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初二回娘家
杜娟和林愛軍對視一眼,搖搖頭,這是玩兒的太過對他們的懲罰嗎?當然兩人也不俱他們的挑釁,微微一笑往前一步,向眾人欠一欠身。
“我和小娟也合作一曲,這首曲子對我和小娟來說意義都非常深遠。”林愛軍垂下蒲扇似的睫毛,蓋住了他眼眸里一閃而過的悲痛。
抬眼看着屋裏一從關切望着他的親人和始終站在身邊的愛人,林愛軍長吁口氣,揚起最燦爛的笑容。
“小娟,準備好了嗎?”林愛軍露齒一笑,那暖暖的笑容直逼杜娟心田。
杜娟回了他個同樣暖心的笑容並點點頭道,“好了,咱們開始吧。”
這次杜娟還是用樹葉吹奏,在她看來,樹葉能模仿很多種樂器的聲音,不比正兒八經的樂器差。
猶如大提琴聲的前奏響起,給人種厚重感。杜娟確實是厲害,她僅用幾片樹葉同時模仿出幾種樂器,整的像那合協樂似的。
在眾人眼裏,杜娟渾身上下都透着悲傷,屋裏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
前奏過去,林愛軍醇厚的猶如那陳年美酒的聲音唱道,“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你雨中的花折傘有人給你打……啊,這個人就是娘,啊,這個人就是媽。這個人給了我生命,給我一個家……”
林愛軍唱的很認真、很投入,像是用生命在演譯這首曲子。
而杜娟也不比林愛軍好多少,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爹娘身邊,那鮮美的薺菜餡餛飩,溫柔善良總喜歡偷偷藏吃食給她的媽媽。憨厚老實,喜歡用大手拍她腦袋,叮囑她不要到處亂跑,看好家看好弟弟。
杜娟的眼角掛着淚,但她臉上露着最迷人的笑容。
呂筱琳低低嗚咽着,她用手死死捂着自己嘴巴,淚流雨下。想起兒子小小年紀就跟他們失散,在養父家裏寄人籬下、看人眼神。哪怕後來遇到了親家,那些吃過的苦頭也不會消失。
她不是個好母親,連自己的兒子都看不住,在眼皮子底下被個十歲不到的小娃娃給蒙蔽了過去。
這樣想着,呂筱琳心中的恨意蓋過了悲痛,“金路,讓你遠離京城看樣子還是便宜你了,讓你跟着心愛的男人過自己的小日子真是對你太客氣了……”
呂筱琳恨恨的想着,發誓一定不讓金路好過。
林少鵬感到呂筱琳情緒上的波動,他知道她在心疼兒子,他也疼。於是伸手摟過呂筱琳,輕輕拍拍她的肩無聲安慰着。
“你身在(那)他鄉住有人在牽挂,你回到(那)家裏邊有人沏熱茶,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他)掉眼淚,你露出(那)笑容時有人樂開花……”林愛軍忘我的唱着,他感覺不到屋裏的悲傷的氣氛。
一曲終了,大家都很沉默。連杜娟和林愛軍兩人也只是默默的回到自己座位,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這是怎麼了,不就是首曲子嗎?”杜娟首先回過神,而且發現她和林愛軍把喜慶的氣氛整沒了。
桑春花抹了把眼睛又瞪了眼杜娟,“愛軍,你這歌唱的太好了,看都把我們唱哭了。”
“是啊,除夕夜居然讓我們都流眼淚,你說我們該怎麼罰你倆?”趙大剛努力扯了下嘴角調動着屋裏的氣氛。
呂筱琳也快速抹了把臉,強扯着喜悅的笑容道,“曲好,詞也好,你倆配合的更好。但確實如大剛說的真不適應在今天唱,所以你倆受罰吧!”
杜娟兩人倒是沒意見,相視一笑覺得這事是他們不地道,怎麼可以在喜慶的日子裏唱這首歌?
