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為愛鎖心】二、嫁給他兩年,依然是陌生人…
番外【為愛鎖心】二、嫁給他兩年,依然是陌生人…
果然如寧臻所想,他根本就不記得寧臻是誰。
原本梗在喉嚨裏面的那一句‘我是你的妻子’這一句話也無力的咽下了,她看着站在顧涼之身後,不論是長相,氣質,家勢都高她不知道多少的蔚禾,咬着唇瓣沒有出聲。
她想起剛剛在花園裏,他說他只喜歡蔚禾,那麼,即使她是他的妻子有什麼用呢?
說出來,也不過是自找難看而已。
男人的五官,在夜色里有些柔和,但是依然透着凌厲,他看着寧臻,盯着那一張蒼白娟秀的臉看了一會,瞳仁依舊疏離,他放下手,轉過身攬着蔚禾,“好了,她不會說的,這麼小的姑娘,也別為難她了。”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模糊,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寧臻站在原地沒有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指尖涼的僵硬了,她才轉過身,往‘蔚苑’的方向走。
即使嫁給他兩年,在他眼中她依然是陌生人…
她盼望了很久的相遇,果然就不應該盼望……
………
應該是那天夜風重,受了涼,自從那一天之後,寧臻生了病,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她也只是在藥箱裏面找了一點感冒吃了。
家裏的安嫂看見她這個樣子,勸她找家庭醫生來看看,或者是去醫院看看,寧臻也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她在顧家,可有可無的人,打電話叫家庭醫生,豈不是自討沒趣。
她一個人而已,小感冒,哪用得着這麼大動干戈的。
吃了一點葯,困意來襲,寧臻睡了一會,一直到快晚飯的時候,才起醒,今天不是周六,她不用去主院吃飯,就在床上躺了一會。
安嫂將飯菜放在卧室的門前,“小姐,等會記得吃飯。”
她應了一聲,“我知道了,安嫂。”
在顧家大院裏,大部分的傭人喊她都是喊得小姐,從來沒有人真的把她當做顧家的少奶奶,她常年住在‘蔚苑’除了每周六,她幾乎很少去主苑,偶爾顧夫人找她,她才會去。
顧夫人待人一相溫和,但是一見到她,臉色就板起來,沉着臉,隱忍着不發怒,但是聲音的冷硬已經泄露她的態度。
顧夫人很不喜歡寧臻。
她也知道,所以也盡量的減少到她面前晃悠。
自己一個人還有安嫂待在‘蔚苑’也很好。
所以,顧家的人,她也只是知道,很少見過。
也很少有人見過她。
除了顧家大小姐,顧矜。
寧臻在顧家也有四年了,雖然沒見過顧家什麼人,但是也多少了解一點,顧家的大姐已經結婚了,嫁給的是一位政界新貴,顧家的二姐……是大院裏不能提起的一個禁忌。
寧臻也不知道,安嫂在顧家待了七年了,安嫂見她好奇,悄悄的告訴她,顧家的二小姐,現在還在監獄裏……具體什麼原因,就不知道了。
對於別人的事情,寧臻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了解一點就好了,也沒有多大的好奇心。
顧家的老三,有腿疾,兩年前在英國完婚,娶得是蔚禾。
顧涼之在顧家排行老四,二十歲的時候離家去了法國,一直沒有回來,氣的顧夫人心臟病差點出來……
…………
寧臻想起這些,下了床,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裏面放着一個精緻的包裝盒,巴掌大小,她將包裝盒拿起來。
裏面放着是兩個紅本本。
以前,寧臻幾乎每天都是打開,看着上面的照片,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桃花眼裏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有她,在旁邊傻笑。
寧臻看着照片,看了一會才收好,重新放進精緻的包裝盒裏,放在抽屜里。
任何事情,都不應該有太大的期望。
從此之後,她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待在‘蔚苑’就是平靜下去。
