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話 鬧事

第三百七十五話 鬧事

且說盧強本來還在門口看着那綿綿的細雨,又見偶爾一個打着油紙傘的行人,從那罩了雨絲朦朧垂綠的柳枝下經過,別有一番景象,正在為自己也有了這種雅興而感到暗喜時,就聽到一陣尖利的罵聲響起。

回頭看去就見一個長得黑瘦難看的綠衣男人,拍着桌子,嘴裏還說罵著:“真他娘的掃興,菜里竟然出現了蒼蠅,還讓不讓爺吃了。”

見狀盧強趕緊走了過去,心裏卻是駕定這人是準備鬧事了。他之前為了能進大酒樓里當小二,特意跟了一位師傅學習了幾天,雖然最後因着他記不住那長長的菜名,不會唱曲兒似得報出來,所以沒有酒樓願意要他。不過他卻因此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其中就包括為了吃白食而找茬兒,或者像這樣故意栽贓的。

大多數的店家不願意攤上麻煩事,而更怕因此耽誤了生意,所以就採取息事寧人的方法,因此也給了那些來吃白食的人機會,他們以此為要挾,讓店家不但給他們賠禮道歉,還白吃白喝了一番。

最先發話的藍衣男人見到春雨過去了,於是說道:“你就是掌柜的吧?你來看看,你們這裏的菜里竟是有蒼蠅,這要是吃壞了爺,非得去衙門狀告你們不可。”

“可不是啊,爺來你這破店裏面吃飯是你們的榮幸,竟然還有這麼噁心的東西在裏面,真他娘的讓人反胃。”綠衣男人這時也站起來,吆喝着說道。

“不知你是哪裏的爺啊,口氣這麼狂妄,還有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別嘴裏不乾不淨的胡說。”春雨冷冷的說道,這兩人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吃霸王餐,也太沒創意了。

“你,你這個……你們這裏面有這麼噁心的東西,還不允許人說了啊?”兩人沒有想到這個女子這樣說,還用一種看透他們的把戲的眼神,看着他們,於是心虛了一些。不過隨即藍衣服的牙一咬,又大聲說道。

“哎呀,我們這裏這麼乾淨,哪裏會有這麼噁心的東西,還說不好是你們帶進來的。”雲喜氣的已是咬牙切齒了,她剛剛與自家姑娘討論了一番,已是篤定這兩人就是來吃白食的,於是語氣更加不客氣了:“你看看你們那頭髮,隨便捋一捋就能捋下半斤油垢下來,你們說噁心不噁心。還穿着新衣服有什麼用,也擋不住身上的臭味。我還怕你們把我們這裏弄得氣味不好,影響了其他客人用飯呢。”

“你,你這個小娘皮說什麼?我們兄弟乃姑蘇富賈,都是有身份的人,哪裏輪到你這個小丫鬟在此說道。”藍衣男人聽了雲喜的話,氣的渾身發抖就好像雲喜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般。

“大哥不要與個丫鬟多說,這個女的就是這裏的東家,直接與她說事,問她此事該怎麼辦?不與我們說個明白,定拿她去見官。”綠衣男人輕蔑的冷笑一下,然後指着春雨說到。

“是嗎?姑蘇富賈會特意來我們這個小店吃飯?還有,你們怎知道她是丫鬟,我是這裏的東家,而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啊。”春雨冷哼一下,現在算是猜出來一些了,這兩個人怕是受人指使過來尋事的,而不是單純的想吃霸王餐的吧!

他們在這裏也沒有得罪過別人,除了劉公子……難道還是他嗎?不過就算是他,前些日子完全可以大大的刁難,現在都好幾天沒有來了,反而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說不過去也不知目的何在啊?

“我,我們是猜的,明擺着剛剛說你是掌柜的時候,你也沒有開口反對啊!不是東家是什麼,你別想為了推脫責任,就故意不承認了。咱們兄弟可不是吃素的,我告訴你,不給我們兄弟一個說法,咱們就去見官。”藍衣男人惡狠狠的說。

“就是,見官,讓大老爺打你板子,到時候進了牢中,看你還不得求爺爺告奶奶的花銀子擺平官司?所以說還是聽話些少走彎路,給我們兄弟好生賠禮道歉,花銀子消災啊!”綠衣的接著說到。

“我倒是不知道大明律法被人誣陷了,還得吃板子坐牢房。”春雨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卻是知道,這誣陷別人告假狀的,不但要吃板子坐牢房,嚴重些的,可還是要被發配邊疆的。”

其實春雨這一番話是故意說得這樣嚴重的,而且關於這大明律法的說辭,她完全是胡謅的。就是看着這兩個人一副不識字的模樣,所以才嚇唬他們的,現在看這兩人臉上隱隱露出害怕的模樣,她知道自己是賭對了。

綠衣男人不知對着藍衣男人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就見他先是一愣,然後似乎是有些底氣了,有些輕蔑的對着春雨說道:“聽你這口氣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對吧,我可事先給你提個醒,真要是見官可有你苦頭吃的。”

春雨聽得藍衣男人說這話,又見這兩人神色已經沒有剛剛被她唬得害怕了,反而是底氣十足的樣子,心中更是篤定了自己的猜想,這兩人十有**是劉公子派過來鬧事的了。再想那劉公子家與衙門的官員是相熟,真要是報官肯定是自討苦吃的。

春雨現在真是苦惱至極了,難道真的要破財消災嗎?不是捨不得那一點錢,只是就這樣給了這兩個混混,她很是心有不甘啊。

這時銀翹和盧大嫂也終於聽出了外面的不尋常,於是趕緊跑出來看看情況,結果出來后聽盧強說是有人在鬧事,盧大嫂性子潑辣,立刻上前站到了春雨的身邊。本來就是想給春雨壯壯氣,結果看了一眼那鬧事的兩人,這一看不要緊,竟是自己認識的。

於是立刻上前去,指着兩人罵道:“你兩個奧糟的壽頭活孫,在家裏混不下去了出來禍害人,小心我叫你六叔過來,打你們哎。”這盧大嫂一罵起人來就用了姑蘇這邊的土話,奧糟大約是骯髒的意思,而壽頭活孫就是說沒事找事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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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雨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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