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鐲子

第37章 鐲子

amy弄了一點瓜盆和果盤來,遞到陳晚晚的邊上。玩的累了的人靠在餐廳的桌子邊上閑扯,偶爾抓起一大把爆米花塞進嘴裏。

amy撿起盤子裏的西瓜,裝模作樣的對陳晚晚耳語道:“你是怎麼了?”

陳晚晚氣若遊絲道:“我要死了。”

amy吃了一驚:“不是吧……”

陳晚晚不想多說什麼,因為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那個人,正用他的目光往這裏瞥了幾眼,今天一整個晚上,他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這裏。

陳晚晚來之前真應該問清楚,如果付凜會來,她是不會踏進這個房子半步的。amy不知道陳晚晚的心事,見她懶懶不願意說話,也不自找無趣,自己找個理由到樓上玩遊戲機去了。

陳晚晚端起邊上的酒瓶,悶悶灌了一口,無視對面炙熱的目光,頭疼的歪在桌子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不見了。陳晚晚剛剛抬起頭環顧一圈,發現付凜不見人影,原來的沙發上只有兩個軟軟的毛絨抱枕寂寞的靠在一起。

這一瞬間,陳晚晚好像鬆了一口氣般的,渾身軟了下來。剛才,她的身體一直都處於緊繃的狀態。她抓起酒瓶把瓶底最後晃蕩的一點酒水吞到了肚子裏。

酒精淌在舌頭上,刺激着陳晚晚的大腦。

“噠噠噠”樓上下來了一個人,原來是菲比。她早就玩瘋了,臉上堆起紅艷的潮色,笑的如蜜般的甜膩,此刻右手還抓着一個易拉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陳晚晚生怕她踩空了,從樓梯上摔下來。不過,她倒是安全着陸了。

安全着陸也沒用。她下來的時候,突然一個飽嗝,陳晚晚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而她就對着陳晚晚的方向吐了。陳晚晚聽到一個嘔吐的喉音就知道大事不免,早有準備的她,一腳往旁邊一蹬,避開了要害。

周遭的人如同潮水般湧來,慌慌張張的湊在一堆。有的人扶起不省人事的菲比,有的人不忍直視的嘆了一句:“我的老天。”

只有安安靜靜的方禾,知道去廁所拿一個拖把。

方禾這名字起得奇怪,為什麼要叫禾呢?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名字像個女人。陳晚晚暗掩下自己的腹誹,躲開簇擁的人群,上樓去了。

這裏真是吵死了,陳晚晚想稍微休息一下,她已經身心疲憊。沒準今天晚上,她要在amy這睡了。自己租房子就是好呀,想開派對到多晚都行,不會有人探出一個腦袋對着你不客氣的罵罵咧咧。她也挺想自己一個人住,下個學期她就自己找房子出去住去。

陳晚晚走進了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連燈都懶得開,徑直躺倒在中央的大床上。好軟的床,陳晚晚咕噥一聲,意識就開始渙散。

她沒有睡着,因為有一個聲音——“誰?”

陳晚晚嚇得從床上彈起。黑暗中,有一隻手抓住了她,她反應不及,緊張的問:“你是誰?”

然後,那個人笑了。

陳晚晚的腦袋一下子清醒,她甩開了那個人的手,無語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作弄別人很好玩嗎?”

付凜輕輕的笑着,他從來不管陳晚晚是不是在罵他,或者不理他。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照着自己的心情來處事,當然,陳晚晚沒有看見過他心情不好的樣子。他永遠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好像他有大把的空閑時間可以揮霍。

陳晚晚深刻懷疑他的文憑是不是買來的。

他也聽出了陳晚晚的聲音,在黑暗中,他莫名的更加興奮。陳晚晚看不到他,心裏隱隱擔憂。她可以聞到不遠處的香水味,可就是不知道旁邊的人在哪個方位。她不喜歡這種沒有安全感的地方。陳晚晚一個轉身,匆匆要出門。

“我走了。”

陳晚晚想走,可是有人不想她走。他抱住了陳晚晚,把她摔在了床上。陳晚晚嚶嚀了一聲,回過身,就有人壓在她的身上。

她開始慌了,怒罵道:“你再這樣,我就喊人啦!”

付凜在嗅她身上的味道,她可以感覺到有氣息從她的腹前一路掃到頸窩。付凜這個人一直像個瘋子,喜怒無常。陳晚晚根本捏不准他到底想幹什麼。只能先按兵不動,看他下一步動作。反正這裏是amy的房子,他還敢怎麼樣嗎?

付凜的臉好像停在了她的面前。她的瞳孔似乎開始適應這裏幽暗的光線,她隱約看見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我在這裏把你辦了怎麼樣?”

