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chapter64
申城很多年前就禁止在春節期間燃放煙花爆竹。
以前很多人都不當一回事兒,被罰了幾次款,這些年也就消停了。
不遠處,有幾個小朋友在空地上放起了電子煙花,一束束彩色燈光在寂靜的夜空中綻放,惹得孩子們拍手鼓掌。
“真是沒見過世面?你知道嗎,我去過南方一個城市,那裏的煙花世界聞名。那兒的居民,每到周六晚上就會聚在一個江中小島周圍,欣賞焰火晚會。你不知道,那一朵朵煙花將整個江面,整片天空照亮的氣勢有多壯觀,那才叫做漂亮呢!”
話這麼說著,可糖糖的眼睛,卻像是黏在了那些小朋友身上一樣,一動不動。
“糖糖…”易岸喚了一聲。
“你說,申城讓放這種煙花么?我們要不要去舉報,聽說舉報還有線人費呢。”
“糖糖…”
“要不,我先回去吧,伯母說的沒錯,我得回家陪爺爺奶奶。”糖糖轉過頭,看着易岸說。
糖糖要走,卻被易岸拉進了懷裏。
也就掙扎了兩下,便安分了。
“易大師,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留一手,以備後患。”糖糖問。
不然,他怎麼會對她有所隱瞞,不然,怎麼會不願意同他家人討論婚嫁呢?chris說,不願給女人的承諾的男人,不是已有二心,就是準備有二心。
即便易大師在她之前,沒有想過女人的事兒,可誰知道呢!
萬一易大師突然開竅了,對女人又有興趣,並發現自己並不是他理想中的對象了呢,而且調/教難度太高,準備放棄呢?
易岸不知道糖糖腦子裏已經腦補了一部怎麼樣的狗血劇,卻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糖糖,我問你,如果那次寺廟裏,我告訴你實情,你對我的感覺會發生變化嗎?”
糖糖想了想,信誓旦旦地說,“那是當然,你幫過我,我肯定會把你當成恩人一般敬重的。”
易岸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你了嗎?”
老實說,糖糖有些懵…就算他說了實話也沒什麼區別啊,她那時在廟裏見着他,不也是把他當成活佛大師一般敬重么?
所以,有什麼不一樣?
“糖糖,我希望你不因為任何因素干擾,只純粹的跟我在一起。”易岸耐心地為她解惑。
糖糖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易岸不解,低頭看着她。
糖糖說,“你以為你要是長得不帥,性格不好,我能看得上你?這難道不算其他因素?”
易岸也笑了,“沒關係,我也是因為你漂亮,性格好,才看上你的。”
漂亮糖糖當然是有十分的自信,可說到性格好…糖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可片刻,糖糖又想起了病房了,他說的那些話,心頭還是梗着一根刺兒。
她想問易大師原因,可這種事兒,從女孩子嘴裏問出來,總是有些逼婚的味道。
她喜歡易大師,也知道易大師同樣喜歡她,可糖糖不願逼他。
她雖然耍寶賣乖,卻到底也不是個真正不矜持的姑娘。拉着男人的手,厚着臉皮,問人家為什麼不娶自己,這樣的事兒,她做不出來。
“時間真的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糖糖斂了笑容,輕聲說。
如是往日,話說到這兒,易岸也就要送糖糖回家了,可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不能放開糖糖,不能聽她的話。
“想不想進去坐坐?”易岸問。
糖糖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過年,原本住在易家別苑的李曉清也回了老家過年,偌大的別苑裏空無一人。
易大師開了燈,雖然只來過一次的糖糖倒也沒有陌生。徑直走進了隱隱聽到水聲的庭院裏。
這庭院做得十分小巧別緻,有雕刻精緻地迴廊,有怪石嶙峋的小假山,有輕波漾漾的小池,小池裏養着小金魚,種着綠色的水草。
易伯母把這樣的房子送給她,連糖糖自個兒都覺得有些暴殄天物了。
糖糖坐在欄杆上,聽到了小貓的叫聲,循聲望去,一隻花斑小奶貓從假山後頭竄了出來,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糖糖。那小貓着實可愛的很,身子圓滾滾的,豎著的小耳朵粉粉地,愛人的很。
