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章 德慈太后看望未來的兒媳
趙玉娥驚呼一聲,“楓大哥小心!”
謝楓面色不驚,雙手摟着趙玉娥,用力一個翻滾,同時抬腳朝那人踢去。
刺客手中的短箭刺偏了,擦着謝楓的肩頭而過。
謝楓冷笑一聲,忽然拔下趙玉娥頭上的髮釵,手指一翻用力朝那人的臉上一刺。
啊——
一聲慘叫響起。
這是個老婦人?
刺客扔掉手中的短箭,伸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臉慌忙退出車外。
“坐好,別亂動!”他將趙玉娥扶穩坐好,飛快跳出車外。
“楓大哥,要小心!”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趙玉娥正緊張的抓着車窗,一雙杏眼裏是滿滿的擔憂。
“玉娥,坐在裏面,別出來!”
謝楓並沒有去追趕刺客,而是扶起倒在趕車位上的阿海,檢查他的傷勢。
還好,他只是被打暈了。
趙玉娥的丫頭都不見了,而他的護衛阿海也被打暈,如果他現在去追趕刺客,孤身一人的趙玉娥定會有危險。
而且,那人的動作也很快,身影在一條巷子裏一晃,就不見了。
“楓大哥,你……你受傷了,快包紮一下。”趙玉娥從馬車上跳下,將一塊帕子包在他的肩頭上。
她頭上的髮釵被他拔下做了武器,少了束髮簪子,髮絲散開了一些。
幾樓頭髮散在臉上,遮不住臉上的驚惶,眸色間滿是擔心。
謝楓偏頭看着她的臉,“我還以為你不關心我了。”
玉娥抬頭,正迎上他一雙漆黑的眸子。
她一把扯下手帕,惱恨地扭頭,窘着小臉,“誰關心你了?自己往臉上貼金!你讓那公主關心你去!哼!”
她轉過身,昂着頭走進了馬車。
謝楓:“……”
阿海幽幽醒來,剛好見到自家公子與趙小姐又在鬧彆扭。
他眼珠子轉了轉,伸手狠狠一捏謝楓受傷的肩頭。
哪知謝楓只皺了皺眉。
他莫名其妙的盯着阿海,“你小子捏我幹什麼?這麼點傷不痛的,擦破點皮而已,當初在北地,我被敵人的刀砍到骨頭裏,你家公子我也沒哼哼一聲!”
阿海:“……”
阿海真想找塊豆腐拍死自己。
他家公子這麼呆,是怎麼勾搭上心思聰慧的趙家小姐的?
阿海朝謝楓擠眉弄眼。
公子你快裝傷得很重的樣子,女人都心軟,趙小姐心一軟,你再哄哄,溫柔話語說幾句,這事就過去了。
那個什麼惹事的公主就成了天上的浮雲。
你倆又是雲開霧散雨過天晴。
誰知謝楓盯着阿海的臉狐疑地說道,“阿海,你被剛才那婆子打傻了?你老朝我擠眉弄眼的幹什麼?嗯?嘴角抽什麼抽?你既然沒受傷就趕緊快趕車!該回家了!”
阿海:“……”
好吧,他現在很想很想很想撞死自己。
謝楓坐進了馬車,趙玉娥馬上將頭扭過。
那幾縷散下來的頭髮正垂在她的胸前,遮住了臉頰,他看不到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你頭髮亂了,我幫你理一理。”
他伸手幫她整理散亂的頭髮。
趙玉娥本想揮開他的手,但見他笨拙的樣子帶着可愛,心頭莫名的一陣溫暖。
便也沒說話,她乖巧的低着頭由着他整理她的髮髻,將身子往他懷裏靠。
誰知謝楓的手只在她的頭上扒拉了兩下,便抱怨的說道,“我不會梳女人的髮髻,你自己弄吧?”
趙玉娥:“……”
她咬了咬牙,揮開的他的手,只將頭髮往耳後一撩,同時斜了他一眼,扭頭,冷臉。
謝楓眨眨眼:“玉娥,你怎麼生氣了?”
