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來是缺愛
被穆霏淺帥哭的容鈺在回去的路上滔滔不絕地說著她美人兒的英姿,而作為聽眾的復豈的莫端風雙雙表示受不了。
“天啊,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比男子還要霸氣!”
莫端風嫌棄地癟嘴:“你這句話已經說了十七遍了。”
“可是你不覺得嗎?”容鈺緊緊盯着他,彷彿只要他說一個不字就要讓他好看。
他覺得啊,但是任誰說了這麼多遍都會麻木的好不好!這傢伙都要走火入魔了!
莫端風瞄了一眼作捧心狀的容鈺,簡直無力吐槽。
復豈拍了拍容鈺的肩膀:“差不多得了,叫其他人看見你這個樣子,淼堂顏面何存?”
毫無意外,二人即刻開啟大戰模式,勝者為王。這場精神攻擊止於一個教徒跑來報告說教主有請三位堂主。
三人面面相覷,最終莫端風先開了口:“教主回來了?”語氣是毫不遮掩的疑惑。
他看了看復豈和容鈺,發現他們也是一臉茫然。
“你們說……教主找我們有什麼事啊?”容鈺思考無果,搓着下巴問道。
復豈搖搖頭:“教主心思一向難測。”半晌他隱約想起了什麼,抬手就往容鈺頭上拍去:“待會記得收斂一點。”
容鈺不滿,她看起來像是那種不識時務的人嗎!
三人一進圖羅殿就看見他們的教主居於高座之上,一個眼神掃過來便有君臨天下的氣勢與風範。
“屬下參見教主。”三人同時伏倒在地。
司甯應了一聲,接着開始詢問起自己不在教中這段時間的情況。
淼堂負責管理教中事務和平衡各分堂關係,而身為淼堂堂主的容鈺自然有義務向她的頂頭上司彙報工作。
“今日教中進行了焱堂堂主的選拔賽,已有了結果,還望教主指示。”
“嗯。”
容鈺不太確定教主的意思,於是繼續說道:“優勝者名叫穆霏淺,擅使長劍。”然後她停頓了一下:“非我教中人士。”
大殿中沉默在蔓延,容鈺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教主的臉色,內心十分忐忑。
教主神情冷淡,眉宇間似有愁雲籠罩,明顯是在表達不悅啊。
莫不是她剛才說錯話了?
容鈺心裏一咯噔,還來不及細想便聽教主叫她退下。
“就這樣吧,這件事由你來安排。”
容鈺低頭領命,直到步出大殿才鬆一口氣。
再說穆霏淺這邊,比賽結束后她便徑直回了房,在細緻地給自己消了一遍毒后才重新纏好紗布。
一切都收拾好后她坐在床沿上靜靜發獃,等回過神來時便聽見外面有人敲門,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前幾天在一起吃過飯的女子,穆霏淺側身讓她進來。
容鈺一邊道謝一邊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茶水,片刻后才讓自己不顯得那麼突兀地問起她的傷情。
“多謝關心,我還好。”穆霏淺早就注意到對方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想看她的手又不好意思容目光停留太久。
嘖,那麼嚴重的傷怎麼可能還好啊……容鈺料定對方是在說客套話,心裏忍不住憐惜。
當時對方走下擂台來處理傷口,她碰巧坐得近,自然也看得分明。對方手裏的劍傷極深,幾乎都要露出骨頭了,被割開的血肉翻卷着,看得她心臟都一抽一抽的。
好歹身為一堂之主,容鈺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就連她這個旁觀者都不忍直視,可想而知當事人得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做到面不改色。
她可真是佩服她,不僅堅持着將比賽進行到底,而且後來還自己擠壓傷口清理毒素,動作嫻熟,更令人驚異的是對方全程只皺了一下眉頭,果真不愧是她看上的人啊。
其實這其中的玄妙就大了,這次穆霏淺選擇的攻略對象是司甯,既然司甯是暹教教主,而暹教又被江湖中人稱為邪教,那麼發生紛爭也是在所難免的。
穆霏淺要攻略司甯,自然要想辦法先靠近他,進入暹教不失為一個好計策。
這種時候作為玩家的穆霏淺要進入以武為尊的暹教,怎麼能不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呢,所以她在勾選武功的時候順手將痛感調為了30%。
既要保留一定痛感以提醒危險,免得人死了都還不知道為什麼,也要酌情給自己減少痛苦,那麼30%的痛感還是比較合情合理的。
不過這裏有必要說一句,司甯是四位攻略對象中攻略難度最大的,至於穆霏淺選擇他純粹是因為自己的好勝心,她就喜歡有挑戰的事物。
難度越大,最後獲得的成就感也越多。
而關於容鈺美好的誤會,她當然選擇緘口不言。
晚上穆霏淺應邀前去參加慶功宴,她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一順位,這也間接向眾人表明了她今後在教中的地位。
“承蒙各位不棄,今日我教重新選出焱堂之主,本座甚感欣慰。”全場地位最高的人如此說,“這杯酒本座先干為敬。”
穆霏淺看了兩眼便自覺地收回目光。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司甯,不過感覺真人和當初在圖片上看到的不太一樣。
這時在座所有人都站起來回禮,穆霏淺也跟着他們一起宣誓,剛喊完口號要坐下卻被教主大人叫住了。
“作為新繼任的焱堂堂主,你是否要講兩句?”
被點名的穆霏淺不好當眾拂他面子,於是象徵性地說了兩句,其實不過是空話罷了。而白天在擂台上彰顯過身手的她已然能夠服眾。
晚宴后穆霏淺被容鈺拉着去散步,不過二人行最終變成四人行。
經過交談,她對暹教有了初步了解。
容鈺執掌淼堂就不再多說,復豈身為劦堂堂主負責的是訓練與選拔,為暹教輸入人才;掌管飍堂的莫端風則要負責一切外交事宜與收集情報;至於焱堂,說簡單點就是行動組,負責出任務。
有關上一任焱堂堂主,據說是由於脾氣太暴躁,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不小心被人發現,追殺至死。
“其實大家都蠻好相處的,你不必拘謹啦。”不過容鈺想想又補充了一句,“……大概,除了教主吧。”語氣充滿着不確定。
穆霏淺怔了怔:“他對你們很嚴厲嗎?”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容鈺摸摸自己的下巴,努力斟酌着措辭,“你別看他長着一張妖孽臉,可是對人卻冷淡得很……誒,你們誰見教主笑過嗎?”她用胳膊肘捅捅復豈和莫端風。
不說不知道,等兩個人仔細回憶一番后發現竟真沒什麼印象。
要說這個教主,既不苛責下屬,也不濫用職權,除了閉關的次數太過頻繁,平常也會定期過問教中的情況,按理說應該是個讓人愛戴的好上司。
然而事情壞就壞在他老是板着一張臉,讓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在面對他時總揣着一顆顫抖的心,親近感全無。別說愛戴了,只能是必須是又敬又怕。
“照這樣子下去,教主豈不是會孤獨終老?”容鈺嘟囔了一句。
誰知莫端風在這時候突然爆了個猛料:“我聽說以前還是有女孩子喜歡教主的,還跑去跟他表白,就是結局嘛……”只見他浮誇地搖搖腦袋。
“到底怎麼了?”容鈺一聽到八卦便兩眼放光。
莫端風也不賣關子:“教主只對那個女子說了五個字……”他故作神秘地環視了一下圍在他身邊的三個人,然後慢悠悠地說:“‘本座知道了’。”
他的神態和語氣都學得十足像,容鈺想像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就忍不住樂了:“難怪他整天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原來是缺愛呀。”
“……”
“……”
“……”
復豈一臉嚴肅地表示:暹教一絲不苟嚴明規整的紀律就是被這廝給敗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