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小廝忙不停8

80.小廝忙不停8

袁信苦笑着搖搖頭,把方慕安拉他的手扒拉開,晃悠悠飄到後堂。

方慕安不放心追了過去,袁信也不反抗,任他把他扶到床上安置。

“三爺,房子佈置得還行吧,你的行李我都幫你收拾過來了,待會我就去找那邊的房東解租。”

方慕安一邊幫袁信蓋被,一邊訕笑着跟他說閑話,可惜他說的話一概有去無回。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方慕安也猜不到袁信究竟受了什麼刺激,難不成是白青跟他攤牌分手了?

結果他就擔心了一整天,等他退了租,找人訂做了招牌,袁信還賴在床上發獃。

方慕安拿包子給他,他也不接,叫他好歹起來洗把臉,他也不聽,最後把方慕安逼的沒辦法,只能用蠻力把他拉起來搖晃,“三爺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說話啊,你什麼都不說讓做奴才的怎麼是好?”

袁信被搖晃的厲害,一雙眼總算恢復了一點光亮,死盯着方慕安喃喃說了句,“招財,袁家要遭受滅門慘禍了。”

方慕安嚇的魂都沒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三爺你說什麼?袁家怎麼了?”

“新科狀元馬上就會上書彈劾袁家賄賂官員,偷營私鹽,通敵賣國幾項大罪,袁家就要遭受滅門慘禍了。”

他每說一句話,方慕安腦子就是一嗡,“宋洛?當初你在學館看過病的宋洛?要彈劾袁家?”

袁信無力地點點頭,嘴唇抿得緊緊的沒有一點血色。

方慕安不死心地又確認了一次,“三爺,你是不是弄錯了,好端端的,宋洛彈劾袁家幹什麼?”

袁信絕望地苦笑,“宋洛親口對輔仁說的,怎麼還會有假。”

方慕安的心蕩到谷底,既然是宋洛親口對白青說的,那十有□□就是真的,可他沒事幹嘛要去彈劾袁家?

宋洛是韓澤的得力下屬,他的動作就是韓澤的動作,難道真的是因為兩淮鹽商同冀王勾結的事,袁家被韓澤鎖定目標了?

袁華的死本來就很蹊蹺,現在又輪到整個袁家倒大霉了嗎?

韓澤的手段,方慕安是親身經歷過來的,誰被他盯上了都沒好日子過。

這麼看來,袁信被掃地出門,從族譜中除名,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不用遭受連累。

方慕安心裏這麼想,嘴上還要勸袁信寬心,“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三爺先不要自己嚇自己了,袁家財大氣粗,在朝廷里也頗有人脈,就算有人要針對袁家,袁家也不會坐以待斃,自然會花錢疏通,有錢能使鬼推磨,大約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是沒有心虛的,有錢的確能使鬼推磨,錢財也的確是萬能的,只除了一個例外。

當你擋在了皇權面前,有再多的錢也是沒有用的,反而會成為不得了的催命符。

方慕安安撫了袁信,回房研究穿越指南,上面一點也沒提袁家即將遭禍的事,也沒說袁信到底會不會被牽連進去。

這種不上不下的滋味太糾結了,尤其是當他的任務對象徹底化身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時候,所有的壓力就都落到了他身上。

袁信對開醫館的事徹底撒手,方慕安每天除了忙東忙西地張羅,還要一日三餐地催他吃飯。

原定醫館開張的前一天,朝廷的查封批文下了來,袁家被抄家,全家人都下了天牢。

袁信聞訊大病了一場,連日憂思再加上飲食不當,一朝都爆發出來,他這個狀態別說給別人看病,方慕安還得從外面找郎中給他治病。

偏巧趕上早間約定給段老夫人診脈施針的日子,文軒來接人時都傻了,怎麼才短短几日,大夫反倒要看大夫了。

距離兩人的不歡而散已經過了這些天,文軒卻一點也沒有要和解的意思,見到方慕安也愛理不理。

方慕安樂得少受騷擾,就配合文軒打冷戰。

袁信床都起不來,自然是不能出城看病了,他還頗有醫德地推薦了一位用針高手代他出城。

方慕安帶文軒把大夫找到,文軒連個謝也不說,帶着大夫就趕車走了。

方慕安心裏這個慪,暗暗把小烏龜罵了一萬遍才咬牙切齒地回家。

誰知傍晚時分,那該死的又找上門,“大夫送回城來了,跟你說一聲。”

方慕安笑他多此一舉,“送回來就送回來,跟我說你說的着嗎?”

文軒被刺的臉上不自在,“城門要關了,我今天回不去,能在你們這借宿一晚嗎?”

