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女帝娶夫,天下同喜(正文完)

第287章 女帝娶夫,天下同喜(正文完)

至夜,兩人還在船上廝混,許願湖上不知何時飄滿了蓮花,散發著幽幽橘光,隨波蕩漾,影影綽綽。

“你佈置的?”船頭的兩人裹在一床被子裏,男子的骨架天生比女子大,所以陌悠然此時只能依偎在尹柒哲懷裏,小鳥依人狀。

“喜歡嗎?”尹柒哲點頭默認。

“喜歡。不過你怎麼有這麼大的手筆,竟將許願湖全包一天。”許願湖是帝都的一大景點,是皇城內貴族千金公子的旅遊勝地,開張一天便能日進斗金,而今天空無一人,很明顯是她身邊這位動的手腳。

男子忽然忍俊不禁,清亮的笑聲在她耳畔愉悅地響起,“我便是想包個一年半載都可以。”

“為何?”陌悠然驚訝,心裏隱隱有個大膽的猜測。

“這許願湖本就是我名下的資產,以後陛下只要想過來,隨時可以。”尹柒哲吻了吻她的髮鬢,被褥下,兩人肌膚緊貼,已親昵得不分你我。

“你究竟還有多少隱藏資產?”她敢肯定,這個男人還留了好幾手。

“一次性全說完就沒意思了,以後我會慢慢告訴您。”

“還敢跟朕賣關子,說不說?說不說……”陌悠然回身就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問一句,又親一口,如此循環。

“被子,被子,當心着涼。”因她的動作,本裹住兩人的被子漸漸滑落,露出兩人的胴體,融入夜色中,旖旎至極。

雖說身邊的男人們都住進了她的後宮,可除了蘇瑾、鳳闕和竹瑤,其他人都還未明媒正娶。雖說只是一個儀式,但若不辦,即使一個個面上未表明,陌悠然卻明白他們心裏多少是介意的。

於是,為了一視同仁,也趁着南宮煜還未完全顯肚子,她打算挑一吉日,將還未明媒正娶的這些男子全娶了,並昭告天下,她蕭淺禕此生就娶這些男子。

這天,全帝都的百姓都張燈結綵,為了慶賀當今聖上同時迎娶九夫。

皇家的迎親隊伍就是不一樣,規模宏大,洋洋洒洒足有十里排場,陌悠然坐在一匹通體毛髮黑得發亮的鐵蹄烏背上,任自己聖容展露在陽光下,親切地向兩邊夾道圍觀的百姓招手示好。

她身上的喜服由帝都手最巧的裁縫師縫製而成,裙擺處大朵大朵華而不艷的牡丹叢中,一隻渾身散發著金光的鳳凰展翅高飛,拖出的鳳尾以真實的翎羽作飾,從裙側傾灑而下,羽毛間還摻雜着金色的鏈子,上面懸挂着瑩白的珍珠,十分貴氣。

她身後,九位待嫁的夫君各坐一輛馬車,每輛馬車后都跟着嫁妝,而且因為每個人的身份不同,幾位的嫁妝都各有千秋。比如雲毓,因喜毒物,嫁妝便是一堆奇花異草加爬蟲走獸,幸好都裝在箱子裏,不然必引起一陣陣驚叫;再比如蕭淺陽,因喜收藏武器,嫁妝便是一堆五花八馬的刀劍長鞭,拉他嫁妝的馬兒明顯吃力許多。

在帝都的主幹道上巡迴三圈,陌悠然才領着迎親隊伍回了皇宮,開始舉辦成親儀式。

九個男子手裏各拿着一根紅綢,紅綢中間結着大朵的團花,另一端都匯聚到陌悠然手上。

此刻所有人的內心都是激動的,就連旁觀的蘇瑾鳳闕竹瑤三人也都為陌悠然感到高興。

在喜慶的絲竹聲下,禮官的聲音嘹亮地響起。

“請陛下與眾位貴人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高堂上坐着蕭渡遠和容華兩位。不僅如此,牆上還掛着一幅肖像,肖像上的人正是覆華。

說起蕭渡遠,她還是被陌悠然硬拉回來的,本來此女想就此遠離皇城,在江湖中隱居一世,讓世人都以為她已亡故,結果陌悠然不答應。

於是,她回來當天,皇宮所有曾經見過她的人都以為自己見了鬼,嚇得連忙磕頭跪拜,好在陌悠然及時解釋,並貼出公告,才真相大白。

從此,蕭渡遠正式榮升為太上皇,她曾經后宮裏的那些貴人們見着她都喜極而泣,其中蘇零落更是激動得直接撲到她身上。但蕭渡遠聽過他曾經干出的那些“光輝事迹”,見他撲來,當即冷臉,將他甩到地上,反將容華摟入懷裏,令容華受寵若驚,以為自己在做夢。

