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133章

133.第133章

在進入凌庄之前,幾人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甚至剛才在門外看到凌庄如此這模樣的時候,幾人也已針對這裏的情況做了各式各樣的猜測,並對其一一進行了細緻的討論。

可以說,無論開門進去后他們看到了什麼,基本都可以保證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然而……哪怕做了再多的猜測,也明顯不可能包括的,就是如今這場景。

——他們怎麼可能能猜到這凌莊裏真的藏了一條人魚?!

還是一條他們那麼“熟悉”的人魚?!

幾人的表情都在一瞬間出現了空白。

眾人瞪大了眼睛,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看着眼前水池中的身影。

這是一條很美的人魚。

少女膚色雪白,眉眼溫情,一顰一笑間仍是當面的模樣。

——十多年過去,她仍舊是曾經“死時”18歲的模樣。

甚至連低眉輕笑間的那抹幸福與天真,都毫無變化。

彷彿在他們面前的,仍是當面的那個生活幸福、一生順遂的少女。

凌洛自然是幸福的——

雖然她年少喪父又喪母,但那時她還小,並沒有多大感覺;後來更是一直有極疼愛她的祖父一路相護,可以說在“親情”這一點上,雖是有殘缺,但也得的美好。

她又從小聰慧、模樣也長得好,兼之性子溫柔,幾乎人人都喜歡她,上到老師、長輩,下到同學、朋友,幾乎沒有人對她有過不滿。

便是在“情感”一途上,也走得很是順風順遂。

趙莉等人是認識凌洛的——那時她們還小,卻經常來這裏玩,性子溫柔的凌洛姐姐和她們相處的很好。

據說,在凌洛死前,才18歲的她原本是打算自己生日的時候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訂婚的。

——凌家世代單傳,故幾乎世世代代都結婚較早。

凌洛18歲,她未婚夫20歲,雖說聽起來還年幼了一點,但對於兩個已經相處了10多年的人來說——

自然明知道自己是定屬於彼此的,那麼早一點定下來,也未嘗不可。

雙方的家長也都很贊成。

原本一切應該是都很美好的——直到那天凌莊裏傳來了凌洛病重的消息。

其實當年所有的人里,最先知道這一消息的,便是她那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兩家關係好,故比鄰而居。

據說幾乎在第一時間,凌老便通知了他,而男孩子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只可惜——紅顏終是薄命。

自凌洛死後,慕寒遠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凌洛的未婚夫,據說那男孩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故舉家搬到了國外。

趙莉他們曾幻想過,會不會有一天,她們又在不經意間見到了曾經的故人。

那時她們的話題,也不知會圍繞着誰;也不知道那時,這位“情深至極”的男子,是否已經另娶,與另一個女子,恩愛不已、相約白頭。

只是她們從沒有想過——時隔10多年,她們見到的,竟是這個她們曾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已經死去多時了的……姐姐。

“凌、凌洛姐姐??”趙莉又後退了一步,滿眼不敢置信,“你,你怎麼可能……?!”

她們兒時亦曾不止一次的一起玩耍,雖說時間已過去很久,雖說那時她還很小,但趙莉可以百之百的確定——那時凌洛的下身,是人的腿!

很漂亮、筆直的一雙腿!

而不是什麼現在這見鬼的魚尾!

當年那該死的“疾病”,到底是對凌洛做了什麼?!

水池中央的女子抬起頭,像是聽見了趙莉的話一般,對着她笑了笑。

然而,幾人卻更明白不過——她根本不認識他們。

凌洛,對自己曾經身為“人”的記憶,根本就是沒有的!

女子笑的時候眉眼仍舊溫和,卻是空茫茫的什麼都沒有!

他們甚至懷疑,凌洛的眼裏到底有沒有他們!

事實證明——還是有的。

她確實看到了他們,甚至還十分重視他們。

重視到了……非將他們置之死地不可的地步!

凌洛抬手,少女白皙纖細的玉臂在陽光下往下滴滴瀝瀝的淌着水。

少女似乎是被水珠取悅了,啟唇很是愉悅的笑了起來。

不管在哪個名族的什麼傳說里,關於人魚,一定會有這麼一條設定——她們有着這世上最完美的嗓音,她們的歌聲可以讓飛鳥流雲都為之停歇。

然而現在,聽着這堪稱“天籟”的笑聲,幾人卻絲毫沒有半點聽到美好事物的愉悅感。

皆因——那少女一邊笑着,一邊抬頭看着他們表情認真。

而隨着她漸漸清晰起來的笑聲之下的歌聲,一道月白色的光極速的從她發間的白玉發簪中閃出,並迅速擴大!

楚墨的表情一瞬間變了變,大聲道:“後退!快後退!這是——!”

