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談談情說說愛

“希望你喜歡加州納帕谷的紅酒，當然，不喜歡也沒的選，因為我喜歡。”坎蒂絲撬開酒瓶倒了兩杯，迷人深邃的深紅寶石色澤，夾雜着烘烤香料、黑莓和無花果的複雜香氣，坎蒂絲瞬間覺得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在這杯酒中，令人無法放棄，事到如今她只希望湯姆小天使不會向布萊恩告發她，“Love，為了——管他呢，隨便什麼原因，cheers。”

坎蒂絲的飲酒邀約令湯姆失笑，他是個成年人，也許該勸誡她不該和一位異性在深夜獨自飲酒，但面對這位未成年少女，他無法用理智思考，只能繼續縱容她，他們臨窗而坐，荷里活的迷人景色盡收眼底，窗外是霓虹閃爍的璀璨夜景，他的眼睛卻遠比窗外那些流光溢彩更浪漫，“Cheers，為了洛杉磯的夜色。”

以及比那夜色中所有星光總和都要耀眼奪目的你。

坎蒂絲嘴裏停留着紅酒里那股橡木味中的香草、巧克力及烤堅果的香味，在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我見過的英國人對酒精都有種原始的熱愛，所有酒精飲品全部來者不拒。”

“我們很榮幸的搶下了一個世界第一，愛喝酒的冠軍。”湯姆翹着嘴角，擺出驕傲的表情，“你見到過說自己不喝酒的英國人嗎？”

“eh…好像有，”坎蒂絲表情逗趣：“也許我遇到的是，我不知道——外星人？oh，也許是我自己喝醉了。”她聳肩：“英國的黑啤酒讓人無法抗拒。”

“Guinness？”灰綠色眼睛的英國男人推測，1759年阿瑟·吉尼斯在愛爾蘭建了個啤酒廠，生產吉尼斯黑啤酒，Guinness作為帝亞吉歐旗下的著名啤酒品牌，今天已經是是世界第一大黑啤酒品牌。

“我的最愛，阿瑟·吉尼斯真是個非凡的英國人。”她俏皮的眨眨眼加了一句：“對酒鬼來說。”

“看來你因為阿瑟對英國有些好印象。”湯姆看着她笑的知足，昏黃的燈光下臉部線條更顯的輪廓分明。雖然荷里活與倫敦西區向來親如一家，但英美之間倒一直有點愛恨交織的感覺，僅僅說思維差異上，美國人認為英國人矜持克制假正經，而英國則認為揚基佬們粗魯貪財沒文化。

坎蒂絲再一次稱讚：“不止是阿瑟，還有那些偉大的文學、藝術和戲劇，為了真實美好的一切，我們不該舉杯嗎？”

“叮——”清脆的碰杯聲。

“為了真實美好的一切，坎蒂。”湯姆的眉眼有一股柔和的光輝，以及那迷人的暖金色短髮讓他完美的誘人。

坎蒂絲被他的眼神蠱惑，感受到失速的心跳，想選擇放任這種感覺，但她好像還有些小麻煩沒解決，在那之前她並不想讓事態變的更複雜，但更關鍵的是，她無法肯定自己能否克服心理障礙，越是靠近他，她越是惶恐——坎蒂絲不想傷害他。

她選擇換個話題逃避萬人迷的電眼：“我曾經幾乎決定去倫敦讀高中，那座歷史悠久的威斯敏斯特公學。”

湯姆還來不及為她的躲閃失落，就被吸引了思緒，他挑起了一邊眉毛：“為什麼沒有成行，我的公寓就在附近，也許我們能早認識。”

“嗨，Love，你能和一個十四歲少女發生什麼故事？”坎蒂故意取笑他，卻因為他的設想欣喜，玫瑰色唇瓣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迷人弧度。

“即使沒有故事，”湯姆不知道是被酒精影響或是被她所惑：“我想見見十四歲的你，那些我遲到的時光。”

“湯姆，我——”

“No，坎蒂，別急着拒絕，我可以等待，”他的眼睛明亮，像是深海里的星星，“foryou.”

他找回之前的話題：“但你沒去倫敦也許是個好選擇，古老的公學都有一些，eh——比如為高年級當僕人，或者更加過火的傳統。”

“你經歷過嗎？”她想起關於他的採訪關心問到，但又覺得莽撞，“我無意冒犯，你可以不用回答——”

他令人無法拒絕的笑着安撫她：“坎蒂，這沒什麼，一開始的確有，我七歲時被送到寄宿學校，我父母在我十二歲時離婚，當然，他們依舊很愛我，然後送我去念了伊頓公學，我那時有點脆弱，但漸漸學會了如何應對那樣的生活，所以我很肯定我更加自立了，但當然還是會——我不知道如何說明那些感覺，”他聲音低沉含糊，下一秒卻懊惱的對她道歉：“我說的這些很沒意思吧，sorry，這是你不能理解的生活，我該聊點讓你有興趣的。”

“為什麼你會覺得這是我不能理解的？湯姆，我和你一樣父母離異，而且——”她有些坐立不安，但還是繼續說：“我母親因為拉里對我有點意見，她總說我和拉里太像，我不知道，也許她有點恨我。”