“夫妻對拜——”

九位身穿大紅喜服各有風姿的夫君排排站,並形成一個拱形,而拱形的中心便是陌悠然。

禮成,九位夫君被各自身邊的侍人攙扶着回了寢宮。

陌悠然作為新娘,還需在大臣間應酬,接受各路的賀喜之聲。

“容華,你將她養得很好。”蕭渡遠坐在高堂的位置上欣慰地看着,突然,她拉過身邊容華的手,握在手中摩挲。

容華已經好久未受到這樣的寵愛,指尖微顫,就連眼眶都盈滿酸澀,“陛下,我……”

蕭渡遠連忙擺擺手,糾正道:“欸,別喊我‘陛下’了,以後就喊我‘妻主’吧。”

容華臉一紅,難得主動求寵,“妻主,我今天宮裏備了不少好菜,您……要不要去我那?”

“去,現在就去,我已好久沒嘗到你的手藝,怪想的。”蕭渡遠當即站起身,挽着容華就走。

走到一半,她突然回眸看了眼牆上掛着的覆華肖像,似乎是釋然許多,眼裏有了笑意。

若換以前,她每次見這幅丹青,都是痛徹心扉的模樣。

“陛下,恭喜。”陌悠然這頭,正輪到蕭淺歌前來賀喜。蕭淺歌今天氣色很好,看來身上的傷已經痊癒,她身邊還帶着她的正夫葉琛,葉琛見到陌悠然,連忙對她行禮。行完禮,他一隻手又攬上蕭淺歌的腰肢,夫妻倆之間的氛圍十分和睦。

“也恭喜你,六皇姐,前陣子喜得千金,而且與葉君也終於……”陌悠然對蕭淺歌擠擠眼睛,未出口的話不言而喻。

蕭淺歌粲然一笑,不置可否,“對了,你跟柒哲好好過,你若敢虧待他,我會搶他過來……啊!你掐我幹嘛?”

原來,葉琛將她半玩笑的話當了真,登時不樂意,怒瞪着她。

其實也不能怪他敏感,畢竟之前蕭淺歌遲遲不將他放心上全是因為她心裏已被尹柒哲裝滿,所以對尹柒哲這個人,他多少有心理陰影。

“放心,葉君,朕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陌悠然連忙給兩人解圍。

“謝陛下。”葉琛察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好在陌悠然沒計較,還給他台階下。

“九皇姐,恭喜恭喜,一下子娶這麼多如意夫君,我都好生羨慕。若有來世,我定做個女人。”今日陌悠然的十皇弟蕭淺涼也來了,眾位兄弟姊妹中,唯獨他受陌悠然溺愛,依然維持以前對她的稱謂。

蕭淺涼已經嫁給他的呆木頭,冉筠此時就在他身邊,對他寸步不離,只因他現在也身懷六甲,她不放心。

“都快做父親的人了,怎麼還這般孩子氣。”陌悠然看了眼他微微鼓起的肚子,接着看向冉筠,對其點頭致意。

說起來,她還是兩人這段姻緣的牽線人,冉筠對她充滿感激之意,每次見她,格外局促。

“陛下,恭喜您,祝您與貴人們能百年好合,早生貴女。”

“謝啦,來,干一杯。”

“好。”

酒過三巡,陌悠然才離席,被竹煙攙扶着往後宮走去。

緊接着,一個問題將她難住,今天她同時與九位夫君拜堂成親,可入洞房一事哪能胡來,她個人絕對無法接受一對一以外的行房形式,相信她這些夫君也持一樣的想法。

所以,去誰的寢宮成了個難題。

似乎無論去哪位的寢宮都不妥,會顯得她厚此薄彼,有違她一碗水端平的理念。

“回長榮殿。”思考半晌,陌悠然決定回自己的寢宮。

竹煙一愣,本來以為她想這麼久能想出一個良策,結果竟是當縮頭烏龜,哪邊都不去,好好的一個洞房花燭夜硬熬成獨守空房。

“想什麼呢?朕這叫以退為進。”陌悠然知他想法,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腦袋,笑道。

她不信,自己不去那些男人的寢宮,他們全都會安分。

正往自己寢宮的方向走,忽然有兩個宮人架着一個男子迎面走來。

待他們走近,陌悠然才看清兩個宮人中間架着的男子正是雲毓,他身上還穿着喜服,雙目欲閉非閉,一臉醉態,嘴裏還不斷說著,“我還能喝,還能喝……”

“雲毓?!”陌悠然連忙走上前,問他身邊的宮人,“怎麼回事?”

