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歸途漫漫
“現在計較這些沒有用。”此時最淡定的反而是懷辛,“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的狀況。”他看了眼電子廣告牌上的時間,“現在還是二零一六年,說明我們現在處於……”
“非法入境的狀態。”康時雙眼微微瞪大。
殘酷的現實提醒他只是出了趟國,大秦的天空依舊離他相約幾千年。
“我們現在還剩多少錢?”康時冷靜下來問。
懷辛,“考慮到紙幣在秦國使用不到,我在那裏也有積蓄……”
“一張都沒有?”康時打斷他。
“一張都沒有。”完全的陳述語氣。
康時的目光游移到華麗姐妹身上,後者立馬抱成一個團,“你又想賣掉我們?”
康時心虛的摸了下鼻子,“怎麼會?”
“只要打個電話回去……”
康時搖頭,“我的尊嚴不允許我那樣做。”
其餘三人盯着他看,最終還是康華小聲嘀咕了一句,“是怕丟人吧。”
康時裝作沒聽見,正色道:“找個住處還是不難的。”
華麗姐妹崇拜的望着他,“王子殿下有辦法?”
“自然。”康時淡淡道:“略微比一流遜色一點點,但尚可遮風擋雨。”
觀他言之鑿鑿,神色不像有假,眾人放下心來。
夜晚,星空閃爍,天橋下
康華眼神幽怨,“比一流遜色一點點?”
康時,“遜色兩個點不就是三流。”
懷辛,“遮風擋雨?”
康時,“除了有些漏風,其他還好。”
三道目光像箭一樣的刺過來,康時站起身,嘆氣,“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好在之前他想着單機遊戲能玩沒有喪心病狂的把手機一併放下。
走到橋墩外,電話還沒打通康時又突然掛斷,他在遲疑,這樣打電話過去豈不要被蘇承遠給當成笑料掛在牆頭幾十年。
懷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面子沒有安全重要,此地我們並不熟識,天橋下也絕非安全之地。”
“安全之地?”康時轉過頭,眼裏閃着精光。
懷辛因為這個眼神指尖一顫,每當康時作出這種神情,就表示他又想到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裏到處充滿這危機呢。”康時唇角揚起,“放心,我們很快就有一大筆錢。”
五個小時后
“這樣……不太好吧。”作為僅有的一個保持理智的人,懷辛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康時壓低聲音,“趁這時候天色剛剛好,快拍。”
懷辛深吸一口氣,錄了一段視頻,然後幫康時解開身上的麻繩,將手機遞給他。
康時對自己的表情演出很滿意,發送了出去。
康宅
“父,父王!”開頭就是高能,康時的一嗓子毫無預兆的襲來,嚇了屋裏眾人一跳,“我在秦朝被綁架了,說只有你交了贖金,他們才肯放人!現在他們不給我吃不給我喝,我就要餓死了……”
視頻總共就一分鐘,康佑很快看完,看完視頻后表情越來越冷,反倒是葉冬在一旁捧腹大笑,指着視頻後面發來的那條信息,“竟然說自己在秦朝被綁架了,需要付贖金,還要求把贖金打在自己的賬戶。”
“我不行了,”葉冬幾乎笑到岔氣,“這蠢孩子,難不成秦國還支持跨時空轉賬!竟然還用微信給你發過來,你說他是不是傻。”
蘇承遠保持微笑坐在一旁,不去觸碰康佑的逆鱗,只是時不時看時機煽風點火下,‘善意’的提醒康佑等康時回來後送他多去念點書。
“你要給他轉錢嗎?”蘇承遠狀似什麼也不清楚的問道。
康佑將手機隨手撂到一邊,“這筆錢有人會付,我何必湊這個熱鬧。”
蘇承遠怔了一下,微笑道:“你可真能算計。”
遠在泰國的康時等了好久,終於在快天亮時,手機響了一下,他立馬掏出手機看是不是轉賬到款提醒,可惜屏幕上只有一個大大閃瞎人眼的表情符號,此後了無音訊。
懷辛,“還是打電話比較穩妥。”
康時瀟洒的一揮手,“不必。”將視頻發送給另一個人,“好歹有師生的情分,老師總不會不管我。”
說歸說,其實他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畢竟他連親爹都懶得理的人。
眾人在他再次發完視頻后重新等待,吹了一晚上風覺得現在腦子更不好使了。
滴!
