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徭役指標

第9章 徭役指標

秦大虎怒火朝天的從蘇錦家裏出來,他發誓,以後他若再管那小娘皮的事情,他秦大虎絕對是狗娘養的!

踹開了秦家大門之後,見着家裏一陣雞飛狗跳的,秦大虎的怒氣簡直漲到了史上最高點!

秦母正坐在院子裏拍着地面哭天搶地的,他那個新娶的婆娘正腫着半邊臉哭哭啼啼的死活要往門外沖,瞧那架勢是想要離開,卻被他二妹春花死死從身後抱住,連聲哀求着。他爹蹲在牆角吧嗒吧嗒抽着旱煙,唉聲嘆氣的,面色頹然彷彿老了不下十歲。而他的幼弟二虎子似乎是嚇着了,緊挨着他爹的身旁,死死扒着他爹的胳膊害怕的看着這一切。牆頭上幾個探頭探腦的,不消說,那是偷偷來瞧熱鬧的幾個鄰里。

見着她大兒子回來了,秦母的腰桿一下子硬了,哭喊的就要向她大兒子那邊撲去:“大虎啊,我的苦命的兒啊,你娶得好媳婦說是要告咱家呢!說是想要咱老秦家都去牢裏吃牢飯呢!我的兒啊,怎麼這麼命苦,娶了這麼一個喪門星回家!”

秦大虎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直跳,可秦母卻依舊嚎啕着;:“我的兒,你說說婆婆教訓兒媳婦可不是天經地義?她拿捏着身價氣走了夫君,又怠慢婆婆,身為婆母小小教訓一下又哪裏錯了?可你那喪門星的媳婦說她那秀才爹是官身,打了秀才家的閨女,咱老秦家全都得被扔進大牢裏邊等死!誰家裏有這般惡毒的兒媳婦啊!哪裏還算知書達理,還秀才家的閨女呢,果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潑皮賴子!”

“放開我,讓我走讓我走,這樣粗鄙的人家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春花放開那貨,讓那小娘皮子走,咱這樣的人家養不起這樣的嬌娃!”

“嗚嗚,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爹……”

“夠了!”秦大虎大吼一聲,頓時吵吵鬧鬧的院子出現了短暫的平靜。看着自個期待已久的成親之夜變成了如今這般天大的鬧劇,秦大虎心裏說不出的悲哀,說不出的疲憊,他幾個大步走到那正哭哭啼啼的新娘子面前,沉聲說道:“你是我老秦家花了足足八十八兩銀子娶回來的,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總歸是和我拜了堂是我秦大虎明媒正娶的婆娘!你給老子聽好了,既然嫁到了我秦家,那你生就是我老秦家的人,死就是我老秦家的鬼,以後再敢提離開的話,老子就打斷你的腿!”說著將她攔腰一扯,強硬抱着她就往新房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粗蠻的莽夫!”

新娘子哭喊着拍打着他,秦大虎強忍着心中的怒意,快步朝着新房而去。

秦母在後頭聽着看着,不由怒道:“你以為你自個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出口罵我兒子,還敢打我兒子!”

秦父喝道:“你夠了,你嫌還沒讓人看盡笑話不是!”

秦母又罵罵咧咧的罵了好幾句才住了口,卻依舊是怒氣未平,想着花了那麼多銀子到頭來卻娶回家這麼一個貨色回來,還讓鄉里鄉親看盡了笑話,當真是不值當!

秦母心頭的氣不順,心裏頭已經琢磨好了好幾條日後如何整治兒媳婦的策略,她想着這桀驁不馴的兒媳婦她的好好j□jj□j,若不好好立立威,她還當她這個婆母是好拿捏的呢!

老秦家的這一夜的雞飛狗跳一大早就在村裡村外傳了個遍。村裏頭人暗地裏說著這堪為奇聞的鬧劇,可當著老秦家的面卻是半個字都不敢提的,不說秦大虎那杠杠的拳頭,就是秦母那潑功,是個人都擋不住啊。

秦大虎一大早就扛着鐵犁上了山,臉色當然不會好看了,想來也是,婚姻不幸的男人心情又能好到哪裏去?更遑論是一瞬間從天堂跌到地獄的男人,那臉色駭人的簡直能令人退避三舍。

和他一塊上山的村民們沒一個敢打趣的,見了秦大虎那可怖的臉色,竟是連私下嘀咕都不敢了,甚至連和秦大虎走得近了都似乎壓力罩頂,不由自主的就放慢了腳步和秦大虎保持了相當遠的距離來。

蘇錦有一最大優點是,甭管前一日是多麼的憂鬱,只要發泄出來最好再睡一覺,那麼第二日起來保證又是神采奕奕的。

大清早起來拾掇好自個后,蘇錦熱了兩個包子美美的吃完后,背起背簍揣着鐵錐子就出門上山了。有了昨個兩隻野兔一隻野雞的輝煌戰績,蘇錦此刻信心滿滿,十分堅信自個此次出去必定會滿載而歸。

這一次她不再特意選在人比較多的地方練習投擲鐵錐子,卻是走遠了些,選了個相對來說較為偏僻的山地上。畢竟若是着那麼多人的面,萬一她一個投擲成功刺中個奔跑中的野兔子,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只怕那些目瞪口呆的村民們還不知會以訛傳訛將她給傳成了什麼個模樣。

因為不間斷的練習,她發現她的力氣正在逐步的增大,如今的她能一次性投擲個五/六次都不帶喘氣的,這要擱在以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今個運氣不錯,蘇錦第一次投擲就好運的射到了一隻獵物。她歡快的跑過去一瞧,竟是一隻雜毛狐狸!狐狸可是不好獵啊,可狐狸的皮子那可是相當值錢的,當然這種相當是相較於兔皮子來說。

美滋滋的將死狐狸塞進背簍里,她繼續她的投擲大業,又是一日的功夫,這一日她總共收穫了一隻狐狸,兩隻野雞,三隻灰毛野兔子!蘇錦激動了,她靠着打獵完全可以發家致富奔小康啊!