話音未落,那光圈就已經將五人完全的包圍了起來。

——縱使楚墨的反應力十分之快,縱使幾人作為異能者的速度都不算慢,但是……什麼樣的速度,能比得過光速呢?

自然是——無能為力。

天地生而有靈,這天地間總是隱藏着無數的各色生靈。

與之相伴的,還有各種聽起來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靈寶”。

這白玉發簪便是其中一樣。

——還是其中相當神奇的一樣。

“啊!”趙莉一個踉蹌,卻還是沒有穩住身形,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她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圍,就見其他幾人也如她一般——極為狼狽的摔在了一片泥地里。

趙莉連忙上前去把俞宴扶起,見一旁的羅向文也同樣將摔倒在地的苗香扶起,才定了定神,看向周圍。

這一看,卻發現了不對勁:“這裏……怎麼那麼眼熟?”

俞宴也抬起頭,看了一眼周圍,隨即便楞了住了:“這……不是凌雲城外嗎?!我們怎麼回來了?!”

只見前方不遠處,正是那日他們前來對付無江和麒麟姬的五里亭。

她們在這待了近兩天,自然是對這裏周圍之景熟悉異常,一眼便認了出來。

可是……他們又怎麼會,又回到了這裏呢?

他們不是在凌庄,對付那“人魚凌洛”嗎?!

這時卻又突然聽一旁剛站起身的苗香驚詫的聲音:“這裏怎麼就我們幾個?!楚墨呢?!城主呢?!他們去哪裏了?!”

趙莉和俞宴一驚,忙起身尋找,卻發現四下空茫,果然只剩他們四人。

四人的表情具有些迷茫,眾人回頭,看向遠方凌庄的方向。

只見午後混着雪光反射的明媚陽光里,那青磚黛瓦的莊園,仍遠在遠處。

——他們自然是看不到的。

幾人有些迷糊,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迷茫好、還是着急好,身後一向不曾打開的後門,卻在這時——突然打開了。

四人回頭,看向那緩緩打開的門。

而遠處那肉眼不可見的庄園裏,楚墨和慕寒遠,自然是仍被困在其中。

當時見那光芒一閃,楚墨就道不好,卻無奈還是比不過“上古靈寶”所造成的光芒速度之快。

他站在最後,雖是前方光芒灼眼,卻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那擋在他身前的人影,一個一個消失。

楚墨一瞬間有些無措,下一秒卻見那最前方的人影仍留在原地。

那人影轉過身來,亦是一臉着急的看向身後。

兩人四目相對,竟是都覺得心中安定了下來。

——此時這偌大的凌庄之中,除了凌洛,便只剩了慕寒遠和楚墨兩人。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慕寒遠透過前方屋檐的縫隙,看着不遠處仍暢遊在水池中央的凌洛。

而他的右手,正不停的往下淌着血。

——對,沒錯,“淌”。

這凌庄路線錯綜複雜,卻像是專門為了這如今的凌洛而設計的一般,水路錯雜。

無論他們以何等速度逃跑,都跑不過她的“白光”。

“不知道,”楚墨遲疑了一秒,皺了皺眉,只道,“大約是個控制空間的法器。”

他與慕寒遠已無數次接近了凌庄的大門,每次都只差幾步便可以離開,卻不想次次都在最後關頭又被白光籠罩,給“捉回”原地。

這凌莊裏的地形又對他們極為不利。

此時他們也是躲於屋頂之上,才堪堪有了這麼點休憩的時間。

可這時間……又能有多久呢?

怕是以那人魚的速度,很快就發現他們了吧?

該死!

楚墨看着前方的水中慢慢接近的少女,眯了迷眼。

他們已經被來來回回“捉回來”好幾次了,再這樣下去,他們的能量早晚會被耗光的!

這白玉發簪控制空間總是需要能量的,而每一次他們被白光籠罩后,楚墨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又少了一層!

竟是想吸盡他們的能量!

“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要這樣來來回回的把我們放走又抓回來?”長久的躲藏使慕寒遠的臉色極為蒼白。

他原本就在之前為了救趙莉而過度使用了體內的異能,此時又這麼一次次的被“吸收”,自然更是雪上加霜。

楚墨看過去,只見慕寒遠的臉色蒼白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昏過去,眼神卻是仍舊極為有神。

慕寒遠看着楚墨,道:“我想……也許是以那人魚的能力,她無法一次性的把我們的能量都吸收了,才會分那麼多次。”

楚墨一愣,隨即卻是明白了慕寒遠的意思。

——那人魚為什麼要放走其他人?又為什麼不把他們抓住,一次性吸他們的能量?

——甚至,她為什麼要吸他們的能量?

