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哭泣的白梨花
梨花樹下面有一個很大的水缸,水缸給人的感覺似乎上了年紀了,在水缸旁邊有一個輪椅。
木子在梨花樹下,拿着手裏的竹竿,在樹上找尋着東西。
“富裕了?”
我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
木子放下了竹竿,穿了口粗氣,道:“真是不行了,身子骨越來越差了,怎麼了,要過來看我的笑話了?還是準備看我們所有人的笑話?”
我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木子放下了竹竿,躺在了躺椅上,道:“誰知道呢,一開始是在街頭搖尾可憐的小狗崽子,誰給一個饅頭,就會拼盡全力去咬人,被人打了,會哭,會叫,現在突然被告訴了,小狗身價百萬,當初欺負你的人,應該回去準備報復了吧”
我默默的看着梨花樹,沒有看木子的眼睛,道:“我只是需要話語權,今次而已”
木子道:“你現在已經有了,竹家的唯一一個男性的傳人,竹式葯業的繼承人,母親在美國有很大的產業,姥姥是房地產大亨,小姨有着幾百家的連鎖店,怎麼,這些不夠話語權?”
我揉了揉腦袋:“那些不是我想要的”
木子揉了揉腦袋,看了看樹上的梨子道:“我想吃”
我點了點頭,拿着竹竿敲着樹木,很快砸下來了兩個梨子,給了木子一個。
城市裏面的梨子我沒見過,很少見過還有果樹的,只是這顆果樹生長在這裏,不得不佩服一下。
咬了一口,酸的,還帶着一點澀。
看着木子的樣子,木子吃的很開心。
木子躺在躺椅上,安靜的望着天空,道:“其實你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你一無所有,很多人會主動去和你接觸,因為在你身邊待着,很有優越感,但是如果你突然富有了,你會失去很多朋友的”
我看着木子,沒說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說,說一點什麼。
木子從包裹裏面,拿出一份文件扔給了我,道:“看看吧,你一直最想看到的東西,也一直讓我給你找的”
我打開了信封,信封上是一個男人的模樣,男人很溫柔,很文雅,讓人看到了生不起任何的生氣的感覺。
但是這個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囚服。
沒錯,囚服。
這是一個進監獄的人。
李絕是他的名字,關於他的家室什麼的,我不喜歡去關心,因為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只是關心的是李絕以前的生活,或者說是因為什麼進監獄了。
木子道:“你比不了他的”
我揉了揉腦袋,是呀,怎麼去比呢?
木子繼續道:“李絕家庭可以說一般吧,但是不算太差,真的和岳白靈在一起的話,沒人會說什麼的,但是當初有人也喜歡岳白靈,同時綁架了岳白靈,可以想像,李絕會怎麼做”
我知道,信息上面有寫着,李絕做了,岳白靈被綁架,李絕拿着一把菜刀沖了上去,和人對着拼,據說在醫院躺了一年,然後在監獄裏面待着三年。
我想起了一句話,愛她,連替她進監獄都沒勇氣,算什麼男人?
我無奈的嘆着氣,揉了揉腦袋,看來自己真的是替代品了。
因為李絕和我自己有幾分的相像。
木子躺着,換了一個身姿道:“女人這種動物是很奇怪的,你如果覺得岳白靈會為了這個男人守護一輩子,那就大錯特錯了,如果是言情小說,或許會真的存在,但是這是現實,很真的現實,男人進去了,有着暴力的傾向,最主要的是,這個男人劈腿了”
我說道:“劈腿?怎麼可能?”
木子道:“沒什麼不可能的,劈腿就是劈腿,說了就好了,女生大部分會生氣,然後彼此拜拜,再見,可惜,岳白靈註定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不會生氣,也不會煩躁,相反,會主動去接觸那個女孩,最後的事就比較狗血了”
我說道:“像電視劇裏面的一樣?”
“對唄,猶如電視劇一般,另一個女人和木子開始撕了,女二號希望成為主角,可惜,男人永遠抵擋不住女人身體的誘惑,當女二號真的脫了衣服和男一號在一起的時候,男人通常不會拒絕的”
我說道:“這不對,這是歪理”
木子道:“這是事實,男人對自己的身體看的還真的不是很在乎,有人主動送上門,請問你,對於一個男人,需要去拒絕么?”
