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章 秋祭使壞

一零三章 秋祭使壞

說著,冷羽泠然轉身,直面着奴婢石榴,“石榴,方才你跟在側妃娘娘的身後,你可親眼看到是長樂公主將娘娘推入水中的么?若是說謊,只怕是宮中的刑罰可是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冰冷的氣勢從冷羽的身上散發開來,直指着石榴。看着眼前這冰冷的女官,石榴渾身一凜,突然想到了當時在那暗龍山上,她毫不客氣的打了自己一頓竹板耳光的事情。

那幾下子竹板直接將石榴的唇舌都是給打爛了去,若不是後來景盛顏求了楚御,將宮中的療傷聖葯拿了出來給石榴醫治,只怕是石榴的唇舌都已經廢了。

想到這裏,石榴抖抖索索的回答道,“奴婢,奴婢並未親眼看到三小姐推側妃入水,只看到她們二人的距離最近,在側妃掉入水中的時候,三小姐還伸着胳膊,仿若要抓住什麼東西,然後便是跟着側妃娘娘入水了。”

聞言,旁邊兒的景盛顏不可置信的睜大眸子,死死地盯着石榴。她怎麼也不相信自個兒身邊的奴婢,竟然是會幫着外人去。

感受到景盛顏那殺人的目光,石榴渾身一抖,退了下去。並非她對景盛顏不忠心,實在是想到宮中女官是直接管轄她們的,刑罰從來不管場合,真心是怕了冷羽而已。

接着,冷羽又看向了景盛雨身後的婢女雲兒,“你可曾看到是長樂公主親手推了側妃入水么?”

雲兒瞅着景盛顏身邊兒的石榴都推了責任,不敢做這個死證。當下便怯怯的說道,“婢女並未看到。”

聽到這裏,冷羽的面兒上都帶了笑意。“侯爺,王爺,大家也都聽到了,幾個婢女都並沒有看到方才是公主推了側妃娘娘入水的,並且,連着六小姐在橋上的時候兒,也親口說了。她不過是看到兩人距離最近而已。”

說著,冷羽轉了身子,眸光清涼的看着楚御。“我們長樂公主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長樂大公主,為人品性自是不必懷疑的。這若是三小姐是那種心腸歹毒,連自個兒的親妹都能推入水中的人,陛下怎麼會封了公主呢?”

“當日在宮中。連着王美人的涼鈺公主入水。我們公主都能夠不顧一切的跳入荷花塘中救援,更何況如今是她的親妹妹,身懷有孕的側妃娘娘?”

這番話說下來,楚御徹底沒有了言語。當日景盛蕪不顧生死去救了那涼鈺公主的事兒,他也聽說過,並且還誇讚她的宅心仁厚,如今想來,連一個毫無關係的小公主都能夠去救。她怎麼會害了自己的親妹妹?

“是本王和侯爺方才急火攻心,不辨是非了。還請皇妹見諒。”楚御一拱手,輕聲說道。

“王爺,方才就是她這個狐媚子推我入水的,您怎麼能夠相信這個宮人所言,而不信妾身呢?”

聽到這裏,景盛顏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眸子,對楚御質問到。

“閉嘴,你惹的事兒還不夠多麼!”楚御忍無可忍的回身訓斥到,“若不是你要大張旗鼓的回來,長樂怎會勞累到如此程度,連自個兒的身子元氣都是傷了去?”

呵斥了景盛顏一頓,楚御便是回到了自個兒的座位上。這段日子景盛顏總是在他面前說景盛蕪的不是,聽的楚御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再加上今日的事情,楚御心中更加肯定,景盛顏不過是想讓自個兒厭倦了景盛蕪,好能夠在生下孩子之後,得到那正妃的位置,殊不知她越是如此,楚御便越發地不會將她放在心上。

以楚御的驕傲,怎麼能夠容忍一個這樣一個無事生非的女人坐上了自個兒正妃的位置?所以,看着景盛顏總是百般的挑起事端,他心裏總是感到厭煩不已的,不過是礙着她的身孕,沒有開口罷了。

看到楚御那隱忍的目光,景盛雨眸光涼薄的瞅了瞅,輕輕閉上了眸子。

“咳咳,罷了,今日的事兒,既然不是盛蕪做的,想來也是盛顏在受了驚嚇之後,錯將事情推到了盛蕪的頭上了,現下還是請宴大夫給盛蕪醫治吧。”