“回陛下,幾位貴人包括雲君,為了爭今夜的侍…侍寢機會,就約在御花園斗酒,誰能堅持到最後一個屹立不倒,算誰贏。而雲君他…是已經輸下陣了。”

宮人才說完,雲毓就一把掙開架着他的兩人,梗着脖子怒道:“誰說我醉了,我沒醉,我明明還能喝,嗝!”

陌悠然看着他搖搖晃晃的步子,哭笑不得。

一把攬過他腰肢,將指尖搭上他兩側太陽穴揉了揉,順着他的話道:“好,你沒醉,沒醉。”

“姐姐,是你啊。”雲毓迷濛中看清她,很驚喜,連忙大狗熊一樣將她抱住,生怕她跑了。

陌悠然安撫他一陣,就聽到耳畔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原來喝醉的男子竟直接枕着她肩膀睡著了。

“將雲君送回去,好生照料,別讓他着涼。”陌悠然將他交還給兩位宮人。

“是。”

“御花園還剩幾人?”她記得上次她這幾位夫君也用了斗酒這個法子,硬將各自侍寢的順序排了出來。雖這法子對酒量不好的人不太友好,但目前看來還是相對公平的,至少她這些夫君都接納這個法子。

“奴走的時候,還有五人。”

“南宮君也在么?”陌悠然突然想到,南宮煜懷了孕不能喝酒,可這個男子一向喜歡逞能,她不免擔心。

“南宮君身懷六甲,意思意思地喝下半杯,就回去了。”

“行,朕知道了。”還好,陌悠然鬆口氣。

抵達御花園的時候,她就見瑤池旁的水榭下,站着三個男子。看來剛才片刻功夫,又有兩位醉倒被人抬走了。

剩下的三個男子分別是緋蘺、鳳闕和雲泣。

三人雖都穿着同種款式的喜服,但蓋頭卸下,露出面容,便各自散發著彼此風格迥異的魅力。

緋蘺年長,宛若沉澱多年的甘釀,香味濃郁,平時他又喜扮女裝,更使他身上平添一股陰柔之美,卻一點不顯娘氣;鳳闕有“北晉第一美人”之稱,其貌美自不用說,他是一塊散發著光輝的明玉,無論到哪,都不容人忽視他的存在;雲泣則是雪山之巔的一朵雪蓮,即使穿着喜慶顏色的新郎服,任無法掩蓋他身上的清冷氣質,水墨畫般的人兒。

三人腳邊堆着一堆空酒罈,為了將前面幾人比拼下去,他們已喝不少酒,臉上均有醉意。雲泣撐着腦袋在喝,顯然瀕臨醉倒的邊緣。

陌悠然隱在暗處偷偷地瞧了會,就打算折身返回,跟在她身後的竹煙不解,“陛下不好奇誰會贏?”

“反正待會就會知道。”陌悠然別有意味地一笑,其實就算不看到最後,她也能猜到是哪位。

剛才喝了不少,回到寢宮的時候,後勁恰好上來。將一身繁重的新娘行頭卸去,她一頭扎進浴池,溫水的浸染,頓時每個毛孔都放鬆。

泡了會,陌悠然就聽到岸上傳來腳步聲,她懶懶抬起眼皮,就見一紅衣男子一邊脫着身上的衣物一邊向她走來,臉上掛着妖媚到骨子裏的笑意。

走到池邊的時候,他身上已經一絲不掛,露出頎長的身形,尤其一雙筆直的大長腿,惹人注目。

女尊國的男子天生體毛少,有的體毛旺盛有礙觀賞的為了討妻主歡心也會主動將毛剃凈。陌悠然早已見怪不怪,見眼前這位的腿比女人的腿還要纖細勻稱,肌膚光滑,沒有一點瑕疵,她心裏油然生出一丟丟羨慕。

男子走入水中,她便一把扯過男子,一隻手往下摸,一抬,就將男子的一條腿曲起抬高,浮出水面,細細地瞧了瞧。

男子卻順勢將這條腿纏上她身軀,風騷地蹭了蹭,一邊問,“陛下這是做什麼?”

