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12、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在總台訂了一間標準間,總台小姐問她還需要什麼額外的服務,她頗有些驚奇地望望對方,心想不會是給她介紹異性按摩吧?想到這就突然想到了童磊那張英俊而哀愁的臉,忍不住在心裏一陣哈哈大笑,沖總台小姐擺擺手,就拉着旅行箱進電梯了。

雷鳴剛跟白潔提到曾曾離開昆明,去北京了,白潔奔兒都沒打一個,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跑到總經理辦公室,添油加醋地描述給童磊聽。

那一會兒,童磊就跟被白潔施了魔法一樣,一動不動地坐在老闆椅里,連眼皮都沒眨。白潔懷疑地打量着,試探道:“你——沒事吧?”連續問了五遍,對方才緩過勁來,沖她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白潔又驚又氣,說:“你搞清楚!我是好心提醒你!可不是給你通風報信!曾部長這麼做的用意你還看不出來嗎?她不想回來了!你就別做白日夢了!你和她之間能有什麼結果啊?人家在金大商都的時候連個正眼都沒給你!你就別給自己找難看了……”

那天,白秘書在童總經理的辦公室發揮了很久,估計連她在小學時學的詞彙都搜腸刮肚想起來了,各種修辭用法也運用得淋漓盡致,以至於把本來就鬱悶不已的童總經理刺激得當場手腳哆嗦,口吐白沫。據說,四個保安架着他往別克車裏塞時,他連發動機的鑰匙孔都找不到了。

四個保安累得吭哧吭哧地回來后,雷鳴就問:“你們就放心讓他一個人開車啊?”保安甲說:“那怎麼辦?他那輛寶貝別克除了他可沒別人碰過,他毛病着呢!”雷鳴說:“那也不行啊!那可是金大商都的公共財產,要是給他撞壞了,多沒勁!”保安乙說:“想有勁你幫他去撞塔樓啊!準保連人都散架!”雷鳴這才一臉的眉開眼笑,連聲說道:“好主意!好主意!”

白潔跑進來,指着雷鳴的鼻子罵道,說你這熊孩子最帕耍想殺人不見血是吧?老娘怎麼就上你的當了?我告訴你,回頭童磊要是給我小鞋穿,我就讓你比死都難受。

一屋子的保安聽得目瞪口呆。雷鳴咂着嘴嘆道:“白潔啊!白潔啊!難怪童磊不要你,瞧你那德行!整個一潑婦樣!難為你那張臉了!”最後一總結,“比起我老姐,你們可都差遠了!唉!曾曾為人處世的虛虛實實總會被童磊主觀地認為是一種歷經人世風塵,已經磨鍊到一種境界的圓滑,功力之深不在他之下。就像武打傳奇小說里的那些隱匿在孤島魔域裏的高人,以內功深厚見長,殺人不見血,一顰一笑間就人頭落地,比小日本的邪教頭麻原彰晃的毒氣還陰毒,一氣滅方圓百里活口,連家禽都不放過。童磊注意到,曾部長走起路來無聲無息,兩條纖細的長腿踩在金大商都富麗堂皇的地板上,就像《鋼琴課》中那位女教師在鍵盤上跳動的手指,幾個連續八分之一音符的跳躍就讓人立馬窒息了。

王編輯說十一假期在王府井還有一場簽售,問曾曾還準備曝光不。

曾曾猶豫了一下,對着電話那邊的王編輯說道:“再說吧!”王編輯問曾曾在顧忌什麼。曾曾努力思考了一下,說沒顧忌什麼,就是怕到時有事。王編輯笑,說還有什麼事比你簽售更重要嗎。曾曾覺得王編輯說得有道理,但是她心裏始終有一個小小的疑惑:這是她最想做的事嗎。

當初之所以煞費苦心地弄一個“高興”出來,就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有話要說。一個人,每天都在說話,說給別人聽,說給自己聽,可以滔滔不絕,也可以喃喃自語;有些是廢話,有些是真理,有時廢話像真理;有時真理跟廢話一樣,但無論如何,總是有一些話要說,非說不可。

曾曾覺得自己在金大商都的時候,經常都在說一些廢話,尤其是面對童磊這種人,更是連一句真心話都沒有說過。可是,似乎童磊倒一直在對她說真心話,然而卻始終未能取得她的信任。曾曾為人處世有一敗筆,就是總喜歡先入為主,只要一開始對某人有個基本的定義了,那麼日後無論他表現得有多精彩,在她的眼裏還是一堆臭狗屎。童磊就是那個被曾曾從一開始就定義為臭狗屎的不幸傢伙。

曾曾為人處世的虛虛實實總會被童磊主觀地認為是一種歷經人世風塵,已經磨鍊到一種境界的圓滑,功力之深不在他之下。就像武打傳奇小說里的那些隱匿在孤島魔域裏的高人,以內功深厚見長,殺人不見血,一顰一笑間就人頭落地,比小日本的邪教頭麻原彰晃的毒氣還陰毒,一氣滅方圓百里活口,連家禽都不放過。童磊注意到,曾部長走起路來無聲無息,兩條纖細的長腿踩在金大商都富麗堂皇的地板上,就像《鋼琴課》中那位女教師在鍵盤上跳動的手指,幾個連續八分之一音符的跳躍就讓人立馬窒息了。