出乎意料,美妙的聲音很快傳來。
康時看了下時間,不到五分鐘,就有收到大額入賬的提示。他盯着手機看了幾秒鐘,瞳孔微微放大,得意的揚起下巴,舉起手機屏幕,指着上面的金額,“我就說老師會念着師生情。”
不過這打的錢有點多,超出他的想像。
康時以為商永打錢給他是因為師生情,實際上在商永打開視頻的一剎那,眼神就暗了。
——捆|綁,還有這種咬着嘴唇嬌弱說‘求求你放了我’時的神情。
商永瞬間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麼奇妙的東西被喚醒了。
如果他對世界了解的夠透徹,就會明白那叫覺醒的獸魂。
曼谷街頭,幾個帶着遮陽帽的年輕人四處觀望,他們就跟最普通的遊客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兩個男的牽着兩個小女孩走在街上,多少有些引人注意。幾人遂即繞到附近的小街巷裏,這裏雖然可供玩耍的東西少了,但相對的只有一些中老年人,沒人對他們抱有過多的矚目。
正吃着特色小吃的康時腳步一頓,蹙起眉頭,“前面那一桌子搓麻將的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認識。”
懷辛咳嗽一聲,“也許您看錯了。”
康時將吃完的紙袋扔進垃圾箱,“你是說中間那坨圓形金屬物體也是我的錯覺?”
閉着眼睛他都能摸出來那是華納。
“不是說他們在收拾維姬的殘餘勢力?”
懷辛不忍傷他的心,“也許他們只是交接班,閑下來休息一陣。”
康時怎麼可能聽得進去,他上前,正好看到華納胡牌,興奮的幾條觸手亂晃,他抓住一根,繞起來打了個結。
見狀,另外幾個牌友不願意了。
“小子,來砸場子嗎!”
康時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坐火車買半價票的身高,隨皮笑肉不笑道:“好玩嗎?”
“廢話。”一個牌友想上來趕人。
還學會驅逐人了,康時眼中一寒,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華納兩隻觸手纏到康時腰上,都準備把人扔去時,突然聽到一句令人絕望的話。
“康,康時的姐姐。”優希最先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華麗姐妹,然後又看看懷辛,嚇得眼裏直冒星星。
記憶里好像南羊曾經提過那麼一句,康時恢復了以前的容貌身高。
一想到面前的人有可能是康時,優希嚇得眼裏直掉星星。
見狀懷辛立刻走過來,到他面前擋住,避免別人發現異狀。
康時冷笑一聲,“機械人打麻將都沒被抓,他這算小意思。”
優希自知理虧,畏畏縮縮的望自己哥哥身後縮了縮身子,裝鴕鳥。
優寒立馬嚴肅道,“原本是在掃除一些勢力。”
康時,“靠什麼掃?”他瞥了眼桌上的麻將,“吃牌,碰牌,還是杠牌?”
“只是在等待時機。”優寒指了指不遠處的寺廟,“南羊叫我們來借一樣東西。”
這個‘借’字當然是比較含蓄的說法。
“計劃進行的如何?”南羊總不會瞎胡鬧,這麼做必定有他的用意。
“哥哥制定了兩個計劃,”優希探出頭,“第一個是明搶,第二個是去偷。因為大家意見不同意,才聚在一起打麻將,贏家決定。”
康時冷眼掃過在座的幾人,指着華納,“所以最後決定權在它?”
眾人偏過頭,也知道有些不靠譜。
“算了,”康時嘆道:“南羊讓你們取什麼?”
“……”
“因為打麻將太興奮忘了,對不對?”
一股低氣壓在眾人上空蔓延,唯一一個否認的優希還是低着頭支支吾吾的開口,“沒,沒有。”
康時抱臂斜眼看着他們,“說說看,讓你們取什麼?”
連續打了一天一夜的麻將,這些賭鬼們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火’字,具體是火什麼死活也想不起來。
“火,火柴?”
“火車票?”
優希鼓起勇氣也猜測道:“火影忍者?”
優寒,“火星情報局。”
康時:……
天要亡他!
康時抬頭看了眼頭頂的青天,總覺得在被維姬咒死或是把自己玩死前,他會先被這群自己召喚出所謂的‘人才’們給坑死。
懷辛寬慰他,“好在我們來的及時,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康時搖頭,事到如今,只有親自打電話去問南羊。
一分鐘后,掛斷電話得出結論:要取的東西名為‘火種’。
“那個,他還有沒有其他另些什麼?”優希小心翼翼問
“南羊嗎?”康時微笑道:“聽了你們的光榮事迹,他一連說了兩個‘好’字,當然每個字都發的是重音。”
說著還惟妙惟肖的學了下。
死定了。
這些牌友們不約而同的想,牌桌上的友誼估計馬上就要升華到共死上。
康時則是抬頭看着遠處被綠樹環繞的寺廟,思索南羊口中的火種到底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