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和呂希兒談合作
“既然姚安琪已經解釋清楚了抑鬱症的事，你也沒必要再找小茉求證了！”寧仲言皺着眉頭，輕聲說道。
“林姐，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小茉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姚總她沒病？”
“小茉，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我輕輕搖了搖頭，“雖然我知道很多內幕，可是卻沒有任何證據！”
聽到這話，小茉愣了愣，似乎也犯了難：“林姐，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第一，想辦法弄清楚聖琪集團現在到底是誰說了算；第二，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可以幫我了解到凌蕭更多的信息；第三，看能不能在公司里查到王琦的個人資料！”
小茉仔細地聽完了我的這些話，突然抬起頭，一臉認真地回答：“林姐，第一和第三對我來說有點兒難，不過我會儘力去做，至於第二條……”說著，小茉突然頓了頓，目光變得小心起來，“其實，我覺得呂希兒可能會了解凌總更多一些！”
“你的意思是，他們倆人有一腿？”我毫不客氣地說出了她話里的意思。
小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呂希兒是凌總推薦帶進公司來的，而且凌總事事都很將就她，所以……”
“呂希兒現在去哪兒了？”我打斷了小茉的話，有些好奇地問道，“跟凌蕭出去了嗎？”
小末吁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今天早上呂希兒被王導訓了一頓，一直都很生氣，還吩咐我擋住凌總的電話……可後來凌總根本就沒打電話過來，她自己倒是忍不住打了過去，兩人因為王導的事情在電話里吵了起來，之後呂希兒就怒氣沖沖地出去了！”
“他們吵架的內容，你都聽清楚了嗎？”我皺着眉頭，繼續問道。
“我聽到了一點兒，呂希兒好像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她不停地質問凌總，為什麼她不能向王導民發火，到底凌總跟王導是什麼關係……後來，你就打電話過來了，我就沒敢再偷聽了！”小茉老老實實地回答着。
“看來，呂希兒並不知道凌蕭和王琦之間的事！”我皺着眉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嘴裏喃喃說道，“不過，還是可以想辦法多套些她的話，看能不能知道點兒有用的信息！”
聽到這話，小茉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小聲地說道：“林姐，這事兒估計只有你能辦到！呂希兒雖然沒有刻意防着我，可是一直也很警惕，只要我多問一句凌總的事，她就會大聲地沖我吼！所以……”
“我明白！”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剛好呂希兒也一直想跟我套近乎，我會把辦法接近她的！”
這時，小茉突然沉默了，她一臉不安地望着地下，似乎有些局促。
“小茉，你怎麼了？”我關切地問道。
她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語帶顫抖地說道：“林姐，對不起！我，我真的完全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會有這樣的轉變，我，我不是故意想給警察那樣的口供……”
“小茉，沒事的！”我輕聲安慰着，“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林姐，我一定要幫你抓到兇手的！”小茉擦了擦眼淚，一臉堅定地說道。
我笑了笑，正想鼓勵她幾句，沒想到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小茉嚇了一跳，趕緊將我拉到了衛生間。
我關好門，透過衛生間的門條上觀望着外面，見小茉對着鏡子整理了下妝容，這才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啪”地一聲，門被一股蠻力撞開，很強勁地反彈在牆上，差點兒碰到小的腦袋。
“蘇小茉，你在裏面磨蹭什麼呢！敲了半天才開門！”呂希兒一臉怒氣地沖了進來，嘴裏不耐煩地吼着。
小茉似乎被嚇到了，趕緊解釋：“剛，剛才我在衛生間……”
“誰讓你用了？”呂希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只是讓你來看東西的！以後要上廁所就去外面！”
“是！我知道了！”小茉小心地點了點頭。
這時，我才注意到，呂希兒臉上的妝已經花了，她的假眼睫耷拉成一團，臉頰上全是勻開的黑色。
呂希兒從皮包里拿出化妝鏡，剛打開一看，似乎嚇了一跳，嘴裏很不滿地嘀咕起來：“哼，什麼人嘛，居然還向著那個傢伙說話……”說著，她一轉身，居然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趕緊蹲了下來，心裏怦怦直跳。
