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十更）

段岐山不動如山的坐在山洞之中，在灰塵被屠忌真人揮袖抹去的時候，級看到了對方的身影，明明白白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眼神色淡淡地看了過去，他已經知道在面對眼前的男人之時，自己絕對是凶多吉少，如此下來，自己的時日必然所剩無多。

他雖然心中依舊有着遺憾，但是命該如此，他向來是不怕死的，在與屠忌真人狠辣的目光對視之後，他反而瀟洒一笑，說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來到此處。”

段岐山當初選擇這裏，就是因為這裏是申屠衍鋒的地盤，絕對無人敢靠近這裏，那麼藉著陣法的威勢，他就可以隱藏起自己的氣息。

但是，事實卻並非他所想，或許是屠忌真人被申屠衍鋒召喚，才會意外來到此地，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他的所在。

屠忌真人也冷笑起來，說道：“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躲在這個地方？！倒是讓我一通好找，今日你就做好準備送死吧！”

他說完之後，就猛地抬手朝段岐山劈了過來。

段岐山雖然做好了送死的準備，但是身體卻下意識的避了開去。

他的速度不慢，甚至可以說是快如閃電，但是在屠忌真人眼中，還是說不出的緩慢，只是，居然真的讓段岐山給躲開了。

段岐山愣了下，有些吃驚的抬頭望去，卻發現屠忌真人站在原地，雙手抱肩，用一股十分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說：“段岐山對嗎？我記得你還有兩個兒子，進入到了浮空島秘境之中……”

段梓旭和段梓謙，一直都是段岐山身上的死穴，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段岐山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雖然這表情並不明顯，但是對方的神識何等敏銳，自然是察覺到了。

屠忌真人滿意的笑了笑，說道：“看來我所言非虛，對於你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你的兩個兒子出事，讓我想想，你剛才還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現在倒是重新燃起了鬥志……”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我倒是佩服你這一點的，但是你可知道你之前所殺之人，也是我最親近之人，之前你坑害我落入絕殺陣的陷阱，我並不放在心上，只能說是技不如人。”

“但是……”他話鋒一轉，陰測測的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殺了我的至親，這一件事如鯁在喉，讓我一輩子都無法釋懷，如此一來，光是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了你，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對你的兒子下手，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屠忌真人越說，眼底的光芒越勝，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只是之前被氣過了頭，才會想要將段岐山挫骨揚灰，但是真的見了面之後，他反而不是那麼想殺了他了。

他突然起意，覺得就這樣放過段岐山，直接殺死他，對於段岐山來說，真的是太仁慈了，不符合他向來的手段做派。

他向來心狠手辣，在整個魔修宗門之上，都排的上號兒。

他盯着眼前的段岐山，其實最開始他與這人之間並不瓜葛。

他也知道對方的根基很差，據說還是個五行靈根弟子，這樣的廢物後輩，他是根本不放在眼裏的。

而一直將段岐山掛在嘴邊的人，就是他的侄子，因為他侄子一直對尊主申屠衍鋒有着欽佩之情。

從十幾年前開始，就一心想要成為對方的入室弟子。

但是，申屠衍鋒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他卻知道自己的侄子，資質普通，就算是靈根出眾，但是放在從上界前來下界的尊主面前，還是完全不夠看的。

這些事情他都心中有數，他對這個侄子向來格外包容，幾乎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因為他是自己哥哥唯一的血脈，是他們家族唯一的後代。

所以，即便是他知道了他的侄子，正在手段百出的找段梓旭和段梓謙的麻煩，甚至是找到了段氏兄弟的父親，一個來自於凡人界，名不見經傳的凡人段岐山。

他的侄子，手段從來都是極為笨拙的，他都看在眼裏，知道他最開始打算陷害段岐山，隨便安個名頭將他抓起來，威脅段氏兄弟。

屠忌真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同往常一樣，看着侄子用自己的名頭，在申屠魔宗之中肆無忌憚，只是沒想到段岐山居然超乎他們想像，順利的完成了艱難的任務。

不僅讓自己打開眼界，更是惹怒了侄子，使得他更加氣憤，於是便拋棄了過去的想法，直接帶着人去了山腳下將他抓起來，威脅段梓旭和段梓謙。

屠忌真人是看着侄子離開的，他心中沒有多餘的感覺。

反正在他眼中，段梓旭段梓謙都僅僅只是個玩.物而已，就算段梓旭和段梓謙資質出眾，但是資質出眾的弟子，古往今來不知凡幾，最後能夠順利長大，修鍊有成的卻並不多。

他的侄子走的時候，他心中絲毫不擔心，因為他的侄子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對付一個鍊氣二層的凡間來的弟子，自然是輕而易舉。

