足二三百已經有了瘟疫癥狀的災民,而且每天也都還在增加新的災民和抬出去已經病死的災民。
賽閻王皺着沒有收回了手,抬眼便看到韓辰皓亦是帶着防護口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便站起身道:“確實有些棘手,這種病若是不傳染到還是好治,只是傳染能力太強,不好預防,我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韓辰皓點了點頭轉身和賽閻王一起走出了隔離屋,正想要摘掉口罩卻被賽閻王一巴掌打掉了他已經抬起的手,“你是覺得命長了是不是?給我好好的帶着,真是每一個省心的!”
賽閻王只覺得他上輩子定是欠了杜子衿和韓辰皓這兩人很多銀子,不然這輩子怎麼就攤上了他們這兩個不省心的?
韓辰皓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賽閻王,長這麼大他還真是你一次被人打,他也確實很不喜歡帶着口罩,但是看着賽閻王一副你敢在摘我就和你沒完的架勢,他還是暫時的忍受一會吧,畢竟現在還要靠他控制疫情,惹到了賽閻王他可是能隨時就給你罷工的人,而且,這也是為了他好。
“子衿那丫頭怎麼樣?還吐嗎?”賽閻王見他總算聽話一次,臉色也緩和了許多問道。
韓辰皓更是眉頭緊皺,他雖然看到杜子衿的臉色的確有些蒼白,卻不知道已經嚴重到嘔吐的地步了,“睡著了,你不是一路都和她咱一起嗎?怎麼會讓她吐?”
賽閻王被氣得不禁笑了起來,張嘴都想拜訪韓辰皓的祖宗八輩,但想到韓辰皓是皇家人,辱罵皇家可是殺頭的大罪,又只好忍了下去,“老頭子我又不是神仙,給粒仙丹就包治百病,那丫頭本就是大病初癒,身子還沒恢復好,卻非要跟着道蘇州來,受着一路的顛簸她吐都還是好的,要不是我看着,到不到得了蘇州城都難說,所以,你可一定的把她看好了,絕對不能讓她出府,連外人都盡量的讓她不要接觸,萬一要是沾上了,我都不一定能救得好她!”
韓辰皓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一回到邵府便讓他身邊一半的暗衛全都守着杜子衿住的院子,每天早晚各一次用熏艾草消毒,所有送進院子裏的東西也都要進過消毒,於是杜子衿未來幾日裏每天都是生活里充滿艾草味,好在她也並不討厭,就算討厭她也只能先忍着。
賽閻王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整天,才終於寫好了一張治療疫病的藥方,便趕緊讓人熬制出來,送給患病的災民看看效果如何。
一連用了兩天,隔離屋內的災民便沒有再往外抬出來的,也就是這個方子是有效果的,這讓韓辰皓和莫思聰都為之一振,連忙讓人抄寫下來送到城內每個隔離區里,所有的藥材他們從京城運來的也都有,剩下的便也是城外的災民了。
莫思聰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韓辰皓也是不沒有告訴他杜子衿就在邵府,因此即便他每天都和杜子衿之隔了一個院子,也都不知道杜子衿就在他隔壁的院子裏。
有了藥方,韓辰皓便立刻下令打開了城門,派出大量的官兵把城外的災民全都聚集起來,讓大夫挨個的查看是否有患病的災民,一旦發現便立刻帶到隔離區治療。
一直呆在土地廟裏的王楚心看着原本擁擠的廟裏如今只剩下了七八個人,只從那一天她和王老伯說了瘟疫的事後,王老伯便立刻帶着家人離開的土地廟,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走了,也有的是病死的。
王楚心卻一直沒走,因為離開了這裏她都不知道該去哪?等了這麼多天,城門再也沒開過,她都已經不再每天去城外等着了,因為她已經害怕了每天從滿懷希望到絕望而歸,而且,她也感覺到了自己好像生病了,一會冷,一會熱,額頭燙的都能烤紅薯了,當然如果她有紅薯的話。
她覺得很可能也會像那些被人抬出去的人一樣,在哪一天的早上,也被人抬出去,只是不知道會被抬去哪?亂葬崗?還是隨意的被丟棄在路邊,也許運氣好一點遇到好心人還能勉強的入土為安,倒霉的話就只能變成荒郊野外里野狼,野狗的一頓大餐了,不過,想她現在身上這麼臭肯定野狼野狗也都嫌棄她。
都嫌棄她。
王楚心全身無力的依靠在冰涼的牆面,讓她此時熱的感覺都快要着火的身體感覺到些許的舒緩,眼皮彷彿壓了千斤越來越重,她再次不甘心無力的罵了一句莫思聰,再也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把這些災民全都帶到隔離區。”
意識模糊中王楚心好像又聽到了莫思聰的聲音,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不是她的腦袋燒出的幻覺,可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也再沒聽到熟悉的聲音。
原來真的只是幻覺,如今的他肯定是已經回到京城了吧?怎麼會到這瘟疫橫行的破廟裏呢?
土地廟外站着的的確是帶着棉布手套和口罩的莫思聰,他正帶着官兵把城外的災民聚集道隔離區,這個破廟是今日最後的一個災民暫居點,聽曾經住在過這裏的災民說,這裏已經病死了很多人,很有可能就是瘟疫。
“大人,裏面有個姑娘好像已經感染,已經昏迷不醒快不行了!”一個官兵急忙從廟裏跑到莫思聰身邊道,他們這幾天已經見過很多像那姑娘一樣癥狀的災民,都確定是瘟疫,而且一旦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治癒的可能也很小了,所以就算帶回去也只是過幾天再抬出來而已,又何必多此一舉?