但是她以後的生活,註定是不平靜的。
………
三天後的周六。
她的感冒剛剛有一點好轉。
寧臻下午四點的時候,就打開衣櫥,打量着今晚應該穿什麼衣服,一件件的拿起來對着精子比劃了一下,每個周六的家宴,對她來說都無比的心累。
穿的太樸素,顧夫人會嫌棄她這個樣子會叫別人以為顧家帶她不好。
但是也不能穿的太隆重。
五點半的時候,她對着衣櫥還在糾結,安嫂已經來喊她了,寧臻應了兩聲,“我知道了,我換完衣服馬上就去。”
最後,換上一件簡單的米色連衣服,她便匆匆的往主院走。
不過也就六七分鐘的路程。
今晚,顧家三哥因為腿疾犯了,沒有來。
顧家大姐顧矜來了,拉着她和她聊了幾句,很快就入了桌。
吃飯的時候,寧臻保持以往的沉默不出聲,悶着頭吃着自己碗裏的米飯,顧衿往她面前的碗碟里放了一塊魚肉,“你嘗嘗這個,范姨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寧臻看着顧矜,笑了笑,“謝謝大姐。”
“謝什麼啊,你還想吃那個,要是夠不到,姐幫你。”
顧夫人輕輕的咳了一聲,瞪着她們倆。
餐桌上頓時又變得鴉雀無聲。
顧矜側過臉,對她悄悄的吐了吐舌頭。
坐在主位的顧敬松出聲,他看着顧夫人,“一家人吃飯,就應該熱熱鬧鬧的,你咳嗽什麼,要是不舒服就上去休息,我讓范姨把飯菜給你送上去。”
顧夫人沒有出聲。
顧敬松看着寧臻,“喜歡吃什麼就動筷子,夠不到的,就起身,一家子吃頓飯,那來的這麼多規矩。”
寧臻笑了笑,“我知道了,爸。”
在顧家,只有顧矜和顧敬松對她好,但是這也足夠了。
“這就好。”顧敬松笑了笑,看着顧夫人,“我聽說,老四回來了,那天他回來的時候我在公司,這幾天又跑哪去了,家裏見不到人。”
顧夫人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我也不知道,這四年多沒見了,好不容易回來,又馬上走了,在外面這麼久也不知道給家裏回個電話,讓人擔心。”
她說著,聲音有些哽咽,看着顧鎮峰,“要不是,你非得讓他娶這個……”
顧夫人的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敬松猛地將手裏的筷子放下,發出‘嘭’的一聲響,寧臻心裏一顫。
她知道顧夫人要說什麼。
她要說的是,‘要不是你非得讓他娶這個寧家的女人,他怎麼會走。’
寧臻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顧涼之是因為不滿家裏讓他娶了她,才會走的。
顧敬松的聲音,明顯的帶着怒氣,“好好吃飯,不吃就上去。”
顧夫人站起身,“我說不對嗎?你重兄弟情義也不能拿咱們兒子的終身大事做主吧……”
…
顧矜起身,寧臻算是看明白了,顧大小姐從來都是火上澆油的哪一種,她握着手機,“爸媽,我飯也吃完了,我先回去了。”
不等顧家二老反應,顧矜已經走出餐廳了,她突然轉過身對寧臻招了招手,“阿臻我先走了,你不用勸咱爸媽了,等他們吵完就好了,他們吵得,你也別放在心上。”
寧臻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對顧矜揮了揮手,顧敬松和顧夫人被顧矜這麼嗆了一下,也沒有在吵下去。
顧敬松上了樓,餐廳里只有寧臻和顧夫人。
寧臻也剛想找個借口走,但是沒想到顧夫人突然對她打起來苦情牌。
“寧臻啊,你能明白一個母親四年沒有見到自己兒子的感覺嗎?我知道是我們顧家耽誤了你,等涼之回來啊,我會勸他跟你把婚離了,現在寧家在老顧的幫襯下,也慢慢的恢復了一點,你現在也還年輕。”
顧夫人心裏兒媳婦的標準是名門千金,雖然寧臻也是,那也只是曾經,現在寧家落敗,寧臻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千金而已。
寧臻攥緊了手中的筷子,吶吶的出聲,“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了。”
…
“明白什麼啊。”突然一道清冽的男聲。
然後是沉穩襯耳的腳步聲,寧臻聽着這一道男聲,猛地站起身,差點帶掉了餐桌上的一個碗碟。
顧夫人怔了一下,然後起身過去,“你這混小子,還知道回來,這幾年也不知道回個電話,你爸生你的氣早就消了,你前幾天又去哪了………”
