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演武堂丟臉記
桓大少終於徹底正常了!變戲法的從乾坤袋裏變出了一本劍訣和一柄細薄如紙卻足有五尺的長劍。“因你的修為還太低,所以那火影術雖然奇妙,可在你這個階段能發揮出的殺傷力十分有限。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開始練劍。”
“練劍?前輩,您要弟子轉行么?”蘇荃問完看到桓大少的臉色,直道不好,閉眼準備挨揍。卻不想這位竟然沒有,反而是先把劍訣遞了過來。
“靈火劍訣?”這名字不怎麼拉風嘛。
桓澈點頭微笑:“這是世間最常見的火系劍法。天元大陸有火靈根的人手一本。此法要求持劍者將自身的火靈力逼入劍身,利用劍氣與火靈氣同時傷敵。因此,威力相比一般劍法強上許多。在攻擊力方面,是僅次於雷劍的劍法了。”
叮咚!蘇荃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的火影術是無形無實之物,又擅於隱形。別人看不到嘛,還以為只是單練劍的。不曾想到劍身上還有這麼一層霸道凌厲的火靈氣。所以,打起來的話,我就佔便宜啦。”
賓果!桓澈大樂,不過他的本意卻還不只如此,便把這隻薄劍扔了過去:“我來問你,此劍有何特色?”
這個……蘇荃反覆看看這柄劍。通體銀白,欺霜賽雪。薄如蟬翼,靜時剛硬,可掰一掰卻幾乎可以折上九十度,一鬆手便又回復如初。明白了!“這是把可剛可柔之劍。因此它或硬或軟,攻擊何方皆在我心意。劍氣或許耿直,可火靈氣卻是隨意而動。所以這樣攻擊起來我更佔便宜。另外,此劍如此輕薄,想必劍氣會比笨重之劍更加凌厲。”這一點可是帕斯卡兄教的,受力面積越小,壓強越大。
真是聰明!不過:“有一點,你還是漏了。”
“漏了?”蘇荃仔細想想,還是想不出來。結果讓桓老兄直接拎到院中。從她手中攝過劍去,直接抖劍便是攻向院中一隻藤蔓。蘇荃原以為此招應該是砍,或是削,卻不想這劍卻是在攻向那藤蔓時,直接……彎……彎起來了?象是一條藤蔓一樣把那條藤蔓纏住,然後一股火焰彈出……被纏的藤蔓……燒沒了,而且沒的還只是被纏的那一截。
蘇荃頓時便明白了:“此劍既可遠攻,也可近攻。不過若是這樣的話,身法就很重要了。”必要做得瞬息千里,飄渺不定才可。否則就是被宰的料啦。
啪的一下!終於被拍頭了!
然後桓大兄便放下話來:“我要閉關開始養傷了。這陣子你就好好在院子裏獃著。白天練劍,晚上行功。覺得悶了就擺陣。等我閉關起來,你要練不出個樣子來,看我不抽死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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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大兄果真閉關了。而閉關室竟然在主屋的地下。移開主榻下面竟然有一條長長的暗道,不知通往何處。蘇荃看到時,眼睛都快眨通窗了。這個極天門真是好古怪!
桓澈這一閉關,就是整整三年!
蘇荃徹底成為龜銹,大門不出二門不在。每天在院子裏就是練劍練劍再練劍,到了晚上后就修鍊太陰心經。偶爾煩悶了就照桓大兄吩咐的那般擺陣玩。三年時光一眨而過,而三年苦修的代價就是她已經鍊氣十二階滿,正式進入鍊氣大圓滿了。
對於這點,天權宮上下都是意外的。三年時間從鍊氣十一階滿進入鍊氣大圓滿。這成績便是連單靈根的修士都沒幾個做得到。更何況這孩子還是雙靈根。雖然靈根好些,但到底離單靈根還有些差距。可是她卻做到了。
沐陽真君也好奇,只是他自持身份,不肯輕言。直熬到三年後桓澈出關,才把他叫到跟前來:“你那個小弟子練的是什麼功?”
原來沐陽真君想的是:阿澈既已經把通天躍階術都傳她了,想必波若多羅蜜多心經也脫不了。木已成舟,沐陽真君也就不說什麼了。更何況這個叫朱緋色的孩子資質還是不錯的,頂多將來便象紫瀲說的那樣,把她收入門牆,好全了阿澈所願。卻不想三年細看下來,竟然發現這孩子所練的心經不象是波若多羅蜜多心經。不只心法不象,就連平日所練的火系功法都是他沒見過的。這可不是尋常事了!他作為天元大陸第一門派的掌門元嬰修士,眼界之廣可說是世間第一等了。可這小娃練的功法,竟是兩樣都看不出來歷。
沐陽真君好奇了,可他的兒子卻蠻不在乎:“不就是太陰心經和火影術么。”
啊?太陰心經?火影術?沐陽真君細想一下,確定不曾聽說過這樣的功法。“她是從哪裏得來的?”
