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一百六十四章:關於推與反推的思考
其實相比裝昏迷這種逃避似的方式,楊清嵐更喜歡直接反抗,然而林婧這具身體仙力已經廢了,雖然目前恢復得很好,和一般改變過體質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還可以重新修鍊,但她上邊壓着的可是已經接任萬仙門掌門的楚觀!
別說一般男女力量就有差別,現在的“林婧”若是反抗,楚觀連指頭都不用動就能讓她乖乖就範,還不如果斷一點直接“昏迷”了事。
不過,想像總是和事實有差距,對付這種小手段,楚大掌門的辦法簡單而粗暴。
她剛剛軟下去,一股溫和卻不容拒絕的仙力就順着唇間灌了進來,把她給“催醒”了,與此同時,手上的動作絲毫沒停,眨眼間,“林婧”身上被剝的就只剩下打底的襯衣。
被強制清醒,楊清嵐心裏一個大寫的“卧槽”,整個人簡直要瘋,偏偏嘴被堵了個嚴實,雙手又被楚觀用仙力壓在身側不能動彈,好像除了聽天由命什麼都不能做。
雖然知道以後這種事可能無法避免,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讓她有第一次體驗她整個人都是拒絕的。
哈亞那麼可愛的人主動送上門她都跑路了,這一個他更不想要啊啊啊啊!!
有什麼辦法能趕緊阻止他繼續下去嗎,她的任務才剛開始,還有個負值寶寶等着她攻略,她不想這麼早跑路啊……
一邊想,楊清嵐一邊努力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拒絕。
然而楚觀根本不和她對視!
媽蛋你個渣男,啪啪啪的時候居然不和人做眼神交流!
……誒等等,啪啪啪的時候需要眼神交流嗎?好像不同的姿勢有不同的……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快被扒光了啊,誰來救救我!!!
沒有誰聽到了她內心的呼喚,不過呼吸間的功夫,“林婧”上半身的最後一道防線最終還是被楚觀一把扯開,楊清嵐只覺得胸前一涼,緊接着一隻溫熱的大手如同對待什麼珍貴寶貝一樣鄭重的放在了她左邊的歐派上……
輕輕地揉了揉。
察覺到他在做什麼之後,楊清嵐立刻氣血上涌,一種難以言明的羞恥感瞬間籠罩了她,眼淚頃刻間從眼眶中決堤而出——
因為“林婧”是半靠在床頭的姿勢,當眼淚流下來之後就順着臉頰到達了兩人嘴唇的交匯處,淡淡的鹹味立刻充滿了口腔。
楚觀的動作一僵,猶豫了一秒后鬆開了嘴抬起頭,終於和“林婧”視線相接。
他渾身一抖,臉色立刻蒼白了幾分。
從他的視角看,剛才還一臉淡定,好像整個世界都和她無關的女人此刻雙頰通紅,面部緊繃,雙目含淚,眉頭死鎖,每一個表情細節都顯示她此刻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地侮辱。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師傅這麼脆弱的一面。
在他的記憶中,他的師傅一直是一個內心強大的女人,明明比他只大十多歲,但從來讓人覺得非常可靠,哪怕後來他的修為逐漸趕超過她,他心裏對師傅也一直存有一份敬畏之心。
管芙在得知他是她的親哥哥之前一直在努力的追求他,期間無數次問他“你是真的愛林婧那個女人嗎?如果是,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一直不開始正式雙修,如果不是,我哪一點不如她?你憑什麼不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然而他除了回答“無可奉告”之外,竟沒有別的話來解釋或者拒絕。
同樣的問題他也問過自己無數次。
他和師傅偽裝成未婚道侶幾十年,周圍的人早就把他倆看成了一對兒,既然已經佔了名,自然也不在乎坐實了它,師傅看起來也不像是完全對他沒有意思的樣子。
可是他不敢向前邁出這一步,他們二人之間的師徒關係就像一道鴻溝,他望着對岸,哪怕知道只要邁出去可能就能成功,但卻提不起一絲勇氣。
其實修仙界師徒之間結成道侶的不在少數,朝夕相伴,最終發展出感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為什麼他就覺得這麼難呢?
