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皇后？太后？她不怕
顧雨娘起身出屋。
金東凌一看到顧雨娘，臉上立馬陰轉晴，“雨娘，她們不讓我見你，我不喜歡她們。”
顧雨娘走到東凌面前，拉起東凌的手，“東凌，以後早上你乖乖在沐院獃著，我洗漱完便過去找你。萬一你在院子裏走丟了，我上哪裏找你去？這些人攔着你不讓進，一會我們請外祖母打發了她們便是。”
攔着東凌不讓進的那群丫鬟婆子，肯定是皇后安插進來的，真是明目張胆啊，一群蠢笨的人！
靜蘭公主礙於皇后的面子，不好說什麼，但顧雨娘不怕什麼皇后。
“好啊，好啊，若是外祖母不敢她們走，我便告訴我爹，我爹說過，誰都要聽他的話。”金東凌異常開心。
靜蘭公主聽到東凌這樣說，不再給那群丫鬟婆子留面子，對為首的一個婆子說：“劉嬤嬤，您也看到聽到了，既然東凌皇子這樣說，您還是帶着人回到皇後娘娘身邊吧，不然等皇上知道此事之後，本公主可擔待不起啊。”
劉嬤嬤怎肯輕易回宮，她可是皇後娘娘派過來監督金東凌和顧雨娘的。
皇後娘娘囑咐過，能讓金東凌夫婦少接觸就少接觸，能不見就不見。
“公主，您可不能這樣說啊，奴婢可是奉太後娘娘的懿旨來到杜府的，奴婢的職責是什麼，您也清楚的很，除非太後娘娘下旨，不然奴婢不敢走。”
劉嬤嬤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靜蘭公主被劉嬤嬤的話噎回去。
誰也惹不起太后。
但顧雨娘不怕太后，劉嬤嬤的話令她異常憤怒，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憋屈？“我和東凌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婆子插嘴。你不願走也行，但以後不要管我和東凌的事。”
不和東凌同房，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極限。若是連見面自由都要被限制，她不允許！
劉嬤嬤冷哼一聲，“我是個婆子？那又怎樣？你又能和太后和皇後娘娘比嗎？不管你是誰，還是要聽皇后和太後娘娘的話！”
“皇后和太后沒有跟我說過這事，所以我不知道。只你一個人在這裏說，我只會認為你在假傳懿旨！你到了杜府就要杜府的規矩！否則，我的外祖母有權利處置你！”顧雨娘討厭劉嬤嬤這副嘴臉，連帶着討厭太后和皇后。
劉嬤嬤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好啊，一會您不是要和東凌皇子進宮嗎？我跟着您一塊進宮，正好跟皇後娘娘回話，就說顧雨娘根本不把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放在眼裏呢。”
靜蘭公主一聽這話，身上一陣陣冷汗。
她深知太后和皇后可不是吃素的，劉嬤嬤回宮這麼一說，今天雨娘在宮裏肯定會吃暗虧。
於是打圓場，“劉嬤嬤，雨娘不懂咱們東凌國的規矩，這不剛回來嗎？我會好好教導她，還望您不要怪罪她。”
劉嬤嬤倒是順着台階下，“好，念在她年少無知，我不跟她一般見識。”
顧雨娘冷哼一聲，這劉嬤嬤還真把自己當盤菜啊。
狗仗人勢的劉嬤嬤。
“外祖母，劉嬤嬤怪不怪罪的，我無所謂。您不必擔心，進宮后，我會和皇上談。”
別說一個嬤嬤，就是皇后太后在她面前，她也不會服軟。
劉嬤嬤氣得跳腳，“你……你……”
指了指顧雨娘，又轉頭看向靜蘭公主，“公主，您這外孫女，比太後娘娘都有范，老奴還真是惹不起，我回宮，我現在就回宮。”
顧雨娘呵呵輕笑。
剛才攆都攆不走，這會倒是被她氣走。
這位劉嬤嬤是要進宮告狀啊。
那得看她有沒有命回到皇宮告狀。
