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勾淮藏主&間諜下屬
柏雲歌住進了洛予安排的房間,所有佈置洛予都用了最好的,反正魔教不差錢,洛予用起來一點不心痛。柏雲歌走進去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前一秒還是階下囚的人,下一秒就受到了這麼好的待遇。
沐浴之後,換上一身嶄新的衣物,原本容貌就絕美的柏雲歌看起來更加清麗脫俗,一襲白衣,玉冠束髮,眉如遠山,眸似弱水。
若是眼尾再染上幾分憂鬱,和洛予上個世界的身體有七分相似。
洛予看到這樣的柏雲歌,神色緩和了許多,指着面前的凳子。
“坐吧。”
柏雲歌換了一身衣服,感覺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了,接觸到洛予的目光,立刻低下頭去,臉頰上泛起一絲紅色。
“先用飯吧。”
洛予話落之後,立刻有丫鬟端着各式各樣的飯菜走進來,只是看着就讓人食慾大開。柏雲歌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早已飢餓難忍,卻沒有立刻拿起筷子。
洛予知道他的心思,讓屋裏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無需在意,既然餓了就快吃吧。”
柏雲歌這才依言拿起筷子,因為餓的很了,他這可真的算得上是狼吞虎咽了,結果自然是噎着了。
洛予倒了一杯水放到柏雲歌身邊,柏雲歌端起來一飲而盡,拍了拍胸口總算是吞下去了。
“慢點吃,時間足夠。”
“謝謝”
柏雲歌更加不好意思了,吃的果然慢了許多。
吃完了飯,洛予從門外叫進來一位丫鬟,然後對着柏雲歌說:
“這是九兒,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她,她會幫助你。”
柏雲歌醒來之後只見到了幾個人,凶神惡煞的易修算一個,還有就是一些侍衛和丫鬟,洛予與他接觸最多,還將他從地牢中帶了出來,柏雲歌對洛予不由多了幾分好感度。
“謝謝你。”
吩咐完之後,洛予就走了,柏雲歌也這樣在飛花樓住了下來,雖然自由受到限制,但是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比起他在村子裏的生活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想必不是什麼仇家,心中擔憂少了些。
之後洛予就收到了夏明然的傳信,不過他並沒有如夏明然預料一般的去見他,而是把這件事完全的拋在了腦後。
反而得了空便會去與柏雲歌說說話,順便旁敲側擊一些記憶的事,柏雲歌與洛予熟悉了起來,也不像開始那般拘謹了,不過動不動就臉紅的屬性怎麼都改不了。
這一天,洛予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屋中發獃,也不知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看到洛予走進來慌忙的站了起來,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予……予公子……”
聽了幾天這詭異的稱呼,洛予沉默了,總算沒有像以前一樣無視。
“我叫洛予。”
柏雲歌這時也意識到自己喊錯了,慌忙道了歉。
“無事,留的久了,教人忘了也正常。”
洛予微垂着頭撥弄茶麵,柏雲歌瞧不見他神色,卻並不妨礙他腦補,反正怎麼凄慘怎麼來。
“那……那他們為什麼稱你為予畫公子?”
“這飛花樓本是一座青樓,予畫是我的藝名。”
就算是鄉下人也知道青樓意味着什麼,再聯繫之前洛予的話,柏雲歌臉色突然就白了。
洛予以為他是擔心被賣了,因為原劇情中他就走了這一段,不過如今洛予卻覺得根本沒必要這麻煩。
“你放心,帶你來不是讓你做小倌的。”
柏雲歌慌忙的擺了擺手,他沒有懷疑洛予對他的好。
“不……不是的,我只是為洛公子感到委屈,那些人應該沒……沒有欺負洛公子吧?”
柏雲歌吞吞吐吐的樣子讓洛予瞬間明了他的意思,神色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嘆息。
“做娼-妓那有不接客的道理?”
原主頂着花魁的頭銜,交際應酬少不了,就算是為了刺探情報總是要露面的,他現在找夏明然做的不就是這種事嗎?
原本見洛予穿着華貴,柏雲歌只當他是那家的少爺,卻不知洛予的身世竟然如此凄涼,在這種情況下還對他這麼好,洛公子真是一個好人,柏雲歌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洛公子對不起,我……”
柏雲歌覺得他提起這些必然會讓洛予覺得難堪了,心裏難免愧疚,但是對於三觀不正(原諒我這麼形容)的洛予來說,他其實並不理解世間的榮辱觀,只要能完成任務,這具身體是個什麼身份並不重要。
“無事。”
洛予的寬容再次讓柏雲歌覺得洛予是個好人,胸中突然升起迷之戰意。
“洛公子,我們一起逃出去吧。”
“……”原諒洛予不知道柏雲歌的思維怎麼突然跳到這裏來的。
“不能走。”
“是因為昨天那個人嗎?我就知道是他逼迫洛公子的!”
說這話的時候,洛予彷彿都看見了柏雲歌眼中冒出的兩撮小火苗,有一種’打倒大魔頭,美好未來我們一起創造。’的既視感。
事情的發展出乎洛予的預料,柏雲歌竟然沒有喜歡上易修,好吧這也和易修一開始的態度和原劇情不同有關,洛予沒有給易修解釋,反而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關的問題。
“樓里有規定,新花魁產生的時候我便可以離開了,你願意代替我嗎?”