於是杜娟大大方方地站出來又唱了一首《萬事如意》,這下大家都滿足了。等她唱完后,大家都激烈的鼓起掌來。
“好了,節目就先到這裏,我們現在一起來包餃子吧!”桑春花拍拍衣服站起來,“小娟,蘭蘭,跟我去廚房拿傢伙什。”
“好的嬸嬸(媽)。”
“我去幫你吧!”林愛軍和趙大剛兩人同時站起來說道。
“就你倆知道心疼媳婦,難道我們就不心疼妹妹?”林愛芳笑着打趣道,“走,咱們一起去廚房搬東西”。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奔向廚房,有的人拿麵粉,有的人拿盤、擀麵杖啥的,總之每人手裏都拿了東西。
杜鵑揉面,大家一致認為她揉的面最好。
杜鵑也不含糊,拿出一個大面盆,往裏面倒了一大袋的麵粉,然後加水和面,一會兒功夫就把面揉好了,而且做到了盆光、面光、手光。
在盆上蓋上蓋子放倒一邊開始醒面,杜鵑又忙着幫桑春花拌餡。
杜鵑在林家大院眾人中,她的廚藝是最好的,所以能者多勞,她也願意為親人做各種美味的吃食。
不過擀麵皮的事就輪不到杜鵑了,這傢伙她不會擀皮。人家擀出來的水餃皮兒是圓的,到杜鵑手裏它就變成方的了,有時候是菱形,更離譜的一次是擀成了三角形。
她這能耐一般人還做不到,偏偏她隨便擀幾下就各種形狀的出來了,讓人看了非常無語。
不過杜鵑包餃子包的非常漂亮,像一個個元寶似的,小巧又精緻,看上去就讓人非常有食慾。
一家人嘻嘻哈哈說說笑笑的,一邊包餃子一邊互相打趣着。
尤其是幾對夫妻,夫妻倆一個擀皮兒一個包,配合的默契極了。
桑春花偷偷在餃子裏麵包了幾枚硬幣,她聽說這是這邊除夕夜餃子的一種風俗,所以她也入鄉隨俗應個景。
十點不到他們就包了幾蓋蓮的餃子,白白胖胖的餃子,放在棕色蓋蓮上,襯的餃子晶瑩如玉。
女性同胞們走在前面,男同胞們每人手裏都端着一蓋蓮餃子,到廚房去煮餃子。
一大盆一大盆的餃子端出來,大人孩子們齊歡呼,家裏熱鬧極了。
吃過餃子,發好紅包,杜鵑他們就勸老人和孩子們回房睡覺,他們這些年輕人就坐在客廳守夜。
“要打牌嗎?”杜娟問道。
“家裏什麼時候買了牌?”杜世康詫異道。
這段時間天冷,杜娟她們這些女同胞們都很少外出,需要買的東西都會告訴杜世康兄弟,那他們回家的時候帶回來。
“這個就要問媽媽了,因為這副牌一早就存在。”杜娟挑挑眉得意道,“而且這副牌可不是紙牌,它的材料有點像木片,又有點像玉片,摸上去暖暖的,很舒服。”
“這麼牛叉,那不打牌也要拿出來見識見識。”杜世康催促道,“快去拿來快去拿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其他人的眼神都很希翼,他們都想見識一下與眾不同的牌。
“那你們稍等一下,我去拿來。”杜鵑下了炕笑嘻嘻的說道。
林愛軍阻止了一下,“告訴我東西放哪裏,你坐着我去拿。”
“哦,好吧!”杜鵑開心道,“那副牌就在我們床頭櫃抽屜里,你出去多披件衣服,外面好像又開始下雪了。”
林愛軍笑笑沒說話,只是聽話地拿起軍大衣穿上,開門是一陣寒風吹進來,還夾雜着雪花,果然是又下起了雪。
很快林愛軍就回來了,手裏捧着個紫檀木盒子。
一看盒子這麼貴重,裏面的東西肯定更貴重。
這副牌真是巧奪天工,它每一張牌都是用一整塊玉片雕成,玉片上的每一處俏色,都巧妙的雕成了牌的點數。
而且這副牌真的如杜娟所說,入手是暖暖的。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暖玉?”杜世昌好奇的問道,“這樣一副牌是不是價值連城了?”
