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jinjiangdu家jia禁jin轉zhuan
“那人已經供出來,當年指使他殺江霖的人是伊斯,他是按照伊斯的指令才謊稱雇傭他的是我爸。”夏鯤說道。
“伊斯?就是那個娛樂會所伊甸的老闆?為什麼?”白子軒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是經過調查才知道,伊斯竟然是我叔叔生前的戀人,他原本生活在美國,我叔叔死後他才來中國給我叔叔報仇,後來便定居在這裏了。雖然我叔叔也一直在美國工作,但他從沒說過自己還有一個同性戀人。我就說為什麼伊斯一直這麼照顧我,原來是因為我叔叔。”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白子軒忽然覺得無比輕鬆,身上的負擔一下就沒有了,好像連後背的疼痛都減輕了幾分。
“對啊,所以說,”夏鯤摸了摸鼻子,聲音低了下去,“你就別想着給江霖報仇了,伊斯幾乎掌管着t市所有的地下賭場和娛樂會所,他身邊的保鏢隨便拎出來兩個都能把你打趴下,況且真正殺江霖的人已經被緝拿歸案,你還是安安心心跟我過日子吧。”
白子軒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說:“那也就只能放棄報仇了。”
夏鯤也笑了,慢慢拉住白子軒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長長舒了一口氣。
房間裏的陽光好像瞬間明亮了起來,暖得讓人有種流淚的衝動。
***
因為白子軒的傷比較嚴重,天盛公司只好更換了去韓國進修的人選,夏鯤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硬是狂笑了半分多鐘。
夏鯤的電視劇已經開拍,他作為製片人忙得不可開交,白子軒常常連續幾天都見不到他人,只有視頻通話的時候才能看到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樣子。
早在《絕地逢生》錄製結束后陸書桃就在夏鯤的引薦下改簽到了明華公司,基本放棄了歌手的身份,轉而拍電視劇和電影了。她的哭戲在業界飽受好評,再加上《偶像新定義》和《絕地逢生》給她積累起來的人氣,她參演的第一部電視劇還沒正式播出,僅放出了一個片花就引起了廣泛的關注,所以她現在天天忙着拍戲,雖然白子軒住院后她擔心得不得了,可也只來看過他三四次,還是背着經紀人從片場裏偷溜出來的。
只有安槐還是那麼閑,他奉了夏鯤的御旨天天來看着白子軒,各種營養品像不要錢似的往他嘴裏塞。有時候安槐的哥哥安谷不忙的話也會來看看他,白子軒看着這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感覺很是奇妙。
好在安槐也不是話多的人,在病房的時候安槐在旁邊默默看着書,白子軒拿着筆和本寫寫畫畫作詞作曲,畫面也挺和諧。
這天,護士剛給白子軒換完葯,他疼的出了滿頭冷汗,正側身躺着休息,忽然見安槐“蹭”地站了起來,恭恭敬敬鞠了個躬,中氣十足地說:“夏叔叔好!”
白子軒順着安槐鞠躬的方向看去,竟然是夏清明來了。
“夏總……”白子軒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剛想坐起來,夏清明忙把他按住了:“你就躺着吧,不用講究那些禮數,我就是來看看你。”
安槐好像挺怕夏清明的,咳了兩聲說:“我……我去買兩瓶水哈,夏叔叔您坐,您坐。”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夏清明也沒在意,坐在了安槐的凳子上,柔聲問白子軒:“傷口還很疼嗎?”
“平常也不怎麼疼了,就是剛換完葯的時候稍微有點疼。”白子軒努力穩住氣息,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
夏清明憐惜地嘆口氣:“唉,陳晨說得沒錯,你太要強了,你年紀還小,也該學着偶爾撒個嬌的。”
白子軒輕輕彎了下嘴角算是笑過,並未接話。
“其實我早該來看看你的,就是前幾天工作太忙了實在抽不出時間,今天才好不容易得了空。白子軒,謝謝你願意這樣保護夏鯤,原本我以為你們倆只是玩鬧,還想着把你弄去國外你們倆就能斷了,結果沒想到你們是真心的……我當時知道是你替夏鯤擋了那刀后,非常感動,也很感激,雖然我總罵他是孽子,但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總之真的很感謝你……”說到最後,夏清明有些動容,縱使是在娛樂圈叱吒風雲的大亨,在遇到親情時也會有柔軟的一面。
“夏總,沒什麼,您不必太過感謝。”
“子軒啊,夏鯤從小被寵壞了,希望你能多擔待他,不要和他那種驢脾氣一般見識。我和他媽媽都是開明的人,只要是他認準了的,我們就沒什麼意見。唉,誰讓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呢,不順着也不行啊……好在你是個好孩子,把他交給你我也放心。這些話本輪不到我來說,今天腆着我這張老臉來了,一個是想感謝你,還有一個就是想讓你們倆安心,不管這個社會如何,我們老兩口都會永遠支持你們的。嗨,”夏清明苦笑一聲,“這話我在夏鯤面前可說不出口,我們爺倆兒鬥嘴斗習慣了,一本正經的話就只能跟你說說了。”
“夏總……”白子軒完全沒想到會得到夏鯤父母的支持,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表達內心的感動,夏清明和藹地笑笑:“什麼都不用說了,只要你們倆能好好的,我們老兩口就高興。行了,秘書還在樓下等我,我先走了,你好好休養,有什麼需要的就和陳晨說,我一定滿足你。”說著夏清明就站了起來。
“謝謝夏總,真的……謝謝。”白子軒用力笑了笑,希望能讓夏清明知道,他的支持對於他和夏鯤的意義是多麼重要。
夏清明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這時安槐拿着兩瓶礦泉水回來了,喘着氣說:“夏叔叔,喝水!”
