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后怕（二更）
茉織急忙從房間裏出來，“小蓮兒，怎麼了？”
“死貓！茉織姐姐，有兩隻死貓！”
“我跟你去看看。”茉織跟着茉蓮去了花圃，路上茉織還不忘笑話茉蓮，“兩隻死貓有什麼可怕的，小蓮兒，你真是越來越膽小了。”
“不是，茉織姐姐，是那貓死的樣子太可怕了。”茉蓮想起那兩隻死肚白貓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吐。
茉織不以為然，直到看到了那兩隻翻躺在花圃中間的花貓，才明白茉蓮為何會嚇成那樣。饒是她從小學習醫術，見過不少人死時的慘狀。
此時見到這兩個死貓的樣子，也是心中駭然。
只見兩隻貓身子翻躺着，露出肚白。肚白內青色的血管似乎已經碎裂。花貓的肚白腫脹成了一片黑紫色。
花貓的眼耳口鼻也看起來十分瘮人，它的眼珠充血，好像隨時都會爆裂，耳朵、鼻子與嘴角處都滲出紅色的血液。
茉織粗略掃視了這兩隻花貓，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這貓是被毒死的。”
茉蓮用手捂着嘴巴，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茉織姐姐，不會吧。誰會下毒毒死兩隻貓啊！”
茉織讓茉蓮去請了張管事，她在花圃處守着。
張管事正在賬房裏算賬，聽了茉蓮的話，披上大氅就趕來了花圃。
“這事不尋常，茉織，你怎麼看出這兩隻貓是中了毒的？”張管事問。
茉織細細解釋了一番，這貓的死狀與正常死亡差太遠了。
“如果真的是中毒，肯定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張管事道，“茉織，你去請歐莊主過來吧。”
他想歐莊主應該可以查出這貓是中了什麼毒。
歐莊主跟歐夫人才剛剛起身。坐在春居閣里用早膳。“茉兒，你怎麼來了？”
“師父，是張管事讓我來請您的。今早茉蓮在竹心院後花園中發現了兩隻死了的花貓。弟子瞧着，像是中了毒。”
歐莊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走，我跟你去瞧瞧。”
歐莊主感到花圃的時候已經接近辰時，下人們陸續都起來上工了。
小祥子又被軒轅昊從主屋裏趕了出來。他剛出門就聽到兩個洒掃院子的下人在議論。“那貓死的也太慘了。我看眼珠子裏面都充着血呢！”
“誰知道呢？說不準是那倆花貓夜裏叫的太歡，吵着了主子做美夢。主子就命人打死了唄，現在這人命都不算命了。兩隻貓算什麼！”
“不對吧，我瞧着咱們王爺王妃都不是那狠心的人啊！”
“主子的心思，咱們那裏猜的透~”
兩人看着小祥子越走越近，漸漸噤了聲。
小祥子滿心狐疑的朝着後花園走去。死了兩隻貓，怎麼弄得這麼轟動？不行。我要去看看。
歐莊主命他的小廝把兩隻花貓移到了乾淨的木板上，他則在花貓死的那個地方駐足觀察了一陣。半晌，他道：“瞧不出什麼來，昨夜的雨下的太大。就算是有什麼，也都被沖刷走了。”
小祥子剛剛來到，站在幾人中間。問道：“府里死了貓了呃？”
茉蓮在他身邊答道，“是呀。祥公公。就在歐莊主現在站的那個地方，那兩隻花貓的死狀太可怕了！”
小祥子定睛瞧着，這不就是他昨天倒魚湯的地方嗎？
他向前走了一步，“張管事，那兩隻貓就是死在這的？”
“是啊，今早我被茉蓮小丫頭給叫過來，就看見了這兩隻死貓，別提有多瘮人了。我看，今天我又省了一頓早飯嘍！”
小祥子又接着問道，“這貓是怎麼死的，怎麼把歐莊主都驚動來了？”
“好像是中了毒。”張管事道。
“中毒？!”小祥子的聲音猛然拔高了幾度。
歐莊主循聲望了過來，“小祥子，怎麼了？”
“歐莊主。”小祥子躬身一揖，然後抬起頭瞧了瞧四周也沒有外人。於是他便道，“這…昨晚上，我把一碗魚湯倒在了這裏。是不是跟這兩隻貓的死有關係？”
“魚湯？”歐莊主凝眉思考，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位先跟我去春居閣吧。”
幾人回到了春居閣時，歐夫人已經出門了。楚樂清昏倒的事她還不知道，今日她和嫂嫂約好了，要一起去景山寺祈福。
歐莊主請進了張管事與小祥子兩人，然後命小廝將屋門關上。
桌子上放着小廝剛剛抬進來的兩隻花貓。
“你們稍等。”
歐莊主去了裏間，拿出了自己的一套行醫用的刀具。
歐莊主出來，抽出裏面一個匕首，先將兩隻貓翻滾了兩下。隨後選中了一隻貓一刀下去，開膛破腹。卻沒有多餘的血流出來，桌几上的白布只有幾處集中的血跡。血沒有四處亂濺。
小祥子和張管事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歐莊主取出了那隻貓的胃囊，換了一個更小巧的匕首，輕輕劃破了它。胃囊里的東西隨着破口留了出來，小祥子與張管事看的直噁心。
“歐莊主，您將死貓開膛刨腹幹什麼？難道能在裏面查出什麼來？”張管事強忍着嘔吐的**問道。
“我要確認貓的死因到底是什麼？”歐莊主也很討厭這些東西，噁心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味道很難聞，像是腐爛的臭肉的味道。
“那查出來了嗎？”小祥子問道。
歐莊主點點頭，用白布將那兩隻死貓包了起來。走到旁邊的臉盆出凈手，“胃囊里還有殘留的魚肉和魚刺，我用銀針驗了驗。裏面有毒。小祥子，這魚你是要給誰吃的？”
小祥子大驚失色，顧不得屋子裏難聞的氣味，“奴才是給王爺準備的，幸好昨晚王爺沒吃！奴才絕對沒有想要害王爺！”
小祥子的忠心不用懷疑，他是從小跟在軒轅昊身邊的。小祥子沒有家人，不缺錢財，不貪權勢，別人沒有什麼可以拿捏他的。
“我相信你，祥公公。”張管事道，“但是那是誰呢？是小廚房裏的廚娘嗎？”
小祥子心裏還很后怕，昨晚幸虧雨水滴到了盛魚湯的碗裏。萬一真的被王爺吃了魚，那今天被毒死的就不是兩隻貓，而是王爺！他就是害死的王爺的罪人！
“你還記得昨晚做魚的廚娘是誰嗎？”張管事問道。
“我記得。可是不可能啊，昨天我是親眼看着她們做的魚。她們沒有下手的機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