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宋恩知道祝華並不是可以近距離接觸到付碧弘的職員,他也知道這樣做會給祝華帶來麻煩。但是心急的他覺得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對於宋恩以前的幫助,祝華心裏是存有感激的。在他看來一個好的工作職位其實比不上一個能夠真正賞識自己的人。他年紀畢竟也輕,根本沒有聯想到後果,對於宋恩的請求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平時的公司有不少樣品的發佈會,之前都是需要銷售部和開發部一起討論商量的,祝華也就有了理由去付碧弘的辦公室,遞文件又或是報告上市的具體情況。開始的幾天祝華並沒有找到機會,到了後來公司又開始季度的總結會議,公司部門上下都正是最忙的時候,他藉由工作為由和付碧弘的秘書有了接觸,一來二往也就探到了付碧弘的工作日程表。祝華偷偷複印了一遍自己收起來,又和宋恩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祝華自己有一個住處,宋恩就商量好,等到他下班以後去他的家去拿。付碧弘雖然仍然對他冷漠,也拒絕離婚,但是卻也沒像以前那樣監視他,這給宋恩也帶來不少方便。
祝華是個很熱情的人,和宋恩約好后,他就提前做了些飯菜準備招待。宋恩本來一直就朋友少,面對祝華的親切溫和也心存感謝。
除卻將付碧弘的日程安排交給宋恩后,祝華還在餐桌上問起了宋恩和付碧弘的情況,問起來他想要離婚的原因。宋恩只說是情感破裂,祝華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之前在那次年會上看到你和付先生,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你好像,並不是很開心。”
宋恩一頓,回想到了之前在媒體前被迫公開和付碧弘裝作恩愛模樣的那一次,他嘆了口氣:“其實……一直都是這樣。”
“然後,最近又看到報紙上付總的花邊新聞那麼多……”祝華頓了頓:“我就大概也能猜到了。”
“其實我也能多少看出來,你跟付總並不是一類人,你和他並不像一對夫妻。”他說。
宋恩聽到他的話,自嘲道:“可能我跟所有人都不是一類人吧……我總是自己一個人的。”
“話也不要這樣說,你是很好的人。”祝華倒了一杯酒,語氣有些真摯:“我能看出來你善良、寬容、也能看出來你總能發現別人的優點,為人也很真誠。”
從小到大第一次聽別人說自己還有這麼多優點,宋恩不由得唇角一彎:“謝謝你,祝華。”
“我現在只想儘快離婚,只要離了婚,其它的,我想也能慢慢好起來。”宋恩看着桌子上的某一處:“我真的很希望……早點結束。”
祝華笑着說:“我想應該沒問題的吧。”
宋恩又和他說了自己想要去北京暫住,其實他是因為想到北京那裏總不會任由付碧弘違法、肆無忌憚,比起其它城市總要好一點。再加上他心裏其實也有隱隱的期待,多年前說好的在北京可以通過手術治療畸形身體的事,這麼多年他一直記在心裏。這次如果能過去,他也希望能實現這個願望。如果真的可以成功做成手術的話……那可就真的是太好了。
但對於祝華,他當然不能坦露太多,他只說是因為自己沒有明確的想法,只想到了北京。然後祝華就提起了他在北京也有不少熟人,可以讓宋恩暫住,那樣總比住旅館要好。
宋恩總覺得這樣會打擾別人:“會不會打擾到你的朋友們……這樣是不是可能不太好?”