桓澈嘻嘻一笑:“父親,這事不好問吧?”
沐陽真君卡住了。修真之途上最不可捉摸且令人羨慕的便是機緣。一個單靈根的天才和一個三靈根的中才,到底誰會先修到結丹甚至結嬰?鍊氣時階或許是資質重要,但越往後行卻越是不同。實力或許重要,但機緣卻往往比前者更加重要。你再能幹,因步自封,守着先祖留下的那點資財,再努力也有限。可若機緣足夠,卻往往可以一日千里,甚至脫胎換骨。
“既是這孩子有此福緣,那你就好好教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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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澈這次應是應得十分痛快。回去檢查完功課後,就是拎着她下了天權宮,直接去了演武堂?
這是要她和人打架的節奏?蘇荃震驚,結果挨了桓兄的一記狠踢:“你一個人練能練出個鳥來,武技重在實練,這種經驗從書上是學不來的。好好打架,打贏了有肉吃,打輸了就沒飯。”
此話一出,演武堂里的弟子全都噴笑出來了。三年前就有消息說,掌門的獨子桓師叔終於回山了。只是一直呆在天權宮,不曾在人前出現。因掌門沐陽真君的性格溫和人緣一向極好,所以門中弟子倒沒把這位桓師叔想成什麼高不可攀的人物。可是今天這副作派也太讓人意外了!帶了那麼漂亮的一個美人兒來演武堂,竟然是直接用腳踢是門坎里來的。後來甚至說打不贏就不給吃飯?
太樂了!
因蘇荃是鍊氣期,所以今天來的地方是演武堂的一層。這裏全是鍊氣弟子,地方最大人最多。平常就已經吵吵嚷嚷得最熱鬧了。今天桓師叔帶着他老人家的預訂女弟子出現后,更是擠得里三層外三層。
這裏的執事弟子是一名三旬左右的築基男修,姓古。大概是姓氏不對,平常行事就十分古板。今天一見來的是個鍊氣大圓滿,又是從天權宮下來的,直接就給發過來了一個場中最厲害的弟子。
“朱師妹好,在下趙豐年。”精幹利落的漢子,手中一把玄鐵青金劍。劍光上冷氣森森,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
蘇荃這是第一次打擂台,緊張得渾身都是汗,幾乎連劍也快握不住了。可是……不蒸饃饃蒸口氣,老子今天絕對不能輸太慘。雙手一抱拳:“請趙師兄賜教。”
結果,真是賜教了,五招不到,就讓直接打趴下了。
拎着褲子剛回來的副執事剛進門就看到了如此情景,幾乎想哭死。趕緊跑到桓師叔旁邊來,就想打圓場。卻不想桓師叔卻是直接跳起來了。大驚!難道要打架。這個趙豐年,你找死啊?把掌門的未來徒孫踢趴下,不想混了是不是?不只副執事,場中其它弟子也全捏緊了拳頭,同情的看向趙豐年,小子,你死定了。
沒想到的是:桓師叔跳是跳到擂台上去了,卻不是沖趙豐年去的。而是把那個美人兒直接拎起來,一甩手象是丟布袋一樣就扔到了鍊氣十二階才用的擂台上:“再打。”末了,還回頭拍了趙豐年一把:“好小子。就照這樣,狠狠揍她。還有你們,都聽着。誰要是有本事贏這死丫頭一場,師祖我就給誰一瓶聚氣丹。”
噢耶!鍊氣弟子們一下子全瘋了。排隊搶着上擂台和這個美人兒打架。一瓶聚氣丹耶,那可是二百塊靈石。比出任務還賺!沒商量,揍她!
就這樣,蘇荃到演武堂的第一天,就掉進了一生中前所未有的陷阱。非但在擂台上要面對靈力或許不及她充沛,但實戰經驗卻遠比她要豐富很多的對手。更要頂住上千號鍊氣弟子對她的虎視眈眈。而且在她又從鍊氣十二階的擂台上被踢下來后,這些傢伙們熱情更高了。甚至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的居然領頭喊:“揍扁她!揍扁她!”
先是一個人說,後來大家見桓師叔都挽起袖子喊,一下子群情激憤了。上千號人一起給那邊擂鼓助威,還讓她怎麼混啦?
所以,到天黑前,蘇荃已經一口氣輸了五場,摔到鍊氣九階的擂台上去了。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不說,還挨了不知多少記劍柄狠錘。痛死了!
她走也走不動了,是被桓澈拎着脖領子拽回天權宮來的。一進門正好碰上紫瀲,看此情狀,噗的便笑出來了:“師兄,你也太狠了。怎麼把孩子弄成這樣了?”
桓澈冷笑:“是她自己沒本事。活該!死丫頭,還讓老子拎你不成?自己滾回去。今天晚上沒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