景正明看到場中氣氛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宴大夫聞言,拿了銀針上前,在雪月那緊張的目光中,給景盛蕪扎了上去。

須臾,景盛蕪便“嚶嚀”一聲清醒了些。

還不待她開口,景正明便趕忙接下話兒來。

“為父知道你是冤枉的,現下你只好好兒的養着就是了,你這孩子,身子既然虛弱,何必還要那麼拚命的去救人,自個兒的身子不要緊么?這下可好,跟着入了水,這段日子就好好兒在榻上養着吧。”

景正明上前,嗔怪的看了眼景盛蕪,語氣中雖然帶着責備,但總歸還是心疼的說道。

“我不過是想着四妹的安危,還有她腹中的孩兒到底是皇兄的骨血,所以這才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垂下眸子,景盛蕪只做安然委屈狀,柔柔的說道。

又是安慰了她一陣子,景正明這才帶着人離開了。楚御也隨後拱手對景盛蕪表示了一番感謝,親眼看着宴大夫給她熬制了湯藥喝下,方才帶着那恨得白了臉的景盛顏回了凝香樓。

等到西偏廂中的人都是離開了之後,景盛蕪這才翻身從榻上起來,眸光投射向凝香樓的方向,輕嗤了一聲,眸子中滿滿都是不屑。

“我這四妹一回府便是想着給我整這些么蛾子,若是她乖乖的聽話,倒是也不會對她下手,如今竟然這麼想將我置於死地,甚至不顧腹中孩子的安危,看來我也不必為她擔憂這孩子的事兒了。”

輕輕喝了口雪月遞上來的薑湯,景盛蕪眸子中都是涼薄的冰雪冷芒。這景盛顏竟然敢不顧自個兒的安危跳入那水中。倒是真真兒的出乎她的意料。

“若是景側妃再這麼不懂事,過幾日便是秋祭的時候兒了,若是她再要對小姐下手。肯定會在當日。”雪月輕嗤一聲。

“哼,本來想着她若識趣,我便將就着放過了她。現下是她自個兒找死,便怪不得我了。”

景盛蕪將手中的湯藥倒在了旁邊兒的水盒裏,眸光中滿都是不屑的神色,景盛顏這個傻女人,竟然還想着讓腹中孩子出事。好來對付自個兒?當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若是她將這孩子生下來,只怕是能靠着這個孩子,穩固在楚御府中的地位。甚至她若有手段,便能夠靠着這孩子得了皇後娘娘的心,封個正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現下盛顏為了對付自己,竟然是將這孩子都給抵押了上去。要對自個兒下手。景盛蕪根本不知道該嘲笑她的愚蠢,還是該感嘆自個兒讓景盛顏討厭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依着奴婢看,這掉入蓮池的事兒,倒不是景盛顏親自謀劃出來的,看着她在落水后的驚慌,定不是裝出來的,所以,這事兒只怕是還有黑手。”冷羽沉吟了一會。上前說道。

聞言,景盛蕪想到了在橋上景盛顏的表現。當時她好像是崴了一下腳,方才身子傾斜,控制不住自個兒的平衡落水,想到這裏,景盛蕪便蹊蹺的皺起了眉頭。

景盛顏因為有了身子,穿的鞋子已經不是她們這種帶着花盆底兒的三寸金蓮了,而是被楚御換成了底子有點兒厚實的蜀錦雲邦厚底鞋。

這種鞋子雖然底子也很厚實,適合她們的腳,但是並不過硬,讓踩着的人仿若走在棉花上,極為舒適,加上這鞋子還能夠很好的透氣,並且將人的身形拔高,所以很受有身子的人喜歡。

她怎麼會控制不住的傾斜了身子倒下去?

