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一無所有，你呢？
拿着電話，默默的按了一聲免提，道;“你好，伯母”
“喲？開着免提，附近有親戚？”
我說道：“有，和人吃飯”
岳白靈的母親冷笑了兩聲，道：“上次給的價錢，不合適，或者我給你介紹一些模特認識，或者三線的明星？”
我看着慕清風，慕清風沒說話，而是示意讓我去做。
“謝謝了，如果有，多給我介紹兩個，對了，你女兒，我也不會放棄了，如果你願意給錢，我也會收下的，不過收下了，我也不會去辦事”
“你言而無信？”
“不，我從來不會對我反感的人說什麼信用”
“我到你們學校了，給你半個小時，來見我”
電話掛斷了，我看着慕清風，道：“叔，抱歉，給你們造成麻煩了”
慕清風伸手道：“沒事，沒事，先吃飯，先吃飯，吃飯是最大的事，其他的說什麼都沒用”
我低着頭，吃着飯，挺溫馨的感覺，真的，這感覺，很像是小時候在家裏吃飯的時候，只是那時候母親很少給我夾菜，更多的時候是妹妹給我夾菜。
那時候母親會伸手去打妹妹，說你身子骨那麼弱，為什麼不多吃一點。
妹妹總是很天真的說，哥哥會保護她的。
顯然，我覺得我這個哥哥做的不是很合格。
我突然感覺有人在蹭我，我抬頭，看着慕桃夭，慕桃夭紅着臉，低着頭，吃飯，沒有搭理我。
不懂這個女孩，為什麼要蹭我，還往上。
慕清風開啟了屬於他的吹牛模式，好像是二兩白酒下肚了，開始侃大山了。
慕清風說了很多案子，也說了遇到了很多困難，從自己發家開始，到如何和自己的妻子認識，期間也包括了和張叔出生入死的日子，說的雖然很含糊，但是聽得很刺激，很熱血。
“叔，那張叔現在幹嘛去了？”
慕清風道：“去草原了，說是去抓鷹去了，真是服了，難道不知道，草原上的鷹是神物么？”
我明白慕清風話裏面的意思，草原上，鷹是神物，也可以說是尊嚴，如果張叔去抓神鷹，抓的不是那天上飛的畜生，抓的是一份尊嚴，一份權利。
飯吃的不是很快，但是時間流失的很快，已經超過了半小時。
給我打電話的是岳白靈，我有點驚訝。
“你在哪？”
“我在陪人吃飯”
岳白靈的話裏面帶着一點生氣，道：“你不知道我母親來了，難道你連見我母親的勇氣都沒有么？”
我說道：“沒有，只是這邊有個飯局，走不開”
岳白靈生氣的怒吼道：“你就這麼無能？沒有勇氣去見面？我知道你沒家室，我也知道你沒錢，但是這些重要麼？你說出來，我家裏有錢呀，哪怕你來見一次也是好的，你想逃避？你當我是什麼？”
“女人”
電話另一頭傳來哭泣聲，很大的哭泣聲，我心裏挺難受的，但是還能夠承受。
“你一直拿我當女人？”
電話掛斷了，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確實是拿你當女人，因為我沒實力給你未來，我如何拿你當我的戀人？
慕清風捂着肚子，在一旁笑着，笑的異常的開心。
慕清風的媳婦伸手打了他一下，道：“笑什麼笑，看到別人傷心，你很開心？”
“不是，媳婦，你沒發現很像么？”
慕清風的母親叫張素心。
張素心道：“知道很像，那時候還沒手機呢，你頂多是站在我家門口，拿石頭來敲我家的玻璃，真的，如果不是我家還算有點錢，就那些玻璃，就會讓我加破產了”
我詢問道：“那當初是如何追到您的？”
張素心道：“無所謂追到，只是我那時候被要求結婚早，當時對結婚的男人沒什麼感情，無所謂嫁給誰，不過這傢伙竟然帶着部隊裏面人一起來我的婚禮上蹭飯吃，讓我有點不爽，最主要的是，這個傢伙，竟然搶親，還順路把我本來的男人給打了”
慕清風狂笑着，道：“那是自然，早就看那個娘娘腔不順眼了，這幾年，沒少給我使扳子，早知道，當初就該狠心，弄死他”
慕桃夭道：“爸，注意你身份”
“啊，忘記了，忘記了，這記性，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我絕對會下死手”
我起身道：“我覺得，我應該回去了，回去說一下，或者，見一面，挺好的”
慕清風道：“你現在一無所有，你見面，覺得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我想了想，沒多說，起身，走到了門口，道：“我本來就一無所有”
出租車不是很快，打車在上海是很奢侈的事情，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確實太貴了，不過也值得了，去一趟挺好的。
來到了最開始約定的地點，兩個人還在，只是一個女人在哭泣，另一個女人在安慰。
