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淺金髮女孩沒有第一時間就回應巴恩斯的問題，她盯着巴恩斯，灰藍色的眼眸漸漸變得空洞，眉頭輕皺着明顯陷入了某種糾結當中。巴恩斯沒有出聲打斷她，耳機那邊也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你先休息吧。”巴恩斯等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出聲打斷了喬的思路，同時又有些後悔。果然還是太早和她說這種問題了嗎？男人一邊想着，一邊示意喬躺到床上，而他則是拿起被子蓋在她身上。
一抬眼就看到女孩還那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巴恩斯伸手就乾脆的彈了一下喬的額頭。
“……”喬被打得一下子回過神，捂着自己的額頭瞪大眼睛看着巴恩斯。
“先休息。”巴恩斯看着她，用打着商量的表情和絕不允許違背的語氣這麼說道。喬點着頭，雖然任誰看她的表情都是非常直白的一句‘我不會這麼做’。巴恩斯看着她，有些無奈但又清楚這是自己造成的，所以也沒再說什麼，幫喬蓋好被子后就關燈出門了。
躺在黑暗中的喬靜默好一會兒，才用手肘撐起自己的身體將枕頭立起來，自己靠在枕頭上將被子往自己的方向拉扯蓋在自己的肩膀上固定住就開始發起呆來。
她雖然不是很明白巴恩斯對她講的東西，但是她本能的感覺到當自己聽到巴恩斯所說的‘能力’時自己心裏所升起的怪異感，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怪異感是從何而來的。淺金髮的女孩將腦袋放到曲起的膝蓋上皺着眉，而且她覺得巴恩斯說的話很奇怪。
不是用來破壞、也不是用來殺人，而是用作保護的能力——但是有保護就一定有被保護的對象，被保護的對象如果沒有能力保護自己，那她使用能力去幫助那個人有什麼不對的呢？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喬打從心底的不喜歡‘保護’這個單詞。
沒由來的討厭。
但是她知道自己這次做錯了。
喬看着放在自己床頭柜上的那盞小燈，在眨眼的瞬間，那盞原本好好的燈泡就從燈罩下面發出了‘嘭’的一聲破裂的聲音。看着落在柜子上面到處都是的玻璃，喬慢慢垂下眼睛最後閉上。
而被她弄碎的那些燈泡玻璃卻突然一塊塊的回到了它們原本的地方，重新組成了一個燈泡的形狀。
另一邊，離開了房間的巴恩斯回到了班納的工作室。
其他人看到他走進來並沒有說什麼，而在他們圍出的一個空間裏，有兩幅三維的立體圖擺在那。巴恩斯走到史蒂夫的旁邊，也跟着他們看了一會兒才問道：“這是什麼。”
“左邊是她浮起那些小東西時的能量波動結構圖，右邊是她浮起斯塔克時候的能量波動結構圖。”班納一隻手撐着自己的下巴，而撐住下巴的那隻手支在另一隻手的手腕上。這是他明顯在進行思考的姿勢。
巴恩斯又觀察了幾眼，雖然他不是內行但：“這是不是……”
“不一樣。”斯塔克此時此刻也皺着眉，難得沒有因為巴恩斯說的一句大家都看得出來的東西而打開嘴炮模式。他雙手環胸的圍着那兩幅三維立體圖轉了個半圈，停在班納的對面。
作為復仇者里兩大座技術核心的人員都陷入沉默，那其他人也只能也一起陷入沉默——嗯，特指那幾個對高科技東西沒有深入研究的傢伙。羅曼諾夫看着看着突然開口：“會不會是兩種不同的能力。”
“有可能。”斯塔克打了個響指，“或許這跟她造成爆炸時候的能量結構圖也不一樣。”
“但問題在如果不是這兩幅圖，我們根本不會知道她擁有幾種能力。”班納吐出一口氣，“別忘了她可是能直接把浩克壓在地上起不來。”更別說之後只有他一個人感受到的窒息感。
說起這個，現場所有人都想到了當時的那副畫面。當時太混亂了沒來得及想七想八，現在想起來也難怪班納會露出有些複雜的表情——之前認為她能讓人爆體而亡已經是很變.態的能力了，現在又得知她能直接將暴走的浩克壓在地上甚至差點取了他的性命，他們真的不敢想像她掌握並學會控制自己能力之後的那副場景到底是怎樣強大的一個畫面。
聽起來很讓人熱血沸騰。但他們還沒有忘記，直到現在弗瑞都沒能找出任何關於喬的身份的事情。
復仇者們明顯是想到這一層，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
雖然說之前他們在接到這個任務之後都或多或少將這個任務當成是在帶孩子的任務，但是本質上的問題他們都沒有忘記，只是默契的沒有提而已。而且說實話，經過和喬一個多月的相處，就算剛開始他們沒放多少真心進去，現在大概就不一樣了。
“反正我們還有那麼多時間。”斯塔克突然開口，“不管她有多少種能力都不是問題。”