“好啊，劉嬤嬤，你先走着，拜拜，不送！”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靜蘭公主即便再想打圓場都沒有本事再使。
劉嬤嬤帶着自己手下那幫丫鬟婆子匆匆離開。
不等家裏人說話，顧雨娘搶先說道：“外祖母、娘，你們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專門和皇上談。”
“皇上怎麼會聽你的話呢？”靜蘭公主着急地說道。
“即便皇上不聽我的話，不是還有東凌在嗎？放心吧！”顧雨娘安慰道。
她見不得外祖一家為東凌國盡忠，卻被一幫後宮女人欺負。
杜桂花多少知道些雨娘的本事，便沒有多說話。
用過早飯，顧雨娘和金東凌坐上自家的馬車，朝皇宮而去。
如以前在潞城的出行一樣，金東凌趕馬車，顧雨娘坐在馬車裏。
趁機進入空間。
“帶我去找魅鳳。”
空間瞬移。
見到魅鳳后，顧雨娘快速說道：“魅鳳，麻煩你派人幫我解決劉嬤嬤那幫人，不需要弄死他們，只需不讓他們在皇后和太後面前多嘴就行。還有，梅萍已經被清虛道長抓走，抽時間我們再商量辦法。我還有事，先走。”
瞬間消失。
魅鳳搖搖頭，“這丫頭，用起我來，倒是不含糊。”
立馬派人去解決顧雨娘所託之事。
顧雨娘回到馬車裏。
沒一會功夫，馬車已到皇宮門口。
拿出令牌遞給守門的禁衛軍。
禁衛軍立馬放行。
正好趕上步行進皇宮的劉嬤嬤他們。
顧雨娘沒有理會他們。
馬車從劉嬤嬤身邊經過。
劉嬤嬤冷哼一聲，“不過就是一個鄉野村婦還妄想當皇子妃，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就是進了宮，也還是一個沒見識的村婦。一會等我到了太後娘娘那裏，有你的好果子吃。”
聲音不高不低，但足以讓顧雨娘聽到。
顧雨娘還沒來得及發作，金東凌停穩馬車，拿着馬鞭朝劉嬤嬤甩去。
“啊。”劉嬤嬤捂着臉。
馬鞭正好甩在她的臉上。
金東凌指了指劉嬤嬤，“你不要欺負我是個頭腦不好使的，這句話我聽得懂，你是在罵我！”
“皇子，我沒有罵您啊。”劉嬤嬤急忙辯解。
罵皇子可是大罪，她可擔不起這個罪責。
她不過是想挫挫顧雨娘的囂張，有太后和皇後娘娘，她不怕顧雨娘。
但被按上罵皇子的罪名，皇上會活剝了她。
“你就是罵我，我聽見了！”金東凌再次揚起馬鞭，朝劉嬤嬤抽去。
其實他沒聽懂劉嬤嬤的話，但忽然感知到雨娘很生氣，感知到雨娘被人罵才生氣。罵雨娘就相當於罵他！
他還感知到雨娘想揍這個劉嬤嬤，那就由他來代勞。
“皇子發瘋了，大家快攔住他啊。”劉嬤嬤大喊。
顧雨娘立馬跳出馬車，“東凌好好的，哪有發瘋，您不僅罵皇子，您還污衊皇子發瘋，真不知皇上知道後會如何處置您呢？”
敢說東凌發瘋，簡直活膩歪了。
此時，皇上派來接東凌和雨娘的一隊人馬過來。
一起將劉嬤嬤他們帶回皇上那裏。
顧雨娘暗贊魅鳳的辦事效率。
這隊人馬來得太是時候了。
到了皇上那裏，劉嬤嬤再有理也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皇上給攆出宮去。
因為她壓根沒有見到皇上。
劉嬤嬤他們前腳被攆走，皇太后他們後腳便到。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駕到！”
金東凌聽到這話，拉着顧雨娘快速躲開，嘴裏還喊了一句，“爹，我不要見什麼后，什麼娘娘，你騙我！”
眼中透着受傷和不信任。
宇文卿看着心疼不已。
“立馬派人攔下皇后和太后，就說今日朕與沐兒有要事相談，讓她們回去吧。無論如何都要給朕攔住。若是她們敢硬闖，便觸動龍味位將她們抬回去！”
劉公公領命而去。
金東凌臉上的緊張有所緩解。
眼中的不信任立馬不見，“爹，你好棒！你沒騙我。”