我走了過去，坐到了對面，這時候我注意到我的位置已經擺放了一份碗筷，還有人？
最近研究心理學和行為學，獲得了功效。
杯子擺放的姿勢，旁邊的包裹，甚至那落在一旁的手機，顯示這是一個男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不過皮包擺放的位置有點顯眼了，這個男人刻意的想要去證明什麼。
香煙注重的是價錢，不是品味，餐巾紙用的很多，讓我想到了一個詞，窮講究。
中年女人看着我，道：“怎麼了，有勇氣來見我了？”
我看着岳白靈，岳白靈沒看我，而是低着頭哭着。
哭的我心裏挺不舒服的。
“恩，我覺得確實應該見一見”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襲人，名字來自紅樓夢裏面，是岳白靈的母親，你可以教我阿姨，但是伯母就算了”
我看了看她，不知道說什麼，如果我信息沒錯的話，她來自山村裏面，不應該會起這種很雅緻的名字，這樣的名字，給她感覺是一種浪費。
“我叫林狼，名字是我在山裏面宰了一匹狼得到的”
林襲人笑了笑道：“沒想到我們還是本家呀，可惜，註定不會有任何的關係，和你在一起，莫名的感覺有點身份不相符”
我沒說話，低着頭，聽着她的教導，不為別的，只是為了給岳白靈一個面子。
林襲人問了我很多事，比如我父親是做什麼，母親是做什麼的，家裏有什麼，我學業如何，再或者我有什麼親戚。
我說道：“家裏只是山裡人家，打獵為生罷了，這幾年國家不讓打獵了，獲得了點資助，就靠着資助過活，還好，我在學校能夠拿點獎學金，還算可以”
林襲人道：“偶，這麼說，就是一個獵戶了？”
“恩，可以這麼說，我爸還是土郎中，能夠給村裡人看病”
“你在耍我？”
我說道：“不懂你什麼意思”
林襲人拍着桌子，指着我鼻子道：“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這些”
我說道：“我知道，因為你要問的東西，我一無所有，另外，為什麼不來見你，因為我不覺得你很重要”
起身，讓位置，因為位置原來的主人已經來了。
帶着金絲眼鏡的男人，頭髮刻意的梳洗過，但是越是這樣，越是表明是一個注重外表的傢伙。
手上的表，刻意的追求價錢了，和身份不相符，估測價值在一百多萬左右，也就這個身家了，只是因為年輕，但是看手上的紋路，沒有任何的繭子，不是自己創業。
走步雖然儘力的剋制了，但是還是有點虛脫。
“你好”
“你好，我叫宋子峰”
我說道：“不重要”
宋子峰看着我道：“什麼不重要？”
我看着岳白靈道：“我不懂你會選擇什麼，我也不懂你母親會要求你什麼，威脅你什麼，我只是想說一下，我不傻，不是傻子”
我繼續說道：“電話裏面的哭泣，是假的，你這樣的女人，不會流淚，如果真的無理取鬧，我想菩提師姐會殺了你的，因為不值得”
果然，我說完，岳白靈拿着手紙擦了擦眼淚道：“切，本以為能發生點有意思的事，不過我看上的男人到底是有着真才實學的”
我繼續道：“至於你母親的威脅，說實話，我真的不想知道，我再次強調一下，我真的不傻，也不是不懂，只是不喜歡說，因為我更喜歡做事，如果你母親帶着這樣的人來給你相親，真心的，我很懷疑，你是不是你母親親生的”
岳白靈拍着手道：“那是自然，這個問題，我也想過，甚至我也去調查過，dna分析過，可惜，確實是真的”
我笑了笑道：“這是自然，不過這小子，我沒覺得他比我有什麼東西，我一無所有，但是這個傢伙好像也是一無所有吧”
我指着宋子峰身上衣服道：“刻意的着裝只是為了演示你的疲憊罷了，你剛才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沒有過來，而是站在一旁很禮貌的看着，只是你的眼神更多是看着收銀員，似乎收銀員也在看着你，如果我沒猜錯，你兜里有着電話號碼吧？”
宋子峰低着頭沒說話，我覺得和這種廢物說話，真的很沒意思。
“我一無所有，你的一切，不是你的，你同樣一無所有，我沒覺得，我和別人差多少”
起身，拉着岳白靈的手，說道：“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真的會私奔的”
我帶着岳白靈走出去了，林襲人摔碎了杯子，指着宋子峰的鼻子罵著，宋子峰低着頭，說會處理好。
並且打着電話，叫人。
我站在門口，看着岳白靈道：“我還是在這裏等一會吧”
“幹嘛？”
“給我的女友上演一處武打戲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