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立花千代
打了個電話給麥克,這傢伙居然還在一個宴會上。開車在附近轉了一圈,只看見一家西餐廳,又開了一些路,看見有塊英、中、日三種語言的日本料理店的標牌,心裏想着:“就它吧,混一餐,老吃水果也不是個事”。
將車停在料理店門前的小型停車場上,稍微收拾了一下衣裝,藍嘉維推門走了進去。這不是一家純日式的料理店,帶着部分歐式結構,不過看起來還比較舒服,偏重於東方風格。
一位正在收銀台附近和一個年齡較大、貌似老闆的大叔爭論着什麼的少女,轉頭看見進來一位黃種人、還是個大帥哥后,眼睛一亮。
一位店員迎了上來,很自覺地用英語說到:“歡迎光臨,請隨便坐”。
藍嘉維環顧了一周,看見只有兩桌黃種人在用餐,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看着街邊的風景。
不多時聽見有人過來,回頭看見是那位少女遞來的點菜單,楞了一下,這才注意到這位女孩長得比較高,跟自己母親程屏差不多、估計在176公分左右。可能是剛過了長個子的年齡,有點偏瘦,但帶點嬰兒肥的臉長得很精緻、皮膚很白凈,烏黑順滑的長發和沒經過修剪、有點俏皮的眉毛濃密得恰到好處,有着優雅弧線的鼻子,色澤健康的雙唇、臉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雙超級大的眼睛,加上黑如點漆的雙眸,簡單的連衣牛仔裙加上平底休閑鞋,看着……呃,不但漂亮,還很萌。
想起這樣看着女孩不禮貌,趕緊低頭填寫菜單。女孩注意到了藍嘉維的小動作、抿嘴一笑,主動開口用英語問到:“先生您是日本人還是……?”
“不,我是華人”,藍嘉維繼續填寫着菜單,想了想,順手寫上了自己的手機號。
感覺到某道嚴厲的眼光,女孩吐吐舌頭,將菜單接好,也沒交給服務員,直接拿着走向廚房。
不大的功夫之後,一位服務員將所有的菜品端了上來,藍嘉維感覺很滿意:“嗯,這家料理店真不錯,味道好、份量這麼足”。
吃了一半他才發現收銀台裏面換成了那位大叔坐在那裏,正不時用牛蛋一樣的眼睛瞪他,搞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暗地裏搖了搖頭,腹誹到:“難道日本人都這麼毛病?”
雖然有點插曲,但飯還是吃完了,直到付賬離開,藍嘉維都沒再看見那位美少女出來。他不知道的是,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着他吃光的盤子后笑顏如花。
出門打了麥克的電話,已經在別墅等他了,於是上車離開,路上從戒指里將裝着兩顆祖母綠的盒子拿出來,放進隨身的包里。
麥克的別墅,兩人各端着一杯威士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嘉維,你要考慮清楚,這麼好的寶石賣出去后,就很難再買回來了”
嘉維暗自一笑:“戒指里這算是差的東西了,其他的就怕拿出來嚇壞你們而已”。
“麥克,沒關係,我已經決定了,我需要更多的資金讓農場完善起來。”
“那好吧,我的朋友,這次將參加三藩市拍賣行在9月底的秋季拍賣會,時間上很充裕。但我可能不會到場了,明天上午去拍賣行辦理一下委託就行。”
正說著話,藍嘉維聽見一聲低低的叫聲,仔細感覺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別墅寬大的客廳角落放着一隻盒子,走過去一看,是兩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狗。
雖然長得有點奇怪,但藍嘉維還是認出來,兩隻都是中華田園犬,也就是土狗,抬頭用詢問的眼光看了下麥克。
麥克聳聳肩:“這是我跟你說過的朋友安送給我的,過些天我要去華國,沒時間照料它們,喜歡的話,你可以領回去”。
藍嘉維感覺到兩隻狗的氣息有點……,怎麼說呢,有點奇怪,有較強的元素氣息,但悶在心裏沒說:“好的,那真是太感謝了,農場正需要呢”,然後接着問到:“你決定過去了?”
