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公主告狀
沈可心奔到花房,拿出公主的架子,不由分說,吩咐那守門的太監快去喚來花房中的花匠,強調必須是女花匠。
不多時,花房的女花匠都集中到院子,不知這位剛剛回宮的公主卻有什麼吩咐。
沈可心一見就傻了眼,原來花房裏面有二三十個女花匠,且因為常年勞作,個個都長的粗糙,衣衫上儘是泥巴,着實沒有一個看過眼的。
沈可心當下犯了難,回首問冰魄道:“姐姐,龍師兄說是一位花匠女,可這麼多,卻不知是哪個?當時咱們也忘了問名字呀。”
冰魄也皺了眉頭,說道:“不如我去找他,問清楚了再說。”
沈可心皺眉道:“就怕來不及了。”
火鳳低聲提點她二人:“我美男弟弟不是說,天後正張羅月老過去要為這個花匠找個夫君么?既然急着要為她牽紅線,才可讓她成親生娃,那這姑娘一定還是未成親的。”
沈可心眼睛一亮,連忙問花房的管事太監道:“這些女花匠哪些成親了,哪些沒成親?”那太監會意,當即吩咐道:“成親的站左邊,沒成親的站到右邊。”
只見這二三十個女花匠立時都往左邊站過去,最後只剩下一位胖胖的,臉頰紅彤彤的姑娘,低着頭走到了右邊。
沈可心一愣,走近兩步盯着那唯一一個沒成親的花匠女叫道:“抬起頭來。”
那女花匠有些靦腆的抬起頭,只見五官平平,沒有一絲動人之處,臉頰曬得通紅,手上儘是泥土,最要命的是,她長的有些肥胖,足足比其他的女子胖出了一倍。
沈可心悲哀的叫道:“就只有這一位沒成親么?”
左邊的女花匠都不明所以,低着頭不敢做聲,沈可心氣的問那胖乎乎的女花匠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花匠女回答道:“奴婢叫丹娘。”
沈可心道:“丹娘,丹娘,好名字。可是你,你這……”
她有些無奈的回頭看着冰魄,冰魄笑道:“無妨,只要確認身份便是。”上前問道:“你家三代可都是種花的?”
那丹娘抬起頭道:“我外婆種的一手好花,年輕時候便入宮,為皇上皇后管理花房,後來我母親接手,現下,這花房之中,除了掌事公公,便是由我掌事了。”
冰魄一聽,與三殿下說的那女子對上了號,向沈可心眨眨眼道:“這姑娘不錯,體質很好。”
沈可心會意,要懷孕生娃,這胖胖乎乎的姑娘自然身上營養更好一些。當下點點頭,小聲道:“只是這模樣,有些太委屈我父皇了。”
冰魄在她耳邊笑道:“也不必非要找你父皇,隨便找個膝下無女的大官,將她配了過去,倒也挺好。”
沈可心叫道:“不,我還要同姐姐做姐妹。”說完急匆匆奔到後宮,去找齊昭王,向齊昭王再三撒嬌懇求,要他晚上到自己宮中來陪她吃晚膳,但卻不要母後跟隨。
齊昭王不知道這個精靈古怪的女兒又在耍什麼把戲,聽說吃晚膳,卻也不是什麼難事,當下一口答應了。
到了晚上,齊昭王擺駕來到沈可心的沁芳宮,沈可心早已安排下豐盛的酒席,又召了舞姬來,歌舞助興。
她坐在齊昭王旁邊,不住的勸酒夾菜,哄着齊昭王喝了一杯又一杯。
齊昭王以為女兒兩年未見自己十分想念他這慈和的父皇,不由心中得意,舔犢情深,酒到杯乾,喝的酩酊大醉。
齊昭王的心腹太監見皇上醉了,便要將皇上架回他的養心殿,沈可心連忙攔住說道:“夜裏更深露重,寒氣逼人,父皇又喝醉了,這麼出去被寒風一撲,傷了身子那可不好,不如就叫父皇在我宮中睡了,明日一早再回去也不遲。”
沈可心如此一說,那心腹太監拗不過她,眼看沈可心招呼她宮中的侍女,將齊邵王架入一間內室之中,那貼身太監進去一瞧,卻見裏頭寬敞溫馨,佈置的十分周到,也不好再說什麼,當即服侍皇上睡下,自己猶不放心守在床榻邊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沈可心哭着喊着奔到皇後宮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母后,你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父皇他……他……”
皇后想起昨日皇上在沈可心宮中與她共用晚膳來着,便問道:“你父皇怎麼了?你又頑皮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到你父皇了?”
沈可心可憐的搖着頭哭道:“母后,兒臣沒有惹怒父皇,兒臣昨晚與父皇喝酒,竟醉酒到兒臣宮中,可是今早兒臣去見父皇,發現他竟然……竟然……”
皇后驚道:“你父皇怎麼了?你快說。”
沈可心叫道:“父皇竟然寵幸了我的好姐妹,母后你可要為兒臣做主啊!她可是兒臣的好姐妹,可不能讓父皇這麼白白糟蹋了啊!”
皇后頓時臉色大變,膝下一軟,坐倒在床榻之上,顫聲問道:“你父皇他,將你的師姐也寵幸了嗎?”
沈可心一愣:“師姐?什麼師姐?啊,冰魄師姐!開什麼玩笑,父皇怎麼可能褻瀆龍女!”
眼珠一轉,繼而又大哭道:“母后,不是師姐,是孩兒以往在宮中關係十分親近的一位,她雖然是個下人,出身卑微,可她與兒臣性情相投,十分要好,這次兒臣回到宮中,便召她到沁芳宮來玩耍,誰知昨夜父皇醉酒,不知怎麼的就將她給寵幸了,難道是父皇喝醉了酒?還是他原本就是故意的,看上了兒臣的這位閨蜜,處心積慮的要將她也納入後宮?”
沈可心喋喋不休的訴說著,眼淚鼻涕擦了一把又一把。
皇后已然鎮定下來,心想:一個下人?出身卑微?是心兒以前宮中要好的姐妹?那便不是昨日與心兒一同回宮的冰魄師姐了,那位冰魄姑娘天資絕色,又是修鍊有成的仙俠,氣質高貴,風度不凡,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說不定是哪門哪戶的大家閨女,若是皇上寵幸了她,那可真是不堪設想,既然不是她,不管是哪一個,又有什麼好顧忌的?”
當下擺了擺手,責備道:“心兒,你也太大意了,既然你父皇宿在你宮中,你怎能不叫那些下人侍女們迴避,誰知道那些下人是不是居心不良,處心積慮攀了你這條關係,昨晚才趁機爬上了你父皇的龍床,先將她關押起來,等你父皇酒醒后再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