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合作

?蘇唯一拐過兩條走廊，每當看見人的時候就躲在一旁,險險的來到中院，差點被發現。中院的人比起後院的人要多很多，後院的都是一些來來往往的婆子、丫鬟、小廝，但都是打雜的寥寥幾人，其餘都人都到前院和中院伺候着去了。

姑娘們都住在前院和中院，不過這個時候大多數姑娘都到前院接客去了，還有些喝醉酒的宿在姑娘房間的，就將人帶了回來。

蘇唯一大老遠就能聽見前面傳來的陣陣淫笑聲，還有房間裏傳出的**聲，來來往往間，又是一對男女朝蘇唯一身邊走過來，蘇唯一見躲不過，只能低着頭退在一旁，兩人拉拉扯扯的從蘇唯一身旁走了過去，喝醉的男子整個人都貼在身邊人身上。倒是沒有發現蘇唯一，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廝而已，這青樓里的小廝多的是，誰會去注意這些啊！

蘇唯一低着頭扮成小廝樣，倒是沒有什麼人發現，也沒什麼人注意，蘇唯一在走廊上轉悠轉悠，此刻都有些頭暈了，這廚房到底在哪裏啊？過去過來都是走廊，找了半天都沒有找打廚房在哪裏，蘇唯一心中特別鬱悶，自己哪會兒就該在讀大學的時候報個什麼古代建築結構的，這樣也不用自己到處找廚房了。

“氣死我了，沒想到艷娘那個賤人居然也能夠得到吳三爺的青睞，居然還要給那個賤人贖身，氣死我了！”房間裏傳出杯子摔碎的聲音，一聲聲怒罵穿出門外。

蘇唯一一愣，又是艷娘，聽這聲音，可不是什麼好事，蘇唯一好奇的靠了過去，想看看裏面的情形，學電視上把手打濕在窗戶上戳了一個洞。

一個穿青衣服十二三歲左右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站在水瑤身後安慰道：“水瑤姑娘，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體。”

“消氣？”水瑤聲音瞬間又高了幾個分貝，轉身一巴掌給她拍了下去，“你居然還幫那個賤人說話，看到那賤人在我面前那個趾高氣揚的樣子，你讓我怎麼消氣！我沒被氣死就好了，那吳三爺開始可是我的客人，要不是艷娘，現在被贖身的人就是我了！”水瑤對着丫鬟翠琴咆哮。翠琴一下子被水瑤打倒在地，捂着臉嚶嚶的哭泣。

水瑤看着在地上一副柔弱委屈的樣子，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有什麼用。真想把你重新發賣出去。”

翠琴驚恐的拉着水瑤的裙子求饒：“不要啊，水瑤姑娘，翠琴錯了，你就原諒翠琴這次吧！翠琴再也不敢了！”一般的女孩子被賣在青樓已經很可憐了，如果在青樓被發賣出去，大多數都不是乾淨的，是沒有人會買的，發賣出去都過着不是人的日子，所以在青樓發賣就等於給這個女孩宣佈了死刑。

翠琴很怕水瑤姑娘將自己發賣出去，拚命的向水瑤求饒。忍住不讓自己哭。看着在地上想哭又忍住不哭，眼裏全是恐慌的翠琴，有些同情，本該在父母身邊撒嬌的年紀，卻在這青樓里過着這種日子。

蘇唯一有些感同身受，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眼睛一亮。推門走了進去，水瑤本來還想再罵翠琴，突然一個人把門推開，房中的兩人同時向蘇唯一看了過來。

待看清是一個小廝，水瑤心中大火，現在連一個小廝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本來心中就有怨氣一下子全部轉移到蘇唯一的身上，自己得讓他們看看，就算現在沒有了吳三公子，自己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騎到自己頭上的。

水瑤剛準備破口大罵，蘇唯一將門一關，看着水瑤說了句：“我可是來幫助你做上怡香院的頭牌的。”說完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不理睬那還在發愣的兩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點也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自己可是餓死了，這兩天除了喝水，可是什麼都沒有吃，還趕了一天的路，現在吃什麼都是香的，其他的事等自己吃完再說。反正自己這樣說了，就不怕這個水瑤不會答應自己。