就算是將來對上段梓旭和段梓謙尋仇，在他們現在修為只是鍊氣期的情況下，要跟築基期的修士做對決，也是要落於下風的。

更何況，在他的侄子身邊，還有不少的狗腿跟在身側，這些人既然享受了他侄子的利益，那麼自然也要對他侄子多加關照，若是他的侄子出現任何一丁點的意外，這些人都不要想要再活下去。

所以在他侄子離開去找段岐山的時候，他也只以為如同往常一樣，只是翻了翻眼睛，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卻沒想到這一次之後，便是天人相隔。

屠忌真人看着眼前這個面色沉肅的男人，想到之前在山腳之下，自己居然也中了這人的圈套，被關入到絕殺陣法之中，費了一番功夫才從其中逃離，不僅耗費心力，也徹底的跌了面子。

這樣的聰明人，是他往日裏最為欣賞的，段岐山這樣的人雖然此時的修為不顯，但是只要繼續修行下去，未必不能有所精進，說不定能夠在五行靈根弟子之中，順利的抵達到築基期，甚至是金丹期。

再加上對方的心智和手段，都並不差什麼，這樣的人，才是在修仙界之中活得最久的人。

可惜了……

如果就這麼乾脆地殺掉他，有些可惜了，他要將他抓起來好好磋磨一番，在他的面前折磨他的兩個兒子，才能讓段岐山心如刀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除了他之外，申屠魔宗的尊主，也就是申屠衍鋒，才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侄子，對尊主有所垂涎，又十分敬仰這一位尊主，也不會搞出這麼多事情來，最後甚至喪了命，讓他們家族徹底的絕了嗣，他修鍊魔功多年，早就無法繁衍後代……

所以對於申屠衍鋒，他也是心中怨恨的，在得知了上界來的消息之後，他自然是第一個應了下來，一方面是為了找個人，來舒解尋找不到段岐山的氣悶，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出於對申屠衍鋒的怨恨。

且先等他收拾掉眼前的段岐山，一會兒之後，就去魔宮之中解決掉申屠衍鋒。

他並不打算按照上界人的吩咐來做，而是打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申屠衍鋒，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屠忌真人回過神來，從丹田紫府之中，抽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這是一條通體碧綠的鞭子，名叫綠翡翠。

看着極為漂亮，但是上面卻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鱗片，而每一個鱗片上，便沾染着劇毒，裏面的毒至少也有千百種，可以隨着他的心意來變換毒素。

他能夠從一介散修，修鍊成為申屠魔宗之中的屠忌真人，本身就有必不可少的手段，其一靠的是膽大心細，心狠手辣。

第二，則是他這一手出神入化的煉丹，煉毒的本事。

他朝着段岐山甩了一鞭子，這鞭子之中有他的神識操控，即便是被段岐山躲開了去，卻能夠在空中自動轉彎，從段岐山的後背上狠狠的抽打上去。

屠忌真人是元嬰期大能，且還是元嬰中期巔峰的修為，而段岐山即便是將全身的本事都加起來，也抵不過屠忌真人的一根小拇指。

他被這雷霆一擊正中后心，一瞬間只感覺整個胸腔都被打裂了開來。

他立刻吐出一口血來，一股股的血液幾乎控制不住的從口中流出。

他倒在了地上，單膝跪地，顫抖着手指渾身都疼的要命，似乎身體裏面的骨骼和血肉，都被這一擊給打散了。

屠忌真人眯着眼睛，不急不緩的又抽了一鞭子，現在段岐山是完全避不開，只能成為一個僵硬的雕塑一樣，靠着一隻腿和雙手支撐着身體。

渾身上下都被翠綠色的鞭子抽過，一陣酸一陣麻，這是中毒的徵兆。

段岐山的臉漲的紫紅，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他的神智也開始模糊起來，隱約之間，似乎看到了一個巧笑嫣然的男人，那是……

玉兒。

身上的鞭打還在繼續，屠忌真人越來越不滿，因為即便是他下了狠手，這人也依舊一副倔強的姿態，單膝跪地的姿勢，和挺得筆直的身板，都能看出這人的不服輸和不妥協。

屠忌真人冷笑一聲，一邊抽打着，一邊淡淡道：“想一想你的兩個兒子，給本座跪下磕頭，什麼時候讓我滿意了，我才會停下。”