“你生得這腿,不當女人可惜了。”陌悠然由衷地感慨。

“當了女人怎麼伺候陛下?”男子輕笑,嗓音磁性宛若靡靡的絲竹聲。他墨發漸漸被水浸濕,盡數水蛇般貼在他身上,將他襯得妖氣橫生。

“緋蘺,你腿上是天生無毛還是特地剃凈的?”陌悠然摸了摸他細膩光滑的腿,愛不釋手。

“天生。可能我此生註定要扮女人,所以老天賦予了我這個特徵。”男子揚起一邊眉毛,似乎很自豪。

“話說,你為何會想到扮女人?雖然很多事情扮作女人做起來確實會方便一些,但只要實力夠強悍,性別之間的鴻溝是可以跨越的。”她並非輕飄飄地說大話,反而有許多實例支撐。比如稱得上江湖霸主絕對強悍的南宮煜,比如雖貴為皇子卻能親上沙場帶兵殺敵的蕭淺陽,再比如雖柔弱卻靠智謀與女子比肩同上朝堂的尹柒哲。

“其實,花非纓確有其人。”男子嘆了口氣,有些惆悵地道。

“啊?”陌悠然一愣。

聽其解釋,她才知,原來男子本有一個親姐姐,花非纓就是他這個姐姐的名字。

花家百年前乃官宦世家,祖輩有不少為朝廷建功立業者。不知何時,花家人不再從政,改為從商,由此,官宦世家轉型為商賈之家,生意漸漸做大,幾乎富可敵國。

不過,這只是表象,花家表面遠離朝政,其實暗地裏卻是最得蕭氏皇族信任的暗衛家族。花家的家主不僅是整個家族的領袖,更是暗衛首領,專門為當政的帝王培養暗衛死士,以絕對的忠誠維護當政帝王的皇權。

上一任花家家主花欲濃因深愛自家正夫,未再娶側夫,又憐惜正夫不想其多受生育之苦,這輩子便只得一對兒女,便是花非纓和花緋蘺這對姐弟。

當時蕭渡遠正巧重起滅曜之心,但曜族一向排斥外族人,稍有風吹草動,便能現出刀槍,更何況他們的刀槍是這世上最最難纏的蠱蟲毒物,着實難對付。

於是,蕭渡遠就命花欲濃親自培養一條靠譜的暗線。

為了圓滿完成帝王交代的任務,花欲濃忍痛將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小兒子丟棄在曜族一戶普通人家的門口,意圖將這個小兒子培養成暗線。

可能也因為重女輕男的傳統,在花欲濃觀念里,女兒是要用來培養成下一任家主的,所以無論怎麼考量,她都會舍緋蘺留非纓。

只是,十幾年後,被重點培養的花非纓突然因病逝世。主支的繼承人沒了,旁支就會覬覦家主之位,威脅到主支的地位,花欲濃當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於是她想法子將待在曜族的緋蘺召回了家族。

在這之前,為了做到絕對保密,她從未與這個小兒子聯繫過,更別說相認。

那時緋蘺剛喪養父養母,出山也是為了家裏的生計,沒想到被這麼一個驚人的真相砸中,差點緩不過神。他甚至為此恨過自己這個生母,以及已經亡故的親姐姐花非纓。

但他天生聰慧,在情緒近乎崩潰的處境下都能以最理性的態度分析各種選擇對自己的利弊。最終,他選擇聽從花欲濃的話,乖乖當起了朝堂安插在曜族的暗線。

從此,在山裏的曜族,他是簡單的少年清安,在山外,他卻當起了花非纓。尤其花欲濃亡故后,他更是擔起一族之長的重任。

可能天生有這方面的才能,即使切換於各種身份,他也能拿捏得很好,不留一絲破綻。因此,就算知道他是男兒之身,蕭渡遠依然十分欣賞器重他,甚至想過將他收入後宮,可見他不願意,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緋蘺,跟朕說實話,你以前真的沒有對太上皇動過心?”緋蘺在男人一生中最容易情竇初開的年紀跟隨在她母皇身邊,這麼長的時間,即使未能一見鍾情,也應能日久生情。更何況她母皇樣貌不俗,又貴為天子,算得上一等一的優質女。

“我要真的動過心,陛下以為我現在還能一絲不掛地站在您面前嗎?”緋蘺雙手捧上她的臉頰,令她看入他的眼睛。

“當然不能,不過朕還是好奇,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多年都清心寡欲的?”男子狹長的眉目好似遠山的輪廓,眼尾又微微挑起,魅惑天成。他的瞳極黑,好似納入一片海,陌悠然差點墮入其中,難以自拔。

“我自有排解的法子。”緋蘺突然挪開視線。不知是不是陌悠然的錯覺,她發現男子有點心虛。

“什麼法子?”

