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奔赴玉龍山
吱呀一聲,宸王府的大門終於被人打開了。急不可耐的南宮讓猛然奪門而入,揪着一旁開門小廝的衣襟怒問道:“李芷歌呢?”他眸中佈滿了血絲,就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那手中的力道勒地小廝幾乎喘不過氣來回答。
小廝拚命掙扎,有些恐慌的眸中帶着几絲憤怒,這個南宮世子簡直就是個不講理的惡霸!
南宮讓一把推開喘着粗氣的小廝,一雙迷人的桃花眼中儘是急切和擔憂,“說啊!人呢?”
“咳咳咳……在……葯司……”小廝斷斷續續地回道。
南宮讓拔腿就跑,這個宸王府他曾經偷偷來過很多次,地形還算是熟悉就是裏頭的機關暗器卻是極其厲害。聽說這宸王府中,奇門遁甲、八卦天象、暗器機關、皆藏於此。
不過,此刻,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就算是死,他也要即刻飛奔到李芷歌的身邊,哪怕只是看她一眼。
凌厲的風聲呼嘯而過,燈火通明的葯司外吳山悶坐在地上,一手撐着巴掌,仰望着天空發獃。
“吳山!”南宮讓心頭一陣莫名地不安,“怎麼樣了?”
吳山微微搖首,“薛軍醫和宮中的太醫都在裏面,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他也曾詢問過李芷歌的情況可是從那些人吱吱嗚嗚的言語中,只怕不妙。
“不知道!”南宮讓怒氣上涌,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撒潑似的喝道:“軒轅佑宸,你給我滾出來!”
站在床榻邊的軒轅佑宸冷如寒冰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聽到吵鬧的叫喚身,悄悄地轉身離開。
南宮讓一看到軒轅佑宸整個人就跟瘋了似的抓着他略顯髒亂的衣襟,“李芷歌人呢,她怎麼樣了?”
軒轅佑宸冷漠如常地推開了激動不已的南宮讓,扯了扯顯得褶皺的衣襟,不禁反問:“她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南宮讓徹底火了,壓抑了一路的怒氣瞬間從火山爆發般作勢欲沖向軒轅佑宸,狠狠地給他一拳頭。
“南宮世子,你冷靜點!”吳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住了衝動魯莽的南宮讓。
“軒轅佑宸,我告訴你!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南宮讓放着狠話,在吳山的阻止下總算是沒有做出什麼事兒來。
“王爺!找到了!”突然,薛視仁激動地從房內叫喚道。
軒轅佑宸二話沒說,快步進了房門。
南宮讓和吳山也跟着走了進去。
“怎麼說?”軒轅佑宸走到昏迷不醒的李芷歌身旁,薛視仁激動地舉着手中的陳舊的醫典。
“師傅早年的札記里曾經提到過,凡是遇到不可癒合之劑皆可用月靈花敷之。”薛視仁引經據典再次查證后道,“據屬下所知,玉龍山上就有月靈花。”
“月靈花是吧,本世子去采!”南宮讓瞧見李芷歌渾身是傷,高燒不退的模樣,急忙毛遂自薦。
軒轅佑宸冷肅的寒眸透着幾分犀利,頗有敵意道:“這裏還輪不到你講話!”
南宮讓碰了一鼻子的灰,但是看到李芷歌安然無恙總算也能感到些欣慰。
“圖紙!”軒轅佑宸冷靜自持,雖然這個時候他的心已經亂成一團麻但是他絕對不能亂了陣腳,極力按捺住心頭的慌亂。
薛視仁飛快地在紙上臨摹了一株月靈花遞給軒轅佑宸,鄭重囑咐道:“月靈花只生長在常年山陰的毒窟峭壁上,每日只在子時開放一盞茶的功夫。請王爺務必在月靈花開放之時摘取,並且在兩個時辰之內摘下花蕊使用,否則月靈花枯萎便失去了藥效。”
軒轅佑宸抬頭望着蒼穹中那一輪彎月,立即動身,必須要在子時之前趕到玉龍山。一旦錯過那隻怕是終生的遺憾了。
匆匆凝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李芷歌,軒轅佑宸快速離開。
南宮讓飛奔而出,唯恐被甩掉,“哎,我也去!”
軒轅佑宸沒有理睬他,只是一路飛速前行,耳畔沙沙的風聲好似戰場上狂熱的戰鼓,鏗鏘而激越,持久而短暫。
“咦,你怎麼也來了?”南宮讓不免好奇,吳山這傢伙跟過來做什麼?
“玉龍山我可比任何人都熟,你們確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從一座山脈中找到一株罕見的草藥?”吳山雖然着急但是他還殘存着理智,不像南宮讓除了着急就是打架。
“說的有理!”南宮讓不免陳贊道,腳下的步子也是加快了些。他的拳腳功夫雖然不是一等一的但是這腳下的輕功卻是出了名的厲害,想當年他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了大內皇宮,那可是驚動了整個軒轅王朝。
***
一輛金貴的馬車內,軒轅佑銘持着手中的聖旨再次研讀了一遍,他心中不免狐疑。
剛才聽聞軒轅佑宸從順天府救走了李芷歌,他的心頭也總算是明白了些許。皇上是想借他的手除掉軒轅佑宸這顆毒瘤,這樣一來他既不會被灌上殺害功臣的臭名也不會寒了朝臣百姓的心。
垂首望着右手大拇指上的黑曜扳指,軒轅佑銘的眸中帶着一番深思。
“王爺!宸王府到了!”車夫提醒道。
軒轅佑宸信步走進宸王府,陳伯熱情的招待,“不知銘王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陳伯嚴重了。你可是從小看着我們長大的,在本王心目中你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軒轅佑銘溫和親切道,客氣地扶起跪在地上的陳伯。
“謝銘王殿下!”陳伯心頭一陣熱乎乎的。
“二弟呢?”軒轅佑銘不由好奇地問道,“聽說李芷歌被他帶來王府了。”
“王爺是為了雙王會審的案子來的吧?”陳伯猜測道,一個時辰前他們也才接到聖旨。
“是的。”軒轅佑銘點頭應允道。
“李姑娘在天牢裏差點被害死,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王爺去玉龍山采草藥去了。”陳伯搖頭感嘆道。
“陳伯,帶本王去看看李姑娘。”軒轅佑銘大致也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好!王爺請隨老奴來。”
葯司里裡外外簇擁着很多人,有宮中的御醫,有民間的大夫,甚至還有軍營中的軍醫。
軒轅佑銘掠過地上跪得密密麻麻的眾人,徑直走到了李芷歌的床榻邊,只見她慘白如紙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渾身都帶着大大小小的傷,右邊的臉頰上一道長長的傷口赧然出現在眼前。
軒轅佑銘撫過李芷歌滾燙滾燙的額頭,語氣平和,溫潤如玉,“怎麼樣了?”
“回銘王殿下,李姑娘傷口不能癒合導致高燒不退。臣等定當竭盡全力!”一旁的太醫回道。
“傷口不能癒合?”軒轅佑銘不免疑惑。
突然,李芷歌伸手緊抓着軒轅佑銘撫摸在自己額頭上的那隻右手,她如同熱烈的火焰燃燒着軒轅佑銘的每一次肌膚,喃喃自語道:“我沒有殺人,救我……”
軒轅佑銘不由地神色一凝,想抽回右手卻被李芷歌緊緊抓住,就如同那日天牢之中緊緊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沉溺在他熟悉的龍延香味中。
此刻,她還要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