水瑤剛準備好的罵語被蘇唯一一句話堵了回去，在蘇唯一剛說完話后，水瑤心中有一瞬間的驚訝，根本不相信就這幅打扮的小廝能讓自己做上怡香院的頭牌！水瑤對蘇唯一的話嗤之以鼻:“那裏來的小廝，在我水瑤的面前胡說八道，姑娘我這裏的地方豈是你說坐就坐的！”看了看蘇唯一的樣貌，水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好哇！那裏來的人敢到這怡香院放肆，信不信我讓人收拾你！”

蘇唯一被水瑤一拍嗆了一下，喝了口水，緩解了一下，低垂着眼，似笑非笑:“哦？水瑤姑娘既然看出我不是這怡香院的人，就不怕趕我出去是趕走了你做頭牌的機會？”

水瑤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目光懷疑和不相信。這怡香院的頭牌那是那麼容易說當就能當的，自己這麼多年來，在怡香院也只是小有名氣，佔據一席之地，而且自己年齡又有點大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自己怎麼可能還能夠做怡香院的頭牌呢！

但是，當一個人在你面前一說這句話，就像在心裏深深的扎了根一樣。雖然水瑤不相信，但是還是不願意拒絕。既然這人敢這麼說，肯定是有什麼好辦法，不如等他說了再說，如果是騙自己，自己一定讓他好看。水瑤這樣想着便對着蘇唯一說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總不可能就憑你這樣一句話就相信你能夠讓我做頭牌吧！我水瑤可不是傻子。”

蘇唯一邊吃東西就一直在觀察着水瑤的反應。蘇唯一摸了摸半飽的肚子，滿足的說道：“這是當然，不過我蘇…蘇瑾說道便能做到，決不食言。”憑自己在現代那些東西，隨便一樣，讓你做上頭牌簡直輕而易舉。蘇唯一趕緊改口，差點就露餡了。在這青樓里，一個女子可不安全。

水瑤顯然還是不相信蘇唯一，不過看蘇唯一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又問道：“那你要證明給我看！”

蘇唯一皺了皺眉頭，看蘇唯一一副為難的樣子，水瑤忍不住出言諷刺道：“喲！我當你有多大的能耐呢！證明不出來了吧，我就知道你……”話沒說完，水瑤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蘇唯一。

“客官不可以，你靠的越來越近，你眼睛在看哪裏，還假裝那麼冷靜……”一首《客官不可以》從蘇唯一的嘴裏唱了出來，活潑跳脫的歌詞，配上蘇唯一富有靈性的嗓子，雖然水瑤和翠琴兩人都不知道有些歌詞是什麼意思，但是就這聲調和其他歌詞就已經將兩人征服了，自己還沒有聽過如此好聽的歌，兩人都這樣想到。

水瑤沉浸在這歌聲當中，自己學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好聽特別的歌曲。水瑤心裏的震驚澎湃想來也只有自己能夠體會，不過從水瑤加重的呼吸中就能看出此刻的她有多激動！

而翠琴崇拜的看着蘇唯一，蘇唯一瘦小的身子在翠琴心中已經變得高大起來，兩眼全是星星。

一曲落下音來，兩人已經驚呆了，水瑤激動的走上前來，坐在蘇唯一旁邊。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蘇唯一對於這首歌可是很有把握，又符合現在的情形，簡直再完美不過了，看這兩人激動的樣子，就知道效果多好了。

“蘇公子，這，這真的是你自己寫的嗎？”水瑤激動的手足無措。

“當然是我自己寫的。怎麼，你不相信？”蘇唯一內心對自己吐了吐舌頭，希望徐良不會怪自己盜版他們的歌曲就好，自己真的只是借用一下。

“沒有，沒有。”水瑤趕緊解釋道，生怕蘇唯一誤會了自己，現在蘇唯一可是自己未來的依仗，可得好好巴結。

蘇唯一看着還坐在地上的翠琴笑道：“還不快起來，地上又沒有金子。”

