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倒霉了
沒錯,那個有點冷酷的高個子男人,正是秦幕的助理呂曾,也是剛剛開車差點撞到劉從岳的人,在劉從岳吵嚷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正是秦幕的。
夏橙勸架的時候,劉從岳高聲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偏偏秦幕的耳朵像經過訓練警犬一樣的靈,他聽到了喊夏橙,又聽到了夏橙甜糯的聲音,也不知道當時是什麼心理,他的時間可是一寸光陰一寸金的,怎麼會無聊的想下樓看個究竟,可他還是過來了。
和夏橙相比,劉從岳可有點倒霉了,他被兩個保安死拽到了保安室,在還沒弄清楚情況的情形下,又被兩人用力一推,進了一個暗門,來到一個房間。
原來這個保安室另有天地,旁邊的牆上居然還有個門,只不過這個門有些特殊,不知道的人根本發現不了,因為這個門和牆壁是一樣的,打開這個門,裏面是個大房間,裝潢還比較豪華。
可這時劉從岳卻有些渾身發抖,因為他看到屋裏有不少人,大概有十幾個,並且一個個凶神惡煞,橫眉冷目的。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小心我告你們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
劉從岳掙脫兩保安的束縛,氣勢洶洶地虛張聲勢,兩個保安也趁勢鬆開了手,因為在這裏他是跑不出去的。
“頭兒,這個賊抓住了。”其中一個保安說。
只見真皮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三十多歲,眯着雙眼,雙腿交疊伸到桌子上,慵懶地打着盹兒,這時眼睛都沒睜,鼻子裏“嗯”了一聲,兩個保安連忙退了出去。
“你們說誰是賊,我是賊?”劉從岳大叫:“我要告你們誹謗,我偷了什麼?”
“啪”一聲脆響,劉從岳只覺得一陣發暈,靠,這些人還真動手打人。
“閉上你的嘴,既然抓你來了,就不會冤枉你,你瞎叫什麼?”
其中一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說,吹了一下手,他媽的,手打的真疼,其他人也是咬牙切齒。
劉從岳感覺臉火辣辣地疼,識趣兒地閉上了嘴,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李刀,住手,咱們都是斯文人,切不可動手打人。”沙發上的男人依然是閉着眼睛,斯斯文文地還拽了幾句文言文,好像真是斯文人一樣。
“是,楊哥。”叫李刀的人,用手拍了幾下劉從岳的臉說:“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小鄭,放視頻。”
小鄭打開旁邊的視頻,劉從岳睜大眼睛,他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視頻里可以看到,劉從岳在商場瞎逛,這時有個人撞了他一下,並看不到那個人的臉,只是從穿着來看是個年輕男人。
沒錯,剛剛是有戴眼鏡的個人撞了他一下,他當時還罵了那人一句,也沒太注意,然後就各走各的了,自己被撞了,是受害者,怎麼變成賊了。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劉從岳陪笑道,沒有了剛剛的囂張:“我是被人撞了,可我真沒偷東西啊。”
“是嗎?”李刀說著就去翻他的口袋,然後抖出來一條金黃色的項鏈。
劉從岳大驚失色:“這,這?”
“楊哥,你看看是不是跟經理送來的圖片一樣?”
那個楊哥,這時才睜開眼睛,他的眉毛濃黑,眼睛露出精光,接過李刀遞過來的項鏈,和面前的照片對了起來。
劉從岳聽到別人叫他楊哥,又結合他的長相,心裏不由得打起顫來,難道這就是道上人稱“楊太歲”的楊哥。
稍在江湖上走的,沒有不知道楊太歲的,道上的人不知道楊太歲,就像美國人不知道奧巴馬一樣可笑。
他本名叫楊歲,以前是A市響噹噹的人物,打架鬥毆,坑蒙拐騙,手下有不少兄弟,都幹着沒本的生意,連警察都拿他們沒辦法,每次抓進去了,也不過是關幾天,又不是死罪,幾天後又得放出來,放出來還是照舊,可以說是屢教不改,警官提到他們都頭疼。
可是三年前,這些人突然都從了良,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正兒八經地干起了正當行業,做商場的安保,在娛樂場所看場子,可是這些人骨子裏都有反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他們整起人來,也是很心狠手辣的,就像強盜,就算做了良民,骨子裏還是有逆反因子的。
雖然他們不像三年前那樣在江湖上明騙明搶,可是他的大名還是會讓人聞風喪膽。
就算是朗朗乾坤,清平世界,還是少不了這類人,就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有道上的人。
“這怎麼說?”
楊歲目露寒光,看劉從岳那個娘炮的樣子,他不屑地邪笑了一下,這種人讓自己出馬,真是有*份,可巧今天過來,正趕上了。
“楊哥,我,我真的沒拿,我也不知道這個項鏈怎麼會在我口袋裏。”劉從岳額頭冒着汗:“哦,肯定是剛剛撞我人,肯定是他陷害我的,對,肯定是他。”
剛開始他還想一口咬定,這個項鏈是自己買的,可想到面前的人是楊太歲,他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還不如乖乖的承認這個項鏈不是自己的,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看他能不能開恩,幫自己查明。
“草泥馬,人贓俱獲,你還不承認。”
李刀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劉從岳痛苦地慘叫一聲,彎着腰捂住肚子。
“媽的,戴着眼鏡就裝斯文人啊,你這點小伎倆都是哥玩剩下的。”李刀拿下他的眼鏡,掛在他耳朵上。
“別以為哥們不知道,你和撞你的人是同夥,他偷了東西,為掩人耳目,轉交給你,就算別人逮住他,搜不到東西,只能作罷,你就可以悠閑自得地帶了出去。”
“楊哥,我真的沒有偷東西,真的不是我拿的。”劉從岳皺着一張本來就少年老成的臉。
“那你是說我冤枉你了?”楊歲雲淡風輕地說,並交疊了一下長腿。
“不敢,楊哥,肯定是剛剛撞我的人栽贓陷害。”劉從岳還是不死心地說。
“我從不冤枉人,不如這樣,你把那個人抓過來,他如果親口承認是陷害你,我就把你放了。”
楊歲把玩着手裏的金項鏈,漫不經心地說。
“我,我上哪去抓啊?”劉從岳哭喪着臉。
“你媽,你還真以為我們會冤枉你,楊哥是什麼人,他冤枉過誰?你說有人陷害你,是你他媽的太缺德了,到那裏都有仇人。”李刀氣勢洶洶地說。
“楊哥,我看別跟他廢話,直接把手剁了算了。”其他幾個兄弟附和道。
“啪”一聲,李刀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刀。
“我這刀很久沒飲過血了,哥心裏很過意不去,今天就讓他飽餐一頓。”
李刀拿着刀貼上了劉從岳的臉,冰涼刺骨,他渾身發抖,冷汗涔涔,臉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顫動,刀子用力一分,心也跟着收緊一分,好像刀子是壓在他的心上,最後感覺心都停住不敢動了,刀子在動一分,心都不能忍了,小腹一股熱流,順腿而下,泉眼無聲惜細流。
李刀看到劉從岳身下一汪水,在燈光下,明光閃閃,能照出人影來,嘴裏詛咒一聲:“媽的,真是膿包!”
其他兄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