“冷羽,我掉入水中,並不是自個兒想要抓住她被她帶下去的,而是被人推了下去,我猜着推我入水的人的本意,是想讓我撞上她,好將她撞到水中去。”

說道這,景盛蕪冷笑了一聲,“然後,景盛顏有什麼事兒,自然是算到了我的頭上。”

“看來,在這事兒上,並不都是景側妃在作祟了。”冷羽聽到這裏,也是點頭應和道。

“哼,還能有誰,當時橋上就有小姐和景側妃,再有就是六小姐了,別看這六小姐不聲不響的,就說了那麼一句話,可是就那句話,讓大家都是懷疑了小姐去呢。”

雪月皺着眉頭說道,她對景盛雨並沒有任何的好感,方才在那橋上,就是她柔柔的開口,讓景正明和楚御都是懷疑了景盛蕪去。

“她們有什麼招式都使出來吧,不然一動不動的我倒是感到心慌。如今這樣也好,我能夠解開她們的陰謀了。”景盛蕪冷冷一笑,說道。

不管那黑手是不是景盛雨,總歸這事兒是她們兩姊妹鬧的么蛾子就是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對這兩姊妹客氣?

出了這事兒之後,景盛蕪便整日在東院中閉門養病。府中的大小事宜都交給了王管家打理,倒是也沒有出什麼大錯兒。

而宴大夫也是****的送了葯來給景盛蕪,不過這些湯藥無一例外的都倒入了水盆中去。宴大夫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並未用真葯熬制,只是用了一些藥渣糊弄過去罷了。

不過有些時候兒,景盛蕪還是要做出來一副喝葯的樣子的,譬如現下。

“如何,今日長樂身子可好些了么?”楚御拱手問候,在冷羽的帶領下向著西偏廂走去。

還未進門兒,便聞到了濃濃的藥味,楚御心中一嘆,向著那榻上看去。

只見景盛蕪穿着一身兒家常的月白色冰霜輕紡紗裙,帶着一個碧玉的簪子,將烏黑秀髮都是散落了下來,並未盤成髮髻。但是這樣越發顯得她面容白皙,讓人移不開眼眸。

慵懶的靠在榻上,她手中正捧着一碗發黃的湯藥,那藥味很是濃重,讓楚御忍不住都是皺了皺鼻子。看着景盛蕪如今的樣子,赫然便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多謝皇兄關心,如今我已經覺得好多了。”景盛蕪看到楚御進來,仿若很是驚訝的樣子,對他露齒一笑。

就這一笑間,讓她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都是變得光彩了起來,仿若這屋子中那麼濃重的藥味,也不是太過明顯了。

看着景盛蕪那端然自持的樣子,楚御眸中閃過一絲深藏不露的愛慕,因着這抹深邃的神色,他的眸子看起來更加吸人,仿若天上的星辰。

和楚御敷衍了一會子,景盛蕪便以身子不好為由,將他打發出去了。

瞅着楚御離去,雪月上前開了窗戶,將屋子中濃重的藥味散了開去,“這楚御也不知道是怎麼著了,放着好好兒的側妃不照顧,倒是****往我們這屋子跑開了。”

“還能怎麼著,那不是看上咱們三小姐了嗎?”清音正端了一盤兒新鮮的荔枝進來,聽到雪月的話,當下便是笑眯眯的說道。

“罷了罷了,你這小妮子可別胡謅了。當日三小姐出了那樣的事兒,他卻是直接娶了景側妃去了。我看這御王爺,也不是真心的喜歡她。”雪月嘟噥道,上前給景盛蕪剝荔枝。

聽着兩個婢女打趣,景盛蕪並未多說,只是看着楚御離去的方向,眸光更加涼薄了起來。

若是她所料不差,景盛顏這麼想要她的命,怕也是為了楚御的緣故。可惜,楚御還是當日的楚御,但景盛蕪卻不再是當日的景盛蕪了。

感情?今生回來,孫氏已經被她困在了西院兒,但是景盛顏和景盛雨姊妹倆變着法的給她出么蛾子,她怎麼能不好好地回報這兩姊妹呢?

就在景盛蕪心頭輕嗤的時候,一張面容突兀的跳入了她的腦海。那張面容的主人,一手將她捧到了如今的位置,甚至在宮中,雖然並未親自護在她的身邊,卻是逼迫了巫涼對自個兒處處維護。

若不是他步步籌謀,只怕她景盛蕪也沒有今日吧?只是,他這又是為何……

“容楚,你到底是什麼樣兒的人?”景盛蕪喃喃了一聲,想不明白,當下甩甩腦袋也不再去想。

“小姐,方才王管家來了,說給您送來了秋祭當日的衣服,聽說這衣服很是華美,連着側妃看了都是嫉妒不已呢。”

就在這時,雪月端了一件華服進來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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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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