看出了他的顧慮的祝華笑了笑:“放心吧,沒事的,那些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你如果不適應,也可以住到我的親戚家裏,也可以對你有照應。”
宋恩笑了笑:“那你幫我安排吧,只要不打擾到他們就好。謝謝你了。”
宋父宋母在北京也有認識的老朋友,但是宋恩聯想到上次的情況就后怕,高中的時候他曾經也逃跑到外地過一次,最後卻被付碧弘查出了蹤跡,又被抓了回去。到後來一連串的強迫與折磨,現在的宋恩已經不想再回想了。如果去祝華的朋友家,這樣也不利於付碧弘短期內查到他的蹤跡。這樣一來如果能躲兩年,就可以辦理離婚手續了。然後再脫離付家,就算付碧弘想再使出什麼詭計,他都會和爸媽一起應對。宋恩就不信,付碧弘能永遠一手遮天,把他的所有路都封死。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他情願死也不要再過那樣的生活。到那個時候就乾脆結束一切,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他都要結束掉。
和祝華見過面后,他心裏多少有了底,回到家后,付碧弘依舊像前幾天一樣還沒有回家。宋恩心裏反而格外地平靜下來,和宋母打了個電話,開始商量起了去北京的事情。
關蔚現在才知道了,安信這種人就是不打不長教訓。但是打了頓安信之後,他心裏的憤怒沒有緩解,反而多了些其它的情緒。關蔚看着趴在床上還在不停抽泣的安信,站了好一會兒,輕輕吸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
關蔚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會兒,慢慢冷靜了下來。他想起來安信剛回家的時候就在說“他餓了”,又在沙發上坐了幾分鐘,站起來走進廚房,用安信前幾天買的材料做了些菜,又煮了些粥。又把這些端到餐桌上。
他想進屋去叫安信出來吃飯,卻又不知道安信是不是還在生氣,肯不肯出來。關蔚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到了房間門口,安信還是那個趴着的姿勢,不過已經不在哭了。看樣子也很平靜。
“出來吃飯吧,我剛才做了點菜,煮了些米粥。”關蔚說。
安信聽到他的話,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你……”話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下去,他就嘶了一下:“好疼……”
他胳膊動了動,支在了床上,然後緩慢地爬了起來。關蔚還以為他要說什麼“你打得我我好痛”一類的話,誰知道他只是恨恨地說:“你根本就不懂。”
關蔚也沒有再和他爭論,也沒有上前扶他。看着他下了床,就走出了房間,坐到外面的餐桌前。
安信因為屁股被打過,走路姿勢多少有些奇怪。雖然關蔚出手並不是特別重,但羞恥和難堪似乎加重了他的痛感,他坐到凳子上后,**挨緊了木質的板面,登即痛得叫了一聲。“幫我拿個墊子來,可不可以?”安信對關蔚說。
關蔚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看了他一眼,就像以前一樣默默地去沙發上拿了塊墊子過來。安信站了起來,關蔚給他的凳子上鋪好了墊子,安信再坐上去就沒有之前痛苦了。關蔚沉默的態度令安信覺得不舒服,再想到關蔚先前指責自己的那些話,安信的難堪感又涌了上來。他看着關蔚:“你根本就不懂,不懂這個圈子裏的規矩,也不懂就此消失在大眾眼前對我來說有多可怕。”
“我確實不懂,我只是不懂……為什麼你會選擇這麼一條路。”關蔚說:“難道說真的走歪了以後,就再也走不回來了嗎?”
安信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着他的眼睛說:“不是,本來我真的打算以後不再做這些事的。是因為……付碧弘派人在背後動了手腳,他封殺了我的所有活動。我沒有辦法。”
他之前並沒有對關蔚說過,所以關蔚也是才知道的。他頓了頓:“付先生封殺了你?消息準確嗎?”
安信握緊了筷子,一臉憤怒和難以理解:“消息是準確的,是別人親口告訴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趕盡殺絕,宋恩的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所以我沒有辦法,我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才可以不這麼就被雪藏、就此退出。”
“為什麼要瞞着我?”關蔚問道。
“和你說也沒有用,你是付碧弘的手下,你要幫也是幫他,而不是我吧。”安信說著,抬起頭:“我明天還想去見那個人,你……”
“不行。”關蔚立即拒絕:“你如果要見他,那我就把你綁在家裏。”
“你也太霸道了吧。”安信有些懊惱:“你這根本就不是為了我好,你是在害我!”
關蔚也不想再和他吵架:“你就當做我是為了害你好了,我現在就是要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
“你——!”安信一氣之下脫口而出:“那我以後沒有經濟來源,難道你養我嗎?”
“好。”關蔚說:“反正我現在住在你的家,就當做付房租費好了。你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可以和我說。”
安信看着他:“我真是和你說不通了……”
關蔚不同意,安信也沒有了辦法,他只能妥協。雖然行動受到限制,又好像在被關蔚管教一樣,但安信卻沒有太多生氣的情緒。安信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甚至他覺得說清楚他為什麼會去和富有的集團獨子約會要比其它什麼都要重要。他只是覺得關蔚看向他失望和不解的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也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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