木子的這句話讓我想到了李傑,李傑喜歡林嘉欣,雖然林嘉欣的品行不行,但是在喝酒的時候,李傑不會拒絕夏帥給安排的女孩。
我嘆了口氣,看着手機,撥通了號碼,滴答滴答的號碼讓我有點意外,沒有接我的電話。
木子捂着肚子狂笑着道:‘沒接?“
我點了點頭,木子笑的很大聲,似乎眼淚都要出來了。
“多麼美麗的愛情呀,從山村裏面走出來的男人,接觸的第一份初戀竟然是替代品”
我想了想道:“你說的還是歪理”
木子停止了笑聲,看着我道:“偶,歪理?”
我說道:“我看過書,書上有說,女人的感情分為兩種,思念和忘記,任何人在找另一半的時候,都會選擇某些吸引自己的點去,不存在完美吸引的東西,因為每個人都是替代品”
木子漲紅着臉道:“呦呵,進步了,知道獨立思考了,看來變得有錢,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木子又在損我。
木子摸了摸手裏的另一個核桃,那是黃老的核桃,黃老有兩個核桃,一個給了我,另一個給了木子。
“我想師傅了”
木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很小,我聽的很真切,心裏很難受。
輕輕的走過去,抱着木子,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輕輕的摸着她的腦袋,我不懂怎麼安慰人,我想或許這樣,比較好吧。
我和木子的關係很微妙,可以說,木子是幫我的人,也是我的半個師傅,但是從輩分看,木子是師門裏面的師姐,但是又不一樣,因為木子是最叛逆的存在,喜歡和黃老較真,但是也很成功,因為木子帶出來的兩個人,雖然成為了白眼狼,但是都是狠人。
我伸手,把木子扶了起來,抱着朝着家裏走去。
“你做什麼?雖然我身子很弱,但是不是一般人想欺負就能欺負的,怎麼了,獸性爆發了,想把我按倒了?“
“想,但是不是現在”
木子揉着眼睛,眼睛裏面帶着一點點淚水,笑着道:“知道為什麼黃老會選擇你么、”
“不懂”
木子道:“因為你身上有着所有城裏人都不會有的東西,也是所有人不會有的東西,那個東西叫一個字,真,你活的很真,你的夢想很純粹,簡單的會為了夢想去走,你的路很直很直,路上會有誘惑在向你招手,你也會拐彎,順勢而為,方為大智慧呀”
我不懂,這些人說話都太古怪,總是帶着一點學問。
回到了屋子裏面,講木子放在了沙發上,道:“你待着,我給我父親打電話”
“沒用的”
“不會的,我相信我們家裏的醫術,沒有救不了的人”
父親一開始拒絕,但是在我百般的要求下,還是來了,父親不怎麼喜歡母親家的人,可能是因為當初把父親趕走的原因吧。
不過父親還是老了,看到了木子。
“和你妹妹一樣的病?”
我點了點頭,父親走了過來,手放在了木子的手腕上,父親的表情很凝重,讓我有點無奈。
“不好?”
父親道:“也不算是吧,你知道的,你父親對於疑難雜症懂,常見的病相反不明白”
木子道:“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郎中,你就是林狼的父親?”
父親伸手排在了木子的腦袋上,道:“怎麼說話呢,注意輩分,我是林狼的爹,也是你的長輩”
“你敢打我?”
父親道:“我打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木子低着頭不說話了,木子看着我,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我撓了撓腦袋,父親在村子裏面確實是很傻的那種,只是回家裏,確實會生氣,要不然也不會當一個獵戶。
會在了山林裏面的熊,會殺了狼,敢和東北虎對峙的男人,如果是脾氣好的,我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我說道:“能治?”
父親道:“能呀,為啥不能,就沒有不能治的病,這孩子的病其實很簡單呀,小時候出生的時候受到虐待,可能是傷寒了,造成的病根,加上這個小姑娘喜歡用腦,傷了肝臟,順路也傷了五臟,反正就是天生五臟衰弱”
我的心放下了,一般父親能說出來的病,大多數是父親能治的,父親懂的不多,祖輩傳來來的醫術,藥方不少,可惜父親只是喜歡看那些生僻的東西,常見的東西,父親則不喜歡看。
可以說,父親是最不稱職的土郎中了。
心放下了,怎麼治,估計父親有自己的辦法。
我再一次給岳白靈打了一個電話,奇怪,還是沒有人接電話,這不對。
感覺很不對。
我嘗試了一下手機定位,我發現了一些不對的東西,岳白靈沒在上海內部,而是在郊區。
撥通了阿姨的電話,還沒開口,林襲人的哭聲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