看着翠琴還坐在地上，害怕蘇唯一怪自己，就不幫自己，水瑤對着翠琴大聲吼道：“死丫頭，還不快起來，沒看到蘇公子都開口了嗎？”說著又對着蘇唯一賠笑道：“蘇公子，我這丫頭就是這樣，笨的要死，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您可別生氣。”還對着蘇唯一拋了一個媚眼。

蘇唯一一陣惡寒。翠琴愣了愣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一邊，感激的看着蘇唯一，心中想到：公子真是好人。

蘇唯一簡直無語了，手握拳放在嘴角咳了咳，正聲道：“當然呢，我也不是白幫你的！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別說三個，就是十個我也答應你，只要我能夠做到。”水瑤保證，現在自己只能靠蘇瑾了，只要能再讓自己再紅一次，什麼要求都答應！

“當然，第一個呢，就是我們之間的事，必須保密，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是當然，我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水瑤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了，要是其他人知道了和自己搶怎麼辦啊！自己是絕對不允許的。

蘇唯一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幫你呢，肯定不能白幫，你取得的酬勞中我需要拿走一部分。第三個呢，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蘇唯一現在急需要銀子，只要有個銀子，其他的什麼都好辦，另一個條件也無非是給自己留個後路，自己剛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

水瑤有些為難的對蘇唯一說道：“蘇公子，這個不是我不想答應，主要是這樣的，我們這裏姑娘們接了客，大頭都是在媽媽那裏，我們只能拿一點。”

蘇唯一皺着眉頭，這可不行！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結果是為別人做嫁衣，那還不得氣死我啊！想了想說道：“你自己應該攢的有錢吧？那如果讓你們媽媽承諾賺的錢歸你自己不就得了。”

水瑤又失望的搖了搖頭：“是攢的有準備出去的時候養老的，不過丹媽媽怎麼可能會答應！”

“怎麼不可能，你過來，你這樣跟她說。”

水瑤湊了過來，聽完蘇唯一的話，眼睛一亮，含羞的笑着對蘇唯一說道：“蘇公子，你可真聰明，這下子丹媽媽肯定會答應，不過要是丹媽媽知道了，肯定氣死了。”

蘇唯一還真是不能夠習慣水瑤這個行為。又和水瑤聊了聊天，問了問關於這個國家的事情，害的水瑤還用很驚訝的眼神看着蘇唯一，蘇唯一老臉一紅，只能說自己從小跟着師傅在山上生活，這還是第一次下山，所以問一問。

水瑤了解的點了點頭。可能蘇公子的師傅是那種隱士高人一類的，不然蘇公子怎麼能寫出這麼好的曲子。

蘇唯一給水瑤說了說自己的大概計劃，聽的水瑤更是震驚不已，這真是太完美了，這下自己想不紅都難啊！看着天色已晚，蘇唯一便跟水瑤道別說自己要離開了。先下去幫她把曲子譜好，水瑤拿了一袋銀子塞給蘇唯一，不容蘇唯一拒絕說道：“這是奴家的一點心意，而且公子剛剛下山，身上肯定沒有體恤的銀兩，這南城裏處處都要花錢，公子先留着用，別委屈了自己。

蘇唯一感動的內流滿面，你看，這還沒等自己說，人家就知道自己需要銀子，就給我送來了。蘇唯一也沒有推辭，接過，便道了謝。

水瑤又問道：“不知道公子現在下榻在哪裏呢？”“這，我也是剛進城，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蘇唯一有些尷尬的摸摸頭。

“既然公子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不如去一線天客棧如何？那可是我們南城最好的客棧。”水瑤體貼的建議道。

“好。”蘇唯一豪爽的應了下來，反正現在花的又不是自己錢，自己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天色已晚，我讓翠琴給公子帶路。”不等蘇唯一回答，水瑤眉開眼笑的招呼身後的翠琴囑咐道：“臭丫頭，好好的給我把蘇公子送到一線天去，務必要送到，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打掉你一層皮。”

翠琴對於這個差事也非常樂意，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嘴裏連連說道：“是。”

蘇唯一只當聽不懂水瑤話中的隱意，也不介意，反正自己也的確需要一個人帶路。翠琴在前面帶着路，兩人便相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