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86.第 86 章

五月的天光明媚,萬物朝陽,空氣里都帶着花香草香泥土的香氣,正是在戶外多多活動的好時節,太陽既不毒,又輕風少雨,舒服得令人心曠神怡,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可敞開暢快。

長樂先是帶着江明煜做了一隻簡單好弄的彩色小紙鳶,由着江明煜拿着胡亂畫了一些他覺得喜歡的東西在上面,等着墨汁干透后,長樂帶着江明煜去了御花園放風箏。

由於上一次江明煜來御花園時,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一次,他理所應當地要求長樂全程牽着他的小手,連着放紙鳶都不可以鬆開。

長樂在小孩子身上,盡都是好脾氣的,從來都是聽之任之寵之,把個小傢伙慣得膩膩纏纏的,要是讓李榮享看到,準會覺得他這心頭好雖還未與他成婚,卻已有了當娘的好潛質了,他兒女瞧着比他有福——當然,這得是在李榮享沒吃醋的情況下。

長樂放紙鳶還是有一手的,做為女孩子惟二的兩項平常運動,她兩世里,都是好多次操手的,這次即使帶着個小豆丁,也不影響她的正常發揮。

哪怕時節不是最好,她也能放得起來。幾下里抽線抖線,小小的紙鳶順風而上,高高飛了起來。

小傢伙樂得直拍手,‘咯咯’笑得歡實,看得長樂也開心,跟着一起笑着,還忙裏抽閑地拿額頭頂了頂小傢伙的額頭,把已放高的紙鳶栓線軸塞到小傢伙的小手裏,她握着小傢伙的小手一起牽着紙鳶。

姐弟兩個的笑聲,引起了不遠處一道籬笆牆后的走在卵石小路上的一行人的注意。

“誰在那邊放風箏?”她還是不太習慣這裏某些物品的叫法,說完才在隨行大宮女綠竹的眼神里發現不對,連忙改口道:“紙鳶,誰在那邊放紙鳶呢?”這物件四月份放着才好吧,清明前後的風勢最利了,她沒穿來到這個世界時,在鄉下的家裏,也是常放的。

綠竹親往前面探了探身,其實不用探身,也能猜得到,這宮裏敢這麼笑鬧着的小孩子,也沒有幾個的。

“回賢妃娘娘,是驕陽公主和長皇子,”綠竹規矩地答道。

賢妃聽完,沒在繼續問,卻也沒再繼續走,只駐足在那裏,仰起優雅如白天鵝般美麗的頸子,看樣子想要透過籬笆望向那邊開闊的草場,綠竹卻覺得那方向望不到,只有真真實實的笑聲充溢過來。

“他們姐弟關係真好啊!”賢妃忽想起那日在庄皇后的宮中,這位驕陽公主匆匆而來,直奔長皇子下榻的內室而去,足見帝后對她的信任。

據她探得,自驕陽公主進宮后沒出三天,長皇子複發的舊疾已經恢復妥當。

她聽着剛剛傳來的說笑聲,哼,那長皇子哪像是體弱被人欺負的,想想自己已經被送進皇家書院受教的小侄子陳繼添,她心裏有些不舒服了。

她雖來這個世界和這個朝代沒有多久,連着對自己這具原身所叫的‘陳敬蘭’的名字,還不算熟悉,也還不至於對這具原身的家人有多少感情,但她對這個世界和這個朝代帶給她的地位,已經非常適應了。

這裏可比着她在原先世界所處的地位和人生高大上不了,尤其是一來就接手了前任留下的妃位和保證妃位順利坐下去的皇子,未來的人生簡直不要太光明。

可是,隨着在這座深宮裏呆得越久,她才慢慢體悟到宮中生活的不易,這看着高大上的職位,其實說白了,就是比她未穿來之時的身份好聽些罷了。

——她沒穿來之前,是被一位富豪正室打壓是四處逃竄的柔弱小三;她穿來之後,是被頂頭上位一位出身高門、坐了近十幾年皇后的正宮壓上一頭的妃子。

這兩個身份正是異曲同工,說不出的‘妙處’,都要她自己慢慢奮鬥,才可能真正的出頭。

可偏偏她什麼也不會,哎,穿來的那一世里,她高中畢業后,離開家中后,跟着小姐妹進了大都市裏,學歷太高又沒有什麼技術,找工作找到了KTV,當了一名服務員,賺得錢總是敵不過看到的紙醉金迷,然後呢……