若是異能者,自然是不需要從其他生物那裏吸收能量的,他們可以自行修鍊。

在這末世里,只有喪屍才需要從其他生物那裏吸收能量。

或者說……是如喪屍一般已經“死去”的生物。

之前他們只想着,如何解決那人魚的發簪問題——畢竟困擾他們的只是這神奇的“空間發簪”,若是解決了這發簪,以慕寒遠和楚墨之能,對付區區一條人魚,自然是不在話下。

可如今他們卻突然明白——這發簪再厲害,若是沒有了凌洛的使用和控制,也沒有任何用處。

而這對付凌洛……可比對付發簪簡單多了。

楚墨皺了皺眉,卻是突然道:“可是你要怎麼做?”

——他自然明白慕寒遠的意思,既然凌洛一下子無法吸收那麼多能量,那他們就反其道而行之。

只要給予她過多的能量,想來就可以使其“爆體而亡”。

可這爆體而亡……又豈是那麼好做的?

那麼多能量輸出……

楚墨皺了皺眉。

“小墨啊,”慕寒遠卻是突然道,他看着楚墨,突然笑了笑,“這次回凌雲之後,我再給你彈一次琴吧,好嗎?”

——這次,你要認真聽啊。

楚墨楞了楞,卻見慕寒遠突然咳嗽了幾聲,竟是亦咳出一口血來。

咳嗽聲混着血腥味,對於凌洛來說大約是令她極為敏感的東西。

幾乎在下一秒,滔天的水勢便迎着楚墨他們,披頭而來。

慕寒遠卻是逕自迎上去。

他們本在大約三層樓高的房頂上,上來時還是楚墨用藤蔓相助,現在慕寒遠卻是直接跳了下去!

楚墨楞了一下,隨即卻是立馬明白了慕寒遠這是在做什麼!

凌洛既然沒有用把他們兩個分開,先吸一個、再吸一個的方法,就明顯是哪怕他們之中一人的能量,她都不能及時消化。

——也就是說,要撐爆她,也只要他們一人的能量!

三樓的距離並不高,若不是因為身體虛弱,對慕寒遠而言其實並不算什麼。

就算是如今,他也只是覺得,腳踝有些扭到了罷了。

——不過扭到了,慕寒遠想。

其實現在由於能量的過分透支和混亂,慕寒遠已經處在一種意識不清的情況里。

他跳下高樓,只覺得眼前瞬間是滔天的水幕。

他最後的思維,只在企圖用自己的能量去抓住凌洛的能量——使其無法逃脫。

可在水幕漫天的那一剎那,他彷彿看到了眼前,遮天蔽日的,突然出現的藤條。

——極為碧綠的藤條。

楚墨接住慕寒遠,看着對方緊閉的雙眼。

半晌,突然嘆了口氣。

他用右手將慕寒遠的手牽起,竟是開始源源不斷的像其體內輸送能量。

——木系能量。

慕寒遠此時身體極致虛弱,剛才一瞬間他爆發的劇烈的能量暴動,使其體內處在一種極需醫治的節奏里。

而前方不遠處,那暢遊水中的人魚,仍悠閑的用巨大的魚尾拍打着水面,似是確信他們定是無法逃脫的樣子,淡定的很。

這般危急的情況,總得有人犧牲。

楚墨看了慕寒遠一會,突然低下頭,就着將其護在懷裏的姿勢,在他身上蹭了蹭,道:“寒遠……這次,別再辜負我了。”

而他們的身外,巨大的藤蔓漫天而來,組成的藤球正將他們好好的護在球內。

而藤球外,是滔天、近乎滅頂的水勢。

那人魚凌洛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大聲的尖叫着。

人魚的尖叫與人類不同,由於分貝太高楚墨他們甚至無法聽見。

只有愈發暴烈的水幕起伏應證了這一點。

——剛才慕寒遠一瞬間的能量暴動將凌洛傷的不輕。

——之後楚墨在強行切斷了慕寒遠與凌洛的能量連接之後,更是像不要命了一般的向凌洛那輸送能量。

——這般相連的兩次能量暴動,她自然是受不了的。

一時間庄中除了滔天的水聲,什麼都沒有。

可若隱若現的卻還有另外一個聲音。

——院中女子的歌聲忽閃忽現,隱隱約約間,那歌聲卻突然清晰了起來。

楚墨只覺自己體內的木系能量不斷流走。

與之相伴的,只有那水聲和水聲中慢慢傳出的少女悅耳的歌聲。

反反覆復不過那麼幾句:

“幽蘭露,如啼眼。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蓋。

風為裳,水為佩。

油壁車,夕相待。

冷翠燭,勞光彩。

西陵下,風吹雨。”