完了完了，要是呂希兒突然衝進來，我該怎麼解釋呢？總不會說，我是來這兒借廁所用的吧！
我屏住呼吸，透過最下面的橫條，見一雙紅色高跟鞋已經停在門口，不用說，那肯定是呂希兒了。
媽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忍不住在心裏抱怨了一句。
門把手已經開始轉動，眼看着面前的門就要被打開，我趕緊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想像着各種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希兒姐，你，你等等！”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小茉突然沖了過來，擋在了門面前。
“蘇小茉，你幹嘛？別耽誤我重新上妝！”聽得出來，呂希兒的語氣很不耐煩。
“我，我剛在裏面上完大號，味兒不太好聞……”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捂住嘴偷笑起來，沒想到小茉的頭腦還挺好使的，居然會編出來這麼賤的一個理由……
呂希兒似乎愣住了，隔了好一會兒，才暴怒似地吼了起來：“蘇小茉，你……”
“希兒姐，我給你打盆水，你先洗個臉，在外面化妝也是一樣的！”
“那好吧，你快點兒！”呂希兒很無奈地回答了這麼一句，隨後一轉身，朝着妝梳台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朝着開門進來的小茉豎起了大拇指。
小茉沖我笑了笑，拿出小盆子，把水開得嘩嘩直響。
藉著水聲，我趕緊湊到小茉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今天剛好是個機會……你就說呂希兒說我想約她見個面，時間地點你說了算，到時候我準時趕過去就行了！”
“我明白！”小茉輕輕點了點頭，裝作若無其事地出去了。
“對了，希兒姐，今天林姐來找過你……”隔着衛生間的門，小茉說話很大聲。
“哪個林姐？”呂希兒很耐煩地問道。
“就是Jacky的助理，林颯然……”
“是她？她來找我幹嘛？”呂希兒的語氣突然興奮了起來。
“她，她說有些事想找你談，可是在錢園不方便……”
“快，快把她電話找出來，我給她打過去！”呂希兒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林姐說她已經定好了地方，就在悠閑庄，離這兒也不遠，就隔了兩條街道，她說反正她會在那兒吃午餐，如果你有空的話就過去找她……”
“行啦，我知道了！”
隨後，外面陷入了一片沉寂，只聽得到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似乎是呂希兒在鼓搗她的那一堆化妝品。
“好了，蘇小茉，我出去了……千萬別對任何人說我去見林颯然了！特別是凌總！知道了嗎？”
“希兒姐，我明白！”
“哎，我穿什麼去好呢？林颯然是女的，穿得再懷感對她也沒吸引力……可這身呢，又顯得不太莊重……”呂希兒似乎陷入了選擇恐懼症，嘴裏自言自語地說著，磨蹭了半天也沒決定。
“靠，這女人在幹嘛？要走就快點兒走！”我嘴裏不滿地嘀咕着，很小心地活動了一下筋骨。
“希兒姐，你人長得漂亮，穿什麼都好看！據我對林姐的了解，她似乎更喜歡莊嚴些的打扮！”
“喲，蘇小茉，今天你的嘴巴怎麼這麼甜？早這麼機靈的話，我也會少罵你幾句了！”
“希兒姐，已經快一點了，萬一這次機會錯過了……”
“行了，我馬上就走！”
隨後，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終於，小茉說出了“拜拜”兩個字，我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林姐，呂希兒已經走了！”小茉敲了敲門，小聲說道。
我趕緊打開門，衝著她笑了笑：“謝了！”
小茉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兒，我都被自己嚇到了，剛才說謊的時候居然沒有緊張……”說著，她還輕輕摸了摸胸口。
“那我先去了！”我朝着她點了點頭，皺着眉頭說道，“我必須要比她先到那兒！”說完，轉身推門就出去了。
為了避免和呂希兒撞上，我還是選擇了抄酒店餐廳的那條小路，還好運氣還行，一出錢園就打上了出租車，一路很順利地來到小茉所說的那家餐廳。
這是一家以禪意為主題的特色餐廳，生意不算興隆，可是從門口停放的汽車品牌來看，這裏應該算是一家高檔消費的餐廳。
走進餐廳，我要了一個小包間，打開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媽呀，一道普通的涼菜居然就要一百八十八！帶點兒葷腥的更是要三百起價！嚇得我趕緊摸出許一帆給的那張黑卡，確認這張卡還在自己兜里，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意點了幾個菜，考慮到真正的林颯然喜歡喝紅酒，於是忍痛點了一瓶兩千多的紅酒，等到幾道菜擺上桌，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價格，心裏簡直就在滴血。