麥克點點頭,“這是我跟幾位朋友共同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更改的”,說完舉了舉酒杯,“祝我們好運吧”。
給兩隻小狗餵了些牛奶之後,藍嘉維就在別墅客房裏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和坐飛機趕來的律師凱恩匯合后,跟着麥克一起去拍賣行辦了委託手續,接下來就剩等待而已。
麥克在辦好手續后,邀請藍嘉維晚上一起參加一個慈善晚會,並丟下一句:“在美國,做些慈善,是能拿很多分的,哦,最好找位女伴”,說完擠擠眼、去忙其他事情去了。
感覺有點無聊的藍嘉維經過了解,開車來到日本街附近找了個停車場,停車后漫步在這條正在舉行集市活動的街道上。藍嘉維讀大學的時候很喜歡玩日本暗榮公司的單機遊戲,雖然因為歷史過往也比較仇恨日本右翼,但橋歸橋、路歸路,不盲目憤青。
三藩市的夏天比較涼爽,藍嘉維還是一身亞麻休閑裝,只不過已經是在洛杉磯時候買的名牌,米黃色的短袖襯衫加上同色的長褲顯得他更加挺拔而帥氣。沿途不了解情況的日裔或者日本人,都在心裏沾沾自喜:“看我們大和民族的小夥子多帥”。還好沒人說出來,否則藍嘉維鐵定一巴掌呼過去。
正在一個攤上看工藝品,藍嘉維聽見身後響起一句熟悉的聲音:“先生,是你嗎?”
轉過身來,還真是昨晚那位美少女,今天換了一條牛仔短裙,上身是一件米色的圓領短袖,也是一雙休閑鞋,齊肩發依舊緞子般順滑地隨意垂落着,亭亭玉立。無良的藍大先生偷瞄了一下,發現少女雖然偏瘦,胸前還是很有貨的,接着仔細思索腦海里熟悉的感覺,才發現女孩長得很像日本藝人北川景子、只是比她高很多、眼睛也更大些。
在少女嗔怒之前,趕緊說了一句:“嗨,好巧,沒想到又見面了”
少女臉紅一下,彎腰半鞠躬:“嗨,其實我住在附近。我是立花千代,請多多關照”,說名字的時候,立花千代居然用的是中文(註:日語的“千代”有多種發音,多是指地名)。
藍嘉維雙手交叉胸前,微微欠身,回了一個月精靈的標準禮節:“藍嘉維,你可以叫我嘉維”。接着掛上迷死少女的微笑問到:“可以陪我逛逛嗎?”
立花千代再次臉紅了一下,:“可以,反正我也……,呃,沒事”
沉默地走了幾分鐘,藍嘉維這才注意,少女短袖上衣的顏色和自己衣服的顏色幾乎一樣,兩人走在一起貌似情侶裝。接着打破尷尬:“立花小姐,你的名字很像日本戰國時期的一名女將”
美少女繼續用很萌的大眼睛呼扇着藍嘉維的心跳,:“嘉維君說的是立花閣千代吧,我家先祖是明朝的商人,後來在九州定居,跟着當時藩國的宗主改成了立花這個姓,可能我的父親希望我像傳說中的筑前白梅一樣地美麗,所以有了這個名字”。
兩人繼續聊着天,看着逐漸放鬆的少女,藍嘉維也暗呼了一口氣。
“立花小姐、呃,好吧,千代,你怎麼會說中文?”
“當然了,你昨晚去的料理店是我們家的,從我爺爺開始就有了,我很小開始經常去店裏幫忙,時常會有華人來用餐,不會中文怎麼行”
隨着相互的了解,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融洽而輕鬆起來。
立花千代的父親是土生土長的日裔美國人,母親原來是日本的服裝模特、由於不願意被潛規則,來到美國發展后認識並嫁給了少女的父親立花太郎、結婚後相夫教子。
當藍嘉維聽說立花千代還有位從事計算機行業的哥哥,找了一個韓國太太后,心裏嘀咕着:“這下全了,東亞幾國都有了”。
眼見已經中午,少女打了個電話回家后,藍嘉維兩人離開日本街找了家西餐廳。
面對面坐着的兩人如情侶般繼續聲音低低地互相了解着,當藍嘉維介紹了自己家庭、民族和來美國的情況后。
“嘉維君,你真了不起,這麼年輕就有了自己的農場,而我還在上大學,現在學音樂的太多了、很難出頭,有時候感覺很迷惘”。
“我覺得小提琴很好聽,我是自己有點小機遇,其實你也很了不起,堅持自己的喜好和理想,你才19歲而已,以後機會很多。”
立花千代是三藩市音樂學院的二年級學生,正在放假中,學的是歐洲古典音樂,小提琴演奏為主。
少女抿嘴一笑,翻了個漂亮的白眼:“說話跟個小老頭似的,你也才22歲,比我大不了多少。昨晚沒有被我爸爸嚇到吧?其實那些菜品是我動手做的,看你吃完了,我很開心”
“哦,那位眼帶殺氣的大叔就是你爸爸?我說怎麼回事,心裏納悶了很久”
“什麼大叔,難聽死了,我爸爸受到的是美式教育”,說完臉紅了一下,“也許……、也許是我很久沒在店裏做過食物了,所以…….”
“哦……,我在國內聽說過准岳父對付毛女婿的美國風俗,讓我碰上了嗎?”
立花千代羞意大起地輕敲了一下藍嘉維的手臂,:“真是失禮,你對女孩子都這樣嗎?只是……我首次對男生這樣,所以我爸爸那樣了,不許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