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章 再難有孕

一零六章 再難有孕

“這該死的老虎,我身上到底是有什麼吸引它的!”

感受到身後那越來越濃重的腥臭味,景盛蕪只在心中叫苦,但是腳下卻是根本沒停下,但是她到底是一個身子嬌弱的女人,終歸是不敵,眼看便是要喪生在那虎口之下!

“這是天要絕我!”

景盛雨實在是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看着老虎和她與景盛顏,景盛蕪之間只有尚不足一丈的距離,那些侍衛們卻是還距離這裏足足有十丈,她便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今日不該這麼莽撞,就這麼的要喪生在她自個兒手裏了!

“嗷!”

想像中的劇痛卻是並沒有傳來,聽到了一聲老虎的慘叫,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只見在自己身前站立着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

老虎並沒有撲過來,卻是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僵硬在了原地,仿若被什麼給固定了一樣。

“可傷到了?”

男子淡然的聲音傳來,仿若焦葉琴彈奏出來的幽涼琴曲,悠然的拂過了人的耳膜,聽上去極為的舒服。

景盛雨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定之後,驚魂未定的向著男子的前面看去,只見一把長長的劍從老虎的天靈蓋正中央插了進去,在老虎的后脖子處穿透了出來。

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將男子面前的地面都是染成了鮮紅,連着他那雪白的衣袖。都是被老虎的血沾染了上去,濃重的腥臭之氣和血腥味兒撲面而來,讓景盛雨禁不住乾嘔了幾口。

這樣慘烈的畫面。她實在是受不得這麼巨大的衝擊力。

仿若是感受到了身後女子的顫抖和不適,男子快速的將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隨意的用上好的錦絲手帕將身上的血跡都是擦拭乾凈,方才轉身看過來。

瞅着景盛雨那劇烈聳動的肩膀,捂住唇乾嘔的動作,他眉頭皺了一皺,復又不着痕迹地移開眼神。落在不遠處僵直的景盛蕪身上。

“我問你,可傷到了?”輕輕的用手掌在景盛蕪背後按摩穴位,又上下打量了一圈。男子方才開口問道。

景盛蕪還未來得及開口,卻見那邊的景盛雨捏着帕子嬌滴滴地走了過來,她現下已經不幹嘔了,只是方才那血腥場面讓得她有些心有餘悸。目光並不敢向著那男子身後的老虎屍體看去。只低頭向著男子福了一福。

“小女景盛雨,多謝容世子的救命之恩,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一字一句間,仿若有千斤之重,容楚看着那低頭柔婉的少女,因着混亂的逃跑,髮髻都是有些散亂。面容上甚至還帶了點子灰塵。

見容楚許久未作聲,景盛雨忍不住輕聲道:“日後若是有能夠用到小女的地方。小女絕不遲疑半字。”

眸光直視着容楚的眸,景盛雨鄭重的說道,她眸中發自內心的感恩倒不像是作假的。

“景六小姐客氣,阿蕪是容楚的未婚妻子,名義上你也算得上是我半個妹妹,舉手之勞,六小姐不必記掛在心上。”

容楚唇角一掀,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但他薄唇間吐出來的話語,卻是讓景盛雨呆愣了一下,只一瞬,景盛雨心底復又湧起滔天的妒意。

景盛蕪!又是景盛蕪!御王心儀她!韓太子對她戀戀不捨!連容世子也鍾情於她!憑什麼!就因為她是祁安侯府的嫡女么!

“小姐,你可還好?”

雪月等人,終於是從老虎被擊殺了的事實中鎮定了下來,跌跌撞撞的向著景盛蕪跑來,侍衛們也開始收隊。

方才容楚在電光石火間擋在了景盛蕪的面前,並且拔出長劍刺穿了老虎的額頭,這都是一瞬息發生的事情,眾人這才逐漸恢復了過來。

“終於是沒事兒了,盛蕪,你可嚇死祖母了!”太夫人在琥珀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向著景盛蕪走來,方才那一瞬間的事情,饒是這位老人也是嚇破了膽子。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冷羽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是急忙向著景盛蕪的方向跑過來,方才她雖然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老虎面前,但反而是被老虎給嚇破了膽子,癱軟在地。

雪月冷羽兩人也鎮定了下來,只想着跑到景盛蕪的身邊,倒是並沒有什麼太過衝動的表現,但是從她們眼眸中不能掩飾的驚喜神色,害死能夠看出來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雪月,冷羽,我沒事兒,讓你們擔心了,方才若不是容楚,只怕我這會兒已經是虎口亡魂了。”

景盛蕪任由王嬤嬤等人抱着自個兒的胳膊一陣子的細細查看,柔柔的笑着解釋到。看到盛蕪並未有任何閃失,王嬤嬤等人的心這才徹底的定了下來。

“多謝世子救命之恩,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世子隨我一同前去景府稍坐片刻,也好叫老身聊表感激之情。”太夫人眸中帶上幾分算計,面上笑着開口道。

容楚不置可否道:“眼下這攤子還請太夫人代為處理。”

看着太夫人帶着琥珀等人轉身去收拾場中的狼藉,容楚這才轉身,“巫涼,你看戲還未看夠么?若是看夠了,便出來吧。”

“哈哈,我連躲着看戲都是不能,你也未免太過霸道了些。”

隨着這聲爽朗的笑聲,一道同樣是穿着冰霜錦袍子的身影從那山石後面走了出來。他手上還有着一把白玉扇子,走動間環佩叮噹,有着別樣的風流瀟洒。

卻不是那巫涼公子又是何人?

