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初見
02初見
幸村精市,男。
披着十八歲的皮實際已經是二十五歲事業有成、嬌妻在懷的精英男人了。
可……然並卵。
因為他在對妻子恣意妄為的這樣那樣后,忽然重生回到了十八歲高二那年。
那時他只是個網球狂熱的[普通的]高二男生罷了,唯一比較煩惱的是:可以任他這樣那樣的妻子一夕之間退化成了普通同學,何況在重生前妻子還立下了——
“如果我早幾年認識你,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你,也一定不會嫁給你。”
……的Flag。
呵呵。
對幸村·偽少年·真人生贏家·精市而言,再也沒有比這更大的人生危機了。
不過畢竟是以腹黑理智著稱的人,沒過多久他便冷靜了下來。
按照世界線的發展,加瀨千夏註定會成為他的妻子。
現在他這個早已看穿一切的正版丈夫在這裏,自然是不允許任何人來橫插一腳的。
他和千夏的結合最初是經由朋友介紹。
對。
就是說——
堂堂萬人迷幸村精市,一直到大三都沒談第一任女友。
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於興趣,剩下的……則完全是自身無作為的緣故。
彼時他並不沒有體會到有一個[女(妻)友(子)]的[(福)好(利)]。
而幸村媒婆屬性點滿的大學舍友知道后,纏着嚷着說是一定要讓他開次葷,那氣氛簡直比他自己結婚還要熱情,幸村拒絕不了,只能上了。
在舍友堅持下,他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
接着便見到,同樣稍微裝點了一下自己的千夏。
旁邊還有個很嬌小的女生在死命拽她胳膊把她往前面拖,幸村馬上知道,這位也是被室友哄着出來相親的。
見幸村來,千夏的室友立馬退下,臨走還丟了個眼神給千夏。
因為是背對着,幸村沒能瞧見,但估計是……“好好乾別給我搞砸了”這個意思。
千夏無奈的和那位搖搖頭,又見到安靜等待的幸村,踩着七厘米高的正紅色高跟鞋走過來。
她走的不算慢,可動作卻很優雅,幸村不知怎麼的目光就落到她的腿上,腿型相當漂亮,包括膚色也是,是能讓初次見面的男孩子產生好感的類型。
不過他很注意禮貌,一掃而過,可那條細嫩筆直的腿卻深深引入了他的眼底、腦海。
之後面不改色的走神。
他或許是個腿控。
幸村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這樣的懷疑。
“好久不見,幸村君。”
千夏已經走到他面前,聲音不熱切也不冷淡,亦不窘迫,簡簡單單就是兩個老同學的重逢,“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就聽說幸村君也在這所學校,只是沒想到……最後會以這種方式正式見面。”
幸村和千夏在高中當過一年關係普通的同班同學,雖不熟絡,可臉總是記得的。
依稀可以看到當時的輪廓,可比起那時的年少又顯得成熟許多,好似一朵花苞正式綻放開去,朝路過的每個人展示此刻最盛的風華。她身上融合了幹練和柔美,這相當難得。
他們平日在校園遇見,都是頷首示意就擦肩而過,連對方名字都不必喊出。
“好久不見。”
幸村眼梢輕勾,視線在千夏腿根掠過,“加瀨桑這副打扮……我倒也是第一次見。”
“都是繪梨她……”
千夏大聲喊冤,偶爾觸及幸村眼底淺淺的調侃,牙尖嘴利的法律系才女立馬展開反擊,她眨眨眼,帶着點俏皮的不懷好意,“幸村君也是被朋友強行拉過來的吧?”
是在提醒幸村“你特么都二十二歲了你還連女朋友小手都沒有摸過?”
算很惡毒的嘲諷了。
幸村哪會聽不懂?
對着張牙舞爪的千夏笑容不改的點頭:“嗯。我的舍友應該就是加瀨桑朋友的男友了。本想敷衍的來見一面再找個借口拒絕,但見到來的人是加瀨桑,倒也省去了這個麻煩的過程。這樣站着應該很累——”
他視線停在千夏足間,意有所指的停了停,“先找個地方坐下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千夏在心裏道了句“虛偽”,可腳底傳來的隱隱痛意,還是應“好”。
幸村看出千夏不適應這種高度,應該平常不穿這種漂亮的鞋子。
這種認知令他心情稍顯愉悅,不過也沒因此逾越地去扶一把千夏。
身着白襯衫的男人始終走在踩高跟鞋女子的半步之前,配合著對方越來越慢的步調,偶爾用尾光掠去一眼,關注對方的情況。
可千夏……還是出了問題。
她很慫也很糗地崴了腳。
一直留意着的幸村在第一時間朝她伸出援手。
“謝謝。”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她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分擔給了幸村,靠得那麼近可以聞到他身上殘餘的沐浴露的清香,淡極清爽,跟他平常給人的感覺一樣。
千夏一下子沒理解對方那個“怎麼辦”是什麼意思。
“?”
幸村扶着她,耐心的解釋:“我是說——從這裏到可以落腳的地方大概還有幾百米的路。我算過了,如果你想原路返回,路程還會更遠,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過去?”
清冽的氣味充斥在鼻尖,一下子和男人靠得那麼近的千夏腦子有點糊糊的。
“把你的鞋子……給我穿?”