上前拉住宇文卿的手，“走，爹，我們去那邊聊天。”
指了指殿內。
“好。”宇文卿任由兒子拉着他的手。
金東凌一手拉着顧雨娘，一手拉着宇文卿，進入內殿。
殿外的皇后和太后被劉公公攔下。
“劉公公，憑什麼不讓哀家進去？哀家看兒子看孫子，這不是應該的嘛？”
太后異常生氣。
劉公公轉述皇上的話，“皇上說與皇子有要事相商。請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先回去。”
“什麼？哀家不管，哀家就要進去！”
太后欲往前沖。
“太後娘娘止步，剛才皇上剛剛發配了劉嬤嬤那群人，說是打着您和皇後娘娘的名號，對皇子頤指氣使，還罵皇子是鄉野之人，還說……還說皇子是瘋子，這會皇上還在氣頭上，您和皇後娘娘還是請回吧。”
劉公公把話說得異常明白。
太后深知再堅持的話，她得不了好處。
回頭狠瞪了自己的侄女寧皇后一眼，彷彿在說，你用得那些個好奴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皇后只得低頭。
太后甩袖離開。
皇后故意與太后遠一點距離，免得被太后訓斥。
好不容易慫恿太后和她一起過來，本來是要好好打擊一下顧雨娘，令顧雨娘知難而退，再將寧家的女子許配給傻子，今天連人都提前安排在宮裏，只等給傻子下套，這下計劃泡湯。
只能改天再等機會。
殿內的顧雨娘為了給東凌和皇上創造獨處的機會，與東凌商議好后，她在茶水廳等候。
同樣等在茶水間隨時聽候吩咐的劉公公，對顧雨娘十分客氣。
“夫人，這些茶點不夠的話，老奴再吩咐宮女送過來。”
由於金東凌還沒有正式恢復皇子身份，又加上顧雨娘與東凌的親戚關係，劉公公只能暫時稱呼顧雨娘為夫人。
顧雨娘微微一笑，“劉公公，您客氣了。東凌小時候，您見過他吧？”
她要先和劉公公套近乎。
“見過，老奴還抱過皇子呢。”劉公公壓低聲音說道。
生怕打擾到內殿裏皇上和皇子的談話。
顧雨娘又是微微一笑，“劉公公，那我可得和東凌說說，若是他知道，一定會很喜歡您的。”
她能感知到劉公公對她的善意。
“若是能得皇子的喜歡是老奴的榮幸，皇子心性善良，腦子又不太好使，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欺負。”劉公公眼眶一紅。
顧雨娘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每當我問起東凌這個話題時，他總會回答說不記得。對了，劉公公，我想向您打聽一點事。”
她終於把話題轉到自己欲問的事上。
劉公公立馬點點頭，“您請講。老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公公，我想問，當今皇上的哥哥和當今皇上的父皇的父子感情好不好？”顧雨娘不知道這些個皇帝該怎麼稱呼，只能這樣問。
劉公公壓低聲音問道：“您是問孝聖皇帝和風華大帝吧？”
“啊？”顧雨娘有瞬間的不明白。
“當今皇上有好幾個哥哥，當過皇帝的只有孝聖皇帝。”劉公公解釋道。
“是的，是問這兩位先帝。”
劉公公的目光望向遠處，彷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緩緩開口，“私下議論先皇視為不敬，但老奴知道夫人不會無緣無故問起這事，定然是有重要緣由。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您。孝聖皇帝未大婚前，喜歡和靜蘭公主一起到風華大帝身邊陪伴，風華大帝極其寵愛靜蘭公主，也正是這個原因，風華大帝在皇位傳承上更傾向於孝聖皇帝。可是自從風華大帝駕崩后，孝聖皇帝繼位，孝聖皇帝便開始打壓靜蘭公主的夫家，直至把他們發配到海城。如此看來，孝聖皇帝可能不是真心把靜蘭公主當手足，而是藉助靜蘭公主靠近風華大帝。”