“景三小姐,在下有禮了。”巫涼走到景盛蕪的面前,看着她震驚的神色。恭敬的拱了拱手,“本來在下算着三小姐這次會有一些無妄之災,想來不過是些缺胳膊折腿的小事情。也無甚大礙。”

“但是沒想到世子竟然如此放在心上,只將在下扔了便是前來救援,想來三小姐果然不是尋常人等,竟連我們這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世子都吸引了過來。”

聞言,景盛蕪正要福下去的身子便是僵硬在了原地,唇角抽了一抽。這個巫涼公子,果然還是和以往一樣的牙尖嘴利!

什麼缺胳膊折腿的都是小事。連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那麼她也就不是人了?

“有你忙的時候,眼下就別貧了。”

容楚制止了巫涼那張厲害的嘴巴。只淡然的說道,他的眸子瞥向一側,閃過幾許冷芒。

景盛蕪一愣,隨即瞭然。便也向著一邊走去。

“太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們側妃的身子只怕是不行了啊!”

石榴正緊緊地抱着那昏迷的景盛顏,哭喊着不停,景盛顏蒼白着臉色昏着,並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她的雙腿微微顫抖着併攏,仿若有些難以忍受的痛苦。

景盛雨在旁邊兒很是緊張的看着,但是眸子中並未有太過擔憂的神色。只面兒上做了驚慌的樣子,一疊聲的叫着“姐姐”。

太夫人正在吩咐着侍衛隊將這裏混亂的東西給收拾一下。好打道回府。雖然聽到了石榴的哭喊,但是她並未有太多的理會。現下能夠回府上去才是最重要的。盛顏若是有什麼不好,也只能在啟程回府之後再做理會。

“啊,不好了,太夫人,側妃她見血了!”

就在景盛蕪剛剛走到景盛顏身邊兒的時候,琥珀很是驚慌的向著太夫人稟報到。聞言,景盛蕪眸子一眯,向著景盛顏的下身看去。

只見在那粉紅色紗裙的下面,有着一大片殷虹的血跡,看着竟然是滑胎的跡象!

“什麼?這可如何是好?琥珀,你快速帶着人,先用轎輦將盛顏送回到咱們府邸中去,到了府上趕緊通知大夫去看治!”

太夫人聞言,也是一驚,鳳頭拐杖在地上狠狠的點着,琥珀立刻應着去了。石榴也匆忙的跟在了轎輦旁邊兒,一臉緊張的扶着景盛顏的手。

看着那渾身顫抖被抬上了轎輦的景盛顏,景盛蕪的眸光微涼,陡然射向了那仿若沒事兒人一樣站在原地的景盛雨,眸子中有着掩飾不住的冷意。

景盛雨感受到景盛蕪的目光,不知怎的卻是有些發虛,只低下了自個兒的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盛蕪,咱們的東西收拾好了,快快回府去,不知道盛顏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唉,那孽障雖然被世子殺了,但還是抬回去吧。”太夫人這個時候點着鳳頭拐杖吩咐道。

“是,一切聽祖母的吩咐。”景盛蕪柔柔應道,低下頭的瞬間,對王嬤嬤向著景盛顏轎輦方向使了一個眼色。

冷羽不着痕迹的搖了搖頭,眸子中有着一點子幸災樂禍的意味,看到這一幕,景盛蕪心下倒是也爽快了些。

雖然看到景盛顏的落紅,但景盛蕪到底是一個姑娘家,不好判斷這些事情。而冷羽則與她們大不一樣,在後宮中見慣了血腥手段,只一眼便能猜個**不離十,且看眼下,她的搖頭便證明了,景盛顏這個孩子是絕對保不住了。

這個蠢女人,想要用老虎害死自個兒,只怕是並未想到竟然將她的孩子搭了進去。

太夫人並未注意到兩人間無聲的對話,只帶了人將滿地的狼藉都是收拾好了,方才着忙的回那景府中去,這年的秋祭,只怕是景府最倒霉的一個秋祭了。

轎輦剛剛兒到了這景府的門口兒,景盛蕪等人還未完全下轎,便看到景正明身旁的洗墨急急地向著太夫人等人走來。

恭敬的向著太夫人拱手行禮之後,洗墨方才說道,“侯爺煩請太夫人到凝香樓去一趟,御王爺也在,側妃的孩子,沒有了。”

“當真沒有了?!”

