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豪門深似海(1)
王慧從醫院裏出來,喬治坐在奔馳里等着她,一見她出來立刻下車為她拉開車門,小心問道:“您弟弟病情還穩定吧?”王慧嘆口氣上了車后就說:“不能再拖了,一看見王梓那可憐的樣我就恨不得早一天看見蔣中天和bobo的下場,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報告董事長——”喬治必恭必敬回答道,“我全部按您的意思去半,已經將中天集團的業務主管許軍拉過來。”“那個許軍好象在中天有經濟問題啊!”她哼道,臉上的神情並不是很滿意。
“對,您的消息真靈通!”喬治一邊觀察着她的臉色一邊小心說,“雖然許軍在中天有經濟問題,但是他在中天做了不少年頭,經驗閱歷都很豐富,也曾為了中天的發展立下汗馬功勞,一方面這說明了他手中掌握大量中天的重要客戶,另一方面也說明蔣中天對屬下冷酷無情,不念舊情一味將他逼上死路。許軍現在是走投無路,如果我們現在將他拉攏過來他一定會忠心耿耿地為您工作的。”
“看不出來你分析得蠻頭頭是道的嘛!”她斜眼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又說道,“只是有一點你搞錯了:不是蔣中天對手下冷酷無情,是他一心討好bobo,bobo剛上任中天集團的總經理,若不威風一下,以後誰會服她,蔣中天為了這個女人是花樣玩盡,真不知是該罵他花痴呢,還是笑他白痴。唉!男人天性如此,一命為紅顏啊!就是替他可惜,不值得啊!”
“就是的,放着你那麼好的太太不知珍惜,卻一心巴結那樣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喬治跟着她的話說道。
“算了!”她沖他擺擺手,“開車吧!安排一下,帶許軍來見我。”
“是的!”喬治恭謹地答道,發動起車子。
許軍一邊對着車上的照後鏡整理着領帶一邊問喬治:“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喬治一邊開着車一邊漫不經心地瞄了他一眼說道,“董事長叫你去你就大大方方地去,她如果要用你肯定不會隨便就讓你上任,怎麼也得面試談談嘛!”
“他們兩口子我還不了解嗎?一樣的人!”許軍不屑道,“不過呢,王慧執意要跟蔣中天沒完鬧到底,利用咱打擊他,而蔣中天那麼不近人情,將我往死路上逼,那我不如跟王慧干,反正蔣中天目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只要能將他玩倒就是給哪個女人做幾天牛馬也值得啊!”
雖然車上就喬治和許軍兩個人,可是他仍習慣性警覺地四處望望,然後對許軍小聲道,“這話在咱哥們面前說說無所謂,可千萬別在董事長面前流露一絲,那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精明,就是對我她都處處留一手。”
“我不是說過了嗎,那兩口子都是一樣的人,弄不好,兩家公司一起玩完。”許軍鄙夷地笑着,斜睨了他一眼,“小老弟,不是老哥交你學壞,這叫明哲保身,別一心替人家賣命,機會合適時給自己找條後路,這些做老闆的人就是我們當年政治書里罵得狗血噴頭的賺的每一分錢里都流淌着勞動人民的血汗的臭資本家,咱們為他們累得半死不活地創造價值,到頭來卻落不了幾個錢,說得好聽一點是白領,其實呢只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
他說以上那番話時喬治一直沒出聲,憑許軍深厚的人生閱歷他知道他剛才的那番話已起作用,也許喬治不會那麼早地有所表態,但至少他心裏已有數,以後機會一合適他肯定能夠將他許軍的預言變成現實,任何事情的發展都需要一個時間過程嘛。想到這,許軍忍不住得意一笑,想着接下來蔣中天和王慧之間的好戲就要精彩上演,不禁笑得更歡暢。
王慧坐在王氏企業那豪華闊綽的寫字樓里一臉傲慢地打量着坐在她對面的許軍。以前在中天集團他們雖沒深交過,但也經常打照面,尤其是她和蔣中天鬧離婚的那段日子裏對方和中天集團的其他員工曾經就象看熱鬧似地看過她王慧的好戲,那時的她活脫一個只能在家給老公洗衣做飯生孩子的黃臉婆。可是現在她身着式樣華麗做工考究的名牌套裙,原先那亂蓬蓬的短髮也做成一種高貴大方的髮型;再加上她身處的這種氣派的環境的襯托,她簡直就與過去是天壤之別。此刻坐在她對面的許軍也禁不住在心裏感慨了一番她的巨變,只是他挺替她可惜的:花那麼多金錢和心思到頭來一樣是得不到蔣中天的心,那個本市獨一無二的男人永遠對女人感興趣卻不會固守某一個,男人們常說女人就象身上的衣服一樣換得快,可在蔣中天的眼裏女人簡直就是每天的領帶一天換一條。也許那個bobo是例外,可問題是bobo最終會不會選擇他?許軍這時就在心裏深深地感慨了一句:豪門深似海啊!
