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車廂搏殺
“你是界者？”一直都十分硬氣的艾力此刻竟隱隱有些恐懼，而和艾力一起來的那幾個大漢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將艾力圍在了中間。
“你怎麼……”古哲的話說了一半卻看到自己右手裸露出來的靈腕，也就把剩下的半句給咽了下去。“我從頭至尾都沒有動用源力，不算欺負你。”古哲並沒有看到對方的眼神，還以為對方是在指責他以界者的身份來欺負一個普通人。一個使用源力的界者的力量是隨着源力的提升而提升的，例如源力士階段的界者在動用體內源力后力量大概可以提升二到十倍。這樣的力量，想殺個普通人，太簡單了。
古哲的話等於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界者的身份，一時間艾力幾人面如死灰。
“閣下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說話的並不是艾力，而是他身邊另一個看上去年紀稍長一些的礦工。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界者放棄免費的豪華倉不住跑來擠這個平民倉，經驗上的盲信讓他沒有及時的阻止艾力。但這也將他們推向了陡峭的懸崖邊。
“放過！什麼放過？”古哲疑惑的聲音配上溫和笑容在艾力幾人聽來卻更像是深刻的嘲諷。
“艾力，西米就拜託你照顧了。塔奇，我們上。”那名像是領頭之人臉色在接連變幻過數次，突然說道。蒼涼的話語讓周圍的平民一陣唏噓，這裏界者的蠻橫由此可見一斑。
古哲看着兩個中年人呈左右夾擊之勢向自己衝來，腦子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滅口？
不管古哲有什麼念頭，兩個人已然攻擊到了古哲的面前。古哲讓過一記直拳，右手撥開另一人的上鉤拳，閃身出了包圍圈。還沒等古哲開口想問個清楚，兩人又不要命的撲了過來。
目的的轉變讓兩人的打法和艾力大不相同，看兩人現在的攻擊顯然是想藉著兩敗俱傷的攻擊將古哲給拖垮。而且兩人似乎都想讓自己成為那個犧牲的人，如此使得他們的攻擊幾乎都再也沒有一絲的防守。兩人雖然打的是虎虎生風，而古哲利用車廂內的空間並不太充足而自己體型瘦弱的特點，始終遊走於兩人之外。這也使得兩人一直打到氣喘吁吁卻依然沒能沾到古哲的半片衣角。
“多隆，多齊，你們兩人從那邊頂上，不要讓他再跑了。”輕嘆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原本是不想讓你們的雙手這麼早就沾上鮮血的。”
聽聞那領頭之人的話語，古哲明白現在他們竟然準備以四對一了。當下大聲叫罵道：“你這矮子真不要臉。”話還未落音，古哲就聽到身後有破空聲。急忙閃過，原來一直站在艾力身邊的兩個年輕人已經撲了過來。
那領頭之人聽到古哲的話語后，也沒什麼表示。只是大聲對着兩個年輕人說道：“他可能只是一個剛剛進入源者的界者，還無法動用源力武裝身體，你們不要害怕，只要截住他的去路就可以了。”
古哲此刻卻是有苦難言，猛烈的攻擊讓古哲根本找不到機會說明自己的情況，而且就算古哲現在就算明說，這些人恐怕也不會相信。看來只能將他們打倒后再一一說明了。
群架，古哲基本沒打過，不過古明哲卻是有過一些經驗。雖然學院裏要求大家要公平對決，不過古明哲的強大卻使得那些被欺負的人難免會聚在一起向古明哲報復。對於群架，古明哲總結的要點就是：遊走為主，或以雷霆手段強行擊倒最強者，或以狠辣手法讓對方的眾弱者快速的失去反抗力。古哲此刻選擇的就是後者。
閃過塔奇兩人的攻擊，一腳蹬在身旁的座椅上，古哲翻身越過多隆的一記掃腿。藉著身體下落的力量，古哲一記沉重的肘擊狠狠地砸在了多齊的脖子上。極其缺乏搏殺經驗的多齊連哼都沒哼出聲，就被古哲一下打暈了過去。
“多齊！啊！我和你拼了。”四人齊聲叫到，對於界者有着天生畏懼的眾人想當然的認為多齊被古哲給殺了。畢竟在貧民的認知中，那些界者都是舉手投足就能將人打的四分五裂的存在。
古哲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只是將多齊給打昏了而已卻引得幾人更加瘋狂的進攻。一時的走神，讓身後的塔奇兩人迅速殺到，古哲雖竭力避開了一拳卻仍被擊中。暴虐的力量擊打在古哲的胸口，震得古哲一陣氣血翻騰，不由的後撤幾步才找回呼吸。可就在這個時候，先前被古哲擊中大腿的艾力卻不知道從那裏操起一根鐵棒，狠狠地打在了古哲的小腿上。