趙玉娥擰眉,“……”
忽然,行路中的馬車顛簸了一下,趙玉娥沒坐穩,整個人倒在了謝楓的懷裏。
謝楓卻將她從自己懷裏扶起來,坐正,俊臉馬上一沉,朝車外喊道,“阿海,你是怎麼趕車的?玉娥小姐差點摔倒了!仔細點趕車!”又道,“玉梅,抓着車窗欞,就不會摔倒。”
趙玉娥:“……”
阿海:“……”
阿海朝身後的車內看了一眼,無語望天。
抓什麼車窗欞?公子你那兩隻手是幹什麼用的?你除了舞劍……就知道舞劍嗎?
他將馬車弄得顛簸一下他容易嗎?
。
馬車停下。
“公子,到了!”
謝楓挑起車簾朝外面看了看,眉尖一挑,“阿海,走過了,這是夏宅,趙小姐得先回謝府。快將馬車倒回去。”
阿海眨眨眼:“……”
趙玉娥瞄了他一眼,又瞄了他一眼,貝齒輕輕咬着下唇,手指卻惱火得緊緊的絞着裙子下擺。
“不用了,也沒有幾步路,我自己走回去。”
她惱恨的在心中腹誹着,今天那公主沒在,他就不能帶她進他園子裏安撫安撫她這幾日受傷的心?
她將車帘子一掀,用力地一推車門,自己從車上跳了下去。
“玉娥,你小心點。”謝楓也跟着她身後走下馬車。
趙玉娥的腳死勁的踩着地,謝楓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謝府門口,謝來福正指揮着小廝們清掃庭院,見他二人一前一後的回來了,馬上笑着相迎。
“楓公子?小姐?你們回來了?”
趙玉娥點了點頭,“來福叔。”
謝楓沒有繼續往裏走,只說道,“來福來的正好,你送小姐回後院吧!我還有事,先回夏宅了。”
謝來福眨眨眼,“楓公子不進府嗎?”
趙玉娥沒好氣的說道,“他事多,讓他忙去,哼!”
說完,她氣乎乎的死勁踩着步子朝後園走去。
“玉娥,那我回家了。”
趙玉娥走路的腳一頓,“……”咬了咬牙,一步不回頭的走了。
謝楓看不見她的身影后,也轉身回了夏宅。
站在馬車邊的阿海,哭笑不得的看了他家公子一眼,去停馬車去了。
。
夏宅後院曦園。
雲曦坐在園中的小桌邊,正在看段奕送來的請客的人名名單。
她粗略看了看,段奕幾乎將朝中的所有官員都請了。另外,還請了京中一些有頭臉的大商人。
她都懷疑王府能不能擺得下那麼多的桌子設宴席。
而且,他還財大氣粗的設了千對夫妻宴,免收禮金請了千對成婚二十年以上,且家中兒女成雙的夫妻來赴宴。
千對夫婦,兩千人,桌子在哪兒擺?
這時,已經換了身衣衫的謝楓背着手,低着頭大步走來。
她合上人名名冊丟下一旁。
見他臉色冷俊,目光森然,她的眉尖不禁一擰,趙玉娥被人暗算了?
應該不會呀,她暗中派了好幾人跟着,趙玉娥也不是特別笨的人,怎麼還會吃虧?
“哥,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玉娥姐呢?”
“她很好,我讓她先回謝府了。”
趙玉娥沒事,那就好。
她心中鬆了一口氣。
“那你怎麼不趁機陪陪她?她被那端敏氣了這麼多天,你應該多安慰一下啊。”
“她是我未婚妻,以後再一起的時間多的是,不差這一回。”謝楓坦然說道,在她面前的小桌邊坐下。
雲曦看着謝楓眨眨眼,心中又笑又氣。
“哥,感情是處出來的,玉娥姐雖然已經是你的未婚妻,就應該更加關心啊,有時間就多陪她,你老將她丟開算怎麼回事?”
這個大哥,跟段奕比,簡直天差地別。
那位可是連差事也不管也要跑到她身邊來的。
今年春天時,段奕被元武帝派往青州,明面上說是賑災其實是想將他困在那裏,他照樣想辦法抽身回京陪她。
後來元武帝又派他去監管皇陵,這麼重大的事,他一樣找了個青隱替代他,他則溜回京中來。
這大哥可好,天天在京中,兩家還這麼近,他居然不去看自己的未婚妻。
謝楓看了她一眼,說道,“還能跑了不成?”