“我怕說了會嚇到陛下。”

“嚇到朕?你未免太小瞧朕了,朕有那麼脆弱嗎?”陌悠然嗤笑一聲。

“那我說了,您別告訴別人。”

“快說,不然你今天別指望朕碰你。”陌悠然威脅道。

緋蘺登時不敢再猶豫,湊至她耳邊說起,“大致這樣……”

又是一年春,一座寢宮裏接連響起兩聲嘹亮的嬰孩啼哭聲,一個宮人匆匆跑到陌悠然跟前,喜得眉眼彎彎,“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南宮君誕下了一對龍鳳。”

“什麼!”陌悠然不敢置信,其他在外等候的男子也不約而同地一愣。

快步走入殿內,果然見兩個剛包裹入襁褓中的嬰孩各自被宮人抱着。

“南宮,你竟還真的做到了。”她記得這個男子說過,希望能一胎多生幾個,沒想到還真就生了一對,對她而言着實是個意外的驚喜。

床上的男子即使剛經歷剖腹之痛,除了臉色蒼白些,似乎與尋常無甚不同。

他凝着陌悠然,也只有對着她,他才會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我想要獎勵。”

“什麼獎勵?”

男子吃力地抬手,在自己的嘴唇上點了點。陌悠然立時領會,笑了笑,才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

自從坐上皇位,陌悠然一直勤勉認真。偶爾有過,但都是些能補救的小過,比起她立下的功簡直微不足道。因此,民間對她的風評極佳。

但很多人沒忘記,這位將天禹再度推上一個巔峰高度的新帝曾經是位不折不扣的傻子,“九瘋癲”這個綽號可不是白得的。

所以在百姓心裏,這位新帝的人生不可謂不精彩,許多說書人都將她的事迹改編成評書,在各大街頭巷尾的茶坊酒樓里唾沫四濺地評說著。

“上回書說到,九瘋癲宮宴醉酒誤把丞相子睡,帝都小霸王三殿下怒火中燒,手把手教丞相子以弓箭射殺九瘋癲,這回且聽,九瘋癲如何起死回生,不僅將那丞相子娶入門,還脫胎換骨將朝堂上……”一座酒樓里,一個說書人正將以陌悠然事迹改變成的評書娓娓道來,底下酒客都聽得津津有味,唯獨靠窗的一位戴着斗笠的女人差點將口中酒水噴出。

“怎麼?她說得不對么?”她對面的男子見她如此,忍不住好笑。

“就因為說得太對了,朕才鬱悶,竟然連手把手都知道。”當時在場的明明就她、蕭淺嫣、蘇瑾、竹瑤以及暗處的孤塵五人,這些細節自然不可能是他們自己說出去的。

“話說,陛下,她們這般將您評說,你竟一點不生氣?”對面的男子是此次隨她一塊出行的蕭淺陽,兩人皆平民裝扮,方便微服私訪。

“說的都是朕的好話,有什麼好生氣的?”

“‘九瘋癲’算好話?”蕭淺陽一挑眉,興味盎然。

“這你就不懂了,前期將朕說得越凄慘越難堪,後頭講到朕翻身的時候才越能讓聽的人覺得爽快。”

“您還挺懂。”蕭淺陽忍俊不禁。

“那是~”陌悠然一挑額前的一縷發,臭屁道。

“已過午時,我們該出發了。”蕭淺陽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對她提醒道。

“嗯。”倒也不是因為出了什麼大事,但居廟堂之上,眼界總會受限,所以一旦有空閑,陌悠然便會外出,四處看看。順便攜一兩個夫君,方便風花雪月。此次,她就帶了蕭淺陽。

“陛下。”

“嗯?”

“把手給我。”蕭淺陽嫁給她的事情雖未引起軒然大波,但底下某些不能接受的人還是頗有微詞。不過,陌悠然不在意,蕭淺陽也不在意,兩人難得獨處,他只想好好珍惜這樣的時光。

陌悠然對他嫣然一笑,二話不說就將手放入他掌心,任他將自己的手包裹住。

兩人一路抵肩同行,走向未知的遠方。

(正文完結)

------題外話------

完結了,再寫幾篇番外,就正式跟大家說拜拜啦,以後這個馬甲不會再開文。

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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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威武之夫君很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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