立足未穩又遭重創，古哲當下就不由自主的向後倒了下去。落地未穩卻見艾力又打來過來。翻身緊急避過艾力鐵棒的一記重劈，古哲剛想騰身而起，小腿卻驟然疼痛起來。艾力的那一棒卻是讓古哲受了不輕的傷，而更關鍵的是古哲的腿受傷了。
小腿受傷的直接結果是古哲的行動力直線下降。古哲迅速選定了利於自己打鬥的地形。快速退到一堆雜物的旁邊，背倚着窗戶。藉著雜物的阻隔，古哲現在只需要直接面對塔奇兩個人的攻擊即可。早已經打紅了眼的塔奇兩人此刻終於正面和古哲交上了手。
剛一交手，古哲就明白這兩個年近半百的中年人在力量上也許不如正值巔峰時期的艾力，可在發力的技巧和持久力上卻遠遠的超過了他。古哲小心的化解着兩人的重拳，若不是古明哲在長達五年的學校生涯里對格鬥有過細緻的研究以及不定期的與人“實踐”，古哲此刻可能還真的接不下來。
久攻不下，塔奇兩人的體力也有些下滑，古哲的腳傷卻在慢慢的回復。一直呆在一旁插不上手的多隆突然拿過艾力手中的鐵棒在塔奇兩人攻擊的間隙猛然插了進來。原本古哲已經慢慢熟悉塔奇兩人攻擊套路，這一記冷不丁的偷襲立竿見影的取得了效果。古哲的手臂挨了一下，而這下攻擊卻成壓倒沉船的最後一根羽毛。
儘管古哲立刻就用巧勁化去了大多的衝擊，並且及時的將鐵棒給扯到了自己的身後。可塔奇兩人卻因此找到了機會，兩人的拳頭頓時開始落在古哲的身上。身體上的麻痹，讓古哲的反應越來越慢，這也使得越來越多的拳頭落在了古哲的身上。
危險的氣息讓古哲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古哲恐怕做夢也沒想到一次普通的爭鬥竟然會演變成如此慘烈的廝殺。古哲開始懷念界者的身份，界者的力量以及界者的尊嚴。恍惚間，古哲終於找回了他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日思夜想的那次狀態。
恆定的心率，穩定的呼吸。提氣時的無懈防守，吐氣時的瞬間爆發。也許是因為身處險境，古哲的精神極度集中。古哲彷彿靈魂出竅一樣，看着自己的身體機械卻又靈動的和塔奇兩人進行着纏鬥。奇特而又飄渺的感覺讓古哲隱隱明白，現在必須藉著塔奇兩人的刺激將這種感覺用身體給牢牢的記住。
看着塔奇兩人在自己的強力爆發下屢屢受傷，古哲意識到現在必須全力來感悟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態。而且必須調節自己的出手力度，以避免自己瞬間爆發的力量會在短時間內就將兩人擊潰。可就在古哲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時候，古哲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按照自己的指示做出了調整。
古哲不可避免的就想起了自己體內的另一個靈魂——皮皮魯。當初自己也是一個念頭，皮皮魯就自主的堵住了古哲的經脈。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是不是說自己的身體裏還存在着第三個靈魂呢？而且還和皮皮魯一樣是一個進化了一次的空白靈魂。
難道是意識已經消散，那些深入靈魂的記憶卻依然存在的他？古哲無法肯定。不過古哲卻意外的發現只要自己觸及了古明哲的靈魂記憶中的幾個特殊記憶，這種狀態似乎很不難進入。
就在古哲還想進一步實驗的時候，塔奇兩人的體力卻終於慢慢的耗盡了。在古哲一次尋常的攻擊下，先前受傷就比較重的塔奇在被古哲化去拳力后率先被古哲一記橫斬在心臟和鎖骨中間的手刀給擊昏了過去。獨木難支的領頭之人雖然得到了多隆的援助，不過配合上的不默契讓他們也很快失去了抵抗力。
戰鬥的突然結束讓古哲不得不提前退出了那種狀態。一股強烈的疲憊感瞬間充斥了古哲的全身，不過精神上的亢奮讓古哲得以繼續支撐。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五個人，古哲的心情頗為古怪。按說幾人剛剛顯然是想合力殺了自己，自己應該十分憤怒才對。可若不是幾人苦苦相逼，古哲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發現進入那種狀態的方法以及發現那種狀態的一些隱秘。這樣說來，他似乎又該感謝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