洛予的目光很專註,柏雲歌可以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倒影,臉色再次不自覺就紅了。
“我……我……只要能幫到洛公子,雲歌願……願意。”
“……”
柏雲歌的回答讓洛予有些無語,這主角受也太好騙了吧,難怪原文中被主角攻和配角攻騙來騙去,果然聖父屬性要不得,洛予暗暗記下這一點。
原主和柏雲歌是沒有仇的,甚至柏雲歌也算的上是受害者,雖然他受害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蠢,總的來說兩人還是同病相憐吧,洛予也沒有和他過不去的打算。
正當洛予想說什麼的時候,丫鬟走了進來,洛予知道她是易修身邊的人。
“予畫公子,主子請你過去。”
“我知道了。”
聽到丫鬟的話,柏雲歌心中不免生了怒氣,這幾天來,每次洛予來和他說會話,很快就會被那個主子叫走,原本他對易修觀感就不好,現在更是討厭了。
他不希望洛予去見易修,總覺得易修會對洛予不利。
“我先走了。”
洛予站起身準備出門,卻不想衣袖被柏雲歌拽住了,柏雲歌湊在洛予耳邊,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到。
“晚上你……你來見我,我……我有事和你說。”
也不知道鼓出多大勇氣才做出了這個事,柏雲歌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嗯。”
易修雖然沒有跟着洛予,但是洛予做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竟然對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這麼熱情,易修可不覺得洛予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人。
“屬下拜——”
洛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易修扯了過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就躺在榻上了,易修摟着他的腰,正饒有興趣的俯視着他……那隻握着匕首的手。
雖然很快就收了回去,易修還是注意到了,他第一次將洛予擄到床上的時候對方也是這個反應,過了這幾天還是不見收斂,果然是蛇蠍美人。若不是洛予發現是他,明天怕是要給人收屍了。
洛予鬆開匕首,表示自己的忠心,他本來也不能對易修做什麼,然後默默的看着易修,等着對方的下文。易修大白天搞這麼一場突襲,總該是有事的。
果然,易修並沒有一直僵持下去。
“你知道柏雲歌的身份?”
“不知道”
“那你是看上他了?”
“不是”
“可本座看你對他很是照顧啊……”
洛予已經習慣了易修時不時陰陽怪氣的聲音,不過這件事根本沒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他好歹是大護法,難不成照顧個人還要給易修稟告?
“柏雲歌與予畫一位舊識相似,所以……”
“哦?舊識?”
洛予是三年前到易修身邊的,易修雖然查過他的過往,有了夏明然的掩蓋那又能查的多細緻,是以易修也不能確定洛予說的是真是假。
“不知予畫這位舊識在何處?本座可有機會見見?”
“他死了……”
雖然洛予的神色沒有變化,易修卻敏感的發現語氣中那一絲悵然,對於冷冰冰的洛予來說實在難得,看來這位舊識對洛予很特別啊。
要是洛予知道易修心中所想必然是無言以對,自己的前世能不特別嗎?
“不知教主還有什麼吩咐?”
“難道本座找你還需要理由?”
又是這種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樣子,洛予實在沒有興趣陪着易修這種蛇精病無理取鬧,他推開易修站起身,整理好衣物就要告辭離去。
見狀,易修這才懶洋洋的開了口。
“時候不早了,陪本座用飯。”
“……”陪吃陪喝□□,真是符合他現在清倌的身份。
自從那晚抱着洛予睡了之後,易修就養成了這個不好習慣,總喜歡要洛予陪着,尤其是在洛予去見柏雲歌的時候。
“嗯”
丫鬟不一會兒就把菜佈置好了,易修坐在洛予旁邊,夾了一顆丸子放在洛予碗裏,似是漫不經心的提起。
“本座要離開煙雨城了。”
“嗯”
“你既然是大護法就跟本座一起走吧。”
“好”
“洛護法艷名遠播,想必結識了不少‘知己’吧?離開之前不妨去告個別。”
“嗯”
聽到洛予同意,易修心裏升起一股怒氣,聲音卻依舊不咸不淡。
“不知有那些青年俊傑,也教本座認識認識。”
“比不得教主尊貴。”
本來易修聽到這句話還挺高興,接着之後洛予嘴中就冒出了一長串人名。
“放鶴樓的李雲飛,南陽島的武不歸,金陵城的長軒,踏雪公子夢無痕……”
洛予每報出一個人名,易修的臉色就黑一分,最後更是猛然站了起來,一掌拍在桌子上。
“洛予!”
洛予好似沒有看到易修難看的臉色,慢悠悠的站起身。
“屬下在,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你——”
如果不是聽到柏雲歌和洛予的說話內容,易修都快忘了洛予在飛花樓扮演的角色,想起之後心裏一下就不舒服了,想着以洛予強勢的性格該是不會吃虧的,所以問了出來,結果收穫了讓他暴跳如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