尤其她在華盛頓生活時展露那種精神力天賦后，伊萊恩有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把她當成了怪胎，但她是個矛盾的母親，她遷怒於這個與前夫相像的女兒，卻又把她當成情感寄託，離婚時動用了一切手段獲得坎蒂絲的撫養權，直到她再婚，拉里幾乎與她鬧上法庭才爭回女兒。

她努力嘗試坦誠相待，但發現無法繼續：“Sorry，這對我來說有點難，也許我們可以在下一個夜間談心上繼續。”她舉杯將剩下的液體灌進嘴裏，覺得舒服了一些，阻攔下想說些什麼的湯姆，語調輕鬆：“Love，你似乎以為我的生活和你完全相反，能告訴我你想像的那些嗎？”

湯姆順着她刻意營造的輕鬆氛圍回答：“最好的一切，光鮮亮麗的金髮啦啦隊長，青春帥氣的四分衛男友，萬人迷，風雲人物，身邊永遠環繞着一眾追隨者，總之——享受世間之最。”

“順便欺負那些不受歡迎的低年級孩子？比如你這種小天使？”她擺出高傲的表情，就像是高中里最受歡迎的美貌女孩，但一秒就破功笑出來：“好吧，你說的這一切我同樣擁有，順便說一句，那個四分衛男孩在畢業舞會上甩了我，原因是我實在忍無可忍的告訴他——他吻技爛的超乎想像。”

的確，她擁有湯姆描繪的一切，雖然一開始比較困難，畢竟西德威爾友誼中學的校友全是政界大人物的子女們，而她父親是個白手起家的極客，加州從不在乎出身，但在需要背下兩百個姓氏才能應付的曼哈頓和佈滿政界大老爺們的華盛頓特區，他們私底下認為拉里·埃里森是個沒文化的暴發戶。但不管怎麼樣，她入校一段時間后就生活的如魚得水，母親伊萊恩對此很滿意，坎蒂絲在西德威爾友誼中學結交的那些好友顯然對她的事業有益，她不但收穫了一眾大客戶極快的成為了華盛頓知名大律師，甚至連再婚對象也是坎蒂絲校友的父親。

坎蒂絲自嘲，看來她還真是有不少用處。

湯姆注意到她情緒的起伏，她的表情是提起母親伊萊恩時的那種陰鬱，他選擇打斷她的思緒：“嗨，坎蒂，你在對着追求者回憶前男友嗎？”

坎蒂嫌棄的說：“相信我，我寧願回憶吃牛舌的感覺。”

“真的這麼糟？”

“不能更糟。”她惡毒的回答。

湯姆覺得自己沒救了，竟然認為她的小惡毒也如此可愛，“說到舞會，美麗的埃里森小姐，你願意與我共舞一曲嗎？”他伸出手邀請，有一種令人折服的魅力。

坎蒂絲矜持的看看四周：“選一個理由說服我，你看看這周圍等着和我共舞的人們，如果我全部同意，那我的腳早就斷了。”

“是嗎？我的理由，”他故作困惑陷入沉思，下一秒直接將她拽起摟在懷裏，“親愛的，理由十分簡單——那個四分衛配不上你，我才是你該選的人。”

“因為你有一雙魔法一樣的眼睛？還是優雅性感的的舞步？”坎蒂絲隨着他的引領起舞，明明是起居室不算寬敞的空地，因為這男人身上的那股古典氣質卻像是在最奢華考究的舞會。

他的眼神深邃，像是有最閃亮的星星，卻只為她發著光，“坎蒂，我真想帶你去倫敦，去聖保羅大教堂欣賞雷恩爵士營造的輝煌建築，在倫敦皇家劇院看一場《歌劇魅影》，或者是我最愛的莎士比亞。”

“輝煌的建築，歌劇，莎士比亞？”坎蒂絲實在忍不住笑意，內心滋生的甜蜜感快要溢出來。

他摟着女孩腰的手臂有力的環繞着，“沒錯，莎士比亞，我們去皮卡迪利大街品嘗下午茶，你一定會喜歡來自攝政公園的蜂蜜，接着去伊頓和劍橋大學，我想讓你見到我曾生活的地方，最後我們到達泰晤士河，在泰晤士河邊——”他聲音停止，讓她向外旋轉。

坎蒂絲完成半周旋轉此時還背對他，笑逐顏開的詢問後續：“在泰晤士河邊做什麼？”

他手臂用力將她拽回，“吻你。”他帶着強烈男性荷爾蒙的吻襲來，壓迫感十足，沒有人能拒絕。

女孩的雙唇被他撬開，像是永遠不會停下一樣的糾纏□□，狂熱的侵犯她的唇瓣，坎蒂絲甚至有種全身癱軟任他擺佈的感覺，她想推開他，卻被看起來清瘦的高大男人有力的固定着，只能全情投入於這個瘋狂的吻，再一次送上熱吻。

好在他的嘴唇在兩人都憋死之前剝離了她的。

“我的吻技比那個四分衛好嗎？”他濡濕的唇瓣閃着艷色，像是惡魔之子在誘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