聞言,太夫人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晃了晃,趕緊的帶着琥珀等人向著凝香樓的方向匆忙的走了過去。景盛蕪和冷羽交換了一個眼色,也向著凝香樓行去。

身後。容楚和巫涼對視一眼,卻仿若一點兒都不着急,只慢悠悠的跟在了眾人的後面。

凝香樓中。景盛顏依然清醒了過來,只是蒼白了臉色躺在榻上,眸中含了兩泡眼淚,楚御和她說什麼話,她都沒有回答,仿若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頭人兒。

看着這一幕,景正明和楚御也是無可奈何。只得用了溫存的語調安慰着她,想要讓她能夠有一絲兒的好轉,但是不管兩人如何安撫。景盛顏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罷了,煩請宴大夫給小女把把脈,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妥,日後也好調養。”景正明咳嗽了一聲。滿面愁容的說道。

這次景盛顏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他感到意外,本來景正明知道了景盛顏有身子的事兒,還很是欣慰,畢竟有了這個孩子,二我日後在楚御府邸上的日子也有了依靠了。

最為重要的是,萬一這個孩子是一個男孩,對景家的未來也是大有助益。

可惜,好好兒的計劃。都是隨着今日孩子消失了……

這個時候兒,太夫人和景盛蕪姊妹。冷羽等人也是到了凝香樓中,和那愁眉苦臉的楚御見了禮之後,便是凝重的盯着正在把脈的宴大夫。

等着宴大夫鬆了手,便是皺着眉頭滿面愁容的坐在了那纏枝雕絲兒春凳上,開始“唰唰”的寫下了藥方。

“如何,小女怎麼樣了?”

景正明到底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就連楚御也是一臉凝重的看着宴大夫,期望宴大夫能夠給個答覆。

宴大夫卻是並不着急,只將藥方寫好了之後,方才拿着它走到了景正明和楚御的面前,“側妃的身子不太好,希望侯爺和王爺能夠借一步說話。”

聞言,楚御和景正明的身子都不可察覺的抖了一抖,終歸是負着手沉重的點了點頭,向著凝香樓外走去。

“側妃的身子這次被老虎大力衝撞,然後失去了孩子,這都是兩位知道的事兒了,但是這老虎衝撞的跌打損傷只怕是日後要好生的調養,更重要的是……”

在凝香樓外站定,宴大夫也不耽誤時間,便立刻拱手回稟。然而說到這裏,他卻是罕有的皺着眉頭,猶疑了起來。

“還有什麼,宴大夫只管明說便是。”楚御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拱手催促道。

看了看楚御,宴大夫方才嘆了口氣,“側妃這是第一次有孕,如今便是遭受重擊失了孩子,她的體內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損害,只怕是日後,再無法生養了。”

聞言,景正明仿若遭受了雷擊一般,僵硬在了原地。日後有孕困難,一個沒有子嗣的女子,在這楚御府邸上如何能夠立足?想到這裏,他神色鄭重的看向了楚御。

“景大人不必擔心,盛顏雖然日後有孕困難,但是我楚御也不是無情之輩,本王會讓她作側妃好生將養在府上,不會讓她受到妾侍的欺凌。”

楚御也不是愚笨之輩,看到景正明的眸光,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當下便是拱手說道。

被楚御點破了心中所想,景正明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當下也不再多說,只是輕咳了一聲,對着他拱了拱手。

楚御的意思很簡單,日後景盛顏可以作為側妃在楚御府邸上好生將養,但是卻不能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尤其是那正王妃之位,和景盛顏便徹底的擦肩而過,再無任何緣分。

凝香樓中,景盛顏仿若一個木頭人一樣的躺着,太夫人和景盛蕪等人雖然好生的安撫了她許久,但是並未受到任何的成效。

無奈之下,太夫人只得吩咐了石榴等奴婢好好兒的照看着她,自個兒帶着人回了那青悠堂兒。景盛蕪和景盛雨也小意安撫了一下景盛顏,方才帶着人走了。

看着凝香樓中瞬間只剩下石榴等自個兒的婢女,景盛顏失神的眸子裏這才有了一點兒神色,她看向了景盛蕪的背影,只咬牙切齒,眸中滿是猩紅的神色。

“害的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失去了正王妃的希望,甚至還可能失去了王爺的寵愛,景盛蕪,我今生與你不共戴天!”

想到這裏,景盛顏雙手又放在了小腹之上,哀哀的哭了起來。

看着那悲傷的景盛顏,石榴也無奈的嘆了口氣。日後,側妃便只能是側妃,再也沒有希望了。

一個不能為王爺生下子嗣的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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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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