雲曦眨眨眼:“……”人不跑,心會跑啊!
她心中哭笑不得。
謝楓從袖中取出一枚短箭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曦兒,我是看到這個才先回夏宅的,我記得,你一直在打聽這個。”
她心頭一緊,那是……雙頭蛇短箭!
玄鐵打造,箭尖上泛着幽幽的淺藍色。
“哥,哪裏來的?”
“剛才與玉娥坐馬車回府時,有人忽然闖入車內偷襲玉娥,我同那人交手,那人落敗遺落下來的。”
“偷襲玉娥姐?”雲曦眯着眼,目光落在那隻短箭上,“玉娥姐只是個深閨小姐,會跟誰有仇?而且是跟這樣的人?”
那人殺了她的父親,可以牽扯到當年的那批寶藏或是母親的身份,可現在涉及的只是一個謝家外孫女——已故落馬官員的女兒!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
謝楓也說道,“是啊,我也是想不通,所以先拿回來給你看看,你的身邊總是出現這種短箭,這些日子當心一點。就不要出門了。”
雲曦笑了笑,“我想出門也出不去啊,王爺派人看我看得緊呢!”
謝楓點了點頭,“我只是拿來給你看,你也不要多心。”
雲曦半眯着眼,“大哥,你看清那人長什麼樣了嗎?”
“矇著臉,看不清真容,不過,我用玉娥的髮釵扎傷了她的臉,她痛得驚呼一聲,聽聲音是個年紀大的婦人。”
年紀大的婦人?
雲曦抿着唇,低着頭沉思起來。
謝楓伸手拍拍她的肩頭,“曦兒,別擔心,那人只是針對玉娥,又不是你,再說了,咱們兩家護衛這麼多,不會有事的。”
她點了點頭,那人一直在暗處,又沒有線索,的確不好找,“這隻短箭給我吧。”
“不行,你要嫁人了,拿着一隻兇器做什麼?”謝楓不理她,抓起來塞入袖子中。
而這時,他身子忽然晃了一晃,雖然堅持着坐正了,但那臉色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強撐着。
“大哥!”雲曦臉色一變,伸手摁着他的胳膊,“你……是不是中了毒?”
“嗯?”謝楓挑眉看向她,“怎麼會?沒有。”
“你騙不了我!你的嘴唇都發青了,你自己運力試試看!”雲曦的眸色一沉,雙目緊張地盯着他。
謝楓卻仍是笑了笑,“真沒事!”
“青裳!”雲曦朝屋裏喊了一聲。
青裳小跑着走出來,“小姐!”
“給楓公子把把脈,看他是不是中了毒。”
“真的沒事,曦兒你多心了。”謝楓站起身來。
雲曦卻忽然出手拍向他的肩頭,謝楓的眉尖一皺,身子跟着又晃了晃,苦笑起來。
“有沒有看看再說!”她緊緊抓着他的胳膊,“你想在我出嫁那天還讓我擔心?”
她不滿的瞪眼看他。
雙頭蛇箭的箭尖上,很明顯,一看就是抹了毒藥,有人偷襲趙玉娥,謝楓一定會去護着,擦破點皮肉就會中毒。
在武器上抹毒,是武功差的人使的下三爛的招式!
“好吧,讓青裳看看。”謝楓只好坐下。
青裳往謝楓的臉上看去,只見他的臉色蒼白,嘴唇卻泛着青黑色。
她不敢大意,忙伸手給他把脈,又檢查了他的外傷。
肩頭上,雖然只是淺淺的一條划傷,但那周圍已開始泛黑,肌膚已經開始腫起。
青裳的臉色沉下來,抬眸看向雲曦,點了點頭。
雲曦的心往下一沉。
果然,她沒有猜錯,謝楓現在的臉色同當年她的生父謝宏中毒的臉色一模一樣。
那麼,偷襲謝楓的那個人與當年的刺客不是同一人也是同一伙人!
她沉聲道,“大哥,你真的中毒了!”