搞笑呢!

方慕安臉上的不屑都遮掩不住了,“上回我們出去的時候城門也關了,這根本不是阻擋文大俠的理由啊,何況就算你不想出城,也該找客棧落腳,我們這是醫館不是旅店。”

文軒顯然一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出來的急,沒帶錢。”

方慕安翻着白眼冷笑,“沒帶錢也敢出門啊,文公子膽子真大。你交友不是挺廣闊的嗎,去找冀王的部下,你的同僚啊,再不行去南風館找青蓮君。”

文軒被擠兌的也有點生氣,“方慕安你別太過分了,你到底讓不讓我住?”

“我讓你住個尾巴,我欠你錢?你說住我就讓你住,你以為你是誰?”

方慕安橫眉冷對,文軒卻軟了,聲音也帶了一點哀怨,“你是不欠我錢,可你欠我的情。”

這該死的又故技重施,跟他裝可憐。

方慕安把心一橫,“我們家不歡迎你,抓緊麻溜馬上消失。”

文軒看他軟硬不吃,只能把最後的砝碼拋出來,“袁家的事,你不想知道前因後果嗎?”

這王八蛋又不按套路出牌。

方慕安的確是動心了,面上卻不能表現的太急切,“穿越指南上什麼信息都沒有,你能知道什麼?”

文軒一聲輕笑,“你忘了我是什麼身份了嗎?”

什麼身份?

南瑜第一刺客,冀王殿下的心腹?

韓澤和宋洛言行拷問也要從他嘴裏問出同冀王勾結的官員和兩淮鹽商的名冊。

這麼說來,他的確有可能知道內情。

說不定,袁家遭殃一事,還跟他有脫不了的關係。

方慕安聯想到當初文軒為了迷惑韓澤等人故意落網,賣力演出的苦肉計,心裏不禁又有了一個猜測,“袁家的事,不會又是冀王殿下的安排吧?”

文軒看他這麼上道,自然要抓緊機會收線,“你不是想在大街上跟我討論這等機密要事吧?”

“所以呢?”

“放我進去。”

“然後呢?”

“你讓我睡一晚,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方慕安抬手就奔着文軒的臉出拳,結果他的兩隻手都被他抓到了手心裏,“是我沒表達清楚,我的意思是讓我在你們家借宿一宿,我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方慕安看着文軒笑嘻嘻的臉,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剛才是故意含糊其辭。

兩個人電光火石地對峙,方慕安悲催地敗下陣來,抬手對文軒做了一個你請的姿勢。

文軒趕着馬車繞到後院,卸車喂馬。

方慕安一看到他拿出草料口袋就猜到他是早有預謀要跑來蹭住宿,心裏警鈴大作。

文軒餵了馬,又跑來找方慕安要飯吃,方慕安拗不過他,只能隨便給他炒個雞蛋飯。

方慕安耐着性子等文軒吃完,忙不迭地入正題,“袁家的事,你現在能說了吧。”

文軒不緊不慢地擦了嘴,又跑去洗了碗凈了手,“要說也要回房說,在外面說不怕隔牆有耳嗎?”

“你還有臉說什麼隔牆有耳,一個朝廷明令通緝的欽犯,要是被人認出來,袁信也要被你連累。”

文軒呵呵兩聲,硬是把方慕安拉近卧房,“所以躲在房裏是最好的。”

方慕安的手腕都被他掐紅了,一關上門就馬上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一蹦蹦出三米遠拉開距離,“有話你就說話,別總是動手動腳的。”

文軒看他急了,也不敢鬧得太過分,就換了一臉正色,“袁家獲罪之事,的確與冀王有脫不了的關係,袁家也確是暗中支援冀王的鹽商之一。”

方慕安最怕的就是這種結果,袁家與冀王勾結確有其事,來日想洗脫罪名就難了。

“當初我毒癮發作的時候,你抱着我去一諾醫館,就是為了昭告天下你與袁家交情匪淺?”

“不錯。”

“冀王早就打算一出事就把袁家扔到公車底?”

文軒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越是向皇上透露蛛絲馬跡,他越是沒辦法確認誰有罪,誰冤枉。事實證明,連城的計劃不是沒有作用,韓澤和宋洛到最後也不能完全確認,到底哪兩個人是冀王殿下的心腹。”

方慕安發出不屑的輕哼,“既然計劃這麼有作用,袁家怎麼還遭殃了呢?抄家下獄,這結果可不像是不能完全確認。”

文軒一聲長嘆,“冀王最怕的就是這種結果,皇上會狠下心,寧枉勿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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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無所不用其極[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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