反正她出事的時候,二十三歲,剛傍上一位煤/大亨,正想好好刮些油水下來,卻被人家那彪悍的老婆抓女干在床了。

那女人真是厲害,十指如鉤,別說抓得她四處逃竄,連那肥胖的煤/大亨,也被抓得滿臉花,她躲閃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空,從樓梯高處滾了下去,磕到了頭,然後,她就來到這個世界剛因生產掛掉的賢妃身上了。

初來時的迷濛到隨後得知優勢后的驚喜,她覺得她真是踩了狗屎運了,只遺憾她平時只顧着哈韓劇里的歐巴了,白血病、車禍都研究得通透,就是這宮廷劇是她的薄弱點,好在沒關係,她自身條件好,在侍候男人這方面經驗非富,這幾個月下來,也沒露出什麼破綻來。

偶爾在利用一下,她以前時代里流傳下來的古詩古句,令着贏帝看她的眼神更是熾熱,直誇她將門出才女,哪知道她也是照貓畫虎罷了。

雕玉押簾額,輕縠籠虛門。井汲鉛華水,扇織鴛鴦紋。回雪舞涼殿,甘露洗空綠。羅袖從徊翔,香汗沾寶粟。

這首名為《五月》的詩寫得是極好了,昨日裏,一翻床榻恩愛后,她把這首詩應着五月的時景,隨口念給贏帝,贏帝也是極喜的,還要她再念出一首來,這可真是難為她了,她含糊應對,輾轉過去了。

說來,依着她的文化素養,她能念出這首都已屬不易。

虧得她原先一起租住的室友是個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的,喜歡研究個詩詞文賦,還願意趕個時令,每個節氣月份,都愛平仄押韻地念上一首。

她以前每當聽那室友念時,都是厭煩得要死,幾乎要打起來了。

如今穿越到這個朝代,沒想到這以往最煩的東西,反倒派上了用場。

平白給她這個身份撈了一個才女的名聲,在這個朝代最強大的男人面前搏得了無限的好感,也是值得了。

可是她畢竟是偽才女,能記得住也就那麼點了,再讓她深掏她也掏不出來了,這要是她那位室友穿過來,搞不好就是這個朝代的‘李清照’了。

所以,她必須要轉變方針政策,不能指着靠倒賣詩詞和在男人面前撒嬌賣乖活着了,前一世的悲劇,她這一世絕不能再重演了。

尤其是在經歷了前段時間她便宜侄子被送進皇家學院的事後,她更加確定,若能在這個宮裏活到最後,而不是電視劇里那種前兩集就殺青的死角,她要網羅籌劃的不只是《中華詩詞庫》和《古風歌曲流行大全》。

就她目前分析,形勢對她還是大大有利的,宮裏惟二的皇子,她佔了一個,還是身體健康、活潑聰明,被贏帝十分看重喜歡的,

她正青春貌美,比着穿來的時候還年輕幾歲,贏帝大她將近一半還要多,老夫少妻,對她的寵愛,怕還不只是因為她有個皇子,那只是錦上添花,而且她就不信了,后宮裏這些死板的女人,會她的那些床上招術嗎?含蓄又激情,贏帝愛死她了。

還有,她還有得勢的娘家,據說她娘家寧濟候陳府,不但是老牌的名門望族,還是將星產地,每一代都有那麼一、兩個能在朝中擔得起大梁的將軍,比如上一代的老侯爺,這一代的她嫡親哥哥。

