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主線：鹿死誰手
洛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夢，夢裏他變成了一條人魚……
依舊是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的系統空間裏，洛予慢慢睜開了眼，上個世界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湧入腦海。
等他所有記憶融合完畢之後洛予突然就愣住了，然後猛然朝着空間的另一端看去，在那裏坐着一道熟悉的人影——凌無。
此時凌無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一隻手端着酒慢慢的搖着，發現洛予的目光後轉過頭來，手中的紅酒變成一杯果汁被他輕輕一拋就懸浮在了洛予面前。
“這麼快就醒了？要喝水嗎？”
洛予臉色十分難看，一揮手面前的果汁就摔到地板上，發出嘭的一聲聲響，碎片四濺，在寂靜的空間中十分響亮，連糯米都能感覺到氣氛中那種風雨欲來的壓抑，趕緊抱團縮到了一邊。
“這就是你對付我的方式？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卑鄙無恥。”
“卑鄙無恥？這樣的形容從你口中說出真是讓人傷心。”
語氣中的哀怨並沒影響到凌無的表情，他的臉上一絲波瀾都沒起，大概凌無最擅長的就是表情和他的話表現出不同的情緒了。
凌無的表現讓洛予的臉色更冷了，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他會和追捕對象發生這麼親密的關係，這是他的失職。
“如果你覺得這樣就可以讓我放過你，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
聞言，凌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洛予。
“哦？看洛家主這個意思是剛睡完就翻臉不認人了？”
“你——”
如果不是凌無趁着他失憶處心積慮接近他，會發生這種事嗎？凌無現在竟然好意思怪他翻臉無情？不能跟神經病一般見識，不能跟神經病一般見識，不能跟神經病一般見識……默念三遍，洛予才算恢復了平靜。
“好，既然你想要補償，拿去吧。”
洛予面無表情的拽下自己襯衣上的紐扣拋給了凌無，這也是珍稀寶石製作的。
“這是嫖資，不用找了。”
凌無接住寶石愣了一下，等聽明白洛予話中的意思后忍不住笑了，笑聲越來越大，最後還故意把紐扣放到唇邊吻了一下才放進口袋。
“那便多謝洛家主了。”
洛予壓抑住怒氣，事情發都發生了，他也無法改變，與其生氣還不如想想怎麼對付凌無吧，洛予手指一動想要打開系統，可是在觸及系統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凌無。
“你動了我的系統？”
“是啊，都是老情人了洛家主該不會這般吝嗇吧？”凌無說的有些漫不經心，暗地裏卻戒備了起來，這絕對是能夠導致洛予和他拚命的一件事。
果然，洛予手中一道白光閃過，不由分說朝着凌無刺過來。
“你找死！”
凌無趕緊側身避過，旁邊的沙發立刻在洛予的劍光之下變成了飛絮，一擊不成，洛予手中的劍直接脫手朝着凌無追了過去。
“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從第一個世界開始你就在騙取我的信任，好讓你有機會竊取第五空間的資料。”
凌無身形在空間內一會消失一會又出現，不斷的躲避着洛予的攻擊，被動的防禦。
“實際上我只有第一個世界給了暗示。”
凌無說的是真話，他只在進入第一個世界的時候給了自己暗示，要讓附身的角色愛上洛予，就算洛予什麼都不做，男主還是會愛上洛予。
之後的世界，凌無並沒有再給暗示，後來發生的那些全是自己主動的反應，不管凌無承認不承認，他已經受到了洛予影響。
“把資料交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你。”
“不行”
“既然如此……”
洛予攤開手掌，掌心的珠子投射出一小塊光幕，洛予手指在光幕上輸入了一段命令，確認之後珠子突然發出了耀眼的白光，光線照射到的地方，空間開始坍塌。
凌無看到這一幕，面色微變，身形快速後退，同時意念一動，一道光門浮現在一步外。
“現在想走？晚了。”一把匕首悄無聲息的浮現在凌無的必經之路上，朝着凌無的背心刺去。
