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nothing or all

“湯姆，請一定告訴我坎蒂絲在你那兒。”布萊恩·洛德嘗試聯繫坎蒂絲失敗后，選擇致電湯姆，雖然外界看來坎蒂絲是個驕縱的金髮富家女，但與她相處超過兩年時間的布萊恩心知坎蒂是個難得的好客戶，與她背後的力量無關，這姑娘是個敬業的合作夥伴，這是她第一次無故失聯。

湯姆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他失眠了——他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坎蒂，一會是她迷人的綠眼睛像是懷有愛意的望着他，下一秒又變成“假男友”“盾牌”，以及不相識女人的那句——“我才是你的愛人。”他整個人都在恍惚中度過，直到清晨接聽這通電話。

“——What？”他震驚的說出猜測：“你是說坎蒂在倫敦？”湯姆忽然感到一股恐懼感，隱隱覺得他也許失去了一些夢寐以求的東西。

布萊恩覺得頭疼，“嗨，湯姆，我真的被你們搞暈了，坎蒂絲甩開劇組提前飛到倫敦，昨晚她在泰晤士河邊給我的回答是和你有個未完的約會，”他揪開領帶讓自己呼吸順暢：“OK，我這通電話只是想確認坎蒂絲是不是在你那兒，她剛剛因為《黑暗騎士崛起》卷進一場暴力案件，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這件事，我擔心有其他狂熱追隨者對她不利。既然知道她沒和你在一起，我會安排倫敦分公司的工作人員前往她預定的酒店，上帝，唯一幸運的是她通過助理預定房間——”

“布萊恩，請將酒店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去。”湯姆邊說著套上了襯衣，接着抓起車鑰匙就往車庫的方向走去。

“不需要你親自去，湯姆，你不是我手下的工作人員。”布萊恩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邊打開車門的聲音，“布萊恩，我要找到坎蒂不是因為你，是為了我自己。我昨晚說了一些混蛋話，而那時她甚至在泰晤士河邊——”湯姆愧疚的無法繼續說下去，“所以，現在告訴我地址。”

……

倫敦伯克利酒店總統套房裏，穿着短打浴袍的坎蒂絲站在落地窗前，面無表情的啜飲黑咖啡，直到有人按響門鈴。

“Godness，幸好你在這，你的流動電話無法聯絡，我——布萊恩我們都很緊張。”湯姆一路上緊繃的情緒終於放鬆，這短短的路程他腦海里不停的想起昨夜那通電話，他為了一個女人不懷好意的舉動和幾句語焉不詳的對話選擇傷害她，但他知道而更深層原因是他的膽怯與恐懼，他一直為自己設定了一個安全區域，而坎蒂絲正是安全區域外的誘惑。

“坎蒂，我為昨晚的混蛋話道歉，”他灰綠色的眼睛即使透着疲憊依然深邃迷人，“我知道這看起來太可笑，但昨天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親愛的，是我的驚喜到了嗎？”套房主卧室中響起性感撩人的女聲。

湯姆愣住，震驚的看着坎蒂絲，他的下顎線條僵硬，平日裏明亮的眼睛中的那股光芒驟然而逝，伊莉絲穿着同樣的短打浴袍走出主卧室，東歐女人有着令人難以忽視的美麗，“哦，原來是你的假男友，坎蒂，你說的驚喜什麼時候才能來。”

坎蒂絲挑起一邊眉毛，“二十分鐘內，但我擔心你恐怕不會太喜歡，”說完看向湯姆，“Sorry，布萊恩是在把你當成助理使喚嗎？你該向他要份工資，希德勒斯頓先生。”

伊莉絲搶在湯姆開口之前說：“我想現在是坎蒂的私人時間，如果你能注意到，該知道我們正在約會。”

湯姆姿態彬彬有禮，“我以為你是埃里森先生的女友，萊恩女士。”伊莉絲·萊恩，拉里埃里森的烏克蘭女友，那通電話中的另一個聲音。

“我確實是，但那能說明我不能和坎蒂約會嗎，我必須說，希德勒斯頓先生，在你來之前，我們度過了一個不能更好的美麗夜晚。”伊莉絲的浴袍系的很松，隱隱露出脖子上的紅痕。

“你們準備在酒店房間門口聊到什麼時候，直到工作人員上來看見，還是小報記者把我們送上頭條？”坎蒂絲眯着眼睛，像是發怒的徵兆。

“OK，我永遠不會讓你為難。”伊莉絲說，“我在卧室等你。”

湯姆脫下偽裝的強硬姿態，不願意相信看見的一切，勉強追問真相，“我希望你說這不是事實——”

“我不認為這有什麼意義。”坎蒂絲表情冷酷，“就像你說的，我們只是合約關係。湯姆，nothingorall，現在——”她分別指向彼此，揚起下巴露出微笑：“Nothing.”