“不喝了,我這就走了。”夏清明擺擺手,轉身往門外走去。
“這麼快就走?您不再坐坐啦?那我送您吧!”安槐忙把水放下,快步跟了上去。
白子軒望着夏清明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
半個月後,白子軒終於痊癒可以出院了,夏鯤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來接他。
白子軒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心情極佳,拉開副駕駛的門,看到座位上有個手掌大的方盒,順手拿起來坐了下去。
夏鯤看他一眼,清咳一聲說:“哦,這個是我給一位朋友買的東西,之前沒貨了,今天才拿到,你幫我打開看看吧。”
白子軒系好安全帶,說:“你送別人的東西我拆開不好吧。”
“哎呀沒事,讓你拆你就拆,哪這麼多廢話。”夏鯤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白子軒只好聽話地拆開了盒子,裏面是一塊半鏤空的銀質機械錶,看到這個表的時候他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你戴上,我看看效果。”夏鯤命令道。
“啊?”
“啊什麼啊,快戴上。”
“哦……”白子軒拿出手錶,戴在了左手手腕上,不大不小剛剛好,然後舉起來對夏鯤說:“看吧。”
夏鯤扭頭看了一眼,說:“挺好的,送你了。”
“誒?”白子軒愣了一下,“不是送你朋友的嗎?”
“誰戴着好看我就送誰,況且,”夏鯤彆扭地轉開臉,裝出不在意的樣子,“這表是情侶的,光我一個人戴也太丟人了。”他說著伸了下胳膊,露出了戴在他左手上的一模一樣的表,就是比白子軒手上的大了一圈。
白子軒看着他的表挪不開視線了:“這……這表你自己買的?”
“不是,我是從一個明明給我買了生日禮物卻一直裝在口袋裏不願意給我的傢伙那裏自己拿的。”夏鯤斜了他一眼,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白子軒臉上一熱,小聲道:“我還以為是打架的時候弄丟了,原來是被你拿走了……”
“哼,我要不自己拿你還不得揣一輩子不給我,”夏鯤得瑟地晃了晃手腕,“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
之後,白子軒正式搬進了夏鯤的別墅,沒想到在他住院期間,夏鯤又在家裏給他建了個錄音房,可以讓他直接在家裏錄歌,不用再跑公司。
夏鯤的電視劇也步入了正軌,不用再每天跑片場了,他們倆經常會在家裏待一天,白子軒在錄音房錄歌時,夏鯤就在外面戴着耳機打遊戲;白子軒寫歌時,手邊的水總是他最喜歡的溫度;夏鯤在家裏抽煙時,白子軒會告訴他這是他今天的倒數第三根;夏鯤在書房工作時,白子軒就找本書在他旁邊坐着看,看得入神了不經意地抬起頭,碰到了夏鯤的手,這才發現夏鯤一直用手給他擋着窗外透進來的刺眼陽光。
有時候夏鯤在公司加班,白子軒就在他辦公室外等着,一定會等到他工作完了再一起回家。如果白子軒晚上要錄節目,夏鯤也必然會在觀眾席等他。那時候他們倆還總被人問起,是不是因為擔心對方劈腿才看得這麼緊。
令人驚訝的是,他們說出了相同的答案:能在一起的時間已經被工作擠得所剩無多,所以就連開車回家那十幾分鐘同處的時間都不願意浪費。
其實夏鯤和白子軒的愛情很像半杯水和半杯沙,把他們倒在一起,乍看似乎還是相互分開,但如果失手跌落了杯子,就會發現,縱然沒有了容器,水中依然混着沙,沙粒也還是濕的。
他們同居一年多后,受邀去希臘參加了岳皓南和林一的婚禮,回來后夏鯤問他:“要不咱們也去弄個美國國籍,登記結婚?”
白子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為什麼?”
“竟然問為什麼……我看你在他們婚禮上一副感動的樣子,還以為你也想要個婚禮呢。”夏鯤仔細觀察着白子軒的表情,想辨別出他的真實想法。
“可我們現在這樣不也和結了婚沒區別嗎?為什麼非得結婚不可?”白子軒聳了聳肩,“我倒是覺得,拿了結婚證會有種被迫拴在一起的感覺,就好像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一樣。”
夏鯤被他的邏輯逗笑了,這種想法還真是符合他清心寡欲的性格。他拉過白子軒的手,往他無名指上戴了個戒指,然後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展示給他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戒指還是要有的,得讓外人知道,你已經有主兒了。”
白子軒用手摸了摸那枚涼涼的戒指,輕輕笑了。
愛情不一定要轟轟烈烈,其實平平淡淡才是最美好的狀態。我們沒有待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我看不到你,也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而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我不看你,也知道你眼睛裏是有我的。
就像我們感覺不到血液的流淌,但卻知道,它就在全身流淌着,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