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宋父宋母是三天後來的付家。兩個人由於有過了良好的休息,加上收拾整頓了一番,精神面貌好了不少。
宋恩自然是開心他們來的……但是付家又不是只會有他一個人。付母也在。
因為如今的關係怎麼也算是親家,付母口氣也算客氣:“你們二位先坐,喝杯茶。我上去換件衣服就下來。”
因為穿着家居服,多少有些不正式。
傭人在一旁把泡好的茶端上來,宋父不卑不亢,回道:“好,謝謝。”
宋恩本也是在一旁陪着坐着的,付母換了套衣服之後,走過來。口氣淡淡地示意宋恩:“你先上樓,回自己的房間去。我和你爸媽有話要說。”
宋恩點點頭,順從地上了樓。宋父卻因為付母的傲慢口氣而心頭一緊……小恩在付家就一直是受到這樣的對待嗎?
原本以為坐下來談話,好賴是要談一些宋恩在宋家的情況,或宋恩和付碧弘婚後的一些事情。
卻沒想到付母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在貶低宋家,抬高付家。
“宋恩嫁進來我們家,是在高攀付家,你們應該有這個自知之明吧?”她眼睛一斜,話說的理所當然。
“所以你們做父母的,最好也識相點,不要不知好歹……要懂得分寸,少給碧弘添麻煩。”幾年前碧弘在路上遇刺的事是宋家夫婦兩人策劃的,後來還被此事送進監獄,最近才被放出來,這些事她可是清楚得很。
“以前的事我也就不提了,也不會再計較。畢竟你們兒子現在身份是碧弘的妻子。但是以後要是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可就別怪我們下狠手了。”她是在警告這兩個人,最好不要再動什麼歪心思。
宋父頓時面色沉了下來,隱忍着沒有發怒。他以前和付家打的交道並不多……現在才知道,付碧弘的母親是一個這樣的人。
不過也能夠想像的出來……能教出來像付碧弘這樣的孩子,父母也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人。宋父心中冷哼了一聲。
付母的話他根本就沒打算放在心上……他只是擔心、心疼小恩。
小恩在付家的日子,一定比可以想像得到的更加難過。
“而且,以後也得記住……別以為高攀上了我們家,就可以事事都打着我們付家的名號去做。”她冷淡地瞥了宋父和宋母一眼。
礙於宋恩今後還要寄人籬下,在付家住。宋母不好擺臉色,只是點頭,不時地回一聲。
妻子溫潤隱忍的性格,宋父是清楚了解的,但是他是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冷笑了一聲,答:“放心……我也一點都不想和你們付家扯上什麼關係。打付家的名號,用付家的權利?你還真是想多了。”
“小恩高攀?”他沒絲毫讓步,句句都在反擊:“請你先搞清楚事實吧。付碧弘使出什麼手段,逼迫小恩和他結了婚,你作為他的母親,應該會比我更了解吧。”
“與其在這裏對我們頤指氣使,倒不如去換換自己的兒子。讓他放手,放小恩走,我們都對此求之不得。”
身處權勢背景深厚的付家,城商業圈內幾乎每戶人家,都上趕着和付家人結交認識。這還是她頭一回踢到鐵板。
同時她也還真是沒有想到,宋恩的爸媽竟對於攀附付家毫不感興趣。
她原本以為,人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碧弘做的那些荒唐事,她也都是知道的,但是碧弘對宋恩執着成那個樣子……她和付父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去管。
因此她被宋父這短短几句話給噎到,氣得站了起來,用手指着宋父:“你……不知好歹!”
談話就此不歡而散。付母態度連最基本的客氣都沒有了,惡聲落一句:“看完宋恩就趕緊走,不要在我家多待!”話說完又對僕人囑咐了幾句,然後直接上樓回房。
宋恩在樓上的房間裏坐着,就已經隱約聽到了樓下的動靜,心裏有些忐忑。看見爸爸媽媽推門進來,立馬擔心的問:“爸,媽,你們沒事吧?”
宋母微笑着抱住他,坐下:“小恩,沒事的。”
這樣說只是不想讓小恩擔心、難做人……
付母連對待他們兩人都是這樣,對小恩一定會更惡劣。
宋父艱澀地開口問道:“小恩……實話告訴爸爸,付家人都對你怎麼樣?”
宋恩明顯身體顫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他,眼淚登時就流了出來……想偽裝也偽裝不了。以前在監獄的探監室里,為了不讓他們擔心,而編織的美好謊言。如今也沒法再繼續圓下去。
“我……”他抱住二人,禁不住大聲哭出來,爸爸和媽媽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身體秘密已經被那個惡魔散佈了出去,也不知道他所遭受的,來自付父付母的苛責。
“小恩……小恩。”宋母不禁垂淚。三人的生活已變成如今的悲哀模樣……甚至知道小恩過得不幸福,他們也沒辦法把他帶回家。
而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還要繼續忍受痛苦。
這讓他們也同樣無法承受。
“小恩……爸爸帶你回家。”他無法看着宋恩就這樣被禁錮在這個家裏。即便是婚姻嫁娶,一方也是有權可以回家住的吧?