“肯定是的。”杜世榮把手裏的牌反反覆復看着,入手溫潤如玉,絲絲暖意傳入手掌,直達全身。
“暖玉一般都是雕刻成掛件,掛在脖子上或者身上,像這樣暴殄天物的雕刻成牌用來娛樂……”杜世榮搖搖頭,無奈的苦笑道,“我只能說你婆婆的家底真厚。”
“大哥,這你可就猜錯了,這副牌可不是我家婆婆的,是爸爸在一次圍剿土匪時,從土匪窩裏找到的。”
“哈,土匪他懂得什麼叫暖玉,那倒還真不如給林叔叔,至少林叔叔是個有見識的。”杜世昌嗤笑道。
“說那麼多幹什麼?來,咱們玩牌。”杜世康迫不及待地開始整理牌,那猴急的樣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牌只有一副,大家都想玩,所以最後只能用抽籤的方式決定由誰先來。
暫時沒輪到玩牌的就坐在後面觀看,觀其不語真君子,對他們來說那就是屁話。
看牌的比玩牌的還激動,指指點點的說個沒完。
他們也不在乎誰輸誰贏?大家只是圖個熱鬧打發時間。
感覺好像還沒玩多久,天就亮了。
林愛軍作為林家大院的主人,頭一個鞭炮就該有他來放。
放好開門炮,打開正大門,新的一年就來到了。
這邊的風俗,大年初一得呆在家裏不走親戚,初二才是媳婦回娘家的日子。
往年的初二,杜娟也沒有娘家可走,只能呆在家裏陪着桑春花。
可今年不同了,今年杜娟的舅舅就在京城,她年初二就拿着禮物,拉着林愛軍和四個孩子,開着吉普車,倍兒有面子的回娘家了。
杜娟舅舅苗東青,住在上京大學附近,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
四合院不大,卻特別精緻典雅,也被杜娟舅媽收拾的乾乾淨淨。
苗東青唯一的女兒苗苗和女婿也住在這座四合院裏,這樣也不會使苗東青夫妻倆感到寂寞,也讓杜娟放心不少,畢竟苗東青的年紀也不小了。
車子停在四合院門前,林愛軍下車,打開車門把家裏四個小子一個一個抱下來。
林莫欒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苗東青家,所以一下車,幾個小傢伙就撒歡的往裏面跑。
一邊跑一邊還大聲叫着,“舅公舅公我們來了,我們來看你了。”
苗東青一聽到院外車子聲,他就知道是外甥女杜娟一家到了,立馬帶着眾人走出來。
“哎喲,舅公的小寶貝們,慢點跑慢點跑,可別摔倒啦!”苗東青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朵菊花,蹲下身子,張開雙臂把四個小傢伙全都摟進懷裏。
“舅公舅公,我們可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們呀!”四個小子開心的膩歪在苗東青懷裏,小嘴巴吧嗒吧嗒的說個不停。
杜娟和林愛軍拿着東西跟在後面,看到那四個小子快把舅舅壓趴下的樣子,頓時冷哼一聲道,“都給我站好了,像什麼樣子?有沒有叫人啊?”
頓時,四個小子乖乖的退後一步站好,像四重奏似的叫道,“舅公、舅婆、表姨,表姨父、姐姐、哥哥,新年好,我給你們拜年啦!”
“乖,乖孩子們,這是給你們的紅包拿好啦,可別被你們媽搜去。”苗東青笑的一臉褶子,把手裏的紅包一個一個分給孩子們。
杜娟翻了個白眼,她就這麼見錢眼開,連小孩子的紅包都得搜。
他們家的幾個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每年長輩們給他們的紅包,杜娟都給他們另外存放起來,說是讓他們以後自己支配。
杜娟打算不理會舅舅,而是從包包里掏出兩個紅包,分別給苗苗的兩個孩子吳宇昊和吳宇怡。
“表姨、表姨父新年好,祝你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兩個孩子一邊作揖一邊齊聲道。
杜娟笑着同大家說新年快樂,而林愛軍則從袋子裏掏出兩個木盒遞給孩子們。
“拿着,這是表姨夫特別給你們準備的,看看喜不喜歡?”林愛軍笑着說道。
“是什麼?”兩個孩子非常好奇,眼睛一直盯着盒子看。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林愛軍鼓勵道。
“媽媽,可以嗎?”兩個孩子轉頭問苗苗。
苗苗點點頭,“你們表姨夫給的就拿着好了。”
孩子們得到媽媽的允許,立馬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
一看裏面的東西,頓時驚呼道,“是子彈做的坦克!”
“我的是架戰鬥機!”
然後兩孩子歡喜的捧着禮物,對着林愛軍道,“謝謝表姨夫,我們都很喜歡。”
“你們喜歡就好。”林愛軍笑笑,“我是見戰友在為家裏孩子做這個,看他做好以後蠻不錯,就手癢的跟着製作了兩個。”(未完待續。)