“中毒?可我沒什麼感覺啊?”謝楓不以為然。
雲曦道,“這種毒會慢慢的毒發,一運力就會發作更快,我屋裏有解藥,大哥你先坐着,我去拿來給你。”
她起身往屋裏走。
青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忙跟在她的身後。小姐都不知道是什麼毒怎麼解?
雲曦扭過身來,“青裳,在外面看好楓公子!”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
“他是病人!”
雲曦沒有讓青裳跟着進屋,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解藥。
當年的事,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現。
娘的血也可以解毒,那人似乎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分開追殺。
先是爹中了毒,他們再不停地追着她與娘,讓爹中毒不治而亡。
那個人,究竟是誰?
她走進裏屋,又將英兒支開,取了小刀往左手心一劃,將血擠出一點倒入一個小碗裏。
然後又找了帕子自己包紮好,為了不讓人發現異樣,她在葯櫃中找了些普通的清熱解毒的藥丸碾碎了做了一碗湯藥。
青裳見她端着葯碗走出來,忙上前接過。
她擔憂的看了一眼雲曦的手,“小姐……”
雲曦的手大半部藏在袖子裏,但有一小截包紮的帕子角露在外面,“給楓公子喝吧。”
青裳看了她一眼,暗嘆一聲,“是。”
謝楓喝了葯,臉色稍稍有些緩和,但眸色卻一片森然,“曦兒,那個婦人的臉上受傷不輕,我一定能查出來,你不要擔心了。”
“大哥,我懷疑與端敏有關,你查的時候小心一點。”
謝楓點了點,“我也猜是她,除了她,沒人會殺玉娥。”
…
謝府里。
吟雪與青衣帶着兩個丫頭回來了。
麗兒跪在趙玉娥的面前,櫻桃小心的站在一旁。
趙玉娥看着哭得鼻子眼睛一片紅腫的麗兒,冷着臉不說話。
剛才,吟雪與青衣已經將所有的經過都說給她聽了。
“小姐,奴婢也是有苦衷的,奴婢不是真心要背叛小姐,奴婢也不知道那公主竟要害小姐,奴婢……”
青衣怒道,“被人威脅着讓你辦事,這其中肯定就會有陰謀,你身為趙小姐的貼身丫頭,居然說不知道?要是趙小姐真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
“……”
“曦小姐馬上就要大婚了,趙小姐要是有什麼事,你讓她怎麼安心出閣?當時我遇到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實話?被人威脅了,說出來大家幫你解決,不是沒有這些事發生了嗎?”
麗兒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哭着。
李媽媽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你呀,看你乾的蠢事,我也幫不了你了。”
趙玉娥抿了抿唇,朝一旁的李媽媽說道,“帶她去來福管家那裏將這個月的月錢領出來。另外,再去取三百兩銀子來給她,讓她收拾東西回家吧,不用再服侍我了。”
麗兒嚇得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淚水,顫聲道,“小姐……”
吟雪不耐煩的冷笑一聲,“怎麼?你差點害了你們家小姐還要她原諒你?”
趙玉娥淡淡看着她,“你走吧,你那弟弟已被青衣救出來了。你年紀也大了,這些錢,算是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我送你的嫁妝。”
“小姐,奴婢錯了,再不敢了……,小姐……”
趙玉娥將頭扭過。
李媽媽上前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嘆了口氣,“走吧走吧,要是讓楓公子知道是你背叛了小姐,你還有命在這裏?你這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多機靈的一個人,怎麼就犯傻了呢?”
麗兒捂着臉大哭着,“可是當時……”
李媽媽沉聲道,“算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
皇宮,端敏公主的寢殿,凝翠苑裏。
“給本公主打,死勁地打!”端敏着一身寬大的睡袍,披頭散髮的在屋裏跳腳。
她的嗓子嘶啞,從睡袍的領子口往裏看,隱約可見身上的青紫,臉上也佈滿着牙齒印,都是那四個護衛留下的印記。
她覺得這是她的恥辱,她絕對不能讓那四人活着!
奶娘王嬤嬤在一旁安慰着她。
“是,公主,奴才們正下着重手呢,您休息一下吧,這嗓子都啞了呢!”
但,端敏哪裏聽得進去?