這麼算計算計,她的自信又來了。

她這思緒剛清明起來,就聽到綠竹正順着她之前的話說:“可不是嗎?驕陽公主可疼大皇子了,咱們二皇子她也只是剛生下來的時候,來看過一次而已。”還是和蕭華長公主一起來的。

正是洗三的時候,不過,那天,長樂與賢妃並未打過正面。

賢妃生產時大出血,勉強保住命,正是休養的時候,而二皇子洗三,蕭華長公主在前,兩世里的長樂,不管賢妃是死還是活,都是規矩地躲在後面的。

那時,長樂剛重生不久,正是神思不定之時,並太未想到賢妃死而復生。

長樂畢竟不是一個擅於經營陰謀詭計的人,兩世里,城賦都不深,還沒有什麼天份,哪怕經歷了一世的苦難,最多也就是學了自保,只能一件一件處理,她以為威脅到她的事情,而那時最威脅她的事情當然是對她心懷叵測的富昌侯府。

“噢,那還是大皇子比咱們二皇子討喜唄!”賢妃沒正面說驕陽公主怎麼樣,話里卻仍是帶點酸味,等着綠竹再順着話說些什麼。

綠竹果然不負眾望,又接著說道:“討喜什麼啊?大皇子身體不好,出生到現在一直病病怏怏的,他自己親娘穎嬪都不怎麼喜歡他,說是因着大皇子的拖累,害她都不能再懷上龍種了……”

還有這麼多的事?她來這裏幾個月,全身心都在男人和兒子身上,宮裏其他的事知聞甚少,沒想到還有這麼多曲折可聽。

“皇後娘娘許久不得生育,穎嬪又一直照顧不好大皇子,她趁機抱來自己養了,記在她的名下,這一下子水漲船到,竟似半個嫡子了,”

綠竹原本就是賢妃進宮時帶進宮裏的貼身大丫頭,賢妃進宮后,她就四處鑽營,各種打探,為賢妃網羅了不少消息,甚得賢妃的重要。

誰知道賢妃一個孩子生完后,性情大變,對着她也不怎麼說話了,令她十分失望,今天眼瞧着她家主子感興趣,她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恨不得把最近幾個月攢在一起的八卦全說與他家主子聽的。

賢妃表示出極大的興趣,這更加鼓舞了綠竹。

“驕陽公主還是長樂郡主的時候,每月都往來宮中一次,給皇後娘娘和陛下請安,封過驕陽公主后,更是往來與皇後宮中的,”

綠竹這話裏帶出來的意思,賢妃哪能猜測不透,但她還是說:“長皇子養在皇后膝下,與驕陽公主常常能見面,自是感情好的,哪裏日,本宮也邀請驕陽公主過宮坐坐,讓她看看,她還有一個弟弟呢。”

她不信她的兒子,不比那個長皇子好。

“是,娘娘英明,驕陽公主瞧着沒什麼,但驕陽公主是蕭華長公主的獨女,又當今陛下惟一的外甥女,蕭華長公主又是陛下龍鳳雙胎的親姐姐,感情自是不一般,母女多年獨得聖寵,奴婢聽說……”

綠竹說著,往賢妃身邊湊了湊,“庄皇后當年能坐上皇后位,還是蕭華長公主大力舉薦的呢,哎,說來蕭華長公主的那駙馬富昌侯真是傻透了,放着這樣的老婆不要,竟敢私養外室……”

賢妃兩道柳眉微皺在一起,她忽然想起,前一段時間,她那個做侯夫人的母親,進宮裏來看她,似乎提到過‘富昌侯’這三個字,後來,她的侯爺父親也進宮來過,似乎也與她說過。

好像是因着什麼事來托她在聖上面前求些情面,只是當時,她剛穿來不久,不便多發言什麼,把這件事忽略過去了。

如今想想,這裏面還是大有文章可作的啊。

放過紙鳶,長樂帶着有些累的江明煜回了室內,略略用過些粥和點心,帶着小傢伙睡下午覺。

睡前例行一例的講個小故事,哄着小傢伙睡了。

長樂沒有睡,玩得太過開心了,還有今早的鮮花餅,心頭興奮,都令她有些睡不着。

這時,盛夏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怎麼了?”若無大事,盛夏是絕不會在她躺在床上的時候進來的。