“劉公公，我想問一下，我外祖母出嫁前，孝聖皇帝是否送給過她字畫之類？”顧雨娘問道。
劉公公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平時皇子公主之間送字畫之類，宮裏人都會傳開，當時，老奴沒聽說過這個消息。”
聽到這話，顧雨娘疑惑靜蘭公主以前寢宮裏的那幅畫。
或許那幅畫是一個突破點。
她必須要找出證據證明自己和東凌不是親戚關係。
“劉公公，我外祖母以前的宮殿……”
“那宮殿？對了，孝聖皇帝在位時，不準外人靠近那座宮殿，直到現在，還是那樣，除了幾個掃灑的宮女婆子，旁人都不得進入。”
“劉公公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老奴惶恐，您想問什麼，以後儘管來問便是。”
“好的。”
劉公公朝內殿走了幾步，殿內怎麼沒有聲音呢？
顧雨娘也起身走過去。
只見金東凌正在教宇文卿下五子棋。
顧雨娘低聲說道：“劉公公，如果今天皇上沒有政務的話，他們至少要玩一個時辰。”
她了解東凌，東凌只要下五子棋，沒有一個時辰不會停下來。
劉公公壓低聲音，“皇上為了今天能好好與皇子相處，臨下朝時，對大臣們說過，沒有緊急事務，不要來打擾。有緊急政務的話，才會有人在外面通傳。”
這下正合顧雨娘心意，可以再多打聽些事。
她和劉公公再次回到茶水廳。
“劉公公，現在伺候過風華大帝的宮女嬤嬤和公公，還有健在的嗎？”
劉公公掰着指頭數了數，“有，還有五個，他們請旨去皇陵守陵了。”
皇陵？地下宮殿？顧雨娘忽然記起自己的一個夢境，好像就是地下宮殿。
“劉公公謝謝您。您提醒了我一件事。”顧雨娘要馬上出宮一趟。
可是找什麼理由呢？
“劉公公，我想休息一下，您能幫我安排一處安靜……”
“好的，老奴馬上去安排。”
劉公公立馬吩咐管事嬤嬤去辦這事。
很快，便安排好。
顧雨娘對劉公公說道：“一會東凌找我的話，您跟他說一聲，我有點頭暈，需要睡一會。”
“好的。”
顧雨娘跟隨管事嬤嬤到了一處安靜的宮殿，進了寢室，她屏退所有人，插好門窗。
放下床幔。
她一摸額頭的梅花，進入空間。
“空間帶我去東凌國的皇陵。”
空間瞬移。
到了皇陵之後，顧雨娘先找到風華大帝的陵墓。
仔細尋找蛛絲馬跡。
顧雨娘走出空間，在皇陵里，找了一處地方，閉上眼睛打坐，按照修真的口訣，她要試一下能否感知到這裏曾發生過的事。
在皇陵中，更容易感知到這裏發生的事。
果然，夢境中出現一個場景，是宇文伯進入這個皇陵的場景。
宇文伯的聲音傳來，“父皇，兒子來看您了，眨眼間您老已經走了好幾年。這幾年，兒子辦了好多事，東凌國越來越強盛，看來您把皇位傳給我的決定是正確的，您真是英明啊。可是您那麼英明，怎麼就是不肯允我當年的請求？為什麼非要把她嫁給一個武夫？我恨你！我恨你！呵呵呵……”
宇文伯瘋狂的笑着。此時的他不像是個皇帝，倒像是個平常百姓對着爹的陵墓訴苦。
圍着風華大帝的龍棺轉悠了好幾圈。
轉悠完，又圍着皇陵轉悠。
“看，您再英明有什麼用？還不是長眠於地下？我答應過你，無論如何都要顧念兄弟姐妹之情，不傷手足，我做到了沒有傷手足，還有，靜蘭公主的封地我可沒收回啊，不過她主動說要把封地每年的收入都捐入國庫。兒子當然是笑納，呵呵……”
宇文伯有些瘋狂，笑完之後，眼中竟含着淚花。
“可是我做了這些事後，我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父皇，您說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