外面院子裏,打的正是她的四個護衛。
她咬牙切齒,心頭的火直往腦門躥。
居然敢欺她的身?一個一個的都活夠了嗎?
讓這幾人去罰那個趙玉娥,結果可好,一群廢物,連個趙玉娥的影子都沒抓住,反倒是她在那裏丟了臉面!
她與她的四個護衛在永福茶樓里上演的一場活春宮,被人畫成了圖像,不出半日就已傳遍了京中大半的青樓伎館。
她不着衣服的樣子更是張貼在那些青樓的大門口,被人用來招攬客人用,揚言是樓里的紅姑娘。
雖然母后已命羽林衛們四處搜畫像,更命順天府的府衙全城緝拿張貼畫像的人,可是,畫像太多,誰又知道有沒有漏掉的被人拿到家中去私藏的?
而且,出了這件事後,她還被幾個頑固不化的老迂腐臣子們聯名彈劾,說她有傷風化,行為不檢點,辱沒了皇家的尊嚴。
結果,被皇上下令禁足了,除非有人娶她,否則,她都不能踏出皇宮一步。
不出皇宮,她還不得會悶死?
院子裏的哀嚎聲一聲一聲的變小了。
小太監小章子小跑着走進來,“公主,他們都……都沒氣了。”
活生生的人,漸漸在眼前成了一堆血肉,小章子現在的兩條腿都在打着顫。
前一刻杖斃的是與他一同當差的小安子,只因沒辦好公主的差事,被公主當場打死了。
現在又是四個護衛。
整個凝翠苑裏的宮女太監大氣都不敢出,就怕再惹着這位公主被杖斃了。
“死了就死了,全都扔到宮外亂葬崗去。”端敏不耐煩的擺着手。
“……是,公主。”小章子退下了。
“公主,您歇一會兒吧。”奶娘王嬤嬤安慰着她。
一個女兒家,剛被四個人折騰過,公主怎麼不愛惜自己不去休息着?
“歇什麼歇?我咽不下這口氣,謝楓……我一定要得到他!”端敏咬着牙,兩手緊握,兩眼的目光堅定。
“王嬤嬤,給本公主更衣,我要去見父皇,給本公主禁足,這一定不是他的本意!”
“可是公主……”
“快點!”端敏不停地催促着。
王嬤嬤見勸不動,只好給她更衣。
衣衫好換,臉上的傷口卻遮不住,王嬤嬤只好在她的頭頂上罩了塊面紗。
。
主僕二人到了元武帝的帝寰宮。
端敏正要進宮門,卻被幾個妖艷的女人給攔住了,正是元武帝新收的四個寵妃。
“喲,這不是咱們的端敏公主嗎?怎麼?你精神不錯啊!剛才還一女御四夫呢,現在還有力氣跑到這裏來?”
“哎,我說姐妹們,看來,有人天生就是妖媚啊,像咱們天天學,都學不會討好皇上的技巧,可咱們的公主無師自通啊!”
“公主,你教教我們姐妹好嗎?怎麼說,咱們姐妹四人也是你的長輩!”
端敏大怒,“你們算是那門長輩,你們……”
“皇上已撤了你的公主封號吧?論品階,你在我等之下,怎麼,見了長輩還不行禮?”
四個一品宮妃攔着她輪番羞辱。
這時,有一眾朝臣的夫人前來宮中拜見劉皇后,路過這裏,眾人看到端敏,個個離得老遠,生怕她有什麼可怕的疾病會傳到她們的身上一樣。
而以前,端敏幾時受過這種待遇?她氣得身子發抖。
“你們……你們等着瞧!”端敏氣急敗壞的跑出了帝寰宮。
…。
端敏跑回自己的凝翠苑,氣惱的她又是一通打砸,這時,外面有太監在傳話。
“皇後娘娘駕到——”
朱紅宮裝,一頭奪目的珠釵,雍容華貴的劉皇后被十幾個宮女太監簇擁着進了凝翠苑。
“怎麼回事?”劉皇后冷喝一聲,聲音透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她眉頭緊擰,盯着一屋子的狼藉,面色陰沉。
“娘娘恕罪,奴才們該死——”
王嬤嬤與小章子帶頭跪下了,公主打砸的速度遠比他們清掃的速度快,這還沒有清掃完,劉皇后就到了,一屋子的宮女太監都嚇得不輕。
“母后,你要為我做主啊,母后……”端敏撲到劉皇后的懷裏就哭了。
劉皇后清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眾宮女太監們,“全都退出去!”