段岐山渾身一震，原本已經迷茫不清的眼神，在聽到兒子這個字眼的時候，恢復了些許的清明。

是了，孩子，段梓旭和段梓謙。

那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挂念，他不能將自己的爛攤子留下，讓屠忌真人將滿身的怒氣發.泄到兩個孩子身上。

段岐山慢慢的低下了頭去，拖着另外一條血肉模糊的腿，徹底的跪在了地上。

他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偉岸的身軀在這一刻，不復以往的踏實和結實。

他緩慢的低下了頭去，在屠忌真人的哈哈大笑聲之中，閉上了眼睛，跪拜了下去，表現出徹底的臣服姿態。

屠忌真人看着眼前如同馴服的野獸一樣，臣服姿態的段岐山，心中湧起一股詭異的滿足感，這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暢快，比之之前的任何事情，都來的讓他高興百倍。

他眯起狹長的雙眼，盯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只是一個凡人，卻是他見過的人之中，少有的能夠讓自己都佩服的真男人。

而現在，這個男人就跪在自己的面前，臣服在自己的腳下，他身上的單薄衣物，早就被之前的鞭子抽打之中，破碎的一塊一塊的了。

而那之下，是泛着古銅色的皮膚，肌肉緊實的肌肉，深可見骨的傷口，以及上面涓涓流淌的血液，都讓屠忌真人看的渾身戰慄起來。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段岐山的面前，用腳尖勾着段岐山的下巴。

他能感覺到段岐山依舊在抗拒，但是他就是欣賞，不，他就是喜歡他的抗拒和硬骨頭。

屠忌真人道：“記住，你的兒子……”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徹底的把住了段岐山的脈門，讓他再一次妥協的順着屠忌真人的腳的力道，抬起頭來。

他的長發凌亂的披散開來，一縷縷的鮮血順着額頭劃下，臉上還帶着灰撲撲的灰塵，鼻青臉腫的，看着着實不好看。

但是，屠忌真人卻聽到了心臟猛然跳動的頻率，他莫名的覺得口乾，居然毫不在意的伸手，將段岐山臉頰邊的長發撥開，看着他深邃暗沉，此刻泛着血色的雙眼。

即便是遭遇了一般人都無法忍受的痛苦，即便是被他磋磨的幾乎不見人樣，但是眼前的男人，眼睛依舊如同草原上最強大的頭狼一般，銳利的勢不可擋。

好眼神啊……

屠忌真人湊了上去，舔了舔段岐山臉頰上的血液，在那一瞬間，他立刻品嘗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他的身體血肉幾乎都要迸裂開來。

他被這變故嚇得後退幾步，差點站不穩的跌倒在地上。

他顫抖着手，摸了摸嘴唇，那血液的味道，不是毒，屠忌真人最擅長煉毒，本身就已經修鍊出了百毒不侵的體質。

但是，這個血液……

這是瓊漿仙釀，屠忌真人瞪大了眼睛，震驚不已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這人身上的血液，居然比他所嘗試過得，任何一種極為難得的靈液還要精純強大。

這個名叫段岐山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他興奮不已的靠近上去，抓着段岐山的頭髮將他提了起來，湊近過去深深的嗅着對方身上血液的味道，明明聞着依舊是正常人血液的氣息，但是誰能想到，這人居然天生就是一個大寶庫呢。

而光是血液都如此珍貴，這簡直就像是凡人界傳說寫到的唐僧肉。

若是將他圈養起來，那麼，光是靠着這些血液，他就可以煉製更高品階的丹藥。

不僅如此，對方的身材性格心智樣樣不缺……

這樣的男人，屠忌真人雙眼赤紅的看着他的臉，即便是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也還能看出段岐山的五官深邃，長相不凡。

屠忌真人仰天長笑起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你就是我絕佳的爐鼎，”他眼神邪肆的在段岐山身上掃過，道：“我不會虧待你的，之前發生的一切，全部都一筆勾銷，只要你……”

“成為我的男寵！”

段岐山下巴下意識的點了點，他已經神志不清了，那些毒素徹底的侵入了他的身體之內，再加上這段時間裏，他晝夜不息的進行修鍊，幾乎沒有休息過，他的凡人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強度。

而就在他徹底的昏迷過去之後，一波波紅色的波紋，從他的體內傳播來開，一波短，第二波長，第三波更長。

這肉眼可見的紅色波紋，將段岐山層層疊疊包圍起來，甚至散發出古樸沉肅的氣息，這是東華大陸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氣息，這是讓世間萬物都為之震蕩的氣息。