寧臻聽着顧夫人絮絮叨叨的聲音,抬起臉,目光重重,看着那一道慢慢走進的身影,一直到那倒修長挺拔的身影走到她面前,她清楚的聞道,男人身上的氣息。
顧涼之的目光落在寧臻身上一瞬,笑着移開,他隨手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好了,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問這麼多我怎麼回答啊,先讓我吃飯,今天不是家宴嗎?怎麼都散了,還是我來晚了。”
顧夫人一聽他還沒吃飯,急忙讓范姨拿了一副新的碗筷。
寧臻看着顧夫人,“媽,我吃飽了,先走了。”
顧夫人無暇理她,點了點頭。
寧臻如釋重負的鬆了一下,她沒想到,今天竟然又碰見他了,她現在只想趕緊回‘蔚苑’但是她只是往前邁了一步。
手腕被人攥住。
她一怔,轉過身,聽着男人散漫的語氣,“再陪我吃一會。”
寧臻低着頭,默默的坐下。
拿起筷子,往嘴裏扒着米飯。
手腕上,剛剛男人指尖上的溫度仍在。
顧涼之看着她,桃花眼裏蘊着笑意,看着她一直吃着米飯,他皺起眉,往她的碗碟里夾了一個雞腿,又夾了一大塊魚肉,最後還覺得不夠,站起身,給她盛了一碗湯。
寧臻忍不住出聲,“我吃不了這麼多……”
“吃不了慢慢吃,能吃多少是多少,你看你瘦的。”他想起剛剛握着她手腕的那一下,都是骨頭,他看着顧夫人,“媽,阿臻飯量小,你也不督促她讓她多吃一點。”
顧夫人眼不見為凈,“我上去跟你爸說一聲,等會你上去見見他。”
……
聽着從男人的嗓音喚的那一聲‘阿臻’她感覺如此不真實,就像是做夢,但是卻這麼清晰,嘴裏全是無味的米飯,她努力的咽着,一絲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她本以為這一切都是他做給顧夫人看的,因為那天晚上再花園裏,她聽見他說喜歡的是蔚禾……而且她也知道,他離開這四年,只是不滿意娶了她。
但是沒想到顧夫人上了樓之後,男人依然往她的碗碟里夾着菜,各種肉類,她的碗裏,堆的滿滿的,小山一樣。
她放下碗筷,“我真的吃飽了。”
“那就走吧。”
寧臻,“……?”
……
顧家很大,除了主院還分為‘錦苑’‘蔚苑’‘清苑’等等還有好幾個空置的,現在只有‘蔚苑’是她居住的,有時候顧矜回來會住在‘清苑’,
顧家在黎城是百年名門,顧家大院從外面來看,復古的洋樓風格,帶着歷史的風韻。
經過花園的時候,寧臻明顯的加快了步伐,男人跟在她身後輕笑,“怎麼,阿臻,還在為那晚上的事情生氣。”
聽着那一口一個‘阿臻’熟稔自然。
寧臻沒有出聲,只是往前走。
她覺得,對於這件事情,男人應該閉口不談的,沒想到他主動的提起來,嗓音清悅,並沒有任何不妥的意思。
顧涼之看着她在月光下面,有些單薄的背影,加快了步伐,和她並肩。
男人聲音帶笑,“小姑娘家家的,脾氣倒是不小。”
寧臻懶得理他。
回到‘蔚苑’,安嫂一早就在門前等着。
看見顧涼之的時候一臉驚訝,雖然笑着說,“四少爺,你回來了。”
顧涼之點頭,吩咐安嫂去廚房做一點吃的,見寧臻上了樓,跟了過去。
……
寧臻回到卧室,剛剛要關上卧室的門,被男人的手臂輕而易舉的擋住,她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口的男人,有些驚訝。
顧涼之看着她,靠在門口,“這是我的卧室,還不讓我進來了。”
寧臻側過身讓他進來,心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今晚要留在這嗎?
她以為,他回去主苑休息。
“你不去見……爸嗎?”
他剛剛回來,而且剛剛也答應了顧夫人,等會去見顧敬松……
顧涼之鬆了一下領帶,“等會再去。”
他看着寧臻一臉惆悵的意思,他這個小妻子,似乎很不好掩飾自己的情緒,都表現在臉上了,他淡淡的一笑,“你怕我?”
寧臻看着他眼底的笑,臉色有些不自然,她微微出聲,“誰不怕拿槍指着的人。”
她這句話說得並不是很明白。
但是顧涼之聽懂了,他把別再腰間的槍拿出來,扔到床上,嗓音算不得溫潤,但是無奈中帶着一點促狹的意思,桃花眼微微的一眯,“真的再生那晚的氣,槍給你,我讓你指回來?”
寧臻看着淺藍色的床單上,拿一把漆黑的槍,瞪大眼睛,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