“是,娘娘。”大家心中鬆了一口氣。
她將懷裏的端敏扶直身子,直直盯着端敏看了一會兒。
端敏迎上劉皇后凌厲的目光,瞬間不敢再鬧了,“母……母后……”
“哼!看你乾的好事!”劉皇后惱恨的怒道,“不過是一個武狀元,也值得你費心費力?”
“可是我喜歡他……”端敏哇的一聲又哭了。
劉皇后怒道,“哭什麼哭?母後跟你說過,再忍忍,過不了多久,咱母女倆,咱們劉家的好日子就到了,可你看看你乾的蠢事,你居然派人動那謝楓的未婚妻?”
“母后,我討厭那個女人!我只想她死!”
“啪——”一記清亮的耳光打在端敏的臉上。
端敏怔怔然的看着劉皇后,“母后,你打我……”
“母后這是將你打清醒!咱們劉家蟄伏這麼多年,怎麼能毀在你的任性上面!”
“母后,你說什麼?什麼蟄伏?”端敏捂着半邊臉,不明所以的看向劉皇后。
劉皇后張了張口,將話吞回去了,“總之,過不了多久,你要多少優秀的男人,都會有,現在,那個謝楓就別去招惹了。”
“我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謝楓的妹妹,是個不好惹的人!你別給本宮驚動她!本宮還要拿她做一件大事!你若打草驚蛇了,母后就前功盡棄了!”
“母后……”
“老實的呆在你自己的寢殿裏!有什麼事,自有你母后擔著!”
劉皇后將端敏摟在懷裏,撫向被她打過的臉,“母后也是為了咱們劉家的將來,你別怪母后心狠,心不狠,咱們這輩子就白活了!”
劉皇后的話只是說了半截,端敏聽得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問。
這些日子,自從太子哥哥淑妃娘娘出了事後,父皇就病了。
母后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同奕皇叔徹底翻臉,只因為瑞弟弟被奕皇叔強行留在了奕王府。
……
夏宅這一天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華麗的馬車在府門前停下,前後各有二十名護衛護着。
在前院當差的白虎與玄武兩人見到來人,嚇了一大跳。
白虎忙叫過一旁跑腿的小丫頭五月,“快,通知夫人小姐,太後娘娘來了!”
“太……太后?”五朋身子一抖,拔腿就朝後宅跑去。
太後到民宅,大梁頭一回啊。
很快,夏宅所有人都到了前院相迎。
雲曦也被青衣扶着,走到人群前面來。
“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烏壓壓跪倒一大片。
德慈馬上朝雲曦走去,親手扶起她,“別行大禮,現在身子不方便呢。”
雲曦抬頭看她。
德慈的目光閃了閃,朝其他的人說道,“哀家此次來,是來看未來的兒媳的,你們就不必跟着了,都各自忙去吧,好好的準備着大婚事宜就是了。”
“是,太後娘娘。”一眾人忙應道。
夏玉言朝德茲看去,見她看向雲曦的目光溫和,心中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雖然王爺喜歡曦兒,但,天下最難相處的是婆媳,要是婆婆也看好媳婦,這婚事才算完美。
雲曦領着德慈到了自己的曦園。
德慈遣散了所有人。
青衣青裳英兒與吟雪都面面相覷,不知德慈太后怎麼會忽然來了夏宅?
看望未來的兒媳?
曦小姐這可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啊!
當屋中只有她與雲曦時,她微微一嘆。
“丫頭,你是不是在恨哀家?”
雲曦抬眸,微微一笑,“不曾恨太後娘娘。”
“當年的事,有巧合,有人為……,那批寶藏本是想彌補你母親,誰想到……,誰想到竟給你父母帶來了滅頂之災,還害得你孤苦無依。”
“害我父母的人,我都一一找到了兇手,當年的事,雲曦不怪太后,雲曦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你知道?”德慈驚訝的看着她。
雲曦正想開口說話,這時,門口一道人影一閃,德慈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