凌無心中一凜，還是毫不猶豫的踏入了光門，匕首刺入了他的後背，凌無吐出一口血消失在了系統空間。
洛予追到光門口，通往位面的光門已經閉合了，想要追回凌無是不可能的，這時候珠子上的光芒已經盛到了極點，洛予不得不走回去停止了珠子的程序。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願意使用內核的，一旦引爆了內核，系統空間就會整個坍塌，就算殺了凌無他自己多半也活不了了，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珠子上的光芒收斂，等洛予再攤開手掌的時候它又變成了一顆平凡無奇的吊墜，收起了珠子，洛予點開系統，沉思了片刻還是選擇給洛初發了一條信息。
第五空間的核心資料有記載，第五空間因為高度的發展和長久的壓榨，現在已經到了崩塌的邊緣，洛家人探測出了那些不穩定的空間裂縫，卻沒辦法修復。
如果有人利用那些裂縫攻擊或者進入第五空間，真的會導致第五空間的毀滅。
凌無在第五空間的評定中一直是危險對象，原因還要歸結於很早以前的一次系統大戰，當時因為能源缺乏，很多系統都毀滅了，系統間開始了能源的爭奪，凌無就是在那時候險些死亡，因此分裂出了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有高度的危險性，而且對第五空間抱有很大的敵意，但是因為凌無的特殊性，第五空間不願意捨棄他，只想毀滅他的第二人格，可是一直沒有成功。
現在這些資料落到了凌無手裏，有很大的可能會被他用來對付第五空間。
但是有一條消息凌無是看不到的，那就是定界石的消息，這件事系統資料沒有，封存在洛家人的意識中，這是隱藏的權限。
只要拿到定界石，洛家就可以用他來穩固空間。
洛初是洛家的初代家主，也是系統的創造者，定界石的任務也一直是他在執行，現在出了變故，洛予必須通知洛初加快進度。
過了一會了，洛予收到了回信：
“神界大亂，最快百年。”
洛予皺了皺眉，百年對於神界來說只是一眨眼，對於普通位面卻不短了，不過現在找不到更容易的辦法了。
“我會儘力拖住凌無。”
“好，碎片問題我會讓001去解決。”
“可以”
關掉通訊器，洛予看了一眼狼藉的系統空間，突然瞥到了牆角的糯米，想到上個世界糯米也出現了，洛予心中突然劃過一道亮光。
糯米看到洛予往光幕中輸入了幾句話后就看了過來，一下緊張了，雖然它很想知道洛予剛才是在跟誰聯繫，但是在洛予真身在的情況下，它可沒辦法瞞過洛予。
洛予抱起糯米，手指摸了摸糯米的頭，糯米享受的在洛予掌心蹭了蹭。
“糯米，你跟凌無什麼關係？”
“凌大人和我締結了血契，他是我的主人。”神獸還是可以認主的，糯米的話和洛予的猜想差不多。
“原來如此。”洛予點了點頭，心裏給系統發了一條命令。
糯米不知道洛予怎麼突然想起了要問這個問題，但是它卻沒有詢問，而是問了一個比較平常的問題。
“洛洛你不去做任務嗎？”
“要去。”
洛予上個世界因為附身的主角受，獲得了40點能源，加上之前剩餘的20點能源，他就有60點能源了，可是這樣並不足以他返回第五空間，何況他現在要看住凌無，根本不可能返回第五空間。
剛才在凌無進入那個位面的時候，洛予就做好了標記。
“如果剛才凌大人不走，洛洛你真的會殺了他嗎？”
“會”
“可是之前洛洛明明對凌大人——”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糯米趕緊捂住了嘴，圓圓的貓咪做出這個動作還是很萌的，可惜洛予卻沒有因此輕鬆起來。
上個世界他幾乎對凌無放開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權限，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失憶的情況下有的權限並不受他主觀控制，只有系統感覺不到威脅才會放開控制，難道凌無的偽裝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連他自己都可以欺騙？
“我分不清信任和感情，對他是哪一種我也不知道。”
先前的行為可以解讀為洛予終於信任了凌無，可是這份信任有沒有發展成感情，洛予並不知道，他腦中沒有愛情的概念，自然也就無法區分兩者的差別。
沒有這方面的干擾，在關係到第五空間生死存亡的情況下，洛予一定會選擇殺掉凌無。
……
在洛予和糯米說話的時候，一枚白色光點悄無聲息的從洛予的掌心沒入了糯米的身體，糯米對此毫無察覺，又說了一會話，洛予放下糯米，站起身打開光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