雖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錢，可是一頓飯就要花費三四千，這個消費水平，我還是很不適應。
我看了看時間，估摸着呂希兒差不多也快到了，於是裝模作樣地吃起東西來。
果然，沒過多久，包房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戴着墨鏡和口罩的高個女人快步走了進來。
“林姐，原來你在這兒啊！”呂希兒取下墨鏡和口罩，露出了那張化妝之後重新變得精緻起來的小臉。
“剛好，一起坐下來吃飯吧！”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呂希兒點點頭，趕緊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呀，原來林姐也喜歡這家餐廳！我也很喜歡這家的菜，清淡不油膩，很適合像我們這種長期居住在國外的人！”呂希兒甜甜地笑着，很自然地跟我套起了近乎。
我在心裏冷笑着，也懶得跟她廢話，不動聲色地切入了主題：“呂希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呂希兒愣了愣，臉上的表情變得小心起來。
“林姐，我猜……你是來跟我談合作的？”呂希兒眨了眨大眼，語氣似乎很不確定。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呂希兒的臉上隨即展露出燦爛的微笑，她得意地揚了揚眉，一臉自信地說道：“我就知道！像我這兒好的條件，只要稍微包裝一下，肯定能紅遍荷里活！”
大姐，你哪兒來的自信啊！我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表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微笑。
“說說吧，你覺得自己有哪些優勢！”
“我年輕，人長得漂亮，英語底子也好，演技也不錯……”呂希兒一點兒也不害臊，誇起自己來簡直停不下來。
“寧仲言，你看到沒，這才叫真正的自戀！”我冷笑着在心裏說道。
寧仲言聳了聳肩膀，他盯着呂希兒，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很公平啊，上帝給了呂希兒完美的外表，但是沒給她一顆好腦子……你該慶幸，像她這樣的對手很好應付！”
聽到這話，我心裏居然有些酸酸的，沒好氣地問道：“什麼叫完美的外表？不就是因為混血才混出來的高顏值嗎？怎麼，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當然不是！”寧仲言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望向了我，一臉壞笑地問道，“梁悠悠，你剛才……不會是在吃醋吧！”
“這怎麼可能？”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想得太多了！”
雖然這麼說，可我卻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心跳也快得出奇。
真是邪了門兒，難道跟鬼立下冥約還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不成？感覺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兒不對……
好不容易等呂希兒介紹完了自己的優點，我趕緊定了定神，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你把自己剖析得很透徹，剛才你說的那些，也恰好是我看中你的地方！”
聽到這話，呂希兒徹底興奮了起來：“那林姐，你是答應帶我進軍荷里活了？”
見魚兒已經上鉤，我故意嘆了一口氣，一臉遺憾地說道；“可惜你已經簽給了聖琪公司，我也沒辦法幫你和荷里活的公司牽線了！”
“為什麼呢？”呂希兒迫不及待地問道，“凌總已經答應過我，說會幫我打開國際知名度！他很願意跟你合作！”
我故意裝作不屑地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荷里活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好混……對於美國佬來說，你連新人都算不上，如果要把你打造成國際巨星，必須經過一系列的策劃和包裝，背後的經紀公司至少要花費兩千萬……美元！請問這個數字，聖琪的凌總能接受嗎？”
呂希兒愣了愣，臉上露出一比不安的表情，可還是強作鎮定地回答道：“現在聖琪旗下最有潛力的藝人就是我了！如果我成了國際巨星，以後也會給公司帶來更大的利益……”
“可是據我所知，聖琪公司總市值不到兩億，怎麼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來捧你？”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呂希兒的話。