如此恬不知恥的要求把幸村逗笑了。
他生得極為好看,即便不笑地矗立着也能迷死一大波女生,此刻一笑猶如春日百花綻放的盛景,嗅着香氣足以聆聽一朵花開。聲音亦是柔軟悅耳的。
“我沒有赤足在公共場合走動的習慣,即便穿着襪子也不行,加瀨桑。”
千夏反應過來,窘迫的推他:“我不是——對不起。”
見她能自己站立,幸村才配合她推人的動作稍許拉開距離:“不要緊。”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從來都沒有女生會對他說這種話,但此刻千夏的所有反應都令他情緒愉悅。
她像一隻貓。
初見冷冷的帶着股脾氣的傲人,靠得近些還會謹慎的伸出爪子撓你,熟悉下來就會發現,這隻貓撓你的力度一點都不重好比在撓痒痒,甚至時候她還會在角落裏偷偷露出懊惱的表情。
就連撓人,也是她對你親昵的表現。
可愛的不得了呢!
千夏把散落的頭髮挽到耳後,白皙靜美的臉暴露無遺,溫婉乖巧的叫人想把她娶回家裏好好養着,就連幸村都有視線的一瞬凝固。
“加瀨桑現在這樣肯定是不能再走了,要我搭把手、扶着你一路走到那邊嗎?不過這樣會有點慢,這一路也算不上人跡罕至,跟我站在一起可能會讓你不是那麼舒服。”
幸村很善解人意的給出分析,稍作停頓給千夏些許思考的時間,“或者——”
他主動在千夏面前稍稍下蹲,身體微綳,露出被白襯衫隱藏的有料身體。
幸村衷心地建議道:“由我背你過去,會來得更快一點。”
千夏:Σ(°△°|||)︴
“幸村君……”
男人回過頭,[體貼]的揣摩她的意思:“或者你更喜歡被抱着?但加瀨桑今天穿的是短裙,那個姿勢……恐怕會不太方便。”
驚嚇着驚嚇着也就習慣了。
千夏完全是哭笑不得的心情,在高中便聽說過幸村精市的腹黑,可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對着自己施展,明明什麼的腹黑都是給熟人的[福利]啊!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感到榮幸還是驚恐了。
“幸村君,我想我們還有第四種方式。”
“哦?”男人起身,也不鬧了。
最終還是托朋友弄來了輛自行車,千夏清清楚楚的看到幸村舍友眼裏“霧草就見面了那麼一會你們就搞成這樣好激烈啊寶寶很純潔寶寶什麼都聽不懂”……這種喜聞樂見的情緒。
呵呵。
當然,車也沒給她騎。
還是裙子太短的錯!
另外啊,為什麼自行車那種東西都可以帶來就不能讓繪梨給我換雙鞋子來!你們這對媒婆熱不是男女朋友嗎我不信這點你們都想不到!!
總之,外表面無表情內心洪荒之力的千夏坐在後座,雙手捏着一點點的車座,正充當著車夫的幸村很有深意的掃過她的短裙,善意提醒道:“等下出發會帶起風,你可以把外套脫下來蓋在腿上。”
所以說過了啊……都是裙子太短的錯!
“謝謝。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不客氣。”
幸村餘光掃到她將外套脫下,可惜了,精緻的小外套裏面是[正經]的雪紡衫,一直裹到手肘,剩下半截是個腿上一樣漂亮的色澤。
可惜了。
不過外面這麼多人亦無法看見,也就算不上可惜。
幸村很快調整心情:“安全起見,你可以一隻手拉着我。要走了——”
“走”字還沒說出口,幸村便逕自出發,嚇的千夏條件反射去摟他的腰。
柔軟的觸感纏在腰上,幸村不禁勾出一個輕快溫柔的笑容,完全無視落在背上的不友善的瞪視。
午後的陽光投射在二人身上,將沿途一路的風景都徐徐點亮了繪上五彩斑斕的色澤。
這個秋季,溫暖如春。
這是他第一次和妻子距離那麼近,第一次說那麼多話。
再回到當下。
重回十八歲稚嫩時期的幸村決定第一次對妻子展開勾搭。
在座位上已經整過了衣角,趁着可見休息用職務之便想和聊上兩句,一問一答,千夏乖巧的把本子叫過去,再幸村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
“幸村君,可以讓一讓嗎?”
千夏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你擋住我抄筆記了,因為馬上要被擦掉了,要快點才行。”
呵呵。抄筆記?
哪裏不明白都可以找我來輔導,另外覺得我們現在彼此還不熟的話我可以將所謂的[我的]筆記借給你抄,有我在你面前,你居然還說你還要去抄寫筆記?
幸村內心洪荒之力在躁動。
“好。打擾你了。”
他朝千夏送出一個溫柔的笑,往旁邊挪了挪,又轉頭喊今天值日的同學,“森川,黑板可以稍微慢一點擦嗎?”
二十二歲的他可以撩動千夏。
二十五歲的他能夠對千夏為所欲為。
可惜他現在只有十八。
而同為十八歲的妻子。
似乎……對自己……完全……不感冒……救命……_(:з」∠)_
幸村堅信和千夏結婚還是[註定]。
可現在看來,這個[註定]似乎比上輩子、比想像中都要困惱許多。
呵呵。
好想直接吃炫邁、打激素回到二十五歲那年。
好想毀掉這個[千夏不喜歡我]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