班納也說：“沒錯，現階段我們先了解好她的能力，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反正最後的結局就只有兩種，一種好一種壞，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這麼一看其實還挺大的不是么。
“你們還真是一群樂天派。”羅曼諾夫有些無奈的笑道，雖然她也承認現在他們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也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
弗瑞想把喬培養成為神盾局的特工，或者說是復仇者的下一任成員她是知道的，畢竟沒有哪個人會放過喬這麼強大的能力不利用。而且有他們這些人在，喬永遠都不會知道她被人利用了。
用真心換武器，弗瑞真是打得一手好主意。
就不怕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因為復仇者們現在佔用的地方是神盾局的地盤，所以當弗瑞那邊接到喬醒來的消息之後就對他們下了帶着喬撤離的命令。但又因為復仇者大廈他們那一層的辦公室被炸了，所以他們這些人合夥一商量就決定先帶女孩去斯塔克位於海邊的別墅里先待着。
“合著我的地方就是讓你們往裏頭帶東西的。”斯塔克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放鬆，只是一個星期。”羅曼諾夫笑着，“巴基，你人呢。”
被指派去將女孩帶出來的巴恩斯在那邊好久才回答：“我覺得你們應該過來看一眼。”
淺金髮的少女疑惑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復仇者們，灰藍色的眼眸從最左邊的史蒂夫一直掃到最右邊的斯塔克，再掃向史蒂夫，最後定格在巴恩斯的身上。然後在他們的視線中，喬小小的往後挪了挪，同時抓着被子往身上蓋了蓋，一副他們怎麼她了一樣。
“這應該已經不是不正常的行列了。”巴頓看着喬越來越往後縮的身體開口道。
“一夜長十厘米如果能算不正常的話。”班納表情有些不明朗，“看來有必要再給她進行一次檢查。”
“還有衣服。”羅曼諾夫到底是現場的唯一一名女性，“內衣內褲也要重新買。”她看着女孩胸口部位有些鼓起來的地方，再看一眼多多少少在她這句話之後將視線移開的男人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明明現在他們在說非常嚴肅的話題。
“可按照她現在的身高，很多衣服都穿不了了吧。”史蒂夫說了此時此刻最有建設性的一句話，“弗瑞送來的衣服里有沒有裙子。”他看向羅曼諾夫，一般都是她在整理喬的衣服。
“你能指望那個老爺們會送什麼裙子給小女孩？雖然現在她不是什麼小女孩。”斯塔克在旁邊接嘴。
羅曼諾夫笑了一下：“負責採購的是希爾，不過現在喬也穿不下。”小女孩的裙子怎麼會適合少女的身高，更何況希爾買的都是小碼，要讓現在的喬穿下也不可能吧。
現場陷入沉默，突然所有男人都看向了羅曼諾夫。
被盯着的羅曼諾夫有所察覺：“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她的表情複雜。
“看看就知道了。”巴恩斯這麼說著，走上前讓喬站起來。喬卻一反常態的衝著巴恩斯搖搖頭，有些猶豫的皺起眉說道：“我沒力氣。”她似乎是覺得他們不會相信，兩隻手抓着被子就往自己身體的方向隆啊隆，抱着被子露出她一直藏在被子下面的雙腳。
然後她探過身體去扯扯自己長度僅到膝蓋下面的‘長褲’，露出兩個紅色的膝蓋。
“正常。”班納看着這畫面開口，“因為長得太快了，某些部位的營養供給不上。”
巴恩斯剛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轉過頭就看到他們齊刷刷的看着他。男人瞪大眼睛與自己的同事們對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在開玩笑嗎？”不就是抱了她一下嘛。
“你覺得我們像嗎？”斯塔克回道。
巴恩斯面無表情的盯着自己同事看了好一會兒，又轉過視線去看史蒂夫——當他發現後者明顯也是一副這個表情的時候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過頭重新看着喬，後者的懷裏還抱着一大團被子睜着眼看他，那樣子無辜的很。
男人沒辦法，靠過去將她懷裏的被子拿開，然後一手穿過她的膝彎一手橫過她的背部稍稍用力就將女孩抱了起來。羅曼諾夫從善如流的走過去，幫着扶着喬一邊的肩膀：“來，站直。”
喬原本有些往前傾的腰稍稍直起，羅曼諾夫看着她與自己平視的疑惑表情，後者眨了眨眼：“娜塔莎，我好像和你一樣高了……？”
羅曼諾夫吸了一口氣，好吧，先穿她的衣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