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夜剿
“媳……媳婦兒……你想幹嘛?”古岳曦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弱弱地往後挪了兩步。
“你說呢?自然是好好地疼愛疼愛你了……”說時遲那時快,辛韻手一揚,已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
古岳曦頓時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引得屋外侍衛霎時間全都聚到了門口,大聲疾呼裏頭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沒事……我只是不小心磕着了……”某人哪敢讓外人來圍觀這一幕,連忙忍着痛高喝了一聲,“你們都退下,退下!”
“是。”嘩啦啦地,門口迅速恢復清靜。
辛韻似笑非笑地看着古岳曦那張裝可憐的臉,吹了吹自己的手:“還等什麼,再來一下么?”
“別別別……媳婦兒……我說,我告訴你還不成嗎?”古岳曦厚着臉皮把辛韻的手抱在了懷裏,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淚汪汪地望着她,“我還不是不想那傢伙以後再糾纏你嘛……”
聽完了古岳曦的計劃和目的,辛韻忍不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事已至此,還是想辦法找到玉璽更重要,當下,辛韻就更加詳細地詢問了那個前太子侍妾的事情,最好是能先一步找到玉璽,如此,季苗國的事情也可以順理成章地提出來了。
至於某人和嚴大哥所做的交易,反正那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她還是當做不知道好了。雖說這麼想有點兒小卑鄙,不過嚴大哥明顯是好面子的人,揭開了反而有損他的自尊,就隨他們自個兒去吧。
“姣姣,又要辛苦你了。”
“嘻嘻,小事一樁。”
然而,正如古岳曦之前曾半真半假地提醒燕長風,那個侍妾母子地址之事很可能會是個陷阱的猜測一般,果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那個侍妾是真的。可孩子卻是假的,而且院中還真有諸多高手埋伏,饒是燕長風的手下武功都不錯,還是折損了數人。傷者更多。最最令人鬱悶的是,明明都抓到了那個侍妾,那個侍妾卻被一根細如牛毛的暗器給殺了。
敵方高手也無一人存活,不是戰死就是自盡。
於是,燕長風和古岳曦兩方都再次陷入大海撈針的迷茫之中。頭緒十分渺茫。
正當二人發愁之際,辛韻這邊卻有了新的消息。
不同於行藏容易暴露的人類,姣姣此時那縮小的身形就佔到了大便宜,加之辛韻的叮囑,它十分聰明地在燕長風的人包圍侍妾住所的時候,反而偷偷地在周圍暗查。
這一查,還真讓姣姣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
那人就潛伏在離侍妾所住院子有好一段距離的山坡上,角度極為刁鑽,既能遠觀,又不容易在人提防的範圍內。身後的退路還十分方便。
等到侍妾被抓走之後,他就悄無聲息地離開。
看得出來,此人十分謹慎,縱使覺得身後沒人跟蹤,還是故意在城外磨蹭了許久,眼看城門就要關的時候才假裝趕路的旅人匆匆地進了城,之後又在城中各種繞,直到天色黑了才潛了一座五品官員的小府中。