直到管封宜臨死前告訴了他那一部分“事實”,他竟然覺得一起去死比一起活下去更容易做決定。
但他被師傅阻止了,而且是用一種近乎極端的方式。
丹田碎裂,仙力盡失,換做別人,恐怕想都不敢想,可師傅居然毫不猶豫的這麼做了!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楚觀心裏非常非常想知道真相,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提早計劃,拼掉半個赤土門的有生力量,用激烈的手段奪取了萬仙門掌門之位,就是為了得到使用溯鏡的權力。
但是想從溯鏡中看到過去,必須有相關人的仙力,他幾乎搜羅了整個萬仙門才找到了一點林婧和管封宜的仙力殘存,看到了幾個過去的片段,依稀能夠拼湊出一些線索。
但疑惑還有很多,他一邊查,一邊等着師傅醒來親口給他講。
還好只等了一年,師傅就醒了。
在看到林婧清醒的靠坐在床頭時,楚觀訝異的發現自己其實也沒那麼想知道真相,雖然問出口了,但答案到底如何好像也沒所謂。
與之相反的是,他居然從進門開始,就忍不住想更親近她,近一點,再近一點,到最後從親近變成了侵犯……
他以為她會回應他的吻,那麼接下來的事自然也是願意的,可誰知道他竟然嘗到了眼淚的味道!
修仙百年,楚觀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束手無策”。
真情流露加上光環加成,光憑一張臉就能讓堂堂萬仙門的掌門呆立原地,可見楊清嵐本人的情緒波動有多強烈。
再加上她衣衫半/裸,毫無反抗之力的靠在床頭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楚觀很快就低下頭去連看都不敢看她了。
發現束縛着自己的仙力被收回,楊清嵐也不把衣服穿好,而是繼續就這麼敞着,在床上坐直了身體,正對楚觀。
“我問你,你剛才想做什麼。”
楚觀:“……”
“好,我換個問題。你剛才在想什麼?”
楚觀:“……”
“我做你的師傅接近百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你,楚觀,或者我該叫你管褚?”
被叫出了管封宜夫婦給他取的本名,楚觀唰的一下抬起頭,眼神閃過一絲慌張:“不,我是楚觀。”
“楚觀”是他在林婧身邊存在的證明,“管褚”卻是一個悲劇的象徵,即使他與管芙相認,也始終不曾承認過這個名字,所以雖然現在在門內有不少人都知道他本名管褚,但所有人都只會稱呼他為“楚掌門”而不是“管掌門”。
面對他的視線,楊清嵐不躲不避,反倒挺了挺腰,問:“你覺得我這樣好看嗎?”
好看…嗎……?
楚觀的雙眼不由自主的向下動了動,但很快又回到了“林婧”的臉上,視線維持在她脖子以上部位,抿了抿嘴唇。
雖然面前一片春意,兩點風情沒有絲毫遮掩,好像對面的人隨時任君採擷,但造成這一切的楚觀卻覺得雙眼發燙,好想要被它給灼傷了。
楊清嵐繼續追問:“好看嗎?回答我。”
楚觀梗着脖子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出聲,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看,甚至都不會發現他剛才動過。
“還記得你來這裏的目的嗎?”
點頭。
“達到了嗎?”
搖頭搖到一半又改成了點頭。
“那我累了,想休息,你可以出去了嗎?”
沉默,不動。
“或者你想幫我穿好衣服再出去?”
楚觀的眼皮跳了跳,然後果斷的轉身,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臨走前還給她留了一層漸弱結界,讓她有時間整理好自己,免得有人在這之前突然闖進來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送走了一個進度條已經突破300%的禍害,楊清嵐終於能放鬆下來,堵在心口的氣一松,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幹了一樣瞬間消失,她直接軟倒在了床上,胡亂伸手抓過被單遮住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不動了。
明明那人已經走了,可胸前的觸感卻好像還有一隻手在抓着一樣,哪怕很努力很努力地蜷縮起來也無法讓它消失。
好討厭的感覺。
男人真是個討厭的生物。
心裏一瞬間閃過了許多熟悉的雄性生物,楊清嵐在心裏下了一個結論。
還是妹子好,溫柔易推倒,還不會反推……啊卿夢璃是個意外!
誒等一下……為什麼她會得出這種結論?
難道她之前本來只是用作借口的假理由要變成真的了嗎?
一個個熟悉的妹子如同走馬燈般來回交替,楊清嵐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把似乎正在萌芽狀態的某種取向給掐死在了搖籃里。
說好移民之前不想這些事的,先掐死,等移民之後再來考慮要不要澆水施肥重新救活,當務之急是完成任務!
好不容易等胸前的觸感遺留完全消失,楊清嵐慢騰騰的從被子裏鑽了出來,穿好衣服,從床上挪到地下,而此時,楚觀留下的漸弱結界已經消失,她可以自由出門了。
一想到出門之後她就需要面對一個隨時可能更恨自己的負值寶寶,楊清嵐就不由得深深地嘆氣。
剛剛還覺得妹子溫柔易推倒,可這個負值寶寶卻讓她覺得有些棘手呢,是不是該採取一些別的措施?
慢慢的走出門外,呼吸到一年以來第一口新鮮空氣,楊清嵐一邊將周圍的景色與記憶對照,一邊思考下手切入點。
三分鐘后,她選了一個方向,沿着小路,隱入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