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又是一年三十夜
蔣大力來了,杜娟又多了個幫手。
她第二天就帶着蔣大力和趙金龍兩人去了選定的院子。
院子離林家大院很近,杜娟想着什麼時候大傢伙想改善伙食了,就可以去私房菜館吃。
幾個人先是大致看了看,然後蔣大力和趙金龍選擇住處。
兩人都選了靠近後門那處,說是以後進出不一定非得從前門走。
杜娟沒意見,隨兩人決定。
院子一直都是修葺中,只是杜娟的要求比較高,所以修的時間比較長。
“師傅說還有一個月就可以全部完工,到時候再內部裝飾下,你們就可以開業了。”
“還有,我給你們的股份不許拒絕,不然我寧願不開這老什子菜館!”說這話時,杜娟語氣比較嚴肅。
杜娟她又不缺錢,除了花店是她真心喜歡的,其他不管是山頭還是菜館,都是為了親人、朋友。
所以,杜娟雖然是以院子作為投資,但她也只是佔了一半,還有一半蔣大力和趙金龍分,而且她還不參與經營,只是提供菜譜,純粹是想幫他們倆。
趙金龍和蔣大力心裏也有數,兩人都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菜館經營好,不能辜負了杜娟給他們的機會。
轉眼時間又到了年三十,今年的年三十林家大院顯的有些冷清。
倒不是說沒有人,而是林愛軍參戰還沒回來,大家心裏一直擔心着,也沒什麼心思過年。
“媽,小旭他今年還不回來嗎?”杜娟把炸丸子撈出來,放在一邊,又把魚塊扔進去,準備做熏魚。
“他那邊的學校不放假,說是來回又耽誤時間,打算等學成后再回來。”呂筱琳笑着搖搖頭,“他一個男孩子我們也沒什麼好擔心,再說,學校那邊我都托好人了,不會出什麼事。”
“倒是愛軍,我們都有一年多沒他消息了。電話沒有不說,連封信都不寫。”呂筱琳抱怨着,“要不是你爸保證,愛軍他還活着,我都以為他……”
杜娟放下手裏的活,走過去抱了抱呂筱琳,“媽,他應該是不方便,我們要相信爸,相信愛軍。”
呂筱琳快速抹了把眼角,扯了扯嘴角道,“今兒年三十了,我只是有些想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上碗餃子。”
林愛軍吃餃子是不用想了,但今晚的伙食他們還整的不錯。
畢竟是年三十,一家人團聚的日子,林愛軍想着怎麼也得給戰友們找些好吃的意思意思。
這些天林愛軍帶着身後這支二十來人的小隊伍,一直在林子裏轉悠尋找合適的地方過節。
所幸他們所待的林子裏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山洞,但大多數山洞都在山底,而且裏面十之**都已經有主。
有主倒是不怕,獵來了還可以當晚餐,但那洞裏的騷臭味,不是你打掃幾下就能去掉的。
更何況山腳下聚餐,明火一點,萬一把敵人引來了,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所以在林愛軍的努力下,找了個半山腰可容納幾十人的山洞。
山洞很乾燥,也不氣悶,而且最可心的還是,山洞深處還有一汪水潭。水潭裏的水清澈甘甜,像似上好的瓊漿。
“咱們今晚就在這裏紮營。”林愛軍一聲命下,抹着迷彩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一會簡單收拾下,然後我們去打獵。今天是年三十,咱們就在這裏吃頓豐盛的飯餐。”
“是!”二十幾個戰士心裏很激動,但他們還是壓低着聲音應道。
“隊長,這水可真甜。”馬大炮咕咚咕咚的灌了滿滿一壺,才仰着脖子喝了個痛快。
“大炮哥,你先讓讓位置,我也要喝水。”餘波擠開馬大炮,直接趴在水潭邊就想用雙手捧着喝起來。
“滾犢子的,你臉上手上一層的泥,別把好好的水弄髒了。”馬大炮閃電出手,直接拎着餘波的后領襟提了起來。
“你的水壺呢?”馬大炮把人拎到離水潭稍遠的地方,直接瞪眼道。
“被、被打漏了。”餘波年紀不大,應該說是在林愛軍這個二十幾人小分隊裏,年齡是最小的。所以,作為比他大的戰友們,都很照顧他。
馬大炮嘆口氣,摸摸餘波一團亂糟糟的鳥窩頭,“拿着,灌水去。”
“大炮哥,那你呢?”餘波沒接馬大炮遞過來的水壺,只是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哪來那麼多費話!”馬大炮黑着張臉,直接把水壺塞進餘波情里后大步往洞外走去。
餘波雙手捧着水壺,眼角泛着紅,吸吸鼻子幾步走到水潭邊灌起水來。
“一會找個木頭,我挖個桶,咱輪流洗洗。”林愛軍看看身上已看不出顏色的衣服和一陣陣臭味,嫌棄的皺皺眉。
“咱一會分配下吧,那幾個受傷的就別再下去了,讓他們待在上面。”馬大炮扭頭看了看靠在石壁上看着戰友們忙碌的幾個傷員,“咱這山洞總得留幾人看守不是?”
