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市民5
溫馨的客廳里，一個男人動作優雅的吃着飯，看起來像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另一個穿白大褂的成熟男人抿着唇站在不遠處，沒有坐下來的打算。
一個吃着飯沒有發出任雜音，一個靜默的立着，像是過了很久這個空間內才有聲音響起……
“你要怎麼對待那個新來的。”
“嗯？”簡鈞嘴裏叼着刀叉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你不是對重複的事情沒興趣嗎，楚佛緣和那個少女沒有區別的吧，為什麼一定要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不可。”
簡鈞放下刀叉，休閑的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的的姿勢有些慵懶：“季醫生，這所有的事情都是要處在安全的情況下才能進行，這麼長時間沒有被警察懷疑到我身上，全靠的是這裏……”說著用手點了點頭。
“腦子，人是需要用它來思考的，也會用它來判斷危險，人的所有感情好像都是由它來掌控的，季醫生是醫生的吧，這點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所以……”簡鈞站起身，用手挑起男人的下巴，“就算我不情願，有些事情也是非干不可的。”
“你說話我完全無法理解。”下巴被用手固定着，季柏寒只能轉動眼球來表達他的不屑。
簡鈞笑了兩聲放開眼前的人：“我是說，楚佛緣非死不可，就算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那晚發生的事，但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危險的事情還是殺死在萌芽之中比較好。”
“你！”季柏寒一拳打向說話的人，只不過還是被對方錯身躲過，“簡鈞，你這個瘋子，他還只是個孩子。”
簡鈞反手把季柏寒壓在桌子上，毫無憐惜之情：“我殺的孩子還少嗎，那個何萱和那個女明星年紀也不大啊，怎麼不見你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難倒……”簡鈞湊近季柏寒的耳邊，“你喜歡年輕的小夥子？”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變態啊。”季柏寒咬牙切齒。
“不是嗎？”簡鈞做出意外的表情，眼睛眯起，黑色的眼球反射不出任何光芒，“那我猜猜看吧。”
“你是因為知道我明天就會殺了他，所以才這麼焦急的？”
“……”
“哦呀，看來我猜對了呢。”簡鈞發出笑聲，臉上卻無任何笑意。
“其實你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善良。”簡鈞就着對方被壓制的姿勢靠近，溫熱的舌頭吮吸着冰涼的耳垂，發出模糊的音節。
“你沒有急着為何萱求情是因為你知道我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她身上，她距離死還早着呢，但是楚佛緣卻不同，明天我就會殺了他，而你求情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你覺得如果不說的話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但是，你根本做不到任何事情，就算如此你還是做了，原因是想着……若以後回想起來這件事可以心安理得的告訴自己已經儘力了，已經沒有任何愧疚的地方。看來你還真是對那個少女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簡鈞有些疑惑：“為什麼，人本來不就是自私的嗎，愛一個人是因為愛她能讓自己感到高興，願意為了愛的人去死是因為對方死了自己會傷心，這些不都是為了自己嗎。所以季醫生你也是自私的吧，根本不是什麼好人。”
“簡鈞。”季柏寒側頭避過對方添向自己耳朵的舌頭，“就算如此又怎麼樣，這個世界需要的就是我們這樣的人，而不是你。”
簡鈞呆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頓時哈哈大笑：“柏寒，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季柏寒眼裏的厭惡一閃而過，他完全不了解這個人的想法，他說的話也完全無法理解，他只知道對方殺人的手段是多麼的殘忍，殘忍到令人髮指。
似乎是了解到季柏寒的想法，簡鈞停止微笑，只不過嘴角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消失：“我啊，並不需要被誰理解，人都是自私的，我希望自己高興，那麼我就做讓自己開心的事好了，就算到最後會死，那也是我選擇的結局。”
“你太自大了。”
“也許吧。”簡鈞重新坐回椅子上，以他最放鬆的姿勢看向皺着眉頭的醫生，“現在我還活着不就是證明了我的結論沒有錯不是嗎。”
季柏寒站着沒有動。
簡鈞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想必季醫生現在是不想吃任何東西的吧。”
“但是我很餓了呢，但是剛剛季醫生讓我很開心呢，該怎麼獎勵你才好呢？”簡鈞摩擦着手裏拽着的鎖鏈，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麼……季醫生，請脫掉衣服坐到桌子上來。”
……
地下室中，何萱聽到佛緣的話驚訝的捂住嘴，顯然是不敢置信，在她來這裏的一個月中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那個惡魔以玩樂為由，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殺一個人。
然而除了何萱，其他被惡魔“招待”過的人臉上出現羨慕的表情，他們連死都做不到。
“沒什麼不好理解的。”佛緣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他對我沒有興趣，之所以會帶我來這裏是因為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那是兩個星期前，那一晚下着大雨，他沒有帶傘，只得淋着雨跑回家，在路過偏僻的馬路時，一道閃電打下來，照亮路旁的林子，他隱隱約約的發現一個男子轉頭看向這邊，但是他並沒有在意。
或者說他並沒有辦法讓自己集中精神去在意，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現在看來那個男人就是這個連環殺人犯。
“你……真的很奇怪。”不知為何，何萱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害怕，剛剛看到的那讓自己平靜的眼睛，此刻她竟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個人怎麼可能在聽到自己死亡的時候這般平靜，不，不光是平靜，那感覺像是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淡漠感。
人命仿若螻蟻。
這樣的想法讓何萱乾笑起來，再也不敢搭話。
總有一種這個人才是殺人犯的感覺。
“嗤，殺人犯。”隨着一聲輕笑，一瞬間空間好像模糊了起來，除了佛緣以外的人彷彿都被暫停了時間。
那一剎那佛緣差點以為從黑色的漩渦里出現的是一個滿身邪氣的龐然大物，直到黑霧退去佛緣才知道他剛剛所想的與現在看到的所差甚遠。
出現的人一席帶有金紋的黑衣彷彿與背後的黑霧融為一體，漆黑如墨的及地長發如綢緞一般披散在腦後，頭上戴着華美的高冠，絕美的容顏彷彿是人能夠想像出來的美的極致，優美如櫻花的嘴唇仿若引人一親芳澤。
他輕輕的開口，純凈低沉的聲音從這般的嘴唇中發出，讓人只想忽視掉他所說的話，只聽這聲音就足以讓人着迷。
只可惜佛緣還是聽到了……
“耀天說人家什麼大魔王之類的都是從黑霧裏出來的，這樣顯逼格高些，聽說還有從蝙蝠里出來的呢，要不要下次試試看呢。”
“還有你那雞腿還吃不，不吃給我吧。”
“唉，這頭髮真麻煩，要不是耀天喜歡我才不變成這種樣子，吃東西太麻煩了，還是裝人類時的身體好些。”
瞬間優雅的吞完整個雞腿的人拿起手絹擦擦手，佛緣分明看到手絹上綉着鮮紅的幾個大字。
公西耀天是我愛人！
……
突變的畫風讓佛緣的嘴角有些抽動，感覺自己的頭微妙的有些疼痛，讓他忍不住扶額。
這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而另一邊被稱為公西耀天的男人看着桌子上一堆的手絹滿意的點點頭，不愧他耽誤了這麼長時間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