坎蒂絲感受到了報復的快感，如果能排除掉那些名為心痛的感覺就更好了，她痛恨這種懦弱的情緒，所以理所當然對賦予她這種情緒的湯姆下達驅逐令——“我會聯繫布萊恩，所以現在，希德勒斯頓先生，早安，再見。”

坎蒂絲看着湯姆轉身進入電梯，兩人目光相接都沒有故意錯過，他灰綠色的眼睛像是一汪破碎的深海，直到電梯門徹底合上的前一秒，坎蒂絲目光冷的像冰，無聲啟唇：“我曾經以為你會是——All。”

電梯旁的顯示器正一層一層的向下，坎蒂絲按了下心臟的位置喃喃自語：“沒錯，我正在傷心，這表示有人該倒霉了，比如一個肆無忌憚的東歐女人。”

伊莉絲坐在沙發上，松垮的浴袍有種另類的美感，坎蒂絲說：“脖子上的痕迹掐的足夠逼真，看來你對這類小招數很擅長。”

“我只是幫你徹底解決他，令你傷心的是他，憑什麼對我冷嘲熱諷？”伊莉絲翻了個白眼。

“關掉我的手機，讓我的經紀人誤認為我失聯也是在幫我？”

伊莉絲露出了個委屈的表情，坎蒂絲意有所指的說：“看來你最近很喜歡擺弄我的手機，我們來說說吧，你是怎麼猜到密碼的？”

烏克蘭美女表情一僵，視線轉移至另一邊，笑容甜美，“親愛的，你有看見我的流動電話嗎？裏面有我新角色的定妝照，我想你會喜歡的。”

“流動電話？”坎蒂絲的笑容如同世上最溫柔的情人，“大概和你的閃存盤一起衝進了泰晤士河。”

“你瘋了嗎？！”伊莉絲愣了一下情緒暴躁：“我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幼稚，流動電話和閃存盤裏的視頻毀了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沒有備份嗎？！”

“在這一秒恐怕都沒了，”坎蒂絲靠在牆上看着她無辜的聳肩：“Beautiful，不是只有你能找些黑客，你似乎忘了我有一半的時間在帕洛阿爾托；幸運的是，你的幾台電腦都支持計算機遠程喚醒功能。”

坎蒂絲顯然是惡趣味發作，仔細的為她分析：“Beautiful，我做這一切只是想看見你這麼有趣的表情，it'ssofunny.”

伊莉絲反而冷靜下來：“你昨晚故意裝作情感脆弱，只是為了讓我睡在你隔壁房間，然後讓你的黑客朋友有時間刪光所有視頻。”

“叮——”門鈴聲響起。

伊莉絲露出令人沉淪的迷人笑容：“Beautiful，這次是你的驚喜。”她雙手放在美麗的烏克蘭姑娘曲線優美的後背，輕輕一推：“去開門。”

伊莉絲被她的舉動震懾，甚至忘了透過貓眼觀察就擰開了房門，“媽媽——”一個4、5歲大小的金髮男孩開心的抱住伊莉絲，而帶他來的正是坎蒂絲的助理貝蒂。

貝蒂原定今天陪同坎蒂絲參加倫敦首映禮，昨晚接到坎蒂絲的電話有些驚訝，因為她的Boss要求她前往倫敦一所幼兒園“偷”一名名叫伊萬·舒賓的小男孩，她還沒來得及對這事表示疑惑，坎蒂絲就編了個涉世未深少女**俄羅斯寡頭結婚產子，豪門恩怨年輕母子被迫分開的十八世紀氣息濃厚的狗血故事講給貝蒂，瞬間被喚醒正義感的貝蒂不但當即表明一定圓滿完成，順便還不忘咒罵了好一會俄羅斯寡頭。

伊莉絲不敢有任何動作，她驚懼恐慌，坎蒂絲會毀了她！

“伊萬，你能幫我個忙嗎？”小正太乖巧的點頭，坎蒂絲蹲下來摸摸他的金髮，“我和伊莉絲有些事要談，你可以和貝蒂再玩一會。”

伊萬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聲音軟軟的：“談話時間會很長嗎？”偷偷抬頭看了看伊莉絲，“我很久沒有和媽媽見面。”

坎蒂絲轉向伊莉絲：“看來我們要學會節省時間。”

家裏有兩個弟弟的貝蒂哄着伊萬在客廳畫畫，而卧室中的兩個金髮女人談論的話題就沒那麼美好。

“我可以立刻致電拉里，告知他他的小女友17歲時為了留在英國嫁了個70歲的俄羅斯寡頭，然後幾年後用幼子的撫養權換取了一張現金支票以及離開倫敦前往美國的機會，接着處心積慮的挖掘我的**威脅我逼迫我，你認為他會怎麼做？”坎蒂絲一邊回復布萊恩的短訊息，一邊不甚在意的說出威脅。

伊莉絲神情絕望：“你想要什麼？你想讓我怎麼做？”

“非常簡單，離開拉里，”這是梅根在聖誕節提出的要求，她完成的速度有點慢，“然後——說出你身後的人，或者說你的boss.”

“你在說什麼？身後的人？boss？”伊莉絲表情看起來非常疑惑。

“布魯姆教授的MacBook的確被黑客入侵，卻只有一次，也就是視頻拍攝的那天，不如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得知我當天會前往，還有昨晚你是如何精準的敲響我的房門，對了，順便回答關於手機密碼的問題，”坎蒂絲動人心魄的綠色雙眸凝視她：“Beautiful，這是最後一次回答機會。”

“戴利夫人，”伊莉絲神色驚恐，眼神中卻有股惡意：“也就是你的母親。”

“噢。”

坎蒂絲看起來毫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