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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七天假,只有二號這天靳明廷有點時間陪何悅,後來幾天,他幾乎每天都在忙。何悅本來是想回學校的,但是靳明廷不讓,還給了他一沓子毛爺爺,說是買菜用……
由於毛爺爺的數量有些多,何悅還悄悄數了一遍。
整整三十張……
三千塊得買多少菜啊?靳明廷估計從沒買過菜。
何悅抽了一張,把剩下的原封不動地放回到主卧的抽屜里去。
開抽屜的時候,何悅看到本相冊,哇,靳明廷小時候的照片!
何悅從頭翻到尾,發現一件怪事,靳明廷所有的照片都板着一張帥氣的小臉,表情嚴肅而認真,就好像在完成任務,但是有點萌。
相冊後面有他高中時用剩下的證件照,雖然青澀,卻已經很帥了,何悅抽出一張小心翼翼地放到錢包夾層里去。
何悅做了壞事,躡手躡腳地往外……
熟悉男聲忽然打斷了她:“怎麼跟做賊似的?”
啊啊啊啊!完蛋了,靳明廷怎麼突然回來了?一定是她剛剛太緊張才沒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他應該沒有看到吧,不然不會這麼問。
何悅悄悄將錢包放到身後去,佯裝鎮定:“我只是把多餘的錢放到抽屜里去,不信你去看看。”
靳明廷挑挑眉抬腿往裏去,在床頭櫃邊蹲了下來。
這……這也太不相信她了吧!
何悅炸毛了:“靳明廷!不就是一張照片嘛,你幹嘛這麼小氣!”
靳明廷站起來看她:“什麼照片?”
咦,他手裏拿的是個黑色的文件夾,並不是什麼相冊啊?!
一時間,何悅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剛剛是不是做賊心虛來着……
靳明廷瞭然地笑了下:“哦,我知道了,你剛剛偷了我的照片,對吧?”
何悅被說中,又羞又窘,急匆匆地往外去,鞋底一滑,砰……
完蛋了,連環丟人記!嗚嗚嗚,她是不是該轉個錦鯉轉轉霉運?
靳明廷見她面朝地摔着了,急忙趕來拉她,何悅把臉緊緊地貼在地上拒絕他:“你……你先出去,我自己起來。”
這是不好意思了?
靳明廷噗嗤一聲笑了:“小悅,你現在有點像小黑了。”
小黑是他養的小烏龜,他這分明就是在你嘲笑她,嗚嗚嗚,她不活了……
入了秋,地上涼,靳明廷怕她冰着,架着她的咯吱窩把她抱坐起來,何悅看到他眼底還沒收起來的笑意,立刻舉了胳膊擋住了臉。
靳明廷無奈地揉揉她的頭髮:“照片都給你都行,乖。”
都給她?何悅聞言抬臉看他:“你是認真的嗎?”
靳明廷點頭。
何悅立刻跑到柜子邊上找了相冊出來,一頁一頁地翻,逢着喜歡的就抽了出來。
靳明廷嘴角抽了抽,剛剛不是還不好意思的么,現在怎麼……
他有種被騙的錯覺,照她的智商應該達不到那種境界啊。
這時何悅已經把手裏的一小疊照片在桌上整理齊:“靳明廷,為什麼你這麼多照片沒有一張笑的?”
靳明廷手□□口袋裏回她:“因為我討厭照相。”準確來說是有些鏡頭恐懼。
何悅:“哦,你肯定是不會擺造型吧,我小時候特會擺造型,就這樣……”說話間她跨開腿蹲做了個弓步,接着把手順着邁出的那條腿打開:“大鵬展翅!”
靳明廷看了眼她擺的那個蠢造型,扶額道:“我不像你。”
什麼叫不像她?她怎麼了啊?
靳明廷:“我丟不起你那個人。”
何悅:“……”哼!不會擺就不會擺嘛,還非要說丟人!
*
下午快下班時,靳明廷收到何悅發來的圖片,三菜一湯,看着不錯。他把桌上的材料收拾好,出門左轉敲了李燁辦公室的門。
李燁見來人是他眼裏頓時亮了:“哥,干總和陳海星喊聚會,去不去?”
靳明廷:“已經有約了。”他把手裏的材料壓到李燁的文件上面:“和甲方公司的對接,你處理下。”
李燁:“……”他就知道他哥找他沒好事,嚶嚶嚶,一個副總國慶還在加班,這也太慘無人道了。
何悅聽到敲門聲,小圍裙沒來及脫就跑去到玄關處,一面替他拿包,一面關切地問:“今天累不累?”