“先帶回去讓大夫看看再說,只要沒死的就都要帶回去。”莫思聰冷聲道。
那官兵聞言只好又找了個人走進廟裏把已經奄奄一息的姑娘給抬了出來,正經過莫思聰的身邊,便聽莫思聰突然道:“等等!”
官兵聞言站住了腳,莫思聰大步上前一把接過了被官兵抬着,身上髒兮兮甚至散發著惡臭的女子,撩開凌亂散在臉上的頭髮,莫思聰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懷裏的女子,竟然是本應在山上的王楚心。
“大人,她得的可是瘟疫,您不能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她,還是讓我們來吧!”官兵擔心道。
莫思聰沒有理他的話,直接抱起王楚心便急忙上了馬往城裏飛奔而去,懷裏的人全身滾燙的他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灼熱,臉色蠟黃,再沒了他在上山見她時白皙紅潤,消瘦的幾乎已經感覺不到重量。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會在那種地方見到如此奄奄一息的王楚心,她是什麼時候下的山?一個人又有是怎麼到的蘇州城外?又為什麼會流落在破廟裏?這些日子她是怎麼一個人過來的?
這些他都不敢想,也無法想像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才能把自己弄成現在這種模樣,他已經開始後悔下山時沒有堅定的帶她走,不然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急匆匆的趕回了邵府,抱着王楚心下了馬就急忙的往府里跑,邊跑邊對一臉詫異的下人道:“趕緊去找賽神醫來我院子!”
到了房內,便把王楚心放在了他的床上,看到正要跟進來的丫鬟,冷聲道:“快去打盆涼水來,放在門口不許進來!”
他知道王楚心得的是瘟疫,他可以不在乎但卻不能連累別人。
丫鬟很快便端來了涼水放在門外,莫思聰緊忙端進屋放在床邊,用棉布巾濕了涼水給王楚心擦着額頭和手心,若是不趕緊把體溫降下來,只怕就要燒壞腦子了。
賽神醫被下人急匆匆的拉來了莫思聰的院子,進了房間便看到莫思聰的床上躺着一個渾身髒兮兮只有臉和手只乾淨的姑娘。
賽閻王只看一眼便知道這姑娘是已經染上了瘟疫,立刻上前拉開了正給王楚心擦手心的莫思聰,厲聲道:“你不要命了!敢這麼直接的接觸她,還把她帶進府!”
“賽神醫,您快救救她,她還沒死!”莫思聰壓根沒聽進去賽閻王的話,急忙拉着賽閻王求他救王楚心。
賽閻王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王楚心,能莫思聰如此緊張便也定是他十分在乎的人,便上前給王楚心診脈。
半晌,賽閻王鬆開手搖頭道:“太晚了,怕是挺不過去了!”
“您不是賽閻王嗎?能在閻王手裏搶人命,她還沒死,一定還有辦法的!”莫思聰依舊不放棄道,他不能就這樣看着王楚心死,他還欠她的恩情沒有還,甚至她變成這樣也有他的原因,若她就這樣死了,他會愧疚一輩子的!
賽閻王深思片刻,看着王楚心開口道:“辦法倒是有,在原有的藥方里加一味藥性很烈的葯,還有可能救她,只是那葯毒性也很大,即使救活了她也很可能因為中毒有殘缺。”
莫思聰低頭看着昏迷不醒的王楚心掙扎片刻,決定道:“那便請賽神醫試試吧,只要能救活她便好!”
只要她還活着,即使是痴傻,耳聾還是其他什麼殘缺他也都會一直照顧她。
“那好!我這就去配藥,你最好是能給她的衣服換一下,清洗一下她也會好受一些,而且她也太臭了!”賽閻王潔癖發作的嫌棄道,倒是讓莫思聰一時犯了難,男女授受不親總不能讓他給她換衣服洗澡,可讓別人在有很可能會連累別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有,要用煮過艾草的水洗這樣可以減少傳染,洗完后讓丫鬟記得按着喝幾天的葯,還有你也要喝,這屋子也要每天用艾草熏一遍,盡量不要讓人進來,你也不要亂跑了,特別是不要到隔壁的院子,不然閑王知道了一定會殺了你!”賽閻王叮囑道,莫思聰這麼突然的弄回來個得了瘟疫的人,要是被韓辰皓知道了說不定會直接連莫思聰一起給扔出去,要知道這隔壁的院子住的就是杜子衿,要是疫病傳到了那便,韓辰皓肯定不會放過莫思聰,想想他都覺得頭疼,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莫思聰並未多想,只顧着為他不用親自給王楚心換衣洗澡而鬆了口氣,只以為賽閻王是怕把疫病傳到韓辰皓那裏,壓根沒想到韓辰皓的院子如今住着的是杜子衿,”
等丫鬟給王楚心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賽閻王的葯也已經配好了,讓丫鬟一連端了三碗要來,一碗味道很是沖鼻的是給王楚心,另外兩晚是個莫思聰和給王楚心洗澡的那個丫鬟的。
莫思聰先幾口喝完了黑乎乎的葯汁,便端起那碗顏色更重味道越發沖鼻的葯,單手抱起王楚心,一點點的喂她喝進去,好在王楚心如今是昏迷的,不然她是寧願死也不願喝着讓她聞着就想吐的葯,然而沒有意識的人便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一大碗黑乎乎的葯汁最後全部都進了王楚心的肚子。
“喝下去就好,這藥性厲害,就看她今晚能不能挺的過去了!”賽閻王嘆息道,就算他自譽賽閻王,可他也畢竟不是神仙,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就看着丫頭的命大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