王慧打量着他慢悠悠說道:“許主管,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許軍作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應該我向您問候,幾日不見您真是變化巨大,今非昔比。”
王慧輕笑着:“也不知你是誇我還是罵我——”
“哪敢?絕對是發自內心地讚美您,只可惜您出道太晚了,否則本市的經濟發展那有今天這麼緩慢——”許軍似真似假道。
“行了你,就此打住吧,越說越離譜。”王慧打斷他的話,“我們言歸正傳,我想這之前喬治已經給你大概講過我的意思,你有什麼想法?”
“是說真心話?還是講客套話?”他問。
“你什麼意思?”她問道。
他笑笑,換了一種坐姿,不緊不慢道:“若是說客套話,我就會這樣回答您的問題:非常感謝您對我的信任,我將全力以赴地支持幫助你;若是說真心話,我就會說我們雖是老闆和下屬的關係,但是我們有着共同的對手,也可以稱為敵人,我們還有着共同的利益,如此多的共同點將會促使我們齊心做好每一件事情,當然具體些就是——徹底打敗蔣中天。”
王慧忍不住從頭到腳地重新打量了他一遍說:“我果然沒看錯你,好,我們節省時間,說說你的要求吧。”
許軍也忍不住用一種讚賞的眼光注視着對方:“您辦事果然爽快,好,您只要替我解決與中天的二十萬帳務糾紛,我立刻就可以開始工作。”
王慧微微一笑,從抽屜里拿出支票簿寫了一個數字,撕下來遞給他:“你現在就可以趾高氣揚地去跟蔣中天說你不幹了,當然你也可以告訴他你的新東家是誰。”
他接過支票放進懷裏起身與她告辭:“您還有什麼話讓我轉告他嗎?”
王慧回頭問一直老老實實站在她身邊的喬治:“喬治,你說我還該再對他說些什麼?”
喬治立刻俯下身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許軍不動聲色地笑着,等了幾分鐘見喬治還未想出精彩的發言就打圓場道:“喬治不如跟我一起去,這樣更有說服力嘛!我再帶喬治認識認識我那些老同事們,有機會一塊帶過來。”
“那喬治你就跟他去吧!”王慧說,“記住只要能將中天的骨幹們拉過來,錢多花一些都無所謂。”
兩人離開王慧的董事長辦公室上了奔馳車后,許軍才壓低嗓門對喬治說:“這個女人膽識過人,可就是謀略不足啊,這一次挖中天的牆角你完全可以賺一筆,怎麼樣?敢不敢?”
喬治心虛地又四處望望,許軍忍無可忍地數落他道:“大男人做事畏首畏尾的能成什麼大器!”他這才咬咬牙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你到時可別賣了我——”“什麼話?我能賣了你嗎?我也有份啊!”許軍說。“那好!”喬治這才斬釘截鐵道:“這個富婆有的是錢,吃她個幾十萬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九牛一毛嘛!”許軍滿意地點起一根煙,喬治慌得忙搖下車窗:“她最反感別人吸煙,我從小學六年紀就開始吸煙,為了討好她都硬是給戒掉了,你別讓她聞出車廂里的煙味。”
“瞧你出息的!”許軍肆無忌憚地搖頭四處噴着煙圈,咧着個嘴哈哈笑道,“這個一身酸氣的老女人也該給她熏熏商界裏的氣味了,否則她還以為這是在她的國企里。”
喬治跟着一陣哈哈大笑,平日裏在王慧面前從不敢將時速開得超過一百的奔馳也被他駕駛得象匹脫韁的野馬,差點引來路邊的交通巡邏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