宋恩搖頭。付碧弘是不會同意他回家住的……他在前兩天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宋父身體都在顫抖:“那個人渣說的話就是王法嗎?我們憑什麼要聽,我必須要帶我的孩子回家。”
付家傭人從屋內的動靜中聽出了不對勁,馬上提前打電話通知了付碧弘。
付碧弘十分鐘不到就趕回了家。付家的保鏢都是可以隨時聽候差遣的,被付碧弘一通電話叫來。
輕輕巧巧就制止住了宋父和宋母。
付碧弘在宋恩的問題上是不會讓步的。他沉聲說:“爸,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宋恩必須和我住在一起,讓他回宋家……我不允許。”
宋父奮力掙扎,但又怎麼掙扎得過身強體壯的幾個保鏢?難不成真的要看着自己的孩子掉進火坑裏,自己又不管嗎?
眼看着局勢又變成了劍拔弩張的狀態,宋恩害怕爸爸媽媽會受傷害,趕緊把臉上的眼淚擦乾,勸宋父道:“爸爸,我不走了……我不走。你們可以常來看我,都一樣的。”
已經沒有辦法脫離那個惡魔的掌控了……宋恩是早就清楚的。
宋父站立了好久,到最後長長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他無能……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
宋母默默地抹着眼淚,說不出話。
早已厭煩了看這種場景的付碧弘揮了揮手,示意保鏢送宋父和宋母離開。
宋父宋母一被送走,付碧弘把門反鎖上,立刻臉上陰沉下來。他緊盯住宋恩:“真是好一副舐犢情深的畫面……你和你爸媽都說什麼了?”
往前走,逼近在床角站着的宋恩,一把扣住他的下頜:“都說我什麼壞話了?說!”
宋恩連忙搖頭,否認道:“我沒有說……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我爸媽想我回家住。”
付碧弘順勢把他壓到床上,壓住他的身子:“你又騙我……”
宋恩被壓在人身底下欺負,手腳都被制着,想要拒絕也沒有辦法。
上身早已經敏感得弓了起來,因受到寒冷和被玩弄的雙重刺激,身體上也已鍍上了一層小顆粒。他急忙解釋道:“沒有,我沒有騙你的,我什麼都沒有說……唔!”激得他短促的叫了一聲。
“肯定又在說謊。”付碧弘哪還聽他的,他只不過是想找個借口作弄宋恩的身子罷了。索性不顧身下人的百般抗拒,把人強硬地抱在懷裏使勁手段的對待。直到自己心滿意足了,才放過他。
宋父宋母此後經常來付家看宋恩,因為擔心宋恩過得不好。一周幾乎要去四五次。
也會頻繁的給宋恩打電話。只不過宋恩接電話時,總有傭人在一旁聽着。
他知道是付碧弘安排的。
慢慢地通話的次數也變得少了……因為有人監視,許多話都不敢說。還不如直接見面時說。
宋父宋母雖然無奈,但卻是真的沒有了辦法。付家權勢壓天,他們已經不可能再去做第二次以卵擊石的事。
坐牢的三年裏,宋家公司已經是人走茶涼,職員們大部分都已跳槽,少數幾個待業在家。公司財務也是破產結算的狀態。
宋父宋母開始着手重塑公司,借貸投資,恢復業務。生活雖然比起以前艱辛得多,但也是一步一步踏實地在走。
幾個月後,宋母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里自稱是北京一家醫院的主治醫師,問她目前已經研發出了新的作用藥物,什麼時候方便過來確認一下具體的手術時間。
宋母一開始並沒有聽懂,到了後面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好幾年前她和宋父託人打聽到的,那家可以為小恩做手術的醫院。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小恩也已經成年過了18歲。
已經具備做手術的條件了。
宋母不由得心中一陣喜悅。由於三年的牢獄生活,她早已把要給小恩做手術的事給忘了。
如今被提醒,記了起來……讓她心裏忽又萌發出另一種希望。
如果可以給小恩成功做成手術……說不定付碧弘就會慢慢厭倦小恩,最後放手。說到底小恩的不尋常之處,也就只有擁有“雙性身體”這一點。付碧弘最開始的執着,也是源於此。
就算付碧弘還是打算放過小恩,那麼至少小恩也可以擁有了正常的身體,多少心理會舒服快樂一點。
把這一切都想得非常通透的宋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宋父,宋父同樣也認同、支持這種做法。
不過付碧弘看起來是不會同意小恩去做手術的……因此他們還要計劃着該怎麼瞞過他。
首先着手做的是去一趟北京那所醫院,了解基本情況和收費問題。
醫院需要採取病人的身體數據來做估計,但宋恩現在肯定是去不了北京的。宋母就計劃着讓宋恩在l城當地把身體數據測量好,再把資料單給北京方寄過去。
這樣也是可行的。
把事情基本敲定下來的二人,私底下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宋恩。宋恩知道了很是高興。可以做手術的消息……再次燃起了他想成為正常人的強烈渴望。
宋父宋母留了個心眼,專門挑付家傭人休息或者忙着做事的時間去付家。暗中帶了個家庭醫生過去,為宋恩做好簡單的身體檢查。
然後再把檢查報告寄給了北京那家醫院。
接着下來就還是需要更為詳細的檢查報告數據,過程雖繁瑣,但卻並不令人厭煩。
三個人在暗中忙着這件事,為可以成功通往最後的手術做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