呂希兒頓時沉默了，她低着頭，想了好一會兒，一臉堅定地說道：“凌蕭會拿錢來捧我的！”
聽到她對凌蕭的稱謂變了，我頓時興奮了起來，決定繼續深挖下去。
“這怎麼可能？”我未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就說現在這部戲，聽說聖琪也是賣了其他影視版權，才湊齊了拍戲的所有資金……以聖琪現在的實力，根本沒辦法進軍國際！”
“可，可是，他明明答應過我的！”呂希兒一下子急了起來，“林姐，你放心！你只要幫我做一份詳細的策劃方案，凌蕭他肯定會無條件地支持我！”
“呂希兒，我聽這話怎麼覺得怪怪的！”我故意漫不經心地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和凌總……該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沒錯！”呂希兒點點頭，很乾脆地承認了，“我跟了他快半年了！他現在被我迷得神魂顛倒的！所以，只要我提出來，他肯定會想辦法籌集到這筆資金！”
“咦，真的嗎？”我眨了眨眼睛，一臉詫異地望着她，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還真沒有看出來！我還以為……”我頓了頓，故意停了下來。
“還以為什麼？”呂希兒似乎被勾起了好奇，趕緊問道。
我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還以為凌總和王導是一對兒呢！”
聽到這話，呂希兒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咬着嘴唇不吭聲了。
“雖然剛來劇組兩天，可是也聽到不少風言風語……對於娛樂圈來說，凌總對王導的縱容的確有些不可思議！所以……你知道，這在國外不算什麼！”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果然，這句話似乎勾起了呂希兒的傷心事，她掄起拳頭，一拳砸在了飯桌上，一臉忿忿不平地說道：“哼！不可能！凌蕭隔三岔五就接我去他那兒睡！一個晚上要折磨我好幾次！比年輕男人還要生猛好幾倍！是我遇上的男人里能力最強的！他跟王琦根本沒那麼回事兒！”
“可是，我不明白，凌總為什麼不管束下王導呢？像今天，王導無緣無故停工一天，對於聖琪來說，應該會損失幾十萬……”我故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呂希兒撇了撇嘴，眼神里說不清是嫉恨還是妒忌：“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要我一提起王琦，他就會變得很不耐煩，更不允許我說那個男人一句的壞話！我也曾經以為他是男女通吃呢，可是他對天賭咒說只愛女的！”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我搖了搖頭，“那凌總為什麼會害怕王琦呢？”
呂希兒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他有一次喝醉了酒，說王琦是他這輩子的貴人！可是具體什麼事，卻怎麼也不肯透露！”
“貴人？真是好笑！王琦只不過是個新人導演，凌總是聖琪的老闆，員工怎麼會成了老闆的貴人呢？”我自言自語地說著，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我也沒明白呀！”呂希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後來酒醒之後，我還追問過他呢！可是他卻不許我再提起這件事！”
“那你和王琦經常見面嗎？”
呂希兒搖了搖頭：“凌蕭似乎有意不想讓我跟王琦碰面，王琦比我早半年進公司，可是以前只見過一次面！都是因為這部戲，我才有機會跟王琦近距離接觸！凌蕭還千叮萬囑，讓我不要跟王琦私下交流！真是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聽到這些話，我有些凌亂了，難道背後的主謀不是凌蕭，而是王琦？這不可能啊，那個娘炮看起來病怏怏的樣子，性格還那麼惹人討厭，而凌蕭一看就是個精明人，怎麼可能懼怕王琦……
“梁悠悠，看來這個王琦的確有很大的問題！”寧仲言皺着眉頭，輕聲說道，“既然呂希兒都這麼說了，我也實話告訴你，王琦眼神里有一股戾氣，總之是很不祥的感覺，你最好也別去接近他！”
“行了行了，這話你都說了好幾遍了！我耳朵沒聾，都聽了好幾回了！”我很不耐煩地在心裏說道。
“林姐，別說那個王琦了！說說我吧！”這時，呂希兒又扯回了話題，她無比期待地說道，“我會讓凌蕭趕緊湊齊這筆錢！那就麻煩林姐您儘快做好方案，我想早一點兒走向國際舞台！”
“沒問題！”我一臉輕鬆地笑了笑，“等凌總籌到了錢，你就跟我打電話吧！我會辦好所有的事情！”
呂希兒似乎鬆了一口氣，她高興地倒上紅酒，舉起其中一杯，笑着說道：“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乾杯！”我輕輕跟她碰了碰，一口氣喝光了紅酒。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