————————

凌雲中。

“楚墨呢?!你告訴我楚墨去哪裏了?!”肖語抓着一個在城主府中工作的異能者,十指用力的直到發白,“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三天前楚墨便一去不歸,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前曾說過這次可能會離開的久一點,讓她不要擔心,肖語才一直很安靜的單獨待在慕寒遠的家裏。

可今天,她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心裏不安的很,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一樣。

然而當她不放心想去詢問的時候,卻發現這裏她所熟悉的一切人……都不見了。

這情形實在太像她記憶深處的某個畫面,讓肖語一下子慌了神,忙不迭地抓到個人就問。

“肖語小姐……你冷靜,”那異能者皺着眉,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如實說,然看到肖語更加凶神惡煞的表情之後,也只得道,“近來城主他們都去了凌庄,不是什麼太危險的地方,肖語小姐你別擔心……”

那異能者到底是性子好慣了,便是被莫名其妙的抓住一番狂問,仍想着要安慰肖語幾句。

卻不想肖語在聽到“凌庄”這個名字后便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副受了驚嚇、失魂落魄的樣子。

隨即,又突然放開了他,極與她模樣極不相稱的速度極快的向後門的方向跑去。

凌庄!怎麼會是凌庄!

她竟然把這一點給忘了!

要說無論是肖語記得的那一世,還是楚墨回憶的那一世,他確實都是不曾去過凌庄的。

但有一世除外——就是肖語曾看過的,那“書中”的那一世。

肖語記得那文的作者言吾曾暗示過,她所寫的那世界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書中有各種或明寫、或暗示的“非正常生物”,一如似昆蟲卻長了人形的“無江”、身為麒麟血脈而具人模的“麒麟姬”、或者是背負雙翼的“肉人一族”。

以及……長着魚尾的“凌洛”。

姑且不論這些生物是在暗示什麼,然這凌洛、及其所在的凌庄,卻是那文里的一個不該被忘記的情節。

——因為正是在這副本之後,楚墨喪屍的身份,才被曝光。

書中他為了救慕寒遠,在給凌洛輸送能量的同時,又輸送了大量的能量給慕寒遠以醫治他。

而這兩種能量,他都只能用“木系異能”。

——楚墨不能用身為黑暗異能的“喪屍異能”去企圖殺死亦早已不具生命的“人魚凌洛”,更不能用喪屍異能去醫治受傷極重的慕寒遠!

這就導致了他木系異能能量的極速耗光!

楚墨原本隱藏自己身份便是依靠木系異能,若是木系異能耗光了,自然就……

這在書中不得不說是一個令人極度亢奮的情節,可在現實里……

肖語臉色愈發蒼白,只恨不得自己的速度能再快一點,立刻飛去楚墨身邊才好!

凌雲的側門並不難推開,肖語畢竟是個異能者,一用力,看起來很是沉重的大門便應聲而開。

——今天由於有人要從這裏出任務,門並未關緊。

而門外,是表情與肖語同樣的驚慌的趙莉等人。

這場景實在太過於熟悉,熟悉的讓人止不住的害怕。

肖語再也承受不住,竟是一下子癱倒在地。

——她實在不能想像,若是楚墨的身份被發現了,他會被如何對待,她……又會被如何對待。

不知過了多久,與肖語一起跑出來的異能者突然激動起來,他指着遠方,道:“城主!是城主!城主回來了!”

肖語和趙莉等人都抬頭去看。

那天後門那裏人並不多,而所有有幸待在那裏的人都看到了這的一副的畫面——

一副讓他們終身難忘的畫面:

遠處太陽正在下山,身穿一身白衣的城主慢慢的走近,他似乎是剛經過了一場惡戰,身上的衣物上滿是泥漬和血跡。

而他的懷裏,似乎還抱着什麼人。

白衣的男子脊背挺得很直,隔得太遠,他們看不清慕寒遠的表情,亦看不清他懷中的人的臉。

然更清楚的,卻是……那隨着慕寒遠的接近而無法明顯的……空氣中獨屬於喪屍的氣息。

幾人都一下楞住,待看清楚那喪屍氣息的來源后,更是一臉不可置信。

肖語睜大着眼,看着慕寒遠一點一點接近。

而他懷中的楚墨——明顯是已經因為之前能量的過度損耗而昏迷了過去。

肖語有些心慌,抬頭看向慕寒遠,卻正對上那人看過來的眼。

肖語楞了一下。

——慕寒遠的眼中,凈是血絲。

血絲密佈的,讓她一時間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生氣……還是在傷心。

幽蘭露,如啼眼。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在這世上,經常是錯過了一世,便是生生世世。

再無重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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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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