如此順藤摸瓜,沒有兩三天,辛韻就獲得了更多的線索。
不過。姣姣畢竟分身乏術,跟一個人還好,要跟蹤的人多了,難免就會顧不及。因此辛韻在得到進一步的線索之後,就把這些消息分別告訴了燕長風和古岳曦。
在她的刻意引導下,兩人是分開得到消息的,竟然不約而同地都以為這是對方提供的線索,而絲毫沒有狐疑這竟然是辛韻利用超凡的力量才得到的。
玉璽丟失一事,知情者越少越好。燕長風出於各種考慮,手下雖不少,真正能放心使用的人卻也不多。古岳曦帶來的心腹雖然不多,卻也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因此之後的行動基本上都是雙方聯手的。
因有了前車之鑒,更為了避免敵人狗急跳牆,此後的行動自然需要小心謹慎。如此,難免有些束手束腳,直到大半個月之後,才最終確定了玉璽的所在,並研究出儘可能完善的行動方案。
這一日凌晨,一大隊人馬化整為零悄悄地上了雙子湖畔的一座高山,圍住了一座規模中等的山寺。
一番激斗之下,只聽有石彈不住地砰響起爆炸,山寺中很快燃起了片片火光。
當年銅州城外,燕長風投擲迷霧彈伏擊古岳曦,而今,他的敵人又利用此技術做魚死網破之爭,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石彈連續炸響,果然立時讓戰局起了重大變化,火光中,依稀可見有人在不斷地試圖突圍。
但燕長風和古岳曦的人也不是擺設的,一次又一次地將人給壓了回去。
辛韻站在另一座山峰之上,極盡目力眺望着。
雖然好說歹說,那兩個傢伙總算答應讓她跟來,可實際行動時,卻明顯地把她排除在外,只准讓她遠遠地看着,不準近前涉險。
不過她雖然離的遠,頂多只能看到一點模糊的身影而已,可不代表她就沒有辦法知道那邊的情況。
“姐姐,有三個人悄悄地溜出來了,正往東南方跑,有一個人身上還背着個包袱呢。”
東南方可只有高高的懸崖,沒有任何下山的路的。
不好,他們這不是要逃命,而是眼看生路斷絕,終於決心要毀掉玉璽了。
“我好像看到有幾個人衝出來了,”心念只是一轉,辛韻立時就有了決定,當下甜甜地沖身邊的護衛們一笑,“話說,你們要不要跟着我去撈一把功勞啊?”
不等眾護衛回答,辛韻已忽地一展雙臂,如一隻夜梟般地掠了下去。
“辛姑娘……”
“**……”
眾人大驚,急忙都緊跟了下去,試圖想要攔住辛韻。
可是辛韻這兩年來不管多忙,都從未懈怠練武,不知道積累了多少熱血在心中,早就恨不得有一個機會讓自己一試身手,又被靈氣改造過身體,夜視能力也是極強的,哪裏是他們能攔得住的。
他們竭盡全力。也只有勉強不跟丟而已。
顧不得沿路枝刮刺檔,一通狂奔之下,他們總算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輕笑。
“三更半夜的,幾位這是要去哪呀?”
“你是何人?”幾條漏網之魚僥倖從包圍中逃出來之後。本已如驚弓之鳥,因此再急着逃命依然走的小心翼翼,生怕驚動夜鳥給敵人訊號,好不容易快要走到懸崖邊,不曾想。四周原本安安靜靜地,面前就突然冒出了一個身影。
一個在昏暗無星無月的夜色中,依然看得出有幾分婀娜姿態的身影。
是個女人!
三人立時緊緊地背靠着背,擺出防禦的姿態。
“我么……”辛韻抬手輕輕地拂了拂一縷被夜風吹起的秀髮,莞爾一笑,“我是這山裏的山鬼呀……”
“不管你是人是鬼,擋了爺爺們的路,就得死。”三人當機立斷,迅速攻向辛韻。
“來得好!”辛韻一聲清嘯,拔出劍毫無畏懼地迎了上去。一時間叮叮噹噹地,兵器連續發出急促的短兵相接聲。
“在那邊!快!”