長樂曾吩咐過盛夏,她這裏的大事,只與她娘蕭華長公主和李榮享有關係。

“是信,”盛夏把一個黑皮信封遞了過來,“是名小太監送來的,奴婢問他,他也不答,轉身跑了,奴婢派人去追,沒追幾步就找不到了,也不知是哪個宮裏的……”

什麼哪個宮裏的,定是李榮享的老巢里跑出來的,那個宮叫什麼來的,噢,對了,鎖清秋。

長樂打開黑色的信封,拿出裏面的一頁紙,上面是熟悉的筆跡。

真是李榮享的,長樂挑唇而笑,秀如新月,衝著盛夏揮揮手,“出去吧,沒事。”

從長樂的表情里,盛夏也猜到了這信是誰送來的。

她跟在長樂身邊日子不短了,長樂與她也算親近,當初算她看走了眼,驚鴻坊里的玉公子不是玉公子,瞧那樣子,也是個厲害霸道的人物,若是真能成,她家主子也算有靠了。

她低聲輕笑了一下,大膽地與她家主子遞過去一個揄揶的眼神,飄飄然出去了。

長樂被自家大丫頭那一眼瞧得臉頰緋紅起來,等看完李榮享寫的信,臉頰紅的更透徹了。

李榮享信里儘是牽挂她的意思,還說一路上見到不少稀奇的小玩意,都給她捎帶回去了,不好往宮裏夾帶東西,都在驚鴻館裏,讓她出宮後過去取來玩。

還有,他發來這封信的時候,已經離着通州不遠了,可以看到難民,也能感受到戰勢的逼近,但這都不算什麼,沒有什麼是他處理不了的,讓長樂不用擔心,乖乖等他回來。

長樂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把信捂在胸口,眼角竟有些濕潤,只覺得一陣陣的安心,什麼時候睡着的,竟然都不知道的。

等她醒來的時候,小傢伙竟然早早的醒來了,小小的手指正摸在她捂在胸口的信紙上,大大黑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張紙。

信上面有幾個字,小傢伙已經認識了,《三字經》、《詩經》、還有《論語》都有過的,還有長樂對那信的特殊照顧——都捂在胸口了,這些都令敏感的小傢伙異常的警覺。

他直覺,有人要和他搶長樂姐姐了。

長樂並沒有注意到小傢伙微變的臉色,在她的心裏,小傢伙就是個孩子,說是表弟,其實啊,在她心裏,和她兒子沒有兩樣。

“長樂姐姐,這信是你朋友給你寫的嗎?”小傢伙的聲音,還帶着些奶聲奶氣。

長樂並不隱瞞,直接點頭,“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寫的。”

“我都沒有收到過信,”

小傢伙眼神黯淡了一下,卻不只是因為沒有收到信,他從他長樂姐姐說‘很好很好’的時候,驗證了他之前的直覺。

“那一會兒長樂姐姐給你寫一封,好不好?”

長樂抬手摸了摸小傢伙元寶狀似的耳朵,“你想長樂姐姐給你寫什麼呢?”她逗弄着小可愛。

“長樂姐姐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唄,”小傢伙沒收過信,卻一副他很懂的樣子,“要是提前知道寫什麼,不就不是信了嗎?”口齒還一反常態地伶俐起來。

長樂笑了出來,“是呢,那一會兒長樂姐姐背着你寫一封,再讓人送到你的卧室,你晚上的時候一個人偷偷看好不好?”

小傢伙果然滿意了,興奮地拍手,“好!”