付凜的話沒有一點情緒,好像在陳述一個已經發生的事實。陳晚晚輕蔑的嗆出一個鼻音:“你可以試試。”

付凜發出一聲短促又低沉的笑聲。似乎就是讓人抓不到他的情緒,他沒有對陳晚晚怎麼樣,只是安靜的趴在她的身上,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

“你睡着啦?”

陳晚晚聽到付凜均勻的呼吸聲,又無語又惱的反問。付凜用懶洋洋的鼻音“嗯”了一聲。陳晚晚霎時連冷笑都沒有力氣了。這人是不是精神錯亂呀?!

付凜還滿意的吧唧了嘴,又緊緊的摟住了陳晚晚,生怕她跑了似的。

“你再不起來,我就不管你怎麼樣啦!”

付凜一點都沒有被陳晚晚的威脅打倒,他肆無忌憚的問:“那你想對我怎麼樣呢?我就想睡在這裏。”

陳晚晚見威脅無用,接著說:“你要睡就睡這,拉着我幹什麼?”

“我說,我想睡在你的身上。摸着你的身體,聞你身上的香味。還有你的溫度,我怕冷,需要人幫我暖一暖被窩。”

付凜就這樣大言不慚的調戲陳晚晚。陳晚晚啐道:“臭流氓!”

付凜對這個稱號沒有一點反抗的意味,也許他早就習慣這個別稱了,偶爾還能充當閑情雅緻的風月別談。他打了個哈欠,咕噥道:“你多說說,我就喜歡你說這話的聲音。好像被玩弄的娘家婦女。多說一點,你瞧,我就快有反應了。”

陳晚晚臉一紅,她知道付凜厚顏無恥慣了。可他這番赤`裸裸的用言語猥`褻她,她這種還沒經歷人事的少女怎麼忍得住?她又羞又惱的在付凜肩頭上咬了一口,一點都沒留情面。付凜痛的叫了一聲,從陳晚晚身上翻了下去。陳晚晚起來時還故意朝他踢了一腳,他又是一個狼嗥。

陳晚晚頭也不回的擰開了門把手,氣沖沖的走了。

到走廊上,陳晚晚還可以聽見那個房間裏傳出來的笑聲。似乎得逞似的宣揚他的戰績。陳晚晚的臉燒得更紅,蹬蹬噔的從樓上下去,撿起自己沙發上的衣服就要走。

amy正在收拾喝完的瓶罐,見陳晚晚這個態勢,一把拉住了她:“你這丫頭要走啦?也不看看幾點了,乾脆到我家睡吧。”

陳晚晚不接話,胸腔劇烈的起伏着。amy看出了陳晚晚不太正常,詢問道:“你怎麼了?”

樓梯上傳來緩緩的腳步聲,付凜停在樓梯中央,不上也不下,就這樣看着陳晚晚,好像在觀察她,好像在摸索着空氣里的不同尋常的氣場。

他淡淡的說:“amy,我要走了,在你家玩的很開心,下次再見。”

他說完,走到陳晚晚的身邊,露出一個淺淺的,又意味深長的笑容。拾起衣架上的大衣,乾脆的離開了。

陳晚晚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才勉強的整理起了自己的表情。

amy又看了陳晚晚一眼,然後問:“是不是他對你怎麼樣啦?”

陳晚晚撅了撅嘴:“沒做什麼。就是討厭的要命。”

她不想說細節,而且說了也沒用。她不可能拉着amy要她還一個公道。她只能自認倒霉,誰讓她就粘上了這麼一個牛皮糖。

“好吧,既然沒事,那你就留下來過個夜吧。你這麼晚回去我也不放心。”

陳晚晚勉強點點頭。

“行,我去給你收拾個房間。今天估計不止你一個人要睡這裏了。你不知道,菲比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我剛給她餵了點解酒的茶,不過,她今天肯定是起不來了。”

“那我和她睡一起也沒關係的。”

amy笑笑:“還是你懂事。我跟你說啊,那個付凜最近不知道着了什麼魔,前幾天發短訊問我你喜歡什麼東西,我說,你沒啥特別喜歡的東西。我不是不知道你這個人,沒什麼追求的。結果他非逼我說一個出來。好吧,那我就隨口說……”

陳晚晚問:“你說什麼啦?”

“我就說你也是一個女人,就喜歡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上次你不是說卡迪亞的那個手鐲特別漂亮嘛,我就說了。”

陳晚晚“啊!”了一聲。

“哎呀,你別急。那手鐲限量嘛,早就沒了。剛好我一姐妹有,我就說了。結果他那個傻逼,真的就去要了。問題是……他以前和她有一段。你知道的……我那姐妹就想出口惡氣,說他得拿別的鐲子換。她上次去西班牙在一個店子裏看中了一個鐲子……非得讓他自己去買……還得拍認證照……”

amy繼續斷斷續續的說著:“她是故意耍他的,我們都知道他肯定不會去的。但他真的去了……”

陳晚晚沒有說話。

“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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