林愛軍好笑的看了眼馬大炮,“我這一路過來,也采了些藥草,一會給他們煮上,我不會把他們留在這深山裏的。”
馬大炮輕嗯了下,扭頭看下遠處並轉移了話題,“這山洞你是怎麼發現的,真是個好地方。”
林愛軍笑笑沒說話,總不能告訴馬大炮,他是修士,現在已經練氣五層了,可以使用神識了。用神識一掃,附近一百米內三百六十度無障礙。
兩人閑聊了幾句,看大傢伙都喝過水了,才領着他們爬下去。
林愛軍發現山洞,首先攀着藤蔓爬上來。檢查過洞裏沒危險,又順手用藤蔓編了些爬梯,方便戰士們上來。
在山林里生活也是林愛軍他們的訓練項目,所以戰士們隨便轉悠下就找到了不少好東西。
獵物就甭說了,還有野果、野菜、蘑菇等。
沒有鍋,他們就用鋼盔。把帶子拆了,直接用幾塊碎石頭圍下,鋼盔里註上水,什麼肉啊菜啊都往裏一扔,撒把鹽,美味的肉湯算完成了。
另一邊點起火,簡單的支架上掛着剝洗乾淨的兔肉、蛇肉。火堆里埋着裹了泥巴的野雞,還有不知名像番薯一樣的東東,正絲絲往外冒着甜香味。
林愛軍在每一個烤肉上抹了野蜂蜜,擠了些野檸檬汁,又把自製的香料撒上去,那味兒……要不是在半山腰,可不敢這麼放肆。
“隊長,你真行,隨便扯些葉子、草籽啥的揉搓幾個就製成香料了,我聞着比我家鄉的烤肉都要好吃。”一個濃眉深眼睛長相非常硬朗的男子,咧着白森森的牙齒,泛着綠光的眼睛緊緊盯着架子上的烤兔肉。
“別說大話,等吃到嘴裏發表意見不遲。”林愛軍非常耐心的翻動着手裏的木棍,時不時的在兔肉上撒些鹽或香料,直到烤的整隻兔子外焦里嫩,他才小心的拿下來,放在一邊的芭蕉葉上。
“先別急着咽口水,去打水洗洗你這一身,大年三十晚,怎麼也得把自己收拾乾淨了。”林愛軍抬抬下巴,示意新疆小伙阿木同學那一身泥垢。
阿木臉上又是泥巴又是油彩,根本看不出他有沒有紅過臉,不過倒是乖乖聽話去洗澡。
打獵找野物對戰士們來說都是小意思,所以林愛軍沒參與,只是打開神識替他們警戒着。
而他自己着重找尋枯木,很粗的枯木,適合挖桶或澡盆的枯木。
所幸山林里總有這麼一兩棵雙人合抱的大樹靜悄悄死去,便宜了林愛軍。
匕首是杜娟為他準備的,削鐵如泥,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的。林愛軍微微運轉靈力,一棵兩人環抱的大樹,悄悄倒下。
直接截了幾段扛回洞裏,挖出來的木頭正好當柴燒。所以,等馬大炮帶着打獵隊伍回來時,林愛軍已經挖好了三個大澡桶,兩個水桶,還有一堆木碗和筷子。
“你這架勢,好像咱要在這裏定居了似的,整的場面也太大了。”馬大炮痛快的洗過澡,擦着滴水的頭髮過來,一屁股坐在木墩上,把破了好幾個洞的布巾往肩上一甩,“我來烤吧,隊長你也去洗洗。”
林愛軍從善如流,把位置讓給馬大炮,從行軍包里翻出同樣滿是破洞的布巾往水潭走去。
二十幾個人,全都清洗的乾乾淨淨圍成一圈坐着,圈子正中間擺着用芭蕉葉盛着的各種美食。
戰士們手裏都端着木碗,碗裏是滿滿的肉湯。
林愛軍也沒站起來,他就這麼盤腿坐着,略舉了下碗,看着四周圍的戰士們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們沒法回家,隊長我也沒什麼本事,只能給你們準備這頓簡陋的晚餐了。”
“隊長,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年夜飯。”餘波眼圈有些紅,他家孩子多,一年都吃不到幾回肉,“你看,這麼多的肉,還都抹了蜂蜜、果汁,這在家裏可絕對吃不到。”
“隊長,你費話少說兩句,大家都等着吃肉呢!”馬大炮幫意拆林愛軍的台調節氣氛,“你看,自從進了老林子以後,我們就沒像模像樣的吃過一頓熱乎飯,所以你就少說兩句……開吃吧!”