嘯聲很快就引來了辛韻的侍衛,立時加入了戰圈,同時默契一致地將辛韻和三條漏網之魚相隔離。
“喂,給我留一個啊,我才剛開始打呢!”辛韻一手拎着劍,一手握着不知是誰倉促間塞入她手中的火把,急的在圈外直跳腳。
眾侍衛難敢答應,反而齊齊地加快了搶攻的速度,接着火把照明的優勢。迅速地將三人的包圍圈逼地越來越小。
三人拚命抵抗者,卻越來越絕望。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交流的,忽地,其中兩人不顧刀劍加身。合力將另一個同伴奮力托起。
那個同伴人在空中,手已迅速解下肩上的包袱,手臂使勁一掄,就把東西往懸崖方向擲去。
噗噗噗……刀劍入肉的聲音相繼響起,兩人當場被殺,那失去支撐掉落下來的人也被刀光直接劃過。
然而。事出突然,眾侍衛只想着保護辛韻不讓他們有機會傷害辛韻,靠懸崖的那邊並未留有人手,此時即便發現敵人的目的,已來不及返身阻攔。
辛韻卻是一直在關注着的。
說時遲那時快,包裹一甩出,她就眼明手快地急躍而起,手中長劍直指而出,在半空中就準確地穿住了那個包袱。熟料,這一劍,是刺住了那包袱,可寶劍何等鋒利,又帶着疾速,那包袱的布帛居然經受不住這個衝擊,一下子給撕穿,裏頭的匣子一下子就滾了出來,正好磕在一塊石頭上面,然後蹦向了懸崖。
媽呀,難得耍一回帥,弄巧成拙了。
好不容易快拿到手了,那肯定是不能丟啊。
辛韻幾乎想也不想地身影一擺,就跟着那匣子撲了下去。
“小辛……”
“小辛子……”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撕心裂肺般地吼起,撲跪到懸崖邊,望着那深深的黑暗的山谷目呲俱裂。
“喊這麼大聲幹嘛呀?我好着呢?”懸崖下,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兩人頓時不約而同地再次驚呼,急急地奪過火把往下探。
只見熊熊火光下,就在懸崖下方兩丈左右,一個美麗的少女一手攀着藤蔓,一隻手彎處穩穩地托着一個匣子,正沖他們甜甜的笑。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人剛一拉上來,古岳曦就一把抓住她的肩頭拚命地搖晃,俊美的容顏簡直慘白地像個死人。
辛韻被他搖的頭直點,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你幹什麼?”一隻手憤怒地伸了過來,抓住了古岳曦的手腕猛地一扯,“小辛已經受了這麼大驚嚇了,你怎麼還能傷害她?”
“我在教訓我的媳婦,不用你管!”古岳曦哪裏會讓他這麼容易地扯走,頭一轉就沖燕長風咆哮。
“她還不是你的媳婦!”燕長風扣着他的手不放,同樣大聲地吼了回去。
“喂,你們別吵了!”辛韻心虛地弱弱地插了一句,卻不料反而引得二人同時又惡狠狠地瞪了過來。
辛韻一囧,不由陪着笑舉起那個匣子:“話說,你們不先看看這裏頭是什麼東西嗎?萬一人家偷梁換柱什麼的,興許還來得及追……”
這話說的……能說點好聽的么?
默契地在兩個主子發飆的時候就退了數米遠的護衛們齊齊地抽嘴角,如果今天晚上這樣近乎周密的行動,還找不到玉璽,恐怕他們這輩子下輩子都只能去喝西北風了。
辛韻轉移注意力這一招雖然拙劣,不過非常時期倒還是真戳中了兩個男人的要害。
深吸了一口氣,燕長風率先平復了下來,接過匣子緩緩地打開。
玉璽完好無損!
“走,跟我回去!”古岳曦拉住辛韻的手,冷着臉就往回走。
辛韻自知這一回真的惹毛了某人,只能沖燕長風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就乖乖地被拉着走了。
來的時候是騎馬,回去的時候還是騎馬。
一路上,古岳曦目視前方,半個字也不吭。
火光映照下,他下頜緊繃,不知何時已經有了一種從男孩轉變為男人的剛硬,就連濃密的睫毛也彷彿帶着鏗鏘之意,一身煞氣前所未有地充斥在他的周身,仿若有一種熟人莫近,生人退之千里。
這樣的古岳曦,與往日那陽光中帶着狡黠痞氣的樣子截然不同,卻似乎更有一種難言的魅力,只是看着,就讓人覺得能擁有這個男人實在是值得驕傲的事。
只可惜,現在不是適合花痴和安撫的時機,辛韻的餘光瞟了一下右邊的燕長風,發現他也正看過來,連忙端正身子,再也不敢亂斜一下,免得某人察覺脾氣更漲。
唉,今晚這事鬧大發了,某人現在肯定非常生氣,以為她重視燕長風更甚於自己的性命,要是不把姣姣的存在交代出來,恐怕是很難能解釋過去了。
一個生氣,一個發愁,一個又感動又失落,三個主子都沉默不語,連帶地後頭的侍衛們也俱不敢發出一聲多餘的聲息,明明今晚大獲全勝,了解了一樁大事,該大肆歡慶,卻好像還不得不夾着尾巴做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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