而不僅僅是這樣，段岐山的雙眼徹底閉上之後，這股紅色可見的氣息，漸漸演變成了黑色的濃霧，其中電閃雷鳴，帶着渡劫雷劫的強大威能。

將距離段岐山最近的屠忌真人，電擊的橫飛了出去，那相當於九天玄雷劫的雷擊，幾乎要將屠忌真人的神魂都給震碎了。

變故在一瞬間發生，黑色的迷霧一波波的擴大開來，屠忌真人之前吃了虧，即便此刻渾身劇痛完全動彈不得，也還是捏碎了手中的瞬移符篆，立刻消失在了這個地方。

而就在這裏風起雲湧的時候，在浮空島秘境之中的段梓旭和段梓謙，原本還在瘋狂的屠殺着申屠魔宗魔修，此刻突然身體卡停，從身體之中震蕩出一股濃郁的黑氣，與段岐山身上的極為相似。

他們二人驚訝的對視一眼，都顧不上要對付的這些個魔修，而是立刻轉身消失在了眾人面前，來到了之前尋找到的遠古仙宮之中。

在落地的一瞬間，段梓旭和段梓謙的模樣，就變成了小怪物的模樣，不僅如此，他們渾身的鱗片都炸了開來，這可是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段梓旭原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被頭上的疼痛，弄得突然悶哼了一聲，好痛，就像是頭上的犄角，下一刻就要折斷碾碎一樣。

段梓謙已經疼的渾身翻滾起來，他用力的用腦袋撞擊地面，以此來緩解犄角的疼痛，往常在段家村的時候，他的頭也會疼，但是從來都不會這麼疼，簡直要被疼死了。

他大聲尖叫起來，聲音一陣尖嘯過一陣……

在魔宮之中的申屠衍鋒，原本正在打坐修鍊，而就在同一時間裏，驀然睜開了眼睛，原本黑色的雙眸，在此刻變成了深紅色。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神色恍惚帶着幾分呆傻，似乎是忘記了之前的一切。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捂着自己的心口，喃喃道：“山……相公。”

他被困在地底的陣法之中，周圍都是黑色的鐵鏈鎖起來的領域，還有不少的黃色符紙在閃着妖艷的光芒。

申屠衍鋒朝前走去，卻被這個陣法所阻隔，他不耐煩的啊啊了兩聲，抬手用力一扯，原本出竅期的他都打不開的鎖鏈，原本是天衍大陸的九天玄鐵，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掰開了。

他從衰敗的陣法之中走了出來，在空氣之中嗅了嗅，然後雙眼放光的朝着一個方向直行而去，那裏有“山山”的味道，那裏有“相公”的味道。

那裏有他自己的味道，他丟失的東西在那裏。

申屠衍鋒突然從魔宮之中闖了出來，而且渾身魔氣四溢，比之出竅期的修為還要高超至少兩階。

原本正要闖入魔宮之中的七個魔尊們，此刻都是臉色劇變，在申屠衍鋒一步步的走近的時候，簡直如同一瞬間看到了地獄的場景。

這一幕，是他們心中最可怕的噩夢，而且這一次是真的發生了。

他們以為自己的目的被申屠衍鋒識破，渾身都打顫起來，申屠衍鋒現在渾身魔氣四溢，那黑色的魔氣幾乎粘稠的可以滴出水來。

這一幕太可怕了，也是這些人所能看到的，最後一幕。

申屠衍鋒原本不想搭理這些人，但是他們都嚇傻了，這樣的時候居然還不閃開，他循着味道從地底找了過來，這些人身上恐懼的氣息，破壞了那一股香醇的味道。

申屠衍鋒現在又變成了傻子，既然看不順眼，既然他們礙事，那就乾脆殺掉好了。

而且不需要他自己動手，只需要神識一動，他原本已經進入到合體期的修為，又豈是這些元嬰大能能比擬的，居然隨着他的意動，變成了一堆粉末，屍骨無存。

申屠衍鋒越過這些人的碎末，繼續往外走，終於來到了段岐山所在之地。

他艱難的在黑色的雷劫之中，往裏面前進着。

在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之後，申屠衍鋒身上精緻的黑色法袍，都被這黑雲之中的電閃雷鳴和猛烈罡風化作了碎片。

他終於來到了段岐山的身邊，雙膝跪地，跪在了段岐山的身邊，探過頭來嗅了嗅段岐山身上的味道，一臉滿足欣喜的喃喃道：“山山……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