糖糖問易大師要來貓糧,放在手裏逗它,小貓一點兒也不高冷,也不怕人,立馬歡騰地跑過來,邊吃還邊抬頭。
它的鼻子黑黑的,嘴角居然有些彎彎的,看起來像在笑。
看得糖糖的心都要萌化了。
“有次我上夜班回家時,在路上撿到的,當時它的腿被人砍了一刀,躺在路邊,留了好多血。”易大師在一旁說到。
這麼一說…
糖糖低頭看了看小貓,那腿上的毛髮確實跟周圍不太一樣。
走路時不明顯,跑跳時就有些不利索了。
糖糖摸了摸小貓腦袋,覺得可憐又心疼,她知道現在總有些變態的人,喜歡虐待動物…她只願這些人來世做貓做狗。
“那它叫什麼名字?”糖糖又問。
“沒有名字,你要不要幫它取一個?”易岸也習慣性地像摸摸糖糖腦袋,卻被糖糖閃開了。
糖糖說,“那就叫‘猜不透’吧。”
猜不透,嗯,易岸也覺得這麼名字不錯。
很符合他此刻的心情。
“往後幾天家裏都沒人,你又要上班,它怎麼辦?”糖糖本想說,要不就讓她帶回家照顧吧,可易大師卻先開了口。
“有了女主人,它就有人照看了。”
糖糖的手一頓,沒有搭話。
猜不透吃飽了,活蹦亂跳地跑開了,糖糖又不沉默了,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易岸索性也蹲到她跟前,高高的個子,比糖糖高出了很多。
“糖糖…”
糖糖抬起頭,易大師正要開口,糖糖手機又響了。
收到了一條短訊,是支付寶提示:
“尊敬地艾心棠女士您好,易岸先生已為您開通支付寶親密付服務,親密付限額為每日xxxxx元。”
糖糖看了短訊很久,才抬眼看了看易岸。
“誰教你的?”就跟自己知道淘寶是多虧了chris安利一般,糖糖不相信用直板手機的人,會曉得支付寶。
易大師低頭看了短訊一眼,面色微紅。
這招數,可不就是院裏的師兄教得么?師兄還說,沒有女孩子不喜歡,他就是用這招搞定老婆的。
如今一看…
易岸嘆了口氣。
“你不喜歡?要不我取…”
“易岸!”糖糖喊了一聲,在安靜的環境裏,尤為大聲。
易岸曉得,糖糖總愛在親昵跟生氣的時候喚他名字。
此時此刻,她當然不是在表達親昵。
所以,易大師有些慌了。
好一會兒,糖糖都沒有說話,猜不透似乎也被這冷冰冰感染到了,遠遠地躲到了假山後頭,細細地叫着。
最終還是糖糖先忍不住,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
“易岸,我問你,你到底為什麼不跟我結婚,你是不是不想負責任,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賢惠,是不是嫌我脾氣不好,是不是,是不是?”
易大師被糖糖連珠炮一般氣勢逼人的問話驚到了。
他一點一點後退,最後,終於哐當一聲,跌倒在青石板上。
看着他一臉狼狽又震驚的模樣,糖糖滿腔鬱悶,如碰上了太陽的薄薄烏雲,瞬間就消散了。
她笑了一會兒,見他完全沒有起身的打算,這才朝他伸出手。
站起身的易岸,什麼都沒想,低頭,就吻住了糖糖。
這個動作,已經讓糖糖看到了他的心。
所以,她配合地勾住了他頎長的脖子,任他索取,直到被吻到氣喘吁吁。
“糖糖,我很高興。”
“嗯?”
“我想對你負責,一輩子負責。”
糖糖一驚,往後退了一些,卻也只是一瞬,易大師淺笑着,抓着她的雙手,再度吻了下來。像吻着自己珍視的所有物,耐心,溫柔繾倦。
“我以為,你不會願意就這麼嫁給我,我以為你還想再玩幾年…”
糖糖一時被噎得啞口無言。
是誰之前一直吵着鬧着要瞞着家裏人呢?可不就是她一直在作么?
可糖糖顯然並不想就這麼承認錯誤,“你是個男人,怎麼能什麼事兒都聽我的?再說了,結了婚,還是可以玩的啊。玩幾年要孩子就是了。”
結婚糖糖可以接受,但是孩子她絕對接受不了,絕對!
易岸放下已然親遍了的糖糖雙手,淺淺地笑着。
“好,都聽你的。”
糖糖又一次被這樣的笑容蠱惑了。
她向前走了一步,脈脈含情地看着他,一雙手自然地伸進了他最貼身地襯衣上。易岸身子一震,而糖糖的惡作劇卻並未停止。她微微踮腳,親住了他的唇角,又分開,再沿着他的唇形,慢慢地廝磨着,挑逗着。
她的手也沒閑着,上下左右,四處游弋。
有意無意地碰到關鍵處,易岸皺着眉,低頭回應糖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