林愛軍笑着搖搖頭,端了端碗,大大的喝了口湯,算是接受了馬大炮意見。
頓時,不太大的山洞裏只剩下咀嚼聲,誰也沒空說話。
離林愛軍這裏大概五百米左右的一個小山村裡,今晚來了一群戰士。他們是y國戰士,是來支援被林愛軍他們追的四處亂逃的一支小分隊。
這支小分隊死傷慘重,幸虧發報機還在,要不然肯定等不到支援小隊。
兩隊碰面后,一起進了這個小山村。
小山村沒幾戶人家,條件也非常差,房子都是用樹木直接搭建的。
村民們見到y國戰士倒是挺熱情,紛紛拿出自家吃食給他們。
這些戰士們也不客氣,村民們拿來什麼,他們都收下,吃不完還帶走,說是路上當乾糧。
林愛軍當初沒有把這支小分隊人員全部擊斃,馬大炮還挺有意見,後來聽說是要引來更多的敵人,馬大炮才釋懷。
“隊長,你說那些人會引來多少人?”吃飽喝足,馬大炮拿着根木屑跟林愛軍兩人蹲在洞口剔牙。
“一個分隊的人總歸有的。”林愛軍有些心不在焉道。
馬大炮一瞧,就知道隊長又在想小嫂子了。
“隊長,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回營。”馬大炮情緒有些低落,原想着戰爭結束就可以回去了,沒成想在這個老林子裏,轉悠了快兩年,還沒有一點要離開的跡象。
而且對面那伙y國兵也一直跟他們玩捉迷藏,讓馬大炮恨的牙痒痒。
林愛軍如墨般的眼眸一直瞧着北方,好似能看到林家大院餐廳里,那圍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一家人。
當然還有那位讓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今天一定忙壞了。沒有他在,也不知道誰會多照顧些她?
唉,快兩年了!
林愛軍長嘆口氣,似乎是在跟馬大炮說,又似在跟自己說,“明年是關鍵的一年啊!”
前世林愛軍沒活過八零年,所以不知道這場戰爭到底打了多少年?
而杜娟又不關心這種事,所以,也沒法從她那裏得到預知。
扯了根崖壁上的草叼在嘴裏,林愛軍望着頭頂上一閃一閃的星星。帶着些濕氣的山風吹在身上,不一會兒功夫,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有些濕粘粘。
“去睡吧,咱在山洞裏修整幾天,讓那伙人放鬆警惕,然後我們把他們一鍋端了。”林愛軍說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往洞裏走去。
馬大炮也跟着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灰土,趿拉着鞋,踢噠踢噠的也跟着進洞。
洞裏燃着火堆,戰士們都圍着火堆附近各種姿勢睡的呼嚕震天響。
平時在林子裏他們只敢眯會眼,哪能像今天這樣放心大膽的睡?
林愛軍找了個乾淨的地方,靠着山壁,閉着眼,看似在睡覺,其實是在練功。
他這兩年一直都是這樣練功的,所幸杜娟教給他的功法,隨時都可以收功,不會因為外界的打擾而受到影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