還是野物在背簍底下放着,野菜在背簍上面鋪着,蘇錦腳步輕快的沿着小徑回家去。正巧這個時候在田裏勞作的秦大虎也幹完了農活,和村裏的幾個兄弟一塊扛着鐵犁在後頭不緊不慢的走着。待秦大虎看着前方那個邁着步子歡快走着的熟悉身影,凜冽的虎目不由眯了下,尤其是看見那滿滿的背簍沉甸甸的模樣,深有此經驗的頓時就冷了臉子。

李二見着,有些唬住了,忙道:“怎麼啦,虎子哥?”

秦大虎伸臂搭過李二的肩,低了嗓音道:“李二弟,幫哥辦件事。”

李二拍拍胸膛:“什麼事,哥你說就是!兄弟哪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秦大虎沉聲道:“去幫哥查查,撬哥牆角的那個混蛋究竟是哪個?哥要做死他!”

“啊?”聽得秦大虎放的狠話,李二明顯愣了,他抬頭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大虎,不是剛娶得嫂子么,難道就有人來撬牆角了?

秦大虎眼神往正前方的身影上示意了下,李二頓時懂了,他的哥啊,果然是個長情的種子。

“虎子哥放心,這事包在弟弟身上。”

自此,那沉浸在巨大收穫喜悅中的蘇錦還尚不知自個已經被人監視上了。

回家將幾隻獵物利索的拾掇好后,看着通過自個努力奮鬥而攢下的五隻野兔皮子,一隻雜毛狐狸皮,蘇錦心頭突然有了些許愁意,皮子是有了,可如何將這些皮子轉換成銀錢呢?她大約也知曉些這些皮子的市場價格,一張野兔子皮子約莫能賣上個三十文左右,那雜毛狐狸皮能貴些,差不多能賣上兔皮子的十倍價格,左右這些皮子差不多能有個半兩銀子的收入,照這般下去,她一個人用的話足矣能維持生計了。可關鍵是,這些皮子她要托誰來替她賣掉呢?

村裡沒有收皮子的人家,可鎮上有這樣的雜貨鋪,蘇錦尋思着,要不還是托老趙家?可問題是,她如何解釋這些皮子的來源?

可還沒等她琢磨出個究竟來,朝廷的徭役指標就下來了。這幾日裏正忙着挨家挨戶的收取份子錢,有青壯男子的人家還好說,困難的就是那幾乎沒青壯男子的人家,尤其是村裏的那幾戶寡婦家,哭天搶地的直道自個砸鍋賣鐵也沒錢上交,其實她們心裏的所算計的無外乎就是,朝廷下達的的徭役指標都是青壯男人,而她們這些寡婦家裏也沒男人,憑什麼也要出份子錢?還要出五兩?!憑什麼!銀錢收不齊就收不齊,反正到時候拉走去徭役的也不會是自個!揣着這種心態,這些個寡婦能出份子錢才怪呢。

里正為此心力交瘁。他這般勞心勞力都是為了誰呢?湊不齊銀錢,屆時官府將村裡年富力強的男人都拉走,那等到賊匪入村的時候,難不成要憑着你們這些個寡婦去抵擋賊匪的砍刀嗎?

沒法子,里正只得請來在村裡向來有威信的秦大虎來從旁協助,希望能說服那幾家死硬的釘子戶。

村北頭的王寡婦攝於秦大虎的威勢沒敢撒潑打滾,但到底是不服的,打心眼裏不肯出這份子錢,遂眼珠子一轉,掩着嘴低聲低氣道:“也不是我王娘子不肯出這份子錢,可這種事情總得有個公平起見吧?憑什麼得先從我這裏開始收,怎麼就不從西南頭那蘇娘子家裏起頭呢?”

里正擔憂的看了秦大虎一眼,秦大虎握緊了拳頭冷冷看了那王寡婦一眼,卻開口道:“若是那蘇娘子上交了份子錢,那該如何?”

王寡婦倒是沒有遲疑道:“那我自然沒有二話,砸鍋賣鐵的也會將銀錢交上。”

“好,記住你的話。”

秦大虎帶着里正離開了,王寡婦卻不屑的嗤笑一聲,她才不信那麼摳門的蘇娘子會痛快的上交份子錢哩。以往的份子錢那可都是秦大虎幫襯着交的,可如今秦大虎已經娶了親,和那蘇娘子自然是沒了干係,哪裏還會替她上交呢?更何況即便那秦大虎有心怕也是無力,誰不知道,那秦大虎為了娶個裹小腳的女人,差點沒傾家蕩產,如今他自己家裏拿出這分子錢都有些吃力了,哪裏還顧得上姘頭?

王寡婦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來,蘇娘子的摳門可是村裡聞名的,秦大虎帶頭去跟她要取份子錢,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看到那蘇娘子鬧騰起來的場面了。

走在去蘇錦家的路上,秦大虎心裏不是不打鼓的,他何嘗不清楚蘇娘子的愛財如命?若不是如今他手頭上緊,這次的份子錢他便會偷偷的替她給交上了……忽的不知想起了什麼,他臉色一變。轉而又咬牙切齒,是的,他如今已經跟那個小娘皮沒任何干係了,她的事情他還操心個熊!指不定那個下家早就偷偷給她塞好了份子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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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妹子遭遇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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