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等包芷把做好的可口飯菜,八斤像小尾巴似的在他後面跟進跟出的幫忙準備碗筷,等都佈置好了之後就跳石凳上做好晃着小腳丫,兩隻小手捧着她吃飯的白瓷大碗,笑的見牙不見眼,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疆騁這時從門外急匆匆的進來,身邊卻不見鍾樂昀,八斤見狀皺了皺眉頭,小聲嘟囔道:討……我哥哥呢?疆騁耳力極佳,自然聽到了她的話,便開口道:樂昀忙着查案,我過來給他帶點飯菜,省着忙到深夜不吃不喝。
八斤聞言眨眨眼睛,從石凳子上蹦下了,小跑着回了灶房,拿回來一個木質的食盒,撅着嘴不聲不響的給鍾樂昀盛着午飯。
疆騁在旁邊看着她使勁踮着腳,板着小臉一本正經給鍾樂昀夾糖醋肉的樣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頂。八斤的動作僵了僵,回頭瞥着嘴仰着臉瞪了他一眼,不過倒是沒躲開。
第一層是哥哥的,下面一層是你的,別弄錯了。等食盒裝滿了,八斤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包芷從一開始就在一旁看着,聞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剛才他就發出現了,這個兩層的食盒下面一層除了米飯就只有兩塊糖醋肉兩塊藕夾還有一點點豆腐和青菜,上面一層倒是把桌子上的菜沒樣都盛了一半,還有包芷專門給她做的蟹黃蒸蛋,滿的蓋子都只是將將蓋住。
疆騁缺沒什麼反應,不過眼底似乎有些笑意,又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才轉身出了院子。
包芷看着疆騁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在旁邊打趣道:疆騁大哥人高馬大的,吃那點東西怎麼吃得飽,又不是阿黃。
八斤撇撇嘴踮腳蹦上石凳,誰管他吃不吃的飽。隨後想了想又小聲嘀咕着說:哥哥還會讓他餓到?
包芷愣了愣,感覺好有道理。
等吃完中飯包芷安頓好八斤睡午覺之後,就獨自一人出了衙門。
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不知為何有些心神不寧的,想着在衙門裏獃著左右也沒什麼事做,不如出來散散心。
現在這時間有些悶熱,街上行人不多,不過商鋪倒是都開着門,店鋪里的掌柜子夥計大多都懶洋洋的撐着桌子打着瞌睡。包芷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着,給八斤買了些小零嘴,還買了個燕子形狀的風箏,打算哪天天氣好帶着她去放風箏。
前幾日衙門裏的衙役李大哥給自家閨女扎了一個老鷹樣子的風箏,八斤看了覺得很羨慕,撅着嘴巴偷偷的跟鍾樂昀說想爹爹了。鍾樂昀看着那淚汪汪的大眼睛心都快碎了,當天就砍了些又輕又韌的竹子,還大筆一揮用油紙化了一張百鳥朝鳳圖,打算給八斤做個最最氣派的風箏。結果鍾少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根本不會扎風箏,手還被扎破了好幾次,疆騁想要幫忙他又不肯,到現在風箏也沒做成。
逛着逛着包芷覺得有些乏了想要回去睡一覺的時候,忽然感覺空氣中傳來一陣陣的香氣,這味道聞起來不同於包芷之前了解的任何一種香料,香氣獨特,就像是一望無際的繁花和滿園熟透的果子一同蒸騰在烈日之下,馥郁濃厚到有些霸道。可是他雖然不知道是哪種香料,卻覺得也十分熟悉,似乎這種味道曾經伴隨了他很長時間。
包芷忍不住皺眉,仔仔細細的嗅了嗅空氣中的香氣,忍不住往香氣的來源追去。
這味道時濃時淡包芷兜兜轉轉的追了好久,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城郊樹林,這裏本身就十分偏僻,樹木雜草,連兔子都少見一隻。而到了城郊之後就覺得這味道似乎就漸漸消散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一絲一毫都聞不到了。
包芷摸摸頭感覺有些奇怪,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想不起來了。心中總覺得這味道對他來說十分重要,可現在他卻毫無頭緒。
包芷看看天色,也到了回去準備晚飯的時候了,就忽略的心中的不適想要往回走,卻忽然感覺身後一陣風夾帶着淡淡的血腥味想他撲來,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躲了過去。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穿着短打蒙面的男人手裏拿着一把長刀正打算對着他劈來。
這人似乎沒想到他動作會如此迅速,有些微微怔愣,不過下一招也絲毫沒有滯慢,舉刀就劈。包芷見這人招招都帶着殺氣想要他的命,有些不明所以背後也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識的抬手用手裏的風箏擋住劈過來的刀。就聽咔嚓一聲風箏的竹骨就被長刀劈碎,包芷趁機一把將手裏被劈斷的竹子像那人的面門刺去,這人功夫十分不錯輕鬆一晃就化解了危機,包芷被逼無奈只好抓着機會抬手格擋一下后,趁機拽住他握刀的手腕子,用力往下一墜。這是虞鉞親自研究過極其適合他的招式。
包芷天生神力手勁極大,這一招好比千斤墜加上了龍抓手,那人瞬間覺得手腕子彷彿被捏碎了一般痛的流出冷汗,接着就感覺整條胳膊被劇烈拉扯,彷彿手臂下一秒馬上就會被生生扯碎扯斷。
包芷見這一招管用心中大喜,剛想鬆手好好問問這人情況,卻沒想到這人忍痛一翻身一抖左手,袖口刺出一把泛着銀光的匕首直接揮到了包芷的脖頸旁,包芷就感覺寒光一閃,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暗道不好。卻聽見叮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打在了匕首上,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震的手臂一麻,他本身就被包芷傷了右手,整條手臂劇痛,如今更是沒法握住匕首,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的膝蓋和頭,整個人失去了平衡,悶哼了一聲撲通倒在了草叢了。包芷見狀趕緊跳開,往遠處跑。
邊跑就聽見遠處有人叫他:芷兒!
他聞聲一愣,接着心臟立馬咚咚的越跳越快,眼睛竟然還有些發酸。在這世上也就只有一個人會叫他芷兒了。一抬頭果然看見遠處林子盡頭虞鉞一身黑袍單手提着一把暗黑色的刀,身後似乎還跟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馬。轉眼間就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抬手將他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