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扁平怪1
如果再一再二再三是偶然,那麼第四次再發生的話,自己一定是得了重症。
最可怕的是在那個(夢境)世界的自己能夠記得其他(夢境)世界的事,甚至有非常清晰的完整關於過去(夢境中)自己的全部記憶。活在這個世界的感覺是多麼的真實,簡直毋庸置疑。完全一點都想不起來醒來的世界的事。
又是中世紀西歐風格,不過時間看起來不算太古老,大概有點接近近代吧!
這一回是一名傳教士。
黑色類似綢緞料的服裝,金白相間的寬形花邊裝飾,很難想像鄉下的傳教士能夠負擔起這樣的服飾。本來應該有其他身份,譬如騎士之類的,因某些因由隱居了起來。
他所住的地方不像鄉下那麼偏遠,但也遠沒有城市繁華。按現代話來說,就是城鄉結合處。附近有一所寄宿學校,這也是為什麼他居住在這裏,因為有個女孩子值得他關注。
“我們遇到了麻煩,費蘭叔叔。”
梳着齊肩短髮,穿着校服的女孩來到他的小木屋,這樣對他說。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另外兩個不認識的小孩,都是十三、四歲左右。
“他是我媽媽生前的好朋友,父母去世后一直在照顧我。”
女孩向另外兩位朋友解釋。
當女孩提起母親時,懷念與淡藏的愛戀輕輕泛起,在他的心海盪起一陣漣漪。
“發生什麼事?”他問。
“其實,”女孩兒怯生生地回答,“我們好像遇到了怪物。”
怪物這個詞在現代只會引發嘲笑,真正見過的人連萬分之零點零零一都沒有,所以理所應當是不存在reads;明朝第一猛人。不過在這個時代,迷信是文化中的一部分,尤其人類還不是世界的主導,依然在與野生動物及自然抗爭,對於未知的領域還存在着敬畏之情。
“非常難以形容,說是怪物其實像小孩塗鴉,一個彩色的小女孩兒樣子的簡易塗鴉,露出尖銳的牙齒咧嘴笑着的樣子。”
其實他更希望女孩兒能給他畫出來看一下,但是卻被拒絕了,顯然姑娘們不想再見到塗鴉奇怪的樣子。
“一開始是出現在校門外的,大家都認為是哪個同學的惡作劇。但是沒想到她自己跑到了學校宿舍。”
是不是誰擦掉了之後再畫了一個新的一般人都會這麼想吧!
“不對,她真的移動了!看到的人說就像影子往前移動似的,速度很快。”
竟然還有人看到?
“沒錯,還有人被咬了呢!”
女孩兒煞有介事地說,彷彿自己親眼看到。
“我用手指碰了一下就被咬了,很疼。”
另外一個有着波浪卷的長發小姑娘帶着顫音說著舉起纏繞繃帶的手。
“沒有跟學校的大人說嗎?”終於他忍不住問了。
“沒有用,大家都不相信。因為是在女生宿舍,其他人也不方便進入。”
齊肩短髮的女孩解釋。
“我們跟舍監說了,但是她後來失蹤了。”
“她被吃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嘻嘻哈哈只是旁聽狀態的第三個女孩插話。
故事到這裏就有點像恐怖小說了。一個扁平的像塗鴉畫那樣的妖怪能夠隨意移動,還把人吃掉。
這樣的描述也難怪沒有人會相信,因為承認本身就是件非常恐怖的事。一個扁平沒有實體四處移動的東西完全脫離了生物的概念,這要怎麼對付呢!
但是傳教士相信了,因為他知道女孩不是會說謊的孩子。而且自己的記憶里有過類似的東西。
“明白了,首先我要看一看它,如果的確是怪物我來解決。”
女孩們面面相覷。
“但是它在宿舍里,您又沒有辦法進去。”
“沒錯,但是如果它是我所知道的那種怪物,就會再度襲擊你。”
被他所指着的女孩捂住自己受傷的手指尖叫一聲。
“會來嗎?為什麼會來找我?”