玄關處暈黃的光灑在她眉眼間,看着格外柔和。他禁不住伸手順着她的眉毛摸了摸:“不累,倒是餓了。”
何悅立刻轉身進了廚房:“你快洗手,可以吃飯了。”
靳明廷看到洗手間門口放着踩水的毛巾,拖鞋上雖然沒沾水,他還是配合著踩了踩,唇角漾起一抹笑,他在這裏住了這麼久,還第一次有類似於家的感覺。
吃飯時,何悅不斷往他碗裏夾菜,每夾一樣就要說它有什麼營養價值,夾到韭菜炒雞蛋時她忽然詞窮了。
靳明廷抬眉:“怎麼不說了?”
何悅:“這個你應該不需要。”
靳明廷頓了筷子認真問:“為什麼我不需要?”
何悅:“這個,韭菜……”總不能說韭菜是壯/陽的吧,好害羞,她只是單純喜歡吃韭菜才買的。
靳明廷:“韭菜怎麼了?”
何悅垂頭耳根子發燙:“韭菜好吃啊!”
早前在宿舍,干總已經向全宿舍的男生報告了幾樣對男人有好處的東西,其中就有韭菜。顯然何悅也是知道這點的。他不再逗她,把碗裏的韭菜吃完道:“廚藝有長進。”
何悅然想到了什麼事湊近了問他:“靳明廷,你還記得那時候答應我的事嗎?”
靳明廷:“什麼事?”
何悅:“給你做跟班的事啊。”
靳明廷:“哦。”
何悅托:“你看我現在合不合格?”
靳明廷彈了彈她腦門:“差強人意。”
差強人意的意思是滿意的吧,哈哈哈,何悅愉快地收了桌子刷碗去了。
*
國慶最後一天,何悅回d大,靳明廷送完她要阿聯酋出差,兩人估計要一個多月都見不到面了。
何悅有點捨不得她,到了22棟樓下,她遲遲不願下車:“靳明廷,外國的小姑娘都很好看,你可不許多看哈。”
靳明廷:“她們都矇著面,我也看不見。”
何悅:“哦。”她頓了頓又說道:“你也不許跟人去那些娛樂場所……”
靳明廷:“那是犯法的,放心,我不會去的。”
“哦。”話都說完了,要怎麼再賴一會兒啊?她捨不得。
靳明廷忽然開口提議道:“小悅,要不要下車轉轉?”
好,當然好啊。說來也逗,她和靳明廷是在d大戀愛的,但是至今也沒一起牽手把d大完整地轉過一遍。她狀似下定決心一般:“轉回來,你就走吧。”
入了秋的緣故,22棟門前的小灌木退去了原本的青蔥變成了一半黃、一半紅,那些高一點的喬木樹葉也幹了一些,簌簌的風過,小扇子一樣的葉子紛紛往下落,他牽着她從樹下走過。偶爾踩到一兩片葉子,總能清晰地聽到那清脆斷裂聲。
創業園到大操場的一段路上有個頗陡的斜坡,何悅不敢走得急,靳明廷也體貼地放慢了步調。
到了平緩的地方,他忽然捉了她的手,先是握了握,接着何悅感覺到中指上套上了個冰涼的小圈,再看竟然是枚戒指。樹杈間漏進來的光灑在戒指上,精雕細琢過的鑽石,折射出好看的光線。
何悅舉了手問他:“這是?”
靳明廷笑:“先給你上個套。”
何悅嘟囔:“都沒有求婚禮嗎?”
靳明廷:“哦,你盼嫁了?”
何悅跺跺腳:“才沒!給人戒指的時候不都得說點什麼嗎?”
靳明廷想了片刻,背了首小詩給她:
“le,
thefirstthingthati'do
rnitypassesaway,
withyou.
uldmakedayslastforever,
true,
i'dsaveeverydayli
withyou.”
靳明廷的發音標準而流暢,一句一句像是大提琴上迸出的音符,可惜音符跳得太快,何悅沒全聽懂。她估摸着這就該是靳明廷的求婚了,於是她配合著點頭道:“好了,好了,靳明廷,我答應嫁給你了。”
靳明廷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何悅臉上浮起一片熱意:“哎!你笑什麼啊?你剛剛說那麼一堆不就是要跟我求婚么,我都聽懂了,你說什麼everyday、forever的,不就是想和我天天在一起么!”
靳明廷看着她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忽然覺得這些細節都可以忽略,他忽然捧着她的臉親了親:“沒錯,就是求婚。”
何悅被他親的暈乎乎的:“靳明廷,你以後能別和我說英語了嗎,我聽力很差的。”
靳明廷笑了:“行啊,但我有時也會害羞。”
卧槽!竟然是害羞!
何悅覺得自己要被他萌住了。她像個老爺們一樣回抱住他的腰道:“算了,以後這種耍流/氓的事都交給我好了。”
靳明廷輕笑出聲,開玩笑,害羞歸害羞,流/氓還是男人耍。
何悅皺眉:“你別笑,我是認真的。”
靳明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