每個禮拜一的商場高層例會上,曾部長坐在那群黑壓壓的管理層制服中,顯得格外突出,別人穿黑色像烏鴉,她穿黑色卻像黑天鵝,一臉聖潔不可侵犯之色,有那麼幾次,童磊都因看得忘形而險些在眾人前失態。白秘書坐不到童磊身邊給他做貼身小秘,只好在偌大的會議室里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來走去,違心地給諸位端茶送水,不時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敲擊地板的噪音,嚴重干擾童磊觀賞曾部長的興緻。

當童總經理在臉上對白秘書表現出強烈的不滿情緒時,對面的曾部長卻一臉篤定,時不時還揚揚眉毛,隱隱約約閃現着一些類似於幸災樂禍的東西。童磊就覺得曾曾很不地道,其實她心裏很清楚他在想什麼,她甚至連他對她的膽怯都摸得一清二楚,可是她就是不給他機會,哪怕只是發泄一下她都不允許他這麼做,她好像很喜歡折磨他似的,以此為樂。她簡直就是個陰險的劊子手,她的溫柔一刀就是讓他不流一滴血地死去。

曾曾坐在北太平庄附近的肯德基餐廳里,一邊喝着可樂,一邊等着事先已經約好的製片人。關於金大商都和童磊,應該已經是她生活中的過去時了,但也有可能是她的過去將來進行時,因為她始終都相信世間萬物輪迴的存在,悲歡離合、嬉笑顰怒,一切的一切都遵循着這樣一種不斷重複的遊戲規則。

王編輯說十一假期王府井的那場簽售,可能還有一位大名鼎鼎的網絡作家參加。

曾曾問他是誰。

王編輯答是刀劍客。

商場司機從機場接完韓國客戶,回來后對雷鳴說:“好奇怪啊!你猜我今天在機場瞅到誰的車了?”

那時,雷鳴正穿着保安制服,一邊揮舞着電棍,威風凜凜地視察到男衛生間,順便方便一下,一邊慢條斯理地問道:“誰的車啊?”

司機一邊在水池旁洗着手,一邊從鏡子裏回答他道:“咱金大商都的別克啊!”

雷鳴一下就蹦起來了,說:“什麼?別克?那不是童磊用的車嗎?他跑機場幹什麼去?”

司機也是一臉納悶:“我就是奇怪,才問你的啊!童總好像昨天就沒來上班吧?今天韓國客戶到,他都沒來親自接待,全交給副總代勞了。”

雷鳴尋思着,嘴裏念念有詞:“不對勁!不對勁!這孩子肯定是在使壞!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司機瞅着他:“沒事吧?雷保安!”

“喊誰雷保安呢?”雷鳴被他這麼一干擾,思緒受阻,然後開始跑題,“我這是卧薪嘗膽,小不忍則亂大謀!哎!你給我打什麼岔呀?”

“好!好!您接着慢慢想!”司機擺着手,趕緊撤,走到門邊又不忘來一句,“哎——雷——鳴,我有個主意,幫你節省點時間,童總的車不是在機場嗎?沒準他是出去了,你打電話問機場啊,一查他的名字不就知道他坐哪趟航班去哪兒了嗎?”

這一提醒不要緊,雷鳴一聽自己最擔心的事給對方說穿了,恨得咬牙切齒,肝膽欲裂,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在小便池旁。

司機一看不好,趕緊跑過去扶住他,安慰道:“弟弟,別激動!慢點!慢點!童總他不就把你暫時下放到防損部了嗎?犯得着這麼恨他嗎?”

雷鳴悲憤欲絕道:“你懂個屁?他哪是單跟我過不去?他是想放倒我,到北京騷擾我老姐去了!”司機瞪着一雙小眼睛“啊”了一聲,還沒轉過神來,只聽見雷鳴扯着脖子號道:“童孫子,你要是敢招惹我老姐,我跟你沒完!不把你老窩給端了我就不是雷鳴。”聽,說給自己?童大帥哥戴着壓低帽檐的“李寧”,高挺鼻子上的太陽鏡也是國內品牌,身上斜背的旅行包也是出自國內廠家,就連腳上的運動鞋都不是“阿迪達斯”一類的外文標誌,絕對中國字。童總在金大商都有句名言:國家經濟正在發展中,需要我們全民共同的支持,大家都來購買國貨,也是自己幫自己。童總這一片火紅的愛國熱情一度感染了金大商都的眾多員工,有時甚至會極端地生出一些過激抵觸情緒,一萬多平方米的偌大賣場裏,放眼望去,竟然幾乎都是國內品牌,除非一些世界頂級品牌才會在一些犄角旮旯里瞅得見。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連重要的韓國客戶來了,童總經理都能溜走開小差,其他人誰還把那些牛逼哄哄的外資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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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靜之我本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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