“你被它咬了不是嗎?我想那個塗鴉別人也看到,甚至去摸過,但是只有你被咬了,所以說它本身目標就是你。”
“可是……”
“也許你覺得自己不應該成為它的目標,因為你之前並不知道這樣的怪物。但這都是沒有所謂的事,或許它只是看你不順眼,更甚至有可能弄錯了人。但是既然咬了你,那麼就是你了。”
傳教士的解釋似乎完全沒有邏輯,這讓小姑娘們有些惱火。
“這是什麼道理?為什麼被咬了就是她?”齊肩發女孩惱火的問reads;降臨影視世界。
“你看,並沒有她之外的人覺得那是怪物。因為他們沒有相遇過這類的事,所以在其他人眼裏那只是塗鴉。反過來說,現在知道那是怪物的人只有她了,你們只是作為她的朋友相信她而已,算不上實際證據。”
這說來也沒錯。仔細一想的確是這樣,很有可能舍監也看到了,但是因為她消失了那麼的確沒有別的證據。
呀!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吃掉了嗎?這麼想還真是可怕到骨頭都在顫抖。
“如果真的,怪物,為什麼沒有把我吃掉呢!”
手指受傷的女孩抱着一絲希望反駁。
“應該是怕被人發現吧!我想人多的時候它也不會出現,因為真的被當做怪物攻擊也很麻煩。應該本來是想吃掉,但是卻被打斷。”
傳教士的話合情合理,女孩們沒有再反駁,看來的確是他說的那樣,大概是咬傷了女孩兒的時候有人趕到,所以才沒有發生悲劇。
“費蘭叔叔你知道這種怪物?”
敏銳的小姑娘聽出了端倪。
但是傳教士沒有解釋,或許他自己認為這是難以解釋的事。就像孩子們告訴別人自己被畫咬了不會有人相信,傳教士的故事大概也是說出來沒人會相信的事。
“如果下次再次出現,而且它的目標是你,那麼就把它引過來。它應該只能在固定的平面移動,一直奔跑不停下的話它是無法攻擊到你的。因為它只能傷害與平面接觸的東西。”
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女孩們都明白這個怪物是已知的某種東西,明白這點就已經稍微有了一點信心。已知的東西總是有辦法對付的,就算自己對付不了傳教士也會有辦法吧!這遠比未知的東西更讓人安心些。
孩子們沒有在追問這個恐怖的話題,因為傳教士也變成一個有些恐怖的叔叔,知道這種奇怪的東西,甚至有辦法對付它,難道不是要比怪物更可怕嗎?
於是女孩們就這樣回去了,這讓傳教士鬆口氣,因為他不能解釋自己為什麼知道。實話實說,他應該是個不知情的局外人,可是在很久以前通過女孩兒的母親他知道一些事。當時自己並不知道那些事的意義。
那位女性過世之前曾經拜託他保護自己的女兒,現在想來一切都串成了一條線。他自己明白了這件事背後真正的現實,但是由於太難以解釋也只能點到為止。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保護孩子的未來。這麼想着他找出自己以前的劍,開始磨礪,擦拭。就算已經不是騎士多年,他也未曾疏忽過保養自己的武器,或許是預感到有這樣一天吧!
“首先,得步下結界。”
將劍別好,他從附近找了一些金屬絲,將自己的小屋中的一個房間圍起來,又用一些物體掩蓋住。用鹽水製造簡單的電池所能產生的電量或許杯水車薪,但這恐怕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如果女孩們看見了,恐怕會認為他是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大叔,而且傷腦筋的事自己也不能解釋這麼做的原因。就好像如果問你下雨的時候為什麼要蓋住肚臍,你也回答不上來,老人們都是這麼說的,你也覺得這麼做比較安心,也只有被傳授過生理知識的人才能聯想到肚臍和內臟相連接,冷氣進去容易出問題。
當然這種道理在現代來看應該是大家都清楚的常識,但是在傳教士的時代醫學知識卻不是普遍的知識。
傳教士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知道一些自己都說不清道理的東西,他只知道要對付怪物必須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