長樂對於自己目前這種在宮裏帶孩子的現狀,還是比較滿意的,李榮享不在京里,她給自己找點事做,總比閑着一味相思或是想那些凄風古雨的破事,好上許多。

有人卻不這麼想,甚是不贊同長樂年紀輕輕,就自甘墜落跑去宮裏當‘乳母’的行徑。

“你說這叫什麼事,昨日裏,我見着照乾,他竟然說若不是長樂年歲長些,賜長樂與明煜成婚也是行的,姑表親、輩輩親,這婚事親上加親,難得他還有些腦子,能想得到長樂年長明煜近十歲……”

蕭華長公主倚在周灼的懷裏,十分頭疼地說著關於她女兒的糟心事。

不知道是哪香燒得錯了,她女兒什麼都好,就是這姻緣路上太不順當了。

柳承熙這樣的渣男就別提了,鎮國公世子那麼優良的苗子,在她女兒這裏,也成了落秧的茄子。再瞧瞧,看得上她女兒的那兩頭蒜,老的老、小的小,兩個人倒有一點統一了,都喜歡‘姑表親’真是奶奶個熊的。

“聖上只是隨口一說,哪能當真,長皇子體弱又正值稚齡,平日裏也沒有什麼玩樂陪伴的人,看到長樂才會親近些,你們想多了!”

周灼老實人,實話實說。

“哪有,明明都是狼子野心,當我不知道嗎?那小玩意纏着長樂的樣子,比着幼時,我纏着你更甚,宮裏的孩子,除非真是傻的,要不什麼都懂了,”庄皇后心裏打什麼主意,別當她不知道,要不是看在她弟弟實是子嗣凋零的狀況,這口氣她會忍?她早把長樂掬回來了。

數完小的,還要數老的。

“還有,那個做什麼鮮花餅的,李榮享送到我這府上,說是孝敬我的,我往年怎麼沒見過他孝順我什麼呢?”

蕭華長公主繼續不爽,周灼這回也不接話了,他算明白了,無論他說什麼,都不如讓蕭華長公主自己說個痛快,說完,可能就安靜了。

“李榮享這次有任務,我不想和他計較,你等他回來的。”

都說一百遍了,讓他離自己女兒遠一點,他還臭不要臉地湊過來,欠揍!

“我覺得李榮享,不錯!”周灼憑良心,為李榮享爭取了一句,往年不過來孝順,那也不是不敢嗎?

周灼眼瞧着蕭華長公主剛要壓下去的小火苗又要躥出來,做為向來聽老婆話的周灼,連忙又補充道:“當然,臉皮太厚,也是缺點,還欠調/教。”

蕭華長公主聽完,才又慢慢順氣回去,她女兒這裏,她是弄不明白了,好在她這裏,總算是有些眉目了。

她和周灼委屈了二十幾年,不想再委屈下去了。

“昭乾說等過兩日宣你進宮,你們也有許多年沒見了,他也甚是想念你的。”

都是兒時的情感,因着自己從小喜歡周灼,做為自己的龍鳳胎好弟弟,贏帝自然也沒少和周灼一起玩耍、給姐姐當電燈泡的。

“好的,等他有空閑的,如今西北時局不穩,不好再為我分心的,”

他還是兒時的周灼,當年跟在他身後的小屁孩兒,卻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一朝成了九五之尊,有些東西,早已經不同。其華可以不在意的,他還是要注意的。

“你說的是,我也是想着,等西北那邊局勢穩定下來,就請昭乾為我們賜婚,”

蕭華長公主想到了‘大婚’,與周灼的‘大婚’,連着一向強勢的眼神都水潤溫柔了許多,哪怕周灼說不必要這些儀式,她卻是一再堅持的。

這些當年虧欠下自己的,若是補不齊全,她會覺得一輩子都不甚圓滿的。

“我都聽你的,”周灼無所謂如何安排。

他這一生都是隨遇而安的性子,一向不理會太多的。年輕時,都是不爭不搶,何況現在這般年歲了。